說實話,楚丹青很討厭跟這種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打交道。
對方聽不懂楚丹青委婉的意思,他臺階都給了,只要順著臺階往下走對大家都好。
不僅能夠保全了面子,也能夠理解意思。
“郭兄,你說這鐘蕾是不是有問題,我要不要對她用一次檢測。”楚丹青在一旁小聲的和郭銘商議著。
這鐘蕾跟認死理一樣,非要跟著他一起去京城討公道。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
“額楚兄,我覺得只是這鐘蕾單純被你太高的魅力和初始好感度給迷住了。”
“再加上有點鉆牛角尖,檢測她是不是太浪費了。”郭銘說道。
每個使徒也就只有3次檢測機會,用完可就只能依仗其他使徒了。
“再一個,如果她真是異常,樂園應該也不至于安排咱們直接接觸到她。”
“樂園想這么做,戰爭疆域和幻想都市也不肯吧。”郭銘又繼續說道。
楚丹青也正是存了這么個想法,才和郭銘商量著。
“不過她確實有點古怪,依我看不如楚兄還是帶上吧。”郭銘說道:“樂園應該也不會是平白無故把她安排過來。”
“或許有什么東西是咱們沒有發現的。”
在郭銘看來,他御劍飛行無非就是多載一個人而已。
十二元辰劍多拿一柄出來就夠了。
聽郭銘這么一說,楚丹青倒也認可他的提議。
“難怪他們一個個跑的這么快,合著以為我是專業的?!!”楚丹青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堊龍和其他使徒走的那么放心,原來是真把楚丹青當成純粹的軟飯流。
不然按道理,肯定會商量一下要怎么處理鐘蕾。
“從理論上來說,楚兄你確實專業的。”郭銘也是臉上浮出了笑意:“楚兄你去說幾句土味情話,說不定就能拿下。”
“那實際呢.”楚丹青有種不妙的感覺。
“實際情況楚兄你自己應該也知道。”郭銘臉上的笑意更為濃郁了,笑道:“那可真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楚丹青一想好像是非常的合理。
自己這盟友里,真就男女老少全都有。
“唉,我這用法還是低端了。”楚丹青認真的說道:“我在想,等我什么時候在試煉任務里用魅力來一句這世界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那才是頂級用法。”
至于魅惑?那屬于隔壁古神、舊神這類不可名狀的污染用法。
真要還傻乎乎的以色娛人,除非兼職軟飯流,否則到現在收益太低。
而且還極其容易出事,萬一沒平衡好那可就是柴刀結局。
同時還非常傷腎和苦逼。
“那可太高端了,真要用的話,楚兄你可別在位階太高的世界用,容易兜不住底。”郭銘也是調侃了一句。
二人聊了大概三分鐘左右,很快就將事情定了下來。
“鐘姑娘,我和郭兄商量了一下。”楚丹青開口說道:“帶你一起進京。”
“就當做是捎帶你一程了。”
鐘蕾聽到這話也是古怪,什么叫做捎帶她一程?
借助意境能飛她知道,問題是這意境終究只是招式的延伸,除非意境雄厚,不然哪有人能一直飛的。
只能說鐘蕾是真沒見過大世面。
“好,便依著二位。”鐘蕾自然無所謂,反正她的想法是結伴而行。
有了她這話,郭銘直接將十二元辰劍放出來。
御劍而起。
“啊”一上天,鐘蕾就發出了尖叫。
然后直接就暈了過去從天上往下掉。
“她恐高?”楚丹青人都麻了。
“我記得這個試煉世界的高手,好像最高也就飛個二三十米吧。”郭銘說道。
他之前殺阿魯臺的時候,對方打不過要跑就飛了一次。
只能說飛的高度和大寶差不多。
而郭銘的御劍飛行不一樣,直接就是上千米的高空。
這么飛不僅安全也更為高效。
“不然就讓她暈著吧,反正飛劍夠她躺著的了。”楚丹青一點都沒打算憐香惜玉,所以提出了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一柄飛劍飛過去,直接就把往下墜落的鐘蕾接住。
人被送過來后,楚丹青仔細一看。
“不對,不是恐高。”楚丹青立刻說道。
他對于恐高并不了解,但他知道這東西是屬于常規的焦慮癥。
不至于會出現高熱癥狀。
嚇暈過去可以理解,甚至心悸、顫抖也正常。
問題是出現發燒,那就不正常了。
楚丹青讓大白給鐘蕾刷了一輪治療,卻發現并沒有退燒。
“這不是病,也不是毒,那是什么玩意?”楚丹青也是疑惑。
不過這也并非是一個壞消息,楚丹青懷疑可能是某些線索。
“咱們先落地,找個地方緩一緩吧。”郭銘說道。
如果是因為恐高嚇昏迷了,那無所謂。
但如果真能找到和異常有關的線索,那可就是件大好事。
“行,郭兄你找個差不多的地方。”楚丹青也應了下來。
郭銘開始下降飛劍,就這么一會兒,他們可飛出了不短的距離。
他找了一處官道的酒家,落了下來后,暫時安置在安靜的后院再觀察觀察。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鐘蕾這才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燒退了,只是對方臉色顯得蒼白。
楚丹青讓大白又給她治療了一輪這才恢復過來。
“你剛才什么情況?”楚丹青問道。
“不知道,這位郭兄飛劍起飛時,我只覺得腦海中被扎進了千萬根鋼針。”鐘蕾心有余悸的說道:“再然后我就做了噩夢。”
說著,她顫顫巍巍的拿出了鐘皓寫的血書。
“夢里,滿是血的爺爺還有爹娘質問我為什么不殺朱家滿門替他們報仇。”
“我害怕極了,就一直跑。”
“可無論怎么跑,都跑不出這個怪圈。”說到這里,鐘蕾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楚丹青一聽,立刻說道:“這份血書大概率有問題,不放心的話交給我吧。”
他這話是假的,純安慰。
血書肯定是沒有問題,他都揣懷里一天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鐘皓死了,他早就給燒成灰。
“神鬼之說,只是子虛烏有之事。”鐘蕾搖搖頭:“此事應當是我日思夜想所致。”
她知道楚丹青的好意,只是拒絕了。
既然對方這么說,楚丹青也沒有繼續。
“正好,在這里歇一歇腳,恢復恢復后再出發。”楚丹青說道。
酒家借了他們地方,就這么走了也不太好。
讓人家賺一點也算是禮尚往來,同時還能夠再觀察觀察鐘蕾。
郭銘無所謂,鐘蕾覺得自己雖然恢復了,但難免再犯,也只能一點頭:“好。”
一致同意,那他們就到了大堂,點了酒家里的好酒、熟食。
酒倒是沒有多少,不過熟食的數量滿桌。
主要是楚丹青不喝酒,也就郭銘喝點。
不多時,這些個東西就被擺上了桌子。
大寶他則是專注干飯,三人則是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酒家里可不止是他們,人還不少,就是沒幾個好東西。
一眼看過去,其中有兩個是這附近強盜、匪徒的探子。
就點一壺酒和一盤花生米,擱這坐上一天。
剩下的不是刀口舔血的行商、鏢師就是行走江湖的江湖人。
這些人如果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臨時客串一下強盜。
要是有肥羊,實力低的直接動手,實力高的則是回去搖人。
正說著,一名書生咋咋呼呼的進了酒家。
“掌柜,給我來壇子好酒,再來三斤熟切牛肉。”書生一坐下來,直接就從精致的荷包里掏出一錠金子拍在了桌子上。
他開荷包時,不少人都看見了那荷包中的金珠子、銀錠子還有一些個珠寶。
這讓不少人眼睛一亮。
“二位大哥,這書生.怕是要遭。”鐘蕾輕聲說道。
然而楚丹青和郭銘兩個人卻穩坐釣魚臺,跟沒看見一樣。
“哦,此事與你我無關。”楚丹青說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也就是鐘蕾初出茅廬會信,這一看就是釣魚的。
至于那些看上財物的人?自然是財迷心竅了。
否則一個書生,還這么有錢,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沒什么人煙的官道旁酒家。
鐘蕾聽到這話卻是眉頭一皺。
在她的印象里,這位鳳陽派大師兄可是急公好義之人。
只因為一句話就帶著鳳陽派上下前去色楞格河接應她和她爺爺。
那一行可是十分危險,但對方卻義無反顧的去了。
可這一次怎么突然如此冷漠。
心下雖然疑惑,卻只是不語的夾了一塊熟食吃著,并暗暗觀察發展。
實在不行,她動手救人也無妨。
楚丹青的統御專家一下子就看清了鐘蕾這個毛頭小子的想法。
只是他卻也沒有出言提醒,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那是一次會。
與其苦口婆心的跟對方講道理,不如讓她直接經歷一次,也省的日后因為天真死在江湖上。
而且就算他說了,鐘蕾也不一定會相信,不僅浪費口舌還平白得罪人。
郭銘也是這個想法,不過他更多的想要看樂子而非教育鐘蕾。
這樂子不止是鐘蕾的,還有在場那些覬覦那名書生珠寶的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