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衙役,再加上背著行囊的許經年。
然后還有楚丹青和大寶,就這么啟程前往胥陽鎮。
以步行的腳程,三天就能抵達。
離開時,府君親自相送。
他其實舍不得楚丹青離開的,有這種本事的人留在身邊,好處說都說不完。
只是楚丹青一句他要將明珠送到江天寺消除玉龍金鳳的執念孽障,不然遲早會生靈涂炭后,府君就沒說些什么了。
至于對方是否真的改邪歸正了,楚丹青就不清楚。
人心詭譎多變,哪有那么容易。
“楚公子,我家夫人,她是妖嗎?”路上,許經年忍不住問道。
昨日回去后,思來想去哪里有什么不對勁,只是胸中有迷字,怎么都想不通關節。
好在他的姐姐和姐夫陳彪在身旁,便給他說了一二。
誰家好人會用幻術遮掩祠堂偽裝成府邸?
一定是妖魔鬼怪,別有用心。
更別說還養了五只惡鬼。
話說到這里,許經年哪怕有迷字在,心里也難免犯嘀咕。
今天正好遇見了楚丹青,這位可是能夠降服惡鬼的人,肯定清楚一二。
“這事你自己問。”楚丹青沒打算告訴對方。
原因很簡單,白珍娘來報恩是為了成仙,這要是壞了對方的道途,接下來所有的事都得一拍兩散了。
再者,說了估計也沒有什么用。
妖言惑眾這四個字非常好的體現了妖的性格特征,糊弄糊弄許經年并不是什么難事。
見楚丹青這態度,許經年也只能作罷。
他們走的是官道,人來人往的不少,并沒有遇見什么妖魔鬼怪。
輕松就到了胥陽鎮外。
“二位先送著許相公去交差,江天寺在鎮子外,我先去寺中尋文德禪師。”楚丹青說道。
兩名衙役自然不敢說什么,只能繼續押送著許經年朝著胥陽鎮而去。
一路朝著江天寺去,到了地方之后,直言要拜會文德禪師。
寺廟里的僧人聽到后,便去稟報。
倒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敷衍。
一來一回用了大概十分鐘,這僧人就帶著楚丹青前去見文德禪師。
進了屋內,就看見一個披著袈裟的長須老僧,坐定一般的坐著。
見到楚丹青到來后,卻也是斟茶點香說道:“居士的來意,老衲也已經知曉了。”
楚丹青都還沒有說話呢,文德禪師先一步開了口。
“哦?你也會天機推演?”楚丹青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略知一二。”文德禪師笑呵呵的說道:“修行之人,多少都會一些。”
楚丹青沒敢說話,他就不會。
估計是這個試煉世界比較特殊的緣故吧,不然誰家正經人沒事兼修一個天機系。
“那這明珠就交給大師了。”楚丹青把明珠遞給對方。
他看不出文德禪師的根底,乍一看只是個普通人,可若是細看卻如鏡花水月。
以他的估計可能得5階左右,貓之女神不是對手。
其實貓之女神說是5階,但本身缺陷很大。
而且這個缺陷是源自于祂的出身跟腳,這事還是萬靈仙和楚丹青說的。
不然楚丹青也不清楚。
所以祂雖然是5階,但遇見同階的基本上都打不過,也就只有虐菜有用。
至于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辦法。
治標的辦法是貓之女神吞噬掉其他八個九柱神,治本的辦法就是楚丹青提升到5階,然后他就可以解決。
“這龍鳳童子,還得多虧居士相助,如今這才功行圓滿。”文德禪師接過后說道:“此間執念業障居士自可寬心。”
“只需放在廟中,得受七日的香火、誦經,便能洗脫。”
“居士七日后來取這明珠。”文德禪師說道。
楚丹青聽到這話后,倒也沒有多說些什么,而是問道:“大師,敢問這明珠以及龍鳳童子是?”
他就想知道是個什么來歷。
文德禪師卻一笑:“這倒好說。”
“這龍鳳童子,本是通玄仙翁兩對童子之一。”
“昔年瑤池天母設宴群仙,通玄仙翁帶著童子前去赴宴。”
“這兩童子貪玩,來到了天河邊玩耍,撿到了一塊璞玉。”
“童子起了頑心,便說要將這璞玉磨成一塊好玉,送于仙翁做禮。”
“這一磨便是千日,使得散了精氣神,成就了這明珠一朵。”
“天母見此不忍,劃了處湖溫養其珠,又將二人魂魄留在湖下,布了個三潭映月的局勢消磨執念。”
“執念小上一分,這湖便長大一分。”
“本來只有巴掌大小,時至如今成了隱珠湖。”文德禪師說道。
楚丹青直接給干沉默了,這怎么一個個都是神仙。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盲點,那就是通玄仙翁怎么跟個隱形人一樣,什么都沒有辦?
“那這位通玄仙翁呢?就這么看著?”楚丹青好奇的問道。
文德禪師卻一笑:“自然不是,通玄仙翁帶著這童子二人去赴宴了。”
“那不就是因為去赴宴才.”楚丹青話說到這里,也反應過來:“哦,明白了。”
這哪里是去赴宴,這分明是去找瑤池天母幫忙去了。
乍一看是因為通玄仙翁赴宴才導致龍鳳童子遭劫。
但如果不去,說不定更倒霉。
通玄仙翁怕是早就已經布置好了,只是他不方便直接出手。
期間肯定托了不少的關系,這才讓龍鳳童子只是沉在隱珠湖底下被執念孽障纏身。
換成白珍娘這種的才是真慘,一不留神就可能萬劫不復。
龍鳳童子的折磨肯定是有,只是沒有性命之憂。
“看來居士也是想通了其中關節。”文德禪師笑著說道,這他也省的再解釋了。
“既然如此,那我七日后再來江天寺。”楚丹青說著就要離開。
試煉任務還沒有完成,顯然是需要時間,所以他打算先離開。
只是文德禪師在楚丹青起身時說道:“居士,不如留在江天寺內等候,多少也不過七日時間。”
“寺內風景秀麗,又有經閣法臺可閱。”
“一來一去也頗費時間,正好當做歇腳也可。”
楚丹青聽到這話,只覺得對方邀請自己做客。
只是楚丹青卻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
正好趁著這7天的時間處理一下白珍娘。
“居士,他人之因果,乃是前世注定,何必妄加干預呢。”文德禪師忍不住說道。
楚丹青這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合著就是因為自己想要處理白珍娘,對方這才讓自己留在這里的。
“前世注定我知道,但是她答應過我幫她保媒,她給我家大白補全血脈。”楚丹青直白的說道:“事我辦了,她坑了我和許相公,然后報酬沒給就跑了。”
“這不是妄加干預,這是她欠我的。”
“這樁姻緣事關成仙,你說,欠的夠不夠大?這債該不該討?”楚丹青反問了一句。
白珍娘沒找他保媒,楚丹青去壞她的事肯定是妄加干預。
可問題是在對方坑他和許經年之前,楚丹青可是一直在幫助對方。
過錯方怎么說都不可能是他。
文德禪師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居士,得饒人處且饒人。”文德禪師知道勸不了楚丹青。
楚丹青則是說道:“大師放心,我只是拿我該拿的,不會做些什么。”
白珍娘是坑,但還不至于傷天害理。
她坑的其實就是身邊的人,比如許經年。
其他人其實并沒有因為她的行為而受到生命危險。
不然楚丹青早就殺了她了。
只要離她遠一點,普通人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白珍娘行事雖說荒誕了一點,但她只針對許經年一人,不害人,我也不至于殺了她。”楚丹青繼續說道。
但他這話,文德禪師好像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居士若是想要為你家大白求得血脈,何必對那相柳念念不忘,此等兇神不好相與。”文德禪師說道:“若是居士不棄,愿在寺中停留七天。”
“事后我可去西方極樂一趟,為居士求一份龍眾之血,也可全其血脈。”
楚丹青確實心動,但眼睛卻瞇了起來。
事后,什么事后?
“不了,血脈之事,講究的是根正苗紅。”楚丹青拒絕了。
離開江天寺后,他得把楊乾元召喚出來幫忙探查一下。
他其實也擔心,楊乾元能不能解決。
他可以確定這白珍娘的事涉及到了不少神仙。
遮掩天機這種手段,人家肯定是會的。
“居士.也罷。”文德禪師本來還想要說些什么。
然而楚丹青卻根本就不聽他的,只是一拱手說道:“告辭。”
說完就直接離開了,沒有一點猶豫。
說難聽點,楚丹青不認為自己會做什么大奸大惡之事。
反倒是那白珍娘,恐怕是真的會做出某些令人咂舌的事情。
出來時,楚丹青看見了一頭大白鶴好奇的盯著楚丹青看,并且還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
楚丹青察覺到了對方的好奇,也是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然后拿了一條泥鰍干給對方。
這本來是預留在試煉世界里喂貓之女神的小零食。
白鶴聞到香味,一口吞了下去,那味道讓它眼神一亮。
楚丹青見狀也是一笑,隨后又給它喂了兩條泥鰍干后就這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