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接過包袱,魏承毅再次飛身離開,等他回來已經是兩刻鐘之后的事情了,一包袱窩窩頭全都送了出去。
“我們不能被困在這里,必須盡快趕往濱州。”
沈向晚邊說邊松開背帶,取下孩子遞給他:“安哥兒乖,嬸嬸有事情要做,讓二叔送你去小叔那里好嗎?”
“好。”
吃飽喝足的小幼崽乖巧的點頭,主動沖魏承毅伸出手。
“你準備怎么做?”
抱起孩子,魏承毅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疑惑的問道。
“還能怎么做?首先就是下地唄。”
沒好氣的橫他一眼,沈向晚爬向樹尖,折下幾根枯樹枝,又撕碎解差們發的粗布麻衣,將幾根樹枝綁在一起,前端纏上碎布條,摸出酒精對著它就是嘎嘎一頓噴,最后再拿出火折子點燃。
“轟!”
簡易的火把瞬間燃燒起來,沈向晚拿著它從樹上下去,在火把的驅散下,蛇蟲鼠蟻要么自動退讓,要么就被烤成了焦尸。
“碰!”
等到可以落腳后,沈向晚跳到地上,立即拿出驅蟲粉撒下,滿地的蛇蟲鼠蟻就跟遇到了什么天敵一樣,迅速散開。
“晚晚。”
片刻的功夫,魏承毅再次落到她的身旁,主動接過她手上的藥瓶,幫忙驅散蛇蟲鼠蟻。
“先讓娘他們下來,我們一起去找差頭。”
“好。”
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魏承毅一手牽著她,一手拿著藥瓶,沿途不斷灑落藥粉。
看看自己突然被握住的手,沈向晚眸光涌動,當她發現魏承毅的耳根竟有些微微泛紅的時候,唇角邊勾勒出一抹興味的弧度,同時蠕動著小手反握住他的手。
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魏承毅高大的身體明顯的一僵,隨即很快又放松下來,只是,耳根處已經紅得快發燒了。
兩人誰都沒有戳破這一層曖昧,接到趙玉萍他們后,一家人靠著藥粉的驅散,行走在滿地的蛇蟲鼠蟻中,沿途,不少人都哭喊著讓他們幫幫忙,他們也想從樹上下來,可沈向晚全都沒有理會,夫婦倆徑自帶著家人走向趙山所在的那棵樹。
“有勞了,幸虧你們有藥粉。”
從樹上下來后,趙山難得的客氣。
“這是剩余的藥粉,讓差爺們把其他人聚集起來吧,想必你們也沒有干糧了,我們必須離開這里。”
沒有跟他廢話,沈向晚又拿出幾大瓶藥粉遞給他們,這些都是她從空間里偷渡出來的,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前幾天回空間的時候就簡單的弄了些常用藥,并且讓一號用這個時代的瓷瓶或瓦罐裝了起來。
“嗯。”
接過藥瓶,趙山也不含糊,轉手就分給了陸續下來的兄弟們,他們的確沒糧食了,昨晚的獸潮把所有東西都沖沒了,只剩下他隨時都背在身上的包袱,里面裝的除了他自己的錢財等私有物,就是官府文牒和名冊等絕對不能丟失的東西。
先后經歷了地震和獸潮,數百人的隊伍少了將近一半,等解差們將剩下的人解救下來,趙山簡單的清點了一下死亡人數,對,就是死亡人數,傷患基本都死在了昨晚的獸潮中。
“什么?還要走?”
“嗚嗚嗚···我怕···”
“萬一前面又地龍翻身了怎么辦?”
“山上隨時都有石頭滾下來,繼續往前走,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聽聞解差們催促他們繼續上路,全都餓著肚子的一群人嘰嘰喳喳的鬧開了,有些甚至忍不住哇哇大哭,突然沒了那么多親人,連尸體都沒有殘留,他們怕了,他們是真的怕了。
“閉嘴!”
夾雜著內力的聲音猛然響起,狠狠的撞擊在他們的耳膜上,嘈雜聲終于漸漸消失,趙山冷著臉沉聲道:“我們的牛車已經被獸潮摧毀了,放在上面的干糧也沒了,不想餓死就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當然,如果你們想留下,我們也不阻攔。”
語畢,趙山直接轉身大跨步走開,其他的解差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紛紛跟上他的腳步,昨天死的不止是流放之人,還有解差,不過,因為他們沒有拖累,又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死的人倒沒那么多。
“走吧。”
淡淡的掃一眼其他人,沈向晚跟魏承毅一起帶著家人們跟上。
眼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不哭著跟上去,沒有水和干糧,他們很快就會渴死餓死,除了跟上解差們,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條路是通往濱州唯一的陸路,前后數十里都是層層疊疊的山巒,荒無人煙,昨天的地震強度很大,前面的路基本都被坍塌的山峰堵了,他們只能不斷的爬上爬下,還必須時刻小心余震或從山上掉落下來的石頭,短短兩個時辰,就有好幾個人被砸傷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