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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閃爍晨星

  無愧于「戰車」之名。3

  明明身形頗為纖細,使用的也是細劍這樣的武器。

  但是此刻身穿紅白騎士服的希爾緹娜,卻真的如同傳說中神威的天車一般,將阻擋在身前的一切事物都碾為了齏粉。7

  “該死的叛徒!”

  “塔利斯他究竟允諾了你們什么,居然能讓你們背棄對主的信仰。”

  怒吼聲響起。

  有主宅內的教眾在生死危機的刺激下,強行從精神震懾的狀態中掙脫而出,舉起了手邊的槍支,咆哮著開火。

  縱然只是普通的杠桿式獵槍,但真落在血肉之軀上,也足以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勢。

  叮——

  白銀色的閃光一閃而逝。

  兩瓣澄黃色的彈丸碎片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彈丸碎片的切口處光滑如新。2

  開槍的邪教徒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

  他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發聲,便被水晶般的細劍貫穿了咽喉。1

  當蒼銀的劍刃之風平息之時,在場的三十六位教眾包括副教宗已經盡數倒地,鮮血順著他們左胸與咽喉處的血洞汩汩流出。

  在此過程之中,也有邪教徒明明已經被貫穿了咽喉和心臟,但是倒地的身體卻還是異樣地扭曲了起來。1

  不過很快,這些異常者便被希爾緹娜毫不留情地補上了幾劍。

  頭顱破碎,連帶著四肢的肌腱一同被切斷。

  即便是以血肉污染后的生命力,也絕不可能再有分毫行動能力。

  直到確認了這座主宅里只剩下了拉斯特和自己兩個活人,希爾緹娜方才將那柄細劍收入了劍鞘之中。1

  下一刻,這柄騎士細劍便如水晶般悄無聲息地破碎,化為了萬千道晶瑩的光點。

  “禮裝「閃爍晨星」。”9

  “簡單來講,紋章禮裝是唯一能被帶入夜世界的超凡裝備。”

  察覺到了拉斯特的視線,希爾緹娜一邊注視著手中化為流光消散的細劍,一邊開口解釋道。

  “對了。”她重新穿上了漆黑兜帽斗篷,遮掩住了那身鮮紅與純白交錯的騎士服:“之前你忽悠邪教徒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哪句話?在市議會上竄稀的塔利斯議員嗎?”

  拉斯特跟著希爾緹娜一同走進了宅邸內,跨過了尸橫遍野的大廳。

  他想了想:“既然是那位八分的女議員小姐偷偷告訴我的,那應該是真的吧,好歹也是同事。”

  “仔細想想,塔利斯議員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偶爾失禁也在情理之中,倒也難怪他會對那件能夠延壽和永葆青春的污染物如此渴望。”13

司馬懿還裝了幾年中風,癱瘓床上動彈不得  “我不是問這個。”

  希爾緹娜不由揉了揉眉心:“我是說既然那個議員知道邪教組織的存在,甚至還能夠指使巡察局行動,那我們為什么不選擇和對方合作?”

  “根據我過往夜世界的經驗,如果能夠引動這座城市的官方力量介入,那我們的行動無疑會輕松許多。”

  但是從始至終,拉斯特寧愿兩個人獨闖邪教團的據點,也不愿意尋求其他外人的助力。

  “我試過,很多次。”

  拉斯特笑了笑。

  “別說是和塔利斯議員一人合作了…”

  “向這個國家的首都發送舉報電報;收集巡察局長的丑聞,令警備力量為我賣命;乃至于綁架市長的寶貝情婦,威脅他出動駐守深藍港的海軍剿滅邪教據點。”

  “我遍歷了所有向外界求助的選項,但最后卻發現,這一切都只會為我添倒忙。”

  他蹲下身子,從一具尸體的口袋里熟練地翻找出了幾盒手槍子彈。

  “你剛才也見過那些被污染的邪教徒了吧。”

  “此前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是因為雖然他們已經被那具雕塑的氣息所污染,但目前還處于受壓制的潛伏期,直到死亡后才會有些許異變。”

  “但是——”

  拉斯特的腳步停頓在了莊園大廳的深處,一方寬大的油畫旁。

  “倘若那些受污染者不再被壓制,蟄伏。”

  “而是,主動被激發呢?”

  一邊說著,拉斯特抬手將那副油畫搬開,畫幅后面是一方不起眼的掛鐘。

  他打開掛鐘的后蓋,伸出手指,在掛鐘的調節齒輪上操作了起來。

  掛鐘的分針與時針被撥動,發出了咔噠咔噠的聲響。

  看著拉斯特不緊不慢地調節齒輪,希爾緹娜的眉頭微蹙:“以這處據點的情況來看,這個邪教團的人數應該并不算多,最多不過數百人規模。”

  “就算所有邪教徒的污染都被激發失控,但相比于整座深藍港的警備力量而言,數百人還算在可控范…”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希爾緹娜忽然想起了拉斯特先前所說的信息:

  距離那件受邪神污染的雕塑被漁民帶到深藍港,已經過去了數個月的時間。

  縱然這個邪教團一直隱秘行事,但是天知道在這幾個月里,那件作為污染源頭的雕塑究竟被攜帶著接觸過多少人,抵達過多少地方。

  警局,市議廳,醫院,歌劇院,海軍駐地…

  無需身體接觸,更無需多么虔誠的信仰。

  當普通人在不經意間看見那件雕塑之時,污染的種子便已經被種下。

  倘若他們真去尋求深藍港官方的助力,那屆時污染爆發,原本的盟友,協助者,都可能在頃刻之間變成敵人。4

  希爾緹娜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自己曾在夜世界情報冊上看到過的,那兩行簡短的歷史記錄。

深藍港毀滅后數周,一場瘟疫以港口廢墟為源頭,席卷東大陸  根據感染者的特征,人們將其命名為——「鐵十字瘟疫」4

  “你先前說…后世將其稱呼為「鐵十字」,對吧?”

  拉斯特的聲音很平淡,但是聽在希爾緹娜的耳中,卻有種莫名的沉重。

  后世的史書古籍中,宛若微塵般不起眼的兩行文字,落在這個時代的每個人之上卻是一座山。20

  “你之前有一點說的很對。”

  “歷史的走向,從來都不是那么輕易便能被打破的東西。”

  “那位撈到污染物雕塑的漁民,以為自己是天選的幸運兒。”2

  “但實際上不論那天他是否出海捕魚…深藍港那名為命運的軌跡,都早已經被暗中注定。”1

  拉斯特的動作微微一頓。

  掛鐘的表盤上,被轉動到某個特定節點的時針與分針定格,發出了機關被觸動的清脆聲響。

  “不過,倒也不用太過悲觀。”

  “作為數萬次循環里唯一出現的變量,你的能力大大超出我的預期,讓我對一命通關的把握提高了不少。”

  拉斯特從掛鐘的調節齒輪上收回了手:“畢竟我們也不是真的要去弒神,而僅僅只是改變既定的歷史軌跡中,某個微不足道的細節而已。”3

  “這應該是自我進入夜世界以來,從你口中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希爾緹娜微笑了起來,撩起一縷額前垂落的栗色發絲:“可以請問一下嗎,你現在一命通關的把握有多少?”

  隨著掛鐘上的機關被觸發,其內部傳來了一連串齒輪轉動,機括牽引的咔噠聲。

  幾秒鐘后,那方掛鐘在齒輪的作用下緩緩移開,流露出了后方藏匿的暗門。

  “怎么說呢…”拉斯特想了想:“之前大概是百分之一。”3

  他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暗門,走入了其中。

  “不過如今確認了你的能力之后,應該有百分之五的把握了。”

  “居然提升了足足四倍,沒想到我的作用還挺大的。”希爾緹娜笑了笑,跟隨拉斯特一同進入了暗門之中。13

大熊貓文學    我在內測服被困了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