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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八十三章 爭鋒與后手

  “這樁事是我的疏忽,從未想到道君前來長安城的目標會是平陽!”

  送了孔寧入長安城,張學舟照例是要匯報新帝。

  而且他還要從新帝這兒取一套練手的陣法材料,又涉及需要熟悉可以征調的泰山巡查成員。

  在進行交接時,張學舟也提了提剛剛病愈回府的平陽公主。

  張學舟狡兔三窟藏身,新帝靠著面孔生疏又皆具代號隱藏,穿甲的皇太后同樣不醒目,眾人中只有田蚡有幾分明目張膽。

  在諸多預演中,田蚡的風險最高,也以田蚡為中心設置了引蛇出洞的埋伏方式。

  但沒有人想到道君前來長安城只找了平陽公主。

  什么送信的手段都比不過道君的飛縱能力,若不能快道君一步,通信聯絡的方式還會進一步暴露平陽侯所在的位置。

  能被新帝時常拿來冒充名義行走,深居淺出的平陽侯確實不好找,相貌也難于被正常分辨,哪怕平陽公主暴露了位置也是如此。

  這樁事最終帶上了幾許憑天意的意味,只能賭道君查找人的本事強,還是平陽侯藏匿自身的能耐強。

  “防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新帝道:“只有打到北俱蘆洲,他們顧及自身統治地位不得不應戰,才能一勞永逸解決這種威脅!”

  “陛下說的是!”

  張學舟看著沉穩的新帝表態。

  他必須承認這位帝王思想激進,所采用的方法也最為實用,對方身上有部分品質是張學舟所欠缺的。

  別說張學舟拿自己同年齡階段四處漂泊相比,哪怕當下的他在這方面也有幾分不如。

  譬如現實世界中諸國都清楚秦蒙都城是兇獸的老巢,也可能隱匿著秦蒙覆滅的因素,更是牽扯了可能存在的生存危機,但至今沒有任何人宣布殺向秦蒙深處。

  哪怕奧美佳聯盟國遭遇蛛潮也是序列者小分隊試探,并未鼓動全民皆兵掃蕩。

  “我已經盡可能在調整,爭取這兩年內就發動一場大型戰爭,直到形成人數優勢將他們覆滅為止”新帝目光炯炯有神道:“若能借助仙庭鉗制燭九陰,那我們的勝算會更高,但凡能擊破其中之一,剩下兩者再難于守望相助,哪怕我們不動手也會有勢力覬覦!”

  “陛下說的是!”

  張學舟不時附和。

  相較于大漢王朝過往的守城策略,新帝顯然不滿足這種挨打的情況,而是決定主動出擊。

  戰爭涉及的方方面面極多,損耗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新帝并非不顧代價立刻出兵,而是提及了時間,這顯然需要極為周全的準備。

  “他并不反對你主動打擊兇國的計劃!”

  未央宮交流與轉交的時間不短,張學舟近一個時辰后才離開。

  等到大殿門再次關閉,后殿區域的皇太后走出,又對張學舟做了點評。

  馬邑伏擊戰之后,兇國對邊關的騷擾和打擊頻率規模空前。

  這意味著與兇國徹底撕破了臉,朝堂對兇國都保持了戰爭的態度,但朝堂上依舊有守城派和進激派系之分。

  諸如韓安國等人認為必須依靠城墻之利不斷消滅兇國力量,而衛青等人的青壯派系則是認為需要對兇國發動主動打擊。

  對待兇國的態度不同了,議和派不敢冒頭,但爭議并沒有消除。

  這不僅僅是扯嘴皮子的事,而是支持哪一方就有可能需要親自上陣,所面對的風險程度會完全不同。

  張學舟沒有反對意味著同樣會加入打擊陣營,如果新帝有驅役御天梭的需求,對方必然會進行配合。

  這種態度讓皇太后很滿意。

  該說不說,哪怕張學舟有小私心,這種配合足以彌補過錯。

  朝堂上有膽色配合新帝打擊道君的文臣武將寥寥,而有足夠能力的人更稀少。

  “他在大方向上從來不糊涂”新帝開口道:“他在我提出時沒有半句反駁,也沒有一絲勸阻,而是完全認同!”

  “道君是個很兇險的修士”皇太后憂心道:“任由我想遍了萬千方法也沒法抵御他的飛刀術,我兒這般做到底值不值?”

  “只有刀劍爭鋒才清楚誰能活到最后”新帝道:“若我死了,這種帝王之死導致的仇怨便是不死不休,只要大漢王朝還存在,總有人會替我復仇,而且兒臣還有吊命的丹藥,哪怕中了飛刀術也有大概率茍活下來,應該還能走母后所言的化身存活之法!”

  “此法雖好,但化身修為會大幅度下降,只有練成東方朔所說的融合之法,才能將肉身的修為完全轉移過去”皇太后道:“那化身吞服不得丹藥,又時時刻刻消耗法力,只有時刻攜帶靈玉不斷恢復化身法力才能維持生機!”

  “需要佩戴靈玉不算弊端”新帝道:“我們皇室雖說落魄了一些,百余件靈玉配飾還是拿得出,那融合之法才是一樁問題!”

  “東方朔說當下只有小霍修成了融合之法,可小霍修為太低了,當下只有控身境水準,只能參考出前三境的融合法門”皇太后道。

  “病兒在泰山氣血之力外放,他已經踏入了真靈境,只要適當培養,病兒在中三境應該不成問題,神通境則需要母后牽引指點了”新帝道。

  “小霍過早修行,揠苗助長難于登高,他理解能力遠遠不足,入神通遠較之常人要難”皇太后頭疼道。

  “病兒這孩子的理解能力不弱!”

  朝政永遠是一團難于解開的亂麻,修行則是讓人感覺登高乏力,新帝唯有在討論霍去病時才帶了幾分輕松。

  雖說是別人家的兒子,但新帝將霍去病幾乎是當成皇子一般培養。

  他并非景帝長子,太子也另有其人,導致承受的教育存在缺失,等到前太子事發,新帝被招入長安城進行了短期培養。

  景帝被創傷后,這種培養便顯得更為急功近利。

  新帝覺得自己就像是野生野長的草,他的成長缺乏細致,也缺乏了足夠的指引。

  這讓他將這種遺憾補缺在霍去病身上,他想看一看對方承受較為細致的教育是否會存在不同。

  新帝給霍去病開了不少后門,甚至讓霍去病成了太學中年齡最小的成員。

  至于霍去病牽涉融合之法是一樁意外。

  皇太后并不看好霍去病,新帝則是對霍去病有一定信心,認為對方將來絕對不會局限于神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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