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妁給張學舟配藥沒亂配。
除了沒加入太歲,這就是鄭無空等人反推出來的生生造化丹配方。
相較于十全大補丸,這整整多了二十六種藥材,還有部分予以了調換。
沒有十足的把握,鄭無空等人顯然不會亂搞。
這必然是將生生造化丹的成分都進行了分析,并且對所用的份量進行了測試。
這種丹藥的毒性和藥性并存,彼此間相互沖突又相互融合不斷產生反應,而太歲的加入則衍化成了長久不息的循環。
張學舟從義妁那兒得知了丹方,他最初感覺丹方不靠譜,但細細琢磨后則是有基本認同。
至于如何按先后順序予以煉制,而這其中又需要怎么去把控火候,那就是煉丹師的事情。
張學舟也只能靠著量大出奇跡,一爐一爐煉制先將丹方確定,而后才尋求秦爐八號批量煉制求上品和極品丹藥。
如果靠病情索取的藥材用沒了,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同樣沒什么辦法。
心中尋思著如何搭配煉制丹藥時,張學舟只聽大殿中的痛呼聲此起彼伏,田蚡叫完皇太后叫。
這兩人顯然是被道君的飛刀折騰得不輕。
張學舟自己有醫療方案,他并非見死不救的人,但張學舟還真沒什么辦法去治療這兩人。
他自己能硬撐住煉化道君的飛刀精芒,這源于他個人強大的精神力量。
底子擺在這兒,張學舟遭遇精神打擊時就有對抗的基礎能力。
只要道君沒有變本加厲不斷襲擊,他確實能煉化掉飛刀精芒,從而消除咒術飛刀的侵蝕。
皇太后和田蚡修為境界超出了他,但精神力量差了不止一籌。
從武州塞到長安城的路途漫長,他屢次聽到這兩人慘痛的叫聲。
撐不住飛刀咒術的沖擊,這就等同于地基不牢固的大樓,不管張學舟教導什么方式修行,又或服用什么藥,這都只能算幫忙搞一下裝修,時間到了該坍塌還是會坍塌。
張學舟也不排除皇太后擁有獨特的本事,從而辨析清楚咒術對癥下藥。
他當下能耐不及也沒敢瞎搞,免得產生擾亂。
“醫官,醫官,我府邸有竊賊,我什么時候能出去看看情況!”
張學舟瞎叫喚了好一陣,負責監督取藥的義妁推開窗戶看了看張學舟,又聽了聽大殿的痛呼聲,她一時覺得張學舟太顯眼包了。
但目光掃向遠處,見到新帝率著李少君等數人匆匆趕來,義妁迅速放下了自己的遐想。
“你病患嚴重神智恍惚,沒十天半月回不了府邸,就好好住在這兒養傷吧!”
義妁呼聲做出回應。
張學舟回府邸和太醫館沒啥差別,畢竟張學舟清醒的時間不多了,躺哪兒都是躺著。
以張學舟這番話來看,張學舟更多是催促其他人去辦理失竊案,免得張學舟還需要插手其中。
“鄭卿,東方朔府邸又失竊了,你可有查證!”
“稟陛下,這一次抓到竊賊了!”
“那賊怎么說?”
“那賊身高只有三尺,實力則是極為詭異,還是竇太主發覺異常,前往長門園動用了照妖鏡,才將賊人照射得不能動彈!”
“是妖嗎?”
“那賊沒有被照射出妖原形,但又有妖氣,看上去有些奇怪!”
新帝踏入太醫館匆匆而行,但聽到大殿中此起彼伏的痛呼聲也顯得無奈。
從武州塞到長安城,新帝經歷了近十次這種情況。
只要處于痛楚中,甭管皇太后還是田蚡都會喪失理智難于溝通,甚至會無意識抓咬靠近身邊的人。
不管新帝留在外面還是進入大殿,他都只能等待兩人痛感消退。
此時聽到張學舟的聲音,他也是就地辦公,示意京兆伊鄭當時講解清楚情況。
“賊人闖入府邸四處搜尋,似乎并未在意正堂懸掛的赤霄劍”鄭當時硬著頭皮道:“被發現交手后,賊人還斥罵我等,說我等違背帝君行法,他說東方朔竊了昆侖的不死秘藥,此次前來是追回秘藥,直到我等數百人將他圍困,又動用照妖鏡定了身體,才將他抓捕歸案!”
“哦?審訊后怎么說?”
“他被審訊后也是反反復復提及相關,并沒有改變此前的口供!”
新帝點點頭,又示意鄭當時和被偷竊的苦主溝通。
他瞅了瞅張學舟,一時間也難于確定被竊的是張學舟,還是張學舟去竊了別人家的寶貝。
“鄭大人查案辦案果然厲害!”
“怎么了?東方大人?”
“我只能上你家去索要不死秘藥了!”
等到張學舟和鄭當時交流了兩句,鄭當時的臉迅速發青。
前一趟盜劍案還沒有辦成鐵案,再次接手的盜竊案結果顯然也讓人并不滿意。
但鄭當時得到的結果就是這樣,他所說的審訊并非簡單問問情況,而是動用了各種酷刑,又不乏修士手段針對。
如果是自己遭了這種刑法,鄭當時覺得自己已經投胎數天了。
刑訊審判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審查這個竊賊得到的結果很荒唐,但在同一處監獄觀看了刑罰的灌夫認罪很干脆,再也沒了此前的抗拒。
只要張學舟這個主事人不反對,鄭當時覺得這么結案了也挺好。
“可竊賊就是這么說”鄭當時無奈道。
“竊賊說你就信了,我說你就不信,是這么個情況吧?”張學舟問道。
“呃!”
“我也不為難鄭大人,你將這賊人提過來給我瞅瞅!”
張學舟開口示意,鄭當時看了看新帝,等到新帝點頭,他才快速應了下來。
說來張學舟很好奇是什么修士在執行東華的指令。
他此前判斷東華短期內不會來擾亂自己,而只會是一些零星的擾亂,如今則是第一波擾亂來了。
駕駛御天梭載著新帝前往馬邑導致張學舟避開了這樁事,但他該調查的事情還是會調查清楚。
如能以這個偷襲的修士為引子順藤摸瓜,這或許還能剔除一些潛在的風險。
張學舟等待的時間不算長久。
大殿中皇太后和田蚡一唱一和的痛呼聲還沒有止住,鄭當時已經將竊賊帶了過來。
“你這賊人姓誰名誰?”
注目著只有三尺高的矮人,張學舟已經想起了帝君曾經的介紹。
如果他腦袋里記憶的內容沒凌亂,這個只有一米高的老年矮人叫‘老童’。
對方是昆侖天庭曾經的核心人物,極為擅長地遁術、暗殺等手段。
“大人,我冤枉,我是堂堂天庭正使巡游查案,你們不能這么對待我!”
老童朝著張學舟大叫。
張學舟在與昆侖天庭眾多妖神只見過一面,朝議結束再也沒見過面。
老童對張學舟相貌印象不算太深,等到張學舟衰老了面容,老童更是沒有認出來。
“你可認得我是誰?”張學舟問道。
“我只知道你是二審的官員,不認識你姓誰名誰!”
老童疑了一聲,這讓一旁的鄭當時忍不住好一陣叫罵。
都偷竊到人家的家里了,還信誓旦旦緝拿張學舟,搞到最后居然不認識戶主。
鄭當時只覺自己審訊了一個寂寞。
他目光瞄了一下新帝,只見新帝眉頭緊皺,顯然是非常不滿意他的辦事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