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神通各有奧妙。
張學舟的神通術一者源于辟谷決打通半步神仙狀態,這導致他辟谷術能力遠超其他術法水準,從而引導了他在另外一方世界的神通術。
而他現實中踏入神通境選擇的是避毒決,這與他當時吞服兇獸提取物的過量的狀態相關。
修士入神通難于定向擇術,但如果仔細思考,張學舟覺得神通術確實有可查的痕跡。
另一方世界的修士并非碌碌庸人,之所以普遍認為神通術較為隨機或許與學派紛爭導致難于集中研究相關,又或許與修士成長的經歷相關,亦或許某些機密信息被把持在一些圣地之主手中,從而不對外宣布,也有可能是修士認為‘緣’這一種觀念所影響,這其中也不乏精神細微操控的影響。
任安然嘴上說得簡單,但張學舟覺得能達成任安然條件的人會非常少,哪怕張學舟自身也存在困難。
他同樣加入了觀測任安然通入神通境的陣營。
羅太宗墓室的是一片天然且現成的道場修行之地,剔除了古墓的陰森感,布置了燈光,這兒更像是一處地下錦繡山河之地。
瑰麗之地無須過多布置,陣法本就是九分靠天地,剩下一分靠人力。
陣法布置涉及陣件、陣石、卦石,通過種種布置從而牽引關聯在一起,而這片地下空間本就是一個天然的陣石與卦石之地,只需要銘刻陣法的銘文,而后動用法力牽引,靈氣便會宛如匯聚的雨水入渠,從而凝聚在這方寢宮區域。
“你說的這個聚靈陣不需要嚴謹一些嗎?”
任一生看著張學舟畫出的草圖,又不時對照比劃。
張學舟認為陣法銘文是披著玄學的科學,其中的利用方式和能源并無區別,諸如電力、地熱的利用與之極為相似。
任一生則是還沒突破認知觀念,他覺得境界術如此復雜麻煩,利用靈氣的陣法沒可能太簡單。
但看著張學舟指揮眾人拿電鎬對照草圖施工,他只覺境界術相關復雜玄妙的濾鏡碎了一地。
“陣法本是自然成,做得多了就是畫蛇添足!”
張學舟笑著回應。
但他心中不免也猛地一動,想到另外一方世界難解的兩道陣法時,張學舟覺得自己很可能高估了秘地主人與秦皇朝的陣法師。
他所想象的復雜大陣,或許同樣是草臺班子所搭建,這其中更多是利用了天地間的奧妙,才讓他屢屢不得解。
“或許以弽為引就能找出上林苑秘地內部陣法的內核!”
“你說什么?”
張學舟念念了一聲,任一生則是表示不解,從而多問了一句。
“沒什么,我說我們這兒快要完工了!”
張學舟指向層層剝離的玉屑。
電鎬工具用起來簡單,在玉壁和地面刻畫后依圖施工也不難。
一道道或橫或豎或弧形的鑿痕不斷浮現,對普通人而言,這種鑿痕極為復雜,但對于擁有高等知識的人而言,這些圖案并不算繁復。
甚至于張學舟所設計的聚靈陣并沒有像圖爾人銘文一樣需要數學家進行計算。
任一生心中還有幾分疑慮時,只見張學舟在放置秦蒙秘石的中央區域伸手一點,紫色氤氳法力頓時如同水渠通水一般,從起始位置不斷沿著線路蔓延。
循環反復不斷,這些紫色氤氳法力開始密布整個寢宮,最終化成了一個籠罩上下左右的紫色囚籠。
封閉這片寢宮的玉石墻是近期所構造,玉石墻和門并非整體,這其中還存在空隙,甚至于玉石門都處于開啟狀態下,但紫色囚籠依舊將其籠罩于其中。
“陣法必然存在空缺,從而給予使用者進出與享用陣法的能力!”
張學舟伸手一點,紫色囚籠在玉石門處浮現一片空缺進出的區域,但他在這其中運轉的法力依舊緩緩流轉,并沒有因此而斷流。
“只要持著這些法力點化過的信物,就可以享受這片寢宮玉璧所吸納的靈氣!”
張學舟取了一些鑿下來的玉片做了信物,而后交給了眾人。
“這…按你的意思而言,這就相當于門鑰匙?”任一生問道。
“相當于這個陣法的開關”張學舟道:“信物放在身上就可以吸納靈氣,信物脫離身體則是牽引不動聚靈陣的靈氣,這種可控性可以避免一些風險!”
“妙啊”王郝然贊嘆道:“這么說我們以后只要找秦蒙秘石,而后就能像倉鼠一樣進行存放,在有需求時就可以隨時利用,甚至擴大相關人數的規模!”
“這么說也沒錯,畢竟修行境界的提升并非沒有極限,哪怕整日浸泡在靈氣中也難于上進,這就能到處走走尋覓秦蒙秘石了”張學舟點頭道:“我要囑托各位的是修行初期需求很低,而在境界術較高時的需求會以幾何倍數提升,哪怕這塊秦蒙秘石重達兩噸,這其中蘊含的靈氣也僅僅只能供給到一位唯我境修士突破真我所需!”
“需要這么多!”
王郝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學舟等人帶回來的這塊秦蒙秘石較之他們過往所見要大一些,但能引發小規模獸潮的秦蒙秘石只能供給一位修士使用,這顯然意味著修士后期資源所需的龐大,這種需求甚至遠遠超出他們的預估。
很顯然,與基因序列需求兇獸提取物并無任何區別,境界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所需遠超出了前期,甚至會讓大部分修士難于湊全。
“啾,那我們這些人豈不是要從秦蒙運輸上百噸甚至數百噸秦蒙秘石回來”秦文瀚震驚道:“秦蒙那邊有這么多秘石嗎?”
“羅太宗這兒挖掉的遠不止數百噸,秦蒙那邊不會少”宋步爾沉悶道:“虧我以往還將他認同成明君,我如今恨不得朝著他尸骨吐痰!”
“別,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局限,指不定后人還要罵我們呢”朱良平勸說道。
“安然,你此次真能沖擊神通境嗎?”
李應博摩挲著玉石信物。
相較于以后的那些事情,李應博更關注當下。
如果一切驗證行得通,他便會求張學舟和駱不讓指點,從而引導屬于自身締造的序列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