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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破三限,紫綬仙衣,又能如何?見我...也當低眉

  江陰府院,五大記錄!

  分為弓、馬、兵、武、神。

  弓術大狩!

  馴服馭獸!

  技藝斗法!

  武道修持!

  神魄修持!

  前三者乃是技藝,還需得參與春狩秋狩,亦或者披甲執械,參與斗擂拔得頭籌,才能位列。

  但武道、神魄的修持,若是要論出高下之分卻是極為簡單。

  正如江陰府院門口,所佇立的那兩座道碑‘武碑’、‘神碑’一樣,用來檢測篩選考核者有沒有成為府生的資格。

這府院內  也有‘登武樓’、‘登神樓’兩座巍峨建筑。

  其之用處,就是用來烙印諸多府生的武道殘影。

  相傳,每個步入‘登武樓’、‘登神樓’的府生,都會在這里,與當代、甚至歷代留下烙印殘影的府生先賢較量。

  底蘊越深厚,潛力越高者,能夠激發的動靜,也就越高!

  同時,也能獲得其中歷代神蘊,所留之饋贈,對于自身,大有裨益!

  而走得最遠之輩,便是頭名,能夠占據府內一席魁首位,有資格代表府院,參與‘府官大考’!

  這就是為什么這么多天驕,對于府院趨之若鶩的原因所在。

  因為這是大玄九百多年在各個大府,所夯下的統治基石,是為選拔‘府官大吏’與‘王侯公卿’所立,用來收攏天下武夫英豪的地方。

  其中潛藏的隱性好處,自然數不勝數。

  所以按照道理講,只要你足夠出彩,入了府院,此生成就大家的機會,將會大大提升!

  在諸府之內,江陰府院幾十年沒有出過什么驚才絕艷的英才了。

  但放眼一府,能夠占據一席的絕無庸碌!

  就算超越不了過往府內天驕,只能橫壓當代,也必然是超越了縣、府級別的人才,起碼得打破三限,若不然,根本不夠!

  就比如這登武樓當代的武樓魁首,來自漁行的陳執。

  若是往前倒數個幾十年,或許排不上什么號,但放在當代,絕對首屈一指。

  可當他看到高業步履從容,坦然踏入‘登武樓’中。

  只半晌過去,便叫光柱直升九丈,惹出偌大動靜,直接破了自己的紀錄,陳執頓時間面色有些難看:

  “他竟然能叫登武樓映照九丈武道氣象?”

  陳執暗自喃喃,即便已經極為高看這位封爵世族外來的小爵爺,但親眼見到這一幕,依舊胸口有些氣悶。

  “陳執的記錄一夕便被破了?”

  “怎么可能,一年之前,陳魁首不是打破紫綬仙衣,突破三限了嗎!”

  “打破三限,摘得肉身圓滿成就,武道氣象映照八丈八!”

  “這一身上下,充斥狂氣的桀驁少年,是何來歷?”

  “竟然還能壓得陳執一頭,在他的紀錄上,再添二尺?”

  “同為三限,亦有差距啊!”

  “登武樓能登九丈者,好久沒有聽說過了在江陰府院里歷代排行,都能數得上號吧?”

  有不明覺厲,但被登武樓映照武道氣象所引,從而惹來的府生,見到這一幕,登時掀起了幾分波瀾。

而隨著有知曉來歷的人解釋,將有關于‘高業’的訊息醞釀散播之后  有在府院呆了一年兩年,甚至臨近畢業的‘資深府生’,知曉府院藏龍臥虎門道的老油子,更是大驚:

  “才來一天,就將府院魁首,打破三限的排名比下去了?”

  “那他不會要做‘府院第一’吧!”

  江陰府院,五關魁首之說,其實是從‘府官大考’一府只有五個席位,從而衍生而來的。

  按照道理講。

  如果沒有壓服同代,一枝獨秀的人物出現,那么一般都是由家世、修為皆在頂尖的府生占據頭名。

  可以說,這五個人就是一個利益聯盟。

  他們牢牢把控著‘五關魁首’之位,不叫后來者有機會頂替,也會選擇在‘府官大考’時,相互抱團取暖,期望能夠摘得一個‘府官功名’。

  隨著高業如此強勢的踏入府城,一切都被打破了。

  不過似陳執這樣的大家子弟,一開始就得到了訊息,知曉這位‘小爵爺’,估摸著是要來府院,跟他們這些府里天驕爭一爭機緣。

  但俗話說的好,強龍也難壓地頭蛇!

  本以為這位會蟄伏一段時間之后,再打下一席魁首位子,用來開春之后,府試大考。

  結果沒想到,他竟這么耐不住性子。

  剛到府院第一天,便借助武圣灌頂的‘脫胎換骨’精華,當著眾目睽睽的面,一步一步走到這登武樓前,陣仗大的很!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今天要在此揚名似的。

  但他挑誰不好,偏偏要挑了自己這塊蛋糕!

  陳執氣得牙癢癢。

  他能做這登武樓魁首,不代表他武道造詣,一定就是府院第一。

  只不過是其他四人,占據了其他席位,想要在日后‘府試’時得一幫襯,因此大家你好我好,一人得一個位子,并未與他相爭而已。

  府官大考,要與諸府相爭,參與的都是藏龍臥虎之輩,而且往往涉及‘界門’,稍有不慎,便是兇險無比!

  沒有同窗幫襯,極為艱辛艱難。

  所以府院府生,雖是競爭關系,但要是坐到了一府魁首的位子,反而關系會緩和不少,起碼表面之上,稱兄道弟少不了。

  “陳執兄,這條‘過江猛龍’,勢頭大得很啊!”

  “他看來不想和咱們虛與委蛇,是要走另外一條路啊。”

  “你能壓得住他么?”

  在神情變化的陳執身畔。

  來自柴行的大公子,一身白袍,神魄念頭籠罩渾身上下,不時有星星點點的道術輝光,映照全身。

  柴行大公子許年,相傳專修神魄,自幼參悟,十幾年已經臻至‘神魄念頭’的巔峰。

  在修行道藝稀少的府院內,神魄境界第一魁首,當屬他了。

  江陰府的五大魁首里,大行出身的子弟,有兩個。

  而另外三位.

  去歲的大狩第一、御獸第一、擂斗第一!

  這些涉及到技藝比拼,手上功夫的,無一例外,皆是海外流派鎮宗傳人!

  其中。

  有兩人未曾露面。

  但來自六座高山之一‘三拳山’的當代開山大弟子,曾在披甲執械的擂斗之上,拔得頭籌的‘小拳圣’周通,只掃了身側陳執一眼:

  “一年之前,你打破三限,能成八丈八,高業再怎么厲害,到底比你小了這么多歲。”

  “他能打破九丈,你現在去,也未必比他差了。”

  “位子就這么幾張,他若是想要一騎絕塵,將我等壓服,暫時沒那個本事。”

  “但你要是爭不過他.”

  “可能‘府官’的位子,和你就真的絕緣了。”

  周通抱著手臂,眼神淡漠,叫陳執眼神猶豫:

  “可三十六行的大老爺們,在不久前,才接見了這位小爵爺,我若是和他針鋒相對,家里.”

  三拳山的衣缽周通聞言,嗤笑了一聲:

  “陳執,你是在給你自己修行。”

  “別說漁行了,若是這高業攔了我的路數,給他斃了,又有何妨?”

  “瞻前顧后,乃武夫大忌!”

  “或者說,如果你甘心第一個淘汰.”

  “那么這爭奪府官功名的資格,你拱手讓出,我也沒有意見。”

  聞言,陳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但沒有反駁,只是神色無奈:

  “不是我要猶豫。”

  “你們將登武樓的魁首位讓予了我,是知道我沒有登頂的可能。”

  “而不僅是我,當代幾位,基本上都沒有登頂的機會,摘得其中機緣。”

  “這小子能升騰九丈武道氣象,即使經過了一整年的磨練,我也不敢保證,我能壓得過他。”

  “畢竟,九丈之后,就是另外一方‘光景’了”

  周通皺了皺眉:

  “你當年在登武樓中,武道氣象映照八丈八尺、瀕臨九尺,距離九丈不就只差一步么,有那么夸張嗎?”

  陳執嘆了一聲:

  “不是這樣的。”

  “登武樓入樓之后,便是天地倒旋,如蜉蝣登階。”

  “而武階長達百道,每一道都會有留下的武道殘影,前來阻礙、阻撓于你。”

  “前五十道,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我沒怕過分毫,健步如飛,彈指便破。”

  “但五十道后,我開始正色起來,因為我見到了府院三年來,資深府生里那些藏龍臥虎之輩,不過我也不懼,一步一個腳印,穩扎穩打,游刃有余。”

  “直到八十道后,我在其中,看到了你們的存在,我接連邁過八道,謹小慎微,小心翼翼,但終究力有不逮。”

  “而在最后的時候.”

  “我曾眺望過九丈之后的光景。”

  陳執深吸一口氣,眼神苦澀:

  “我在其中,看到了歷代府院留名先賢的影子”

  “所以這小子初破大限,便登到了那里,直面先賢,確實了不起。”

  周通怔了怔。

  “不過你說的對,府官功名,怎能拱手讓給他人!”

  “他若真想柿子挑個軟的捏,摘個魁首席位,我不能讓他。”

  “而若是他要獨占五關,壓服我等,叫我等給他低頭,從他手中求一個席位.呵。”

  “那我陳執,便是他第一塊試刀石,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陳執閉了閉眼,待到再睜開時,眼眸亦有紫意流轉。

  而后身披仙衣,深吸一口氣,一步邁出,在那高業還未從‘登武樓’出時,也亦步亦趨,緊隨其后,不甘示弱!

  半刻鐘后!

  登武樓再一次有武道氣象映照,又是綿延九丈長,與之前高業所留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一時間,惹得眼見此幕之人,議論紛紛:

  “登武樓的魁首陳執,看到自己記錄被破,這是不想退讓,和這位小爵爺死磕了?”

  “一年時間,再登兩階!看來.這位也是到了極限了。”

  “只是不知,兩人都是在登武樓中,映照九丈武道氣象,可第一席的登武樓魁首,就一個位子,這兩人孰強孰弱,該怎么算?”

  資深府生看得熱鬧,而似葉凝脂、蔡靈兒這一批新進的府生,則看到了府院內的競爭激烈。

  稍有不慎,就是讓位!

  一眾之人,圍觀時暗自咂舌。

  然而這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高業映照九丈,打破記錄,陳執不甘示弱,齊頭并進,二者打得火熱,誓要和彼此爭上一爭,誰才是這登武樓主位時  從修室走出的季修,一路走到登武樓前。

  方才的風波,稍稍入耳,叫他不由挑眉,只覺竟然來得如此之巧。

  而有人見到他這位道碑雙評甲上,連未破‘紫綬仙衣’時的高業,都被穩壓一頭的天驕,當即認了出來:

  “季修?他怎么也來了?”

  “兩位打破三限的人物,在爭‘登武樓’主位,未曾破開三限,怕是連摻和的資格都沒吧.”

  “唉,此子貧瘠出身,能走到這一步,也算天驕了。”

  “但可惜,相較于那高業出身封爵世族,借助家族底蘊,連打破三限,都能如吃喝飲水般簡單,縱使其道碑潛力更勝一籌,兩相比較下,到底還是差了不少”

  有人默默估量的時候。

  季修神色如常,已經緊隨其后,大步踏入‘登武樓’。

  看到他的舉措,沒有人會覺得他能取代那兩道左右升騰,足足綿延九丈的武道氣象,只是暗暗下注,猜測這位‘季府生’,能破個幾階。

  有人覺得過五十,能升五丈。

  有人覺得能到八十,映照八丈武道氣象,見到府院當代諸魁!

  嗖嗖嗖.

  就在眾人凝望、猜測的時候.

  隨著季修踏入,一道武道氣象,自平地而起,倏忽拔升!

  十道,一丈!

  三十道,三丈!

  五十道,六十道,七十道.

  看著那映照而起,煌煌居中的恢弘武道氣象,仿佛披荊斬棘,銳不可當般,勢如破竹,全然沒有枯竭、枯萎的跡象時。

  一眾府生,呼吸不由粗重起來。

  就連與陳執并肩的那二人,連高業都想要掰掰手腕,一爭高下的府院魁首許年、周通,看到這一幕,也不由訝然:

  “這叫季修的,竟有如此斤兩?”

  “看來外界傳言,也不盡是虛名。”

  諸人神色各異。

  直到————

  那道光束,映照九丈!

  ‘砰’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桎梏枷鎖,從眾人腦海之間炸開。

  他真的做到了!?

  可是怎么可能!

  以未破三限之身,比肩三限,抵達九十道武階,映照九丈武道氣象,比肩先賢!?

  這一下,登武樓熱鬧了。

  一位映照九丈的,是魁首,是首席。

那么三位  怎么算!?

  就在眾人咂舌之際。

  原本在他們的設想里,抵達九十道,映照九丈武道氣象,已經是極為了不起了不起的成績了。

  季修到了這種程度,怎么也應該止步了。

  然而.

  當高業捂住胸,有些氣衰的走出登武樓。

  身后陳執抿著唇角,也是心事重重,不時回頭,看一眼背后的高樓,眼含不甘。

  兩人一前一后,才剛走出。

那原本居中的武道氣象  ‘嗖’的一下,竟在停頓半晌后,再度拔高!

  一道,兩道,三道!

  一尺、二尺、三尺.

  直至九丈九前!

  方才徹底黯淡!

  兩人被動靜震得,齊齊回首。

  看到這一幕,再想起自己方才的經歷,瞳孔不由狠狠得震顫了下,甚至失聲:

  “這是誰,誰在登樓!”

  “他怎么做到的.”

  高業眸子大驚,沒想到府里臥虎藏龍,竟還有這等人物,難道是故意出手,看他太過張揚,要壓一壓他?

  而陳執面色更是風云變化!

  他想的更多是登武樓內的情景。

登武樓,登至九十階,抵達第九丈后  面臨的,可都是過往打破紫綬仙衣的先賢!

  能正面擊碎他們的殘影,此人的潛力、底蘊,得有多高!?

  這座登武樓的極限,怕就是九丈九吧!?

  相傳,能夠登頂之人,能在踏碎過往府生先賢時,見到盡頭的風景。

  那是登武樓中,真正掩藏、掩埋的饋贈!

  只不過相較于獎勵。

  陳執更好奇的是,那九十九道武階盡頭處,到底存在著什么!

  前五十步,普通府生。

  前八十步,藏龍臥虎。

  前九十步,當代魁首!

  九十步后,過往先賢!

  那么此階盡頭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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