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一,謝易風,華景行,龍啟星四人互相對視一眼。
四人齊齊拔劍,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曲無殤給包圍了起來。
曲無殤的注意力以及目光,卻并未放在他們身上,反而是閉上了雙眼。
“曲無殤在做什么?”蕭景知好奇的問道。
“奴才也不知曉。”一旁的秦鴻見狀,也是搖頭起來。
見曲無殤竟是閉上雙眼,如此無視自己,龍啟星冷哼一聲,隨后手持巨大的長劍,率先劈砍而去。
雖這柄劍的重量不俗,但在龍啟星的手中,卻是速度極快,剎那間,便已經劈砍到了曲無殤的面前。
曲無殤彎腰躲開這一劍后。
另外三人也迅速跟了上來。
四位劍神同時朝曲無殤出手了。
四道劍影,從四個方向襲來,速度奇快無比,可曲無殤卻紛紛將這些攻擊,給輕松躲過。
無論如何刁鉆的位置,曲無殤都能用詭異的姿態閃開。
四位劍神,前后夾擊之下,竟無法傷到曲無殤分毫。
不遠處的姜云看到這一幕,臉上也浮現出震驚之色,要知道這四位劍神的實力,恐怕已經是圣人之下,最為頂尖的戰力。
此刻四人聯手之下,竟也傷不到曲無殤?
姜云眉毛緊緊皺了起來,他查看過曲無殤的筋脈。
曲無殤的筋脈的確已經斷裂,在沒有筋脈,無法調動法力的情況下,他身形竟能如此之快。
許小剛已經來到姜云身旁,看到這一幕,低聲說道:“這四位劍神,聯手都傷不到曲無殤?”
“姐夫,這四人會不會有點水份…”
姜云回頭看了許小剛一眼,道:“你上去試試這四位看看…”
“別說你了,就算是我,恐怕面對這四位劍神的任意一位,也難以接下一劍。”
全場的武者,也睜大了雙眼,眼睛都不敢眨。
曲無殤躲避這四位劍神劍法的身形,他們是學不來,但這四人的劍法,已經登峰造極。
在座之人,向輝算得上在劍法造詣上,數一數二,可看到這四位劍神的劍法以后,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畢竟向家是祖傳練劍之人,向輝身為一品境的頂尖高手,時常在夢中,也想著自己成為劍神之一。
甚至向輝曾經想過與華景行比試一場,結果華景行對此毫無興趣,不愿出手。
可如今看來,這四人,能被稱為劍神,是有道理的啊。
向輝目光不斷在四人的劍法上來回看著,受益良多。
與此同時,場上的曲無殤,并未還手,不斷躲閃,四位劍神則是緊追不舍。
劍影遍布校場之內。
也就是四位劍神對于劍法,劍氣的控制,已登峰造極,坐在四周觀看的人們,并未受到波及。
砍了許久,龍啟星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不耐煩之色,說道:“曲無殤!你當初縱橫江湖,難道便是靠的這一手逃命的功夫?”
“與你比試,毫不還手是何道理?”
“莫非,你認為咱們四人,不配讓你出劍?”
四人心中,也都有些不忿,要知道,他們可是極為認真對待這次比武。
曲無殤淡淡一笑,說道:“且不說縱橫江湖,逃命也是一種本領,老夫的劍還未到呢,你們著什么急。”
“劍?”
在場的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番。
秦鴻看蕭景知投來詢問的目光,便主動說道:“陛下,據說二十年前,曲無殤的劍,乃是特殊玄鐵打造,是一柄削鐵如泥,一等一的寶劍。”
“名為,凌風劍。”
話音還未落下,突然間,眾人聽聞頭頂傳來呼嘯之聲。
半空之上,十幾塊碎片,竟以急速飛身而來。
這十幾塊碎片此刻正在不斷重新融合。
曲無殤緩緩朝后面退去,四位劍神見狀,也并未再追,知道曲無殤是要取劍。
最終,一柄通紅的長劍,死死的插在了曲無殤的身旁。
曲無殤手緩緩握住這柄劍,輕輕拔起:“凌風,二十年未見了啊。”
說完,曲無殤輕輕摸了摸劍身。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劍,緩緩感慨,說道:“這一步,二十年前,我便該跨過了。”
“你現在有劍,可以出手了吧!”龍啟星持劍便沖了上去。
另外三人見狀,也趕忙上前,想要領略曲無殤的劍法。
可四人還未靠近。
突然,曲無殤的身上,突然傳來一陣令他們感到心悸的感覺。
一道無形的力量,從曲無殤的身上傳開,將四人瞬間震退。
天空之上,竟出現了一朵七彩祥云。
秦鴻抬頭看到這一幕,瞳孔縮起:“古文記載,圣人降世,必現七彩祥云之照。”
隨后,一道古樸的鐘聲,緩緩響起,傳遞在了這世間每一個人的耳中。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此歡呼雀躍。
“成,成圣。”秦鴻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兩個字,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羨慕之情。
這可是所有修士,最終的修煉目的。
一旦成圣,就徹底不再是凡塵之人。
其他的武者,也是徹底驚呆了,沒想到此行,竟能見到傳說中的成圣。
瞬間,在場之人皆是沸騰起來。
在場的齊心一,龍啟星,華景行,謝易風四人,臉上充斥著震驚。
“怎會突然成圣呢?”齊心一愣了一下,握緊手中的劍。
龍啟星的雙眼,竟更加興奮:“能與劍圣交手,死也無憾了!”
說完,龍啟星依舊是手持手中的巨大長劍,沖了上去。
曲無殤看他沖來,抬手便是一劍掃過,樸實無華的一劍。
龍啟星順勢便是抬劍去擋。
可卻根本擋不住!
因為成圣和凡人,最大的區別便是,圣人乃是掌握了世間規則,雖然曲無殤剛剛成圣,對于規則之力,掌握得并不算熟練。
可他手中長劍掃過時,劍鋒所過之處的空間,瞬間被撕裂。
這并非尋常的頂尖高手,近乎撕裂空間。
是真正的空間被徹底撕扯開。
龍啟星的劍,總歸是凡塵之物,怎能擋得住這一劍?
僅僅一劍,縱橫天下的龍啟星,人頭便瞬間飛出,噴著血水的無頭身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龍啟星的頭顱轉動好幾圈,才緩緩停下,他看著自己無頭的軀體倒下。
竟絲毫沒有為自己的死有半分難過驚恐,雙眼反而是充斥著興奮之感。
“這便是劍圣嗎?”
“這便是劍圣的一劍嗎?”
“見到這一劍,死也無憾了啊…”
不得不說,對于龍啟星這樣的武癡而言,如此死法,對于他自己而言,的確是幸事。
龍啟星在曲無殤的手中,連一劍都撐不下。
齊心一,華景行和謝易風三人,下意識的后退了好幾步,哪還敢再上前尋死。
向輝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可隨后下一個念頭便是,這龍啟星死了…
四大劍神就空出來了一個,自己是不是也能補個缺…
沒想到齊心一大聲說道:“前輩存活在世,世人將我們幾人稱為劍神,實在是令晚輩難堪。”
“以后世上,只有劍圣,再無劍神。”
華景行和謝易風也點了點頭,表示對齊心一這句話的認可。
向輝:“…”
齊心一隨后急忙上前,說道:“齊心一,愿意拜劍圣前輩為師,只求前輩傳授劍法。”
說完,便要跪下,曲無殤卻是迅速上前,伸腿將他的膝蓋給頂住:“我無意再收徒。”
“三位請回吧。”曲無殤將齊心一給攙扶了起來。
所謂比武,在曲無殤成圣的這一刻,便已經結束了。
圣人之下皆螻蟻。
即使曲無殤剛剛成圣,可這三位劍神,再也沒有了與其較量一番的心思。
曲無殤說完這句話后,便直接轉身離開此地。
“多少年了,多少年未再有人成圣,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看到成圣。”
“這一趟來得值了。”
“要說起來,這龍劍神當真是劍癡啊,明明曲劍圣都成圣了,還非得上去試上一劍。”
“你懂什么,死在劍圣手中,縱是死,也是光榮的啊。”
“要我看,好死不如賴活著,龍劍神的天賦,也是有成圣機會的。”
現場的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蕭景知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出了一位圣人,若是曲無殤對朝廷不滿的話…
一旁的秦虹見狀,趕忙在旁邊,低聲說道:“陛下不用憂慮,再怎么說,曲無殤也是咱們錦衣衛的人,算是自己人。”
“也是,姜云呢,朕要見見姜云。”蕭景知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人群已經漸漸開始散場,三位劍神,和向輝等高手,也是沉著一張臉,迅速的離開了此地。
姜云也接到通知,趕快來到蕭景知的身旁。
“卑職見過陛下。”姜云恭恭敬敬的朝蕭景知行了一禮。
蕭景知沉聲問道:“曲無殤能成圣的事,你可曾提前知曉?”
“陛下,卑職也是剛才親眼看到,這才知道。”姜云苦笑一聲:“若是早知道曲前輩竟會成圣,我哪還用得著去找秦公公,想要找他借高手保護曲前輩嗎?”
姜云也看出了蕭景知的擔憂,說道:“陛下不用多慮,曲前輩淡泊名利,對權利方面并沒有任何追求。”
蕭景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京城之中,許許多多的人,都等待著校場那邊的比武結果呢。
許多機靈人,想著與其拿錢高價入場,不如把這些錢,拿去賭場梭哈,買其中一人贏來得劃算。
很快,校場那邊,陸陸續續有人回到京城,曲無殤成圣之事,瞬間在整個京城炸開了鍋。
許多未能親自到場的武者,更是后悔得捶胸頓足。
幾百年了,幾百年未有圣人降世了。
如今自己竟舍不得區區幾百兩銀子,未能親自到場觀看,早知道,傾家蕩產,也得買一張票入場,親眼觀看圣人風采啊。
當然,也有梭哈買曲無殤贏的人,賺得盆滿缽滿。
未來子孫后代,問起自己是如何發的家,便告訴子孫,是一位圣人幫自己贏來的。
倍有面。
當然,朝廷這邊,卻是緊張起來。
畢竟,誰也不知道曲無殤究竟是什么想法,此時的他,若是想要殺了皇帝陛下,也是無人能擋的。
與此同時,面對外面的紛紛擾擾,曲無殤卻顯得尤為平靜,回到小院中,從屋內搬出平時舍不得喝的好酒,痛痛快快的喝了起來。
“師父。”
院內,坐在曲無殤身邊的秦書劍,也是松了一大口氣,開口道:“您若是早點告訴我,您能成圣,弟子也犯不上擔憂如此久的時間啊。”
回到東鎮撫司的姜云則是說道:“曲前輩都在給你囑咐后事了,他老人家恐怕也沒想到會突然成圣。”
“曲前輩,皇帝陛下那邊讓我過來問問,看您需要什么東西,您如今還住在這檔案室后面的雜房,可配不上您的身份。”
“皇帝陛下的意思,按照親王的禮遇,賜您一棟宅子,若是沒喜歡的宅子,隨便選一塊地方,立馬給您修建一棟。”
曲無殤面色平靜的擺了擺手:“讓皇帝陛下不用費這個心思了。”
說完,他看向秦書劍,緩緩說道:“我并非是臨時突破,事實上,我二十年前,就該突破圣境了。”
“啊?”秦書劍一愣,摸了摸頭發:“那您為何不突破圣境,反而…”
“你認為我這一身筋脈,是被何人所毀?”曲無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感慨說道:“多活二十年的光陰,我也算是賺了。”
“該來的人,也終歸會來。”
聽著曲無殤的話,姜云眉毛皺了一下,問道:“前輩,是其他圣人將您給?”
“是什么人,是誰,都不重要了。”曲無殤說完,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后,便將身旁的凌風劍,丟給了秦書劍。
秦書劍趕忙伸手接過此劍。
曲無殤緩緩說道:“明日一早,我便會離開京城。”
“至于我會死在誰的手中,你就不需知曉了。”
曲無殤了解秦書劍的性格,這弟子重情義,若真知曉何人殺了自己,恐怕會為自己報仇。
到時,也不過是無謂的死亡。
姜云皺眉起來,問道:“前輩,何不找一個地方躲藏?”
“哪有你想的這般簡單,一位圣人欲殺我,天下之大,何處藏身?”
姜云:“我倒知道一個地方,興許能保前輩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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