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可沒太大的興趣聽這二人所謂的情深似海的感情。
光是這常孟秋為了修煉,殘害殺死了上百條性命,包括姜云手下二十多名錦衣衛。
將她給斬殺,可絕對冤枉不了她。
常孟秋見狀,眼神之中的殺氣,漸漸濃郁,隨著她的一聲爆喝,瞬間,便化作真身,一頭巨大無比的漆黑妖蛇。
被綁在木樁上的陳琦郎見狀,倒是被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先撤開。”姜云扭頭對董喬楓說道。
“是。”董喬楓連連點頭,朝著校場外邊跑去。
要不怎么董喬楓以及諸多錦衣衛手下,對姜云如此忠心耿耿?
有好處,姜云便頗為大方的分給手下,真到有危險時,只要手下幫不上忙,也不會令手下無辜送命,自己獨自迎敵。
此刻,巨蛇呼嘯,朝著姜云和捆綁周韓山所在的木樁便沖來。
木樁前,便是姜云和提前布置好的道壇。
姜云雙手掐訣,隨后揚起雙手:
“威光神變,物物隆昌。頭帶華蓋,足躡魁罡。六甲歸左,六丁右防。”
“青龍孟章,左列白虎。監兵右傍,朱雀靈光。在前玄武,執明后廂。”
“急急如律令。”
念完以后,姜云一掌拍在道壇之上,所放的四張紅符,瞬間飛出,極速朝前方的黑色飛去。
還在半空時,四張符咒瞬間變化,顯現出青,白,紅,綠的四象光芒。
四象光芒瞬間籠罩住常孟秋。
常孟秋也驚覺不妙,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四大神獸。
四象之光,對于妖而言,是有天然的壓制之用的。
常孟秋迅速變回人身。
可這四道光芒交匯融合在了一起。
四張符箓,也瞬間朝她的身上貼了上去。
“四象鎮妖!敕!”
四象之光的光芒,不斷閃耀流轉,朝著常孟秋的身體之內,便鉆了進去。
常孟秋的額頭,也流淌出了冷汗,她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妖氣,正在迅速的被這股詭異的力量給壓制。
這樣下去的話…
恐怕…
她深吸了一口氣,雙瞳瞬間化作妖身,她一躍而起,雙手竟出現一面玉鏡。
她將妖氣瞬間注入玉境之中。
一股黑光,從玉境中,閃耀而出。
瞬間朝姜云便照耀而來。
被黑光照耀的剎那間,姜云便失神恍惚了一下。
四周的場景,變得一片漆黑,姜云根本就尋不到常孟秋的下落。
常孟秋見姜云陷入迷茫之中,冷哼一聲,瞬間沖上來,欲要直接取了姜云性命。
這幻蛇玉鏡可絕非尋常之物,常孟秋本是妖國蛇族之妖。
按實力,本也能在蛇族內,坐到長老之位,只不過窺探這幻蛇玉鏡,將其偷走。
她當初所受重傷,逃到周國,也是因為被蛇族圍追堵截。
這幻蛇玉鏡在蛇族之中,乃是一等一的至寶。
中了這玉境妖光的人,便會陷入進一片茫茫黑暗之中。
除非心境強大到一定程度,否則不能短時間內脫困幻境。
姜云此刻,已經迅速的在心里,默念靜心訣。
很快,四周的黑暗迅速消退,而常孟秋竟已來到姜云身前。
她手中拿著一柄金蛇長劍,揮劍便朝姜云的胸口刺來。
姜云剛從幻境之中脫身,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噗哧一聲,金蛇長劍,竟順勢刺進了姜云的胸膛之中。
姜云疼得瞳孔微微一震,迅速抓住常孟秋的手臂。
隨后張開口,三昧真火,噴涌而出。
“啊!!!!”
熊熊烈焰,瞬間將常孟秋吞噬在內。
她吃疼之下,迅速后退,不斷的在地上翻滾,想要將身上的火焰給滅掉。
可三昧真火的威力,怎會如此輕易的便被撲滅。
要知道,三昧真火所燒的,可不只是妖魔的身軀,還會灼燒妖邪魂魄。
姜云將胸口的長劍拔出,血流不止,姜云深吸了一口氣,趕忙施展法力,強行將傷口暫時壓制住。
必須得盡快將這蛇妖斬除。
姜云也不留手,深吸一口氣念道:“七敕!”
“艮山展威靈,閉地虎,封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封鎖兇神惡煞八卦宮中藏。”
一瞬間,正在撲滅身上烈焰的常孟秋,感受到了一股令它感到恐懼的死亡氣息。
這股氣息便是從她身下傳來。
她臉色大變,急忙起身,想要逃離。
可身下的校場內,一個龐大的法陣,已經緩緩形成,隨后,一根根鐵鏈,朝著依舊燃燒著三昧真火的常孟秋捆束而來。
常孟秋見狀,化作真身,一頭長達十丈的巨蛇,可鐵鏈越來越多的朝她身上捆來。
她想要沖天而起,掙扎,拉斷這些鐵鏈。
可這些鐵鏈的堅固程度,卻是遠超她的想象。
隨后,地底深處,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
手臂抬手,便將所有鐵鏈拽在了手掌內,用力的將常孟秋往地底拖去。
常孟秋不斷的掙扎,嘶啞慘叫。
可最終,還是被拖進了地底深淵之中。
法陣漸漸消失后,一面小鏡子,卻是重重的落在校場之上。
姜云見狀,忍著胸口的傷勢,走上前。
正是剛才常孟秋所施展的那面詭異幻鏡。
“大人,大人!”
董喬楓一直待在遠處觀察著戰況呢,看這頭蛇妖被姜大人收服,這才敢鼓起勇氣跑過來。
“大人,您的傷口沒事吧?”
姜云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緩緩說道:“這一劍雖穿過我的胸口,但并未傷到要害,休養幾日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很快,眾多錦衣衛趕來,董喬楓率先幫姜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敷上一些止血的藥膏。
處理完這些以后,姜云看了一眼手中的鏡子,若有所思的慢慢來到周韓山的面前。
此時,周韓山親眼看到常孟秋被姜云給收掉,早已是紅著雙眼。
見姜云趕來,他大聲嘶吼:“姜云!你殺了她!你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嗎!”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二人經歷了什么,你最好別讓我活下去,否則,我一定要殺了你…”
姜云看了董喬楓一眼。
董喬楓會意,拿起手中的大刀,便砍下了周韓山的人頭。
姜云面無表情的看著周韓山,瞪大雙眼的人頭,平靜的說道:“我沒興趣聽你的故事,誰沒點故事?”
“勾結妖邪,短短時間便殺害上百人,那上百人的命,在你眼中,就不是命了嗎?”
姜云剛感慨說完,旁邊的董喬楓便鼓掌起來:“大人總結得精辟。”
“對了大人,這陳琦郎還暈著呢。”
說著,董喬楓走上前,踹了一腳,陳琦郎頓時疼得慘叫起來。
“裝的啊,要不要也給他來一刀?”
陳琦郎急忙呼喊:“姜大人饒命,我,我…”
陳琦郎忽然想到此前聽過關于姜云的種種傳聞,大聲喊道:“我在各地都有不少關系,我愿意為大人在各地修建十座,不,二十座三清觀!”
聽到這話,姜云的眼神才微微閃爍了一下,緩緩走上前:“修建道觀,誰都能做,我為何要用你?”
陳琦郎愣了一下,他趕忙說道:“姜大人有所不知,是,這東西看起來出資就能修建。”
“可若是修好以后,各地百姓都不敢去拜,修了又有什么用?”
“畢竟朝廷明面上,還是嚴禁任何人,在京城以外的區域修建道觀。”
“我愿意做這個表率,在洪江府境內,修二十座三清觀。”
“并且幫助大人推廣…”
說完以后,陳琦郎也閉上雙眼,他也只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都不敢睜眼看姜云。
很快,他耳邊響起姜云的聲音。
“陳大人,這可是你說的。”姜云見狀,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回洪江府療傷。
殺不殺一個陳琦郎,對姜云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董喬楓雙眼微微一閃,笑容滿面的走上前,解開陳琦郎身上的繩索:“陳大人不顧危險,為了線索,幫咱們錦衣衛和周韓山聯絡,可謂勞苦功高。”
“回頭的報告,咱一定好好替你請功。”
“啊?”陳琦郎微微一愣,能活命就已經是奢望了,聽董喬楓的樣子,好像不追究自己收錢的事了?
“你要給姜大人修建道觀,當然是繼續做知府方便一些。”董喬楓頓了頓:“更何況,陳大人只是收點錢財,又并未真摻和進殺人害命的勾當里。”
“否則,你以為姜大人能饒了你性命?”
陳琦郎看了一眼旁邊周韓山的人頭,嚇得雙腿微微一軟,連聲說道:“以后姜大人有任何吩咐,在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姜云忍著傷勢,回到府衙之中,很快,董喬楓便請來醫術高明的先生,為姜云縫起了傷口。
這傷口,傷得可是不淺,縫了許多針,這才縫好。
不過姜云畢竟有修為在身,這樣的傷口,對于這個醫療條件的普通人來說,幾乎就是必死之傷了。
但對于姜云而言,也僅僅只是皮肉傷罷了。
縫好傷口,便躺在一間客房中休息,姜云的手中,還拿著從那蛇妖得來的鏡子。
拿著鏡子的把手,他仔細的看著。
這面鏡子異常精致,鏡框兩旁,還有許多蛇紋。
姜云用法力探測過,但法力卻無法輕易的穿過鏡子。
不是什么普通玩意。
姜云也嘗試過用法力去驅動,可姜云的法力,根本無法駕馭這面鏡子。
倒不是說姜云的法力修為不夠。
而是這面鏡子,應該是只有妖氣能夠驅動,或者,需要專門的法訣?
姜云有些搞不明白。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董喬楓端著一碗雞湯,走了進來。
“大人,這可是我親手熬的雞湯,您傷得不輕,可得好好補一補身子。”
“另外,陳琦郎,我這邊準備在報告中如此匯報…”
聽著董喬楓的話,姜云聽完后,點了點頭。
董喬楓也知道,自家大人沒什么別的愛好,雖說喜歡錢,但在錢面前,還是能堅持原則的。
而女人。
認識姜大人這么久,也沒帶自己去過幾次教坊司。
在他看來,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
只不過姜大人畢竟是鎮國公府女婿,明目張膽跟著他們一伙人去,指不定許素問要生氣。
他估摸著,姜大人應該都是偷偷去,沒告訴自己罷了。
還有一大愛好,就是想方設法的折騰,修建那三清觀。
陳琦郎若不是開口要修三清觀,今日豈能活命?
“大人,其實吧,我也挺想做道士的,要不,我也拜您為師?
姜云剛喝的雞湯,差點沒一口噴出來,他瞪了董喬楓一眼:“你這五大三粗的,武道都修煉多少年了。”
“別跟我扯淡,去準備一下,再把周韓山的莊園,里里外外的搜一遍。”
“可別漏了什么金銀珠寶。”
“得嘞。”
光是第一趟搜出的錢財,便是一個天文數字。
大量的田產地契自是不必多說,光是銀票,金銀,都裝了好幾車,拉回府衙后由錦衣衛專人盯著呢。
粗略估算過,光是金銀和銀票,都得有足足三十萬兩,更不用說其他的產業,僅僅是他府中的現金。
這還真是夠夸張了。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這家伙做的是倒賣私鹽的生意。
這種東西,本就是暴利。
而這筆錢,田產地契,和銀票金銀,按照正常流程,是需要最后交到戶部手中的。
田產地契不好動,銀票,金銀,路上的時候倒是可以留下一些。
這也是錦衣衛的傳統了。
也算是發了一大筆橫財。
這一趟總的來說,收獲還是頗豐的。
最關鍵的收獲,自然便是收了李承道為弟子。
當天夜里,董喬楓率領手下,又去了一趟周韓山的莊園,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
確定搜不出來一錠銀子后,這才回來。
次日清晨,姜云便下令,準備動身回京。
董喬楓聞言,趕忙來勸:“大人,您這傷,怎么著也得先養個幾天時間,咱們再慢慢回京。”
“放心,沒什么大礙,京城那邊,我有急事要處理,我怕出什么紕漏。”姜云沉聲說道。
董喬楓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樣,好奇的問道:“您新收的那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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