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
前線的城墻之上,炮火橫飛,此時,東面的城墻,已經被轟開了一條寬足足有八米的豁口,鎮池軍的士兵已經集結準備展開沖鋒。
并且還不止此地,就連城門的鐵門,也被轟開一個巨大的破洞。
王龍芝心中一沉,鎮池軍和邊軍,那可是在北境,和胡人廝殺多年的老兵,其精銳程度,遠不是城內這二十萬叛軍所能媲美的。
至于那些緊急操練幾天的新兵,更不用提了,沒多大的用處。
王龍芝面色一沉,準備親自守在這處豁口迎敵。
可沒想到,那位叫做老張的將領,此時卻是迅速騎馬趕來。
“駕!”
“駕!”
快馬加鞭下,老張迅速來到王龍芝的身旁,隨后趕緊翻身下馬,在王龍芝耳邊低聲說道:“將軍,敏兒姑娘吩咐,讓咱們準備五百個新兵給蒼健柏。”
“蒼健柏準備用邪法,將這五百新兵練成魔物御敵。”
張將領可清楚王將軍的脾氣,這事若不趕來告知,回頭讓王龍芝知曉是自己辦的此事。
挨上一頓毒打恐怕都是輕的,嚴重一些,說不定得讓王龍芝扒了皮。
“什么?”王龍芝愣了半響,隨后面色一沉:“立馬帶我去看看。”
與此同時,郡城中央的一處空曠的宅院內,五百名新兵,已經被卸下甲胄,穿著布衣,用粗繩捆綁,紛紛跪在院子之中。
他們的臉上,被蒼健柏用毛筆,涂抹上黑漆漆的皺紋。
這些新兵渾身微微顫抖,卻是不知將會發生什么,但軍令不可違。
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被強征壯丁而來,也知道反抗這伙人的下場是什么。
在強征壯丁時,若有反抗,輕則一頓毒打,重則直接丟了性命。
蕭敏兒面色冷淡,焦急的問道:“蒼先生,什么時候才能好?”
“敏兒姑娘勿要著急。”蒼健柏倒是面色平靜的說道:“此法,名為黑魔入骨法。”
“到時,你的這些士兵,就能化為刀槍不入的魔兵。”
蒼健柏嘿嘿一笑,開口問道:“不過這五百魔兵,想要退兵,恐是有些難,不妨多給我一些人?”
蕭敏兒皺了皺眉,她是一個只注重結果的人,至于過程會死多少人,她并不在乎。
但王龍芝在乎。
能點頭答應這五百人,已經是冒著被王龍芝責罰的危險了。
就在這時,門轟的一聲,被王龍芝給踹開,隨后他帶著謝易風以及諸多親衛迅速進入院內。
“喲,王將軍來了。”蒼健柏扭頭看了一眼王龍芝,笑呵呵的說道:“王將軍倒是來得正巧,黑魔入骨法馬上啟動。”
謝易風背著手,一眼便看出此伎倆,低聲在王龍芝耳邊說道:“此黑魔之法,兇毒至極,最關鍵的是,此人能在施展黑魔之法時,順勢修煉自身邪法。”
“每一個被他用這黑魔之法煉化,成為魔人的人,都會令他修為提升一些。”
說完以后,謝易風平靜的說道:“蒼健柏,你都已入一品之境,用這種辦法來提升修為,能增長多少修為?妄遭殺戮罷了。”
“謝劍神,我可比不得你啊。”蒼健柏呵呵笑了起來:“你們四大劍神,都是達到一品境大圓滿的境界,老夫可還差著一點呢。”
“雖說少是少了點,但蚊子腿也是肉,更何況,眼下重山郡,郡城危急,我這也是幫王將軍和敏兒姑娘破敵。”
“這不是挺好之事?”
王龍芝面色凝重,看了蕭敏兒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放人,此事不能再提。”
“龍芝。”蕭敏兒急忙走上前,緊緊握住王龍芝的手腕:“你我都很清楚,咱們的精銳,布置在隘口。”
“就算現在調集他們回援,也是來不及的。”
“咱們城內的士兵,和鎮池軍,邊軍士兵,是沒法比的。”
“只能出此下策,只有這樣,才能擊退敵軍。”
“不用這等邪術,我也照樣擊退敵軍。”王龍芝大手一揮,大聲呵斥道:“親衛營聽令,隨我一起前往守城。”
王龍芝說完,握住劍柄,轉身便要離開,蕭敏兒急切的前去,抓住王龍芝的手腕,說道:“你不能去,哪有主帥親守城墻的?”
“讓手下的將領去吧。”
王龍芝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敏兒的臉,沉聲說道:“敏兒,絕不可再打這些士兵的主意,戰場上的事,就該用戰場的方式去解決。”
“所有親衛聽令,隨我殺敵。”
王龍芝拔出腰間的佩劍,便迅速離去,蕭敏兒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閉上雙眼,狠狠的一跺腳,咬緊牙齒:“蠢貨。”
罵完后,她又趕忙上前抓住要跟上去的謝易風:“謝前輩,您一定要將他安全的帶回來。”
“他的性格,若是城破,恐怕…”
謝易風微微點頭:“放心,我明白。”
“殺!”
大股的鎮池軍士兵,已經沖到了近前,奮勇當先的沖到了城墻的豁口前,雙方的士兵,瞬間沖擊在了一起,刀光劍影之下,激戰在了一起。
后方的許小剛見到這一場景,平靜的部署:“立馬將火炮挪動,到另外三個方向去破城。”
“是。”
許小剛深吸一口氣,走出營地,看著遠處的重山郡郡城,微微瞇起雙眼。
黑蛇和靈心大師,自然是迅速的從營地內跟了出來,陪伴在許小剛的身旁。
靈心大師看著遠處不斷傳來廝殺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得是多少殺戮啊,造孽,造孽啊。”
“大師,這伙叛軍盤踞在西南三省,不剿滅他們,會有更多的人死去。”許小剛頓了頓:“咱們這也算是以殺止殺,您也不用多心。”
很快,火炮不斷移動,另外三面的城墻,也都岌岌可危。
并且東城墻的豁口,已經開始有奮勇當先的鎮池軍士兵,沖進了城墻之中。
雙方士兵的軍事素質,的確相差極大,即便是混戰之下,雙方短兵相接之下,叛軍士兵差點瞬間便崩潰。
鎮池軍的士兵實在是太過悍勇,往往胸口被捅上一刀,也會忍著巨痛,大聲嘶吼著拔出腰間的匕首,和對方以命換命。
這樣的打法,叛軍士兵極少見過。
許多叛軍士兵看來,當兵打仗,無非是圖財,或是窮苦人家,求個出路。
這也是周國絕大多數士兵的想法。
而鎮池軍士兵,包括一部分邊軍,卻不這般想,他們有著更崇高的理想。
要知道,他們在北境所抵御的,乃是最兇殘的胡人。
胡人尚武,單兵素質,比鎮池軍士兵還要強上幾分,若不用這樣不畏生死的打法,是沒法和胡人士兵拼命的。
就在防守豁口的隊伍整體都將崩潰之際,后方卻傳來擊鼓聲。
王龍芝身穿一身白色戰甲,騎著白馬,率領著身后的眾多親衛紛至而來。
王龍芝此刻,則不是手握長劍,而是手持一桿紅纓長槍,率領好幾百親衛,朝著豁口便瞬間沖來。
鎮池軍的士兵倒也沒有想到,對方竟會是主帥騎馬沖鋒陷陣而來。
一時間,叛軍的軍心大增。
不止如此,王龍芝率領的親衛騎兵,很快便將本沖進城墻內的鎮池軍士兵給剿殺,擊退。
不過親衛騎兵的傷亡也很大,這是在城里,城墻之下,騎兵所能發揮的作用,比起平原之上,差了極多。
常有騎兵沖鋒之下,被鎮池軍的士兵跳起來,不顧兇險的將騎兵拽下馬匹,然后將其給亂刀砍死。
王龍芝的修為并不算差,身騎白馬,槍出如龍,每一次揮舞,總會帶走對方一個士兵的性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鎮池軍士兵卻是越來越多,不斷的沖來。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王龍芝身上原本潔白的戰袍,已經變成血紅色,他的雙眼遍布血絲,不斷的大吼著沖殺。
這便是高手在戰場上的無奈之處了,王龍芝此時已經感覺到體力,法力,迅速的耗盡。
對抗著源源不斷從城外沖進來的士兵,也漸漸感覺到了幾分力不從心。
遠處的一個房檐之上,謝易風則是關切的隨時注意著王龍芝的動向,若是王龍芝有危險,準備隨時出手援救。
看著遠處的王龍芝在戰馬之上,威武的模樣,謝易風微微嘆息一聲,王龍芝的天賦已是頂尖。
可惜卻醉心于這軍事之上。
若是能潛心修煉,成就必是不可限量。
可惜了啊!
突然間,天際之上,謝易風察覺到了什么,一個敵方陣營方向飛來的頂尖高手,正朝王龍芝急速飛去。
顯然是想取了王龍芝性命。
“豈敢!”謝易風一揮手,瞬間,七柄飛劍出現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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