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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他們來大皇子殿下府上做什么?

  吳覃中臉色難看,嘴唇微動,還想要辯解:“我只是記錯了,姜大人,難道這就能證明我有問題?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姜云則面色平靜,緩緩道:“我草率與否,那都是我的事,吳大人眼下需要做的,是老老實實的把事實交代出來。”

  吳覃中鐵青著臉,沉聲否認:“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齊達面帶喜色的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并且大聲的對姜云說道:“大人!大人!那尤公公撂了,都交代了。”

  “根據尤公公交代,此事便是這吳覃中所謀劃,他是被脅迫的…”

  聽著齊達的話,吳覃中渾身一震,急忙起身下意識的便喊道:“不是,姜大人,此事我才是被迫的,尤公公他逼我的,那份毒藥,也是尤公公…”

  說到這里的時候,吳覃中卻是愣住,說不出話來。

  果然!

  按照光祿寺卿孫連宇的說法,給陛下準備茶水的過程,由這二人互相監督,然后便是馮玉將茶水送到御書房。

  這個過程之中,茶葉會出問題的概率不算太大。

  至于馮玉,他天天和皇帝陛下待在一起,真要對蕭宇政圖謀不軌的話,有的是機會,也不至于等到現在。

  如果說是吳覃中和尤公公這個環節出了問題的話,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

  倆人都有鬼。

  所以姜云才將二人給分開審訊,沒想到倒是有了收獲。

  吳覃中此刻也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姜大人所言,不一定屬實,若是尤公公真的招供了,他們恐怕就不會在這里跟自己廢話了。

  奈何吳覃中只是廚子出身,每天就是待在御膳房研究菜譜,若是經驗老道,有一定對抗審訊的經驗,這種伎倆都不一定能對他有用。

  姜云蹲到吳覃中的身旁,緩緩說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吳大人你還不準備交代?”

  “你全家都想活,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其中一個兒子被流放到北境。”

  “流放雖也難以活命,但也好歹有點希望,給你吳家留個火種。”

  吳覃中此時大腦已經有些麻了,他渾身顫抖,悔不當初的說道:“此事,我也是受害者,姜大人,您放過我吧,我如實交代,您饒我一命。”

  “我辛辛苦苦給陛下做菜這么多年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

  “別急。”姜云此時的言語倒是緩和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吳覃中的肩膀,寬慰說道:“你先把事情經過一一說清楚。”

  吳覃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是,是昨夜,尤公公私下找到我。”

  “我在御膳房這些年,采購茶品上,拿了不少錢,如此多年,到手的銀子,攏共應有上萬兩了。”

  “每一筆帳,都記在賬本上,我不知道賬本怎么就到了尤公公的手里。”

  “尤公公拿著賬本,逼我跟他一起下毒…”

  “我也沒有辦法,那個賬本若是曝出來,我也是死路一條,我只能鋌而走險。”

  吳覃中跪在姜云面前:“對,對了,尤公公說了,此事朝廷中許多大臣都有份。”

  “近些日子,陛下瘋了一般,真查起來貪腐,但凡被陛下知曉,就要掉腦袋抄家,朝廷中的眾多大臣,被嚇壞了。”

  聽到這,姜云面色一凝,這些家伙真是膽大啊…

  不過也側面的印證了,周國官場想要徹查貪腐有多難。

  朝堂上,說所有人都是貪腐之人,興許有些冤枉。

  可十個人里,隨便拉九個出去砍頭,恐怕都沒有冤假錯案。

  蕭宇政這樣大殺貪官,引起朝堂這些大臣們的反抗,倒不算意外,只是沒想到,這群家伙竟敢毒害蕭宇政。

  齊達沉著臉,默不作聲,將這些話一一記錄下來。

  姜云開口問道:“你知道哪些大臣都參與了這件事情?”

  吳覃中低著頭:“尤公公興許知曉,我,我哪能清楚。”

  姜云聞言,也知道吳覃中沒用了,他扭頭看向身旁的齊達,說道:“把他帶回詔獄。”

  “是。”齊達點了點頭,吳覃中在被拖走之前,急忙說道:“姜大人,您剛才答應我的,要送我一個孩子流放,當真嗎?”

  吳覃中眼神之中,帶著最后的一絲希望:“只要您幫我,我什么都愿意交代。”

  聽聞此言,姜云沉默片刻,緩緩對齊達說道:“派兩個人,去他家,將他長子給捉了,以盜竊案,流放北境。”

  這種事,姜云倒是能夠做主,雖然這件案子牽連很大,但將一個無關人員流放,倒無傷大雅。

  更何況后續指不定也需要吳覃中配合辦案。

  吳覃中聞言,感激的說道:“多謝姜大人,多謝姜大人。”

  姜云卻是不再理會他,領著齊達,帶著吳覃中的口供,再次來到隔壁關押尤廣成的院子。

  尤廣成此時被綁著,坐在地上歇息,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想著什么,聽到腳步聲后,他這才將目光往姜云和齊達這邊投了過來。

  “給他看看。”姜云扭頭掃了齊達一眼。

  齊達點頭,上前將吳覃中所說的那些話,放到了尤廣成的面前。

  “一派胡言。”尤廣成毫不猶豫的否認:“姜云,這毒明顯是吳覃中所下,他這是要污蔑我,讓我來頂罪。”

  “你不愿意交代,我也不逼你,該有的口供,我這里都有了。”姜云蹲在尤廣成面前,隨后說道:“帶他回詔獄,大刑伺候,他只要不交代出背后有那些官員牽扯在里面,刑法便不用停。”

  “我要見陛下,我要跟陛下解釋!”尤廣成聞言,掙扎著要起身:“這是陷害我!”

  很快,尤廣成便被眾多錦衣衛摁住,直接拖走。

  姜云則拿著這份口供,迅速來到蕭宇政的寢宮外。

  這里已經被禁軍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

  即便是姜云到此,也被攔下,八皇子蕭景慶,也已經第一時間聞訊趕來了。

  畢竟他如今的職位是禁軍副統領,在看到姜云后,蕭景慶皺了皺眉,讓人進去通報,很快里面傳來了蕭宇政的口諭,讓姜云進去,這才放行。

  進入寢宮后,蕭宇政正坐在里面的一張龍椅上,臉色雖然微白,稍微有些虛弱,但身體已經沒有了大礙。

  而屋內,黑影白影的蹤跡倒是消失無蹤,應該是隱匿藏在了這寢宮內。

  錦衣衛指揮使李望信,秦鴻,馮玉等蕭宇政的絕對心腹,都陪伴在內。

  至于姜巧巧,馮玉已經讓人先送出皇宮。

  看姜云進屋,蕭宇政這才緩緩問道:“查得如何?”

  與此同時,蕭景慶也從外面跟了進來。

  姜云將吳覃中的口供遞了過去,蕭宇政看完以后,表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他閉上雙眼,隨手遞給了旁邊的李望信,馮玉,秦鴻等人。

  他們看過以后,李望信面色鐵青,咬牙說道:“這群混蛋,膽大妄為,陛下無非是想整頓貪腐,結果卻讓他們狗急跳墻。”

  蕭宇政嘆息一聲,閉上雙眼,倒是有些心力交瘁,緩緩說道:“朕登基以來,勤勉自身,事事親力親為。”

  “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大多都師從儒家,從小所學,便是忠君報國。”

  “可如今,卻貪腐成了這般,連前線打仗,都敢在軍餉,軍糧上動手腳。”

  當然,蕭宇政執掌朝堂近三十年,此刻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明明自己已經如此努力了,可這群大臣還是不斷的拖著自己的后腿。

  蕭宇政心中,倒是沒有憤怒,反而是深深的無奈感。

  蕭宇政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李望信,姜云,北,東鎮撫司聯合破案,牽扯任何人,都不能放過。”

  “是。”姜云恭敬的點頭:“陛下放心,尤廣成應該扛不住東鎮撫司的酷刑太久的。”

  當天傍晚,東鎮撫司的詔獄內,里面不斷響起凄厲的慘叫聲,尤廣成被綁在鐵柱上,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渾身鮮血淋漓。

  東鎮撫司,北鎮撫司,一共十余位施刑的好手,聯手在此施刑。

  看著尤廣成的慘狀,旁邊監牢內的吳覃中被嚇得臉色蒼白,這等刑法,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他也忍不住暗暗慶幸,還好自己交代得快,否則,自己恐怕也要受這等刑法。

  “歇一歇。”

  這十余個施刑的好手看著尤廣成的模樣,決定先歇息半個時辰。

  尤廣成齜牙咧嘴的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恨不得當即死去。

  齊達則慢慢走上前,緩緩說道:“尤公公,你倒算得上個硬骨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無論你傷得再重,都死不了的,會請最好的御醫將你的傷恢復,明日繼續施刑。”

  “日復一日,公公只要不交代,未來的日子,都會是這樣。”

  沒辦法,尤廣成從小入宮,沒有任何家人。

  更別說子女,從家人方面威脅,是做不到的,只能是在刑法上下文章了。

  尤廣成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別白費功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齊達見狀,便讓這十余個施刑的高手休息片刻便繼續動手,自己則快步朝姜云的辦公書房走去。

  出了這么大的案子,今晚姜云也不準備離開東鎮撫司了,主要是得親自坐鎮在這里,免得尤廣成被殺人滅口。

  聽到齊達的敲門聲,姜云說道:“進。”

  “大人,那太監倒是個硬骨頭,還沒開口呢。”齊達進屋后,皺眉說道:“不過大人放心,以卑職的經驗來看,此人應該是扛不住太久了。”

  聽著齊達的話,姜云微微點頭,道:“人手都備好了吧?”

  “嗯。”齊達點頭:“所有在京人員,都不許回家,都在衙門內等候命令。”

  “只要那個太監開了口,立馬拿人。”

  “京城,恐怕要變天。”齊達沉吟片刻后說道。

  “下雨了。”姜云聽到屋外緩緩響起雨聲,推開窗戶,看著外面。

  沒過多久,一個撐著雨傘的中年男人,面帶幾分焦急,快步的來到了姜云的書房外。

  蕭景知。

  蕭景知身材肥胖,此刻卻在泥濘的青石磚上,健步如飛,來到姜云書房外,便匆匆敲門。

  “姜老弟,姜老弟。”

  咯吱一聲,姜云打開門,看到來人后,面上倒是沒有任何表示,心中卻是一沉。

  該死,這件事,蕭景知不會也有份吧?

  “大皇子請進。”姜云深吸了一口氣,將蕭景知給迎了進去。

  進屋后,蕭景知收起雨傘,拍了拍身上的雨漬,坐進了屋內:“姜老弟,今天宮中,出什么事了?”

  “大皇子沒有消息?”姜云反問道。

  “我就只知道,今天突然間,禁軍又戒嚴了,我大皇子府的人去詢問,都未能問出什么結果來。”蕭景知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我倒聽說你帶著不少錦衣衛,進了皇宮一趟,這不,便來問問老弟你。”

  蕭景知這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初四皇子蕭景復勾結禁軍,差點謀反成功的事,還歷歷在目。

  如今宮里出了意外,蕭景知哪還能坐得住。

  姜云則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若是大皇子最近未做什么事,就不必太擔心。”

  “我倒是沒什么事,就是今天下午,新任工部尚書唐以之大人,禮部的苗元星大人都到了我府上。”

  “工部的唐大人,禮部的苗大人?”姜云微微瞇起雙眼:“他們來大皇子殿下府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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