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禮部主事面色凝重,緩緩說道:“在我周國歷史上,從未出現過如此惡劣的事件。”
“要知道,這禁軍,可是陛下的親衛,需要時刻護衛陛下安危,就這樣被太子殿下隨意調動。”
“萬一是有反賊恰在此時...
“閉嘴!”蕭景知怒斥司鎮撫,聲音在朝堂上回蕩,眾人皆是一驚。蕭宇政手中材料被他攥得緊緊,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碎,而姜云站在朝堂一側,神色平靜,卻隱隱透出一絲冷意。
“陛下!”蕭宇政猛然跪地,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悲憤,“微臣今日所呈,乃是東鎮撫劉不復使姜云貪污受賄、徇私枉法之鐵證,懇請陛下明察,還朝堂以清朗,還百姓以公道!”
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姜云面不改色,目光淡然地掃過蕭宇政,又看向高坐龍椅的皇帝,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幕。皇帝神色未變,只是輕輕放下手中的玉如意,緩緩開口:“呈上來。”
蕭宇政雙手將材料奉上,馮玉接過,恭敬地呈至御案之前。皇帝翻閱片刻,眉頭微微皺起,隨即抬眼看向姜云:“姜愛卿,你可有話說?”
姜云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微臣自入仕以來,從未有半點逾矩之舉,若有貪腐,愿受重罰。但若有人構陷,微臣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哦?”皇帝目光微沉,“那你可有證據自證清白?”
姜云點頭,從袖中取出一疊文書,雙手奉上:“這是微臣歷年來的賬目明細,以及與各地官員往來的公文副本,皆可證明微臣清白。至于這份所謂的‘鐵證’…”他頓了頓,語氣淡然,“恐怕是有人刻意偽造,意圖陷害。”
皇帝接過文書,翻閱片刻,臉色漸漸緩和,隨即冷聲問道:“蕭宇政,你可敢與姜愛卿對質?”
蕭宇政咬牙道:“微臣愿與他對質,只是…”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微臣所呈材料,皆有證人,皆有證據,絕非空口白話!”
“好。”皇帝緩緩點頭,“那便將證人帶來,當堂對質。”
馮玉領命,立即派人前去傳喚證人。片刻之后,幾名身著粗布衣衫的男子被帶入朝堂,個個神色惶恐,跪地不起。
“你們可曾見過姜云受賄?”皇帝沉聲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顫聲道:“小人…小人只聽人說,姜大人收了某位商人的好處,具體如何,小人并不知曉…”
“胡說!”姜云冷冷開口,“你們可曾親眼所見?可有證據?”
那人頓時語塞,其余幾人也紛紛低頭不語。
皇帝臉色愈發陰沉,沉聲道:“蕭宇政,你所言皆是道聽途說,毫無實據,豈非誣告?”
蕭宇政額頭冷汗直冒,卻仍強撐道:“陛下,微臣所言雖無實據,但姜云與蕭景知素來交好,其心叵測,若不嚴查,恐為后患!”
“住口!”皇帝怒喝一聲,手中玉如意重重拍在御案之上,震得朝堂上眾人皆是一顫。
“姜云乃朕親自提拔之人,忠心耿耿,豈容你在此信口雌黃!你若再敢污蔑朝廷重臣,便是欺君之罪!”
蕭宇政嚇得連連叩首,不敢再言。
皇帝目光掃過朝堂眾人,緩緩開口:“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姜云清白,朕信得過。至于蕭宇政…”他頓了頓,語氣森然,“念其初犯,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謝陛下隆恩。”姜云恭敬行禮,神色依舊平靜。
“退朝。”皇帝起身,拂袖離去。
朝堂之上,眾人陸續散去,唯有蕭景知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如水。谷正宇悄然靠近,低聲說道:“殿下,今日之事…恐怕不妙。”
“哼。”蕭景知冷哼一聲,“蕭宇政此舉,不過是個試探。姜云根基深厚,一時半會兒動不了他。但我們還有機會。”
谷正宇點頭:“殿下所言極是。只是…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蕭景知沉默片刻,緩緩道:“先穩住,姜云雖強,但他也有弱點。只要我們能找到他的破綻,遲早能將他扳倒。”
與此同時,姜云走出皇宮,神色依舊淡然,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
“蕭景知,你以為這樣就能奈何得了我?”
他回頭望了一眼皇宮,嘴角微微上揚,低聲道:“這場棋局,才剛剛開始。”
幾日后,京城之中風平浪靜,但暗流卻愈發洶涌。
姜云依舊每日處理公務,表面上一切如常,但他心中清楚,蕭景知絕不會善罷甘休。果然,數日后,一封密信送至他府中 “姜大人,太子已暗中聯絡西域佛國,欲借宏光小師之死,對您不利。請早作準備。”
姜云看完信,神色不變,只是輕輕將信紙揉成一團,投入火盆之中。
“西域佛國…看來,他們也坐不住了。”
他沉思片刻,隨即喚來親信,低聲吩咐:“去查,蕭景知最近與哪些人來往頻繁,尤其是那些與西域有關系的官員。”
親信領命而去,姜云則負手而立,望向遠方,眼中寒意漸濃。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便陪你們玩到底。”
而另一邊,蕭景知也在密謀新的計劃。
“西域佛國那邊已經答應了我們的條件。”谷正宇低聲說道,“只要我們能將姜云引出京城,他們便派高手伏擊,務必將他除掉。”
蕭景知點頭:“好,那就盡快行動。姜云此人,絕不能留。”
一場暗潮,正在悄然醞釀。
而姜云,也已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你們…以為我真的毫無防備嗎?”
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既然你們想殺我,那我便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
姜云回到府中,已是暮色四合,府內燈火初上,映照出一片安寧祥和之景。然而,他心中卻清楚,這平靜之下,暗流早已洶涌。
他步入書房,命人將門窗緊閉,隨即取出一封密信,緩緩展開。
信上字跡蒼勁有力,正是他多年舊識西域佛國密探所留。
“姜大人,太子已遣人密聯佛國,欲借宏光小師之死,設伏殺你于外。佛國雖答應,但心存猶豫,恐事后朝廷震怒,不敢輕舉妄動。然太子已允重金,并許以邊境貿易之權,佛國高層已有動搖。望大人早作防備。”
姜云緩緩合上信紙,目光沉靜如水。
“蕭景知…你果然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色中的京城,心中已有計較。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姜云一如往常,神色從容,朝見皇帝,處理公務。然而,他敏銳地察覺到,今日的朝堂之上,氣氛有些異樣。
司鎮撫今日格外沉默,眼神游離,似乎心事重重。而蕭景知,則是神色平靜,仿佛昨日之事從未發生過。
“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姜云心中暗想。
朝會結束,皇帝退朝,群臣散去。姜云正欲離開,卻被一名小太監攔下。
“姜大人,太子殿下請您前往東宮一敘。”
姜云微微一笑,點頭應下:“勞煩公公帶路。”
不多時,姜云便來到了東宮。太子蕭景知早已在殿中等候,身旁站著谷正宇與司鎮撫。
“姜大人,多日未見,別來無恙?”蕭景知面帶微笑,語氣溫和。
姜云拱手道:“太子殿下客氣了,微臣一切安好。”
蕭景知示意他入座,隨即親自斟茶,緩緩道:“姜大人,你我雖立場不同,但你我皆是朝廷重臣,理應為國效力,為陛下分憂。不知姜大人可愿與我攜手,共謀大計?”
姜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淡淡道:“殿下所言,微臣不明。”
蕭景知笑了笑,目光深沉:“姜大人聰明人,何必裝糊涂?你我皆知,朝堂之上,風波不斷,若不聯手,恐怕難以自保。”
姜云放下茶杯,緩緩道:“殿下之意,是想與微臣結盟?”
“正是。”蕭景知點頭,“你我若能聯手,朝中無人可撼動。姜大人,你若愿意,我可保你在未來太子登基之后,仍居高位,甚至可許你一品大員之位。”
姜云沉默片刻,緩緩道:“殿下好意,微臣心領。只是,微臣一向忠于陛下,不愿參與任何奪嫡之爭。”
蕭景知笑容微斂,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姜大人,你可要想清楚。若你不愿合作,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姜云微微一笑,淡然道:“殿下此言,倒是讓微臣有些不安了。不過,微臣自問行事坦蕩,無愧于心,何懼之有?”
蕭景知臉色微沉,谷正宇更是冷哼一聲,眼中殺意隱現。
姜云卻依舊神色自若,起身拱手道:“殿下若有其他吩咐,微臣愿聽從。若無事,微臣便告辭了。”
蕭景知盯著他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姜大人請便。”
姜云轉身離去,步伐穩健,仿佛方才的對峙從未發生過。
然而,剛出東宮,他的神色便冷了下來。
“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動手了。”
他回到府中,立即召集親信,低聲吩咐:“即刻出發,前往西域佛國密探處,查清太子與佛國的往來。另外,通知鎮池軍舊部,隨時待命。”
親信領命而去,姜云則站在窗前,目光深沉。
“蕭景知,你若想殺我,那我便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布局。”
夜色漸深,京城之中,暗潮涌動。
一場生死博弈,已然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