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一面兇狠，然而誰都不知這位貌似光偉正的神皇陛下此刻腦子里的腦補是黃花閨女被強迫愛卻逐漸淪陷于別家男神懷抱中，老父親錯過女兒痛心疾首不敢聲張卻在幻想中多次興奮的離譜狀態里。
當然，宙斯平日干什么事都可以不靠譜，大事上他還是拎得清的。
宙斯很憋屈，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裱糊匠。在這棟四處漏風、名為奧林匹斯神系的大房子里到處修修補補。
或許有人想問，這破房子就不能拆了重建嗎？
還真不行！
地基蓋亞是反賊！天花板烏拉諾斯也是反賊！
一個房子沒了地基和天花板，那還是房子嗎？
跟這兩位相比，阿波羅這個潛在的反賊壓根不算什么。
滿神系都是潛在反賊的情況下…阿波羅他不是還沒反嗎？
就算赫拉這毒婦喪心病狂地花式暗示宙斯，宙斯就像那把頭埋進沙子里的鴕鳥一樣，看不見！就是看不見！你把我屁股咬爛了我都是看不見！
也不能說宙斯什么都沒做，他還在憋，發誓要憋個大的！
只是現在這狀態，并不適合他的后手放出來。
宙斯讓希臘諸神下達了收縮命令。
“諸神有令——為了抵御可惡的阿薩偽神，放棄本城，收縮到指定地方。”不同希臘城邦的祭司們都傳遞著如此命令。
收縮？
縮到哪里去？
這命令讓民眾很迷惘。
某種意義上，希臘世界有點去中心化的味道。
即便希臘的首都是雅典，但雅典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王都。因為那是雅典娜的地盤，不是其祂希臘神王的地盤。就好比阿波羅的信徒不會屁顛屁顛地退到雅典，雅典人也不會朝著斯巴達逃命一樣。
不同的城邦有不同的中心，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各自為戰的局面。
宙斯要凡人收縮，只是不希望唐斯獲得更多的籌碼，對于他這種依靠元素過活的元素神，凡人的信仰無關緊要。
真正受影響的，還是赫斯提亞、赫爾墨斯這樣依賴凡人活動產生信仰，進而提煉成神力的信仰型神祇。
從這方面看，奧林匹斯諸神的根基依然在不斷松動。
另一面，宙斯這邊也不是毫無斬獲的。
神戰總是會有死傷的，即便再強大的神系，也有著大量濫竽充數的家伙，特別是阿薩神族里的南亞諸神。
這陣子有不少原本屬于高棉神系的多頭蛇涅克被殺。
接著比較重要的擊殺戰績包括緬裔的驃紹梯，這貨是太陽神與龍之子，被希臘太陽神赫利俄斯所殺。
然后柬裔的七頭蛇神那伽被曙光女神厄俄斯擊殺。
斯拉夫裔火神斯瓦洛格隕落在希臘晨光女神奧格手中。
死傷在所難免。
特別是彼此都是真神的情況下，當不走運地碰上某個比較克制自己的神祇時，真是想跑都不一定能跑掉。
阿薩神族尚且隕落大小正神7個，從神19個，當中包括一個老牌純血阿薩神，而希臘這邊就更多了：計有憂傷之神俄匊斯、義憤報應女神涅墨西斯、海神女奧羅拉等11名，還有奴隸神38名。
怎么看都是希臘這邊吃大虧。
這陣子，隨著損失的增大，阿斯加德的歡樂之宮也少了點熱鬧氣息。
以往最為鬧騰的托爾，也罕有地縮在角落里喝悶酒。
“托爾，不開心？”
聽到聲音，托爾詫異地轉過頭，發現居然是老爹唐斯。托爾發愣得太過，硬是沒察覺到周圍諸神對唐斯行禮。
唐斯舉起手，被譽為最美侍女的海倫趕忙用力地奉上一杯威士忌。阿薩神用的巨型酒杯，對于她這個嬌滴滴的侍女來說，還是過大了。
唐斯跟托爾碰杯一下，默默地一飲而盡。
“父神，我們也有不少損失。”
唐斯淡淡地：“只要是戰爭就會有損失。”
托爾有點悵然：“我以前總是覺得，戰損大是我打得不夠好。”
唐斯淡然一笑：“只要沖鋒在前的神王和主神打得夠好，跟著我們沖鋒的諸神就不會有損失？我的孩子，我不記得我有教過你這么天真的想法。”
“不，父神，道理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無法習慣。”
“你最好快點習慣。再怎么說，希臘諸神是完全有資格跟阿薩神族一戰的龐大神系。有損失是正常的。”唐斯話鋒一轉：“還是說，我以往用計或者用別的手段，讓阿薩神族損失太少，讓你們產生了可以無傷完勝任何一個敵對神系的錯覺？”
“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我們要做好鏖戰數年，乃至上百年的最壞打算。”
“明白了。父神！”托爾舉起被光之精靈侍女倒滿的酒杯，再跟唐斯碰杯，一飲而盡。
如今兩大神族死磕，就像是兩個皮糙肉厚的巨人在互毆，誰都沒辦法一下子打死對方，只能在瘋狂的搏擊中，降低對方的生命值。
誰給對方創造更多的傷口，誰讓對方流出更多的鮮血，誰就有更大可能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持續了將近三個月的鏖戰，以希臘場面上大虧而暫時告一段落。
這段時間內，整個希臘世界累計超過百萬人口被擄走或者叛變。當中大多數是希臘人的奴隸，作為希臘城邦根基的希臘人，同樣有超過三十萬的損失，連帶產生的死傷者更是無法計數。
反正，哈迪斯的冥界最近就很忙。
死神塔納托斯的隕落，造成了連鎖的惡果。
當冥王哈迪斯不得不分心在雜務上，其戰力受到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對此，哈迪斯是如此向宙斯解釋的。
“冥府滿員了！大量的靈魂來不及仔細甄別，就被粗暴地分類篩選，投入各處。事實上，冥界幾乎所有可以容納靈魂的地方都快被塞滿了。除非有足夠的地方引導靈魂轉生。記住，有生就有死！死者太多，同樣會影響生者的。”
哪有這么容易？
一時間，讓宙斯在哪找那么多可以生育的婦女？
造人的話，宙斯擅長。
那也要找到足夠的母體啊！
宙斯做了個決定：“多余的靈魂，可以先塞去塔爾塔羅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