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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兩矛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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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謝楚材離地面約四十丈。

  是身上釋放出來的濃厚法氣,凝化成云霞,支撐他懸停半空。

  右手展開的五指,憑借道心外象,將投送至云層中的力量,從上往下拉扯。展現出“天墜”一般的玄妙道術,鎮壓欲從上方逃走的李唯一。

  這一招道術,大氣磅礴,聲勢傳遍全城。將天上數里之內的云,都拉扯下來。

  但左丘令、宋玉樓、魔童等眼力超絕的頂尖高手,都看出謝楚材太托大,把自己置身極度不利的境地。

  既要借助向上的力量,托舉自身。

  又要施展隔空向下拉扯的力量,上下對沖,就像自己在打自己。

  宋玉樓看著那道從天穹落下來的長矛光芒:“逃與攻,瞬間轉換。看來,謝楚材此刻的危險處境,是他精心營造的結果。這個左寧,戰斗智慧和應變能力,在年輕一代很少見。”

  “面對不可能戰勝的敵人,不僅不懼不畏,還能想盡一切辦法去對抗。這份心境和抗壓能力,比臣皇和曹十三強太多。”左丘令很了解李唯一,韌性極強,戰法多變,是一個為武道而生的蓋代奇才。

  謝楚材當然不認為自己是托大。

  對方只是一個五星靈念師,就算自己不是第六重天修為,只是第五重天修為,也能隨手一拳將之打死。就像魔童只用兩招,就險些殺死同境界的,準備充分的太史羽。

  謝楚材只在意一件事,必須將左寧鎖定和鎮壓住,不能讓他再施展出空間遁術。

  “還敢反擊?”

  謝楚材從容一笑,嘴里吐出一口風暴。

  風暴中,法氣凝聚成數十柄飛刃。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口法氣,而是一種道術,六星靈念師和道種境第六重天武修,也會被撕成碎片。

  “嘩!”

  李唯一頭下腳上,身上浮現出星軌紋路,陣法光影閃爍。一頭扎進法氣風暴,以星軌紋路,將所有飛刃蕩開。

  一矛破去謝楚材的護體法氣,直擊其眉心。

  謝楚材心中略感詫異,但處變不驚。右手五指釋放玄冰勁,抓住萬物杖矛,輕而易舉便化解掉李唯一全力攻伐而出的力量。

  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李唯一像早就做好準備,瞬間棄矛。

  左手一掌擊出,手臂形成萬千道殘影。

  一個五星靈念師,要與謝楚材近身搏戰?

  “嘭!”

  李唯一硬抗謝楚材一掌,身上靈光鎧甲爆碎,化為光點云雨。

  謝楚材這一掌,后繼無力,十成力只有一成送出,未能傷到李唯一,自己先渾身一僵,如同石化,從半空筆直墜落下去。

  “前!”

  李唯一身體猛然閃爍向下追擊,抓住丈長的萬物杖矛。

  “噗嗤!”

  戰矛明耀灼目,擊在謝楚材胸口。

  “轟!”

  李唯一一矛將謝楚材轟擊在地上,胸口血泉如注。

  地面巨震,謝楚材身下,一道道裂痕蔓延出去,矛頭完全穿透其身體。

  勝負之數,就在一瞬間。

  在場絕大多數武修,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謝楚材已被釘穿在地上,一矛重創。

  謝楚材明明占盡上風…

  “是定身符!先引謝楚材去半空,再一矛破其護體法氣,最終,硬抗其一掌,將符箓打在他身上。一切都在計算之內,謝楚材敗得不冤。”宋玉樓道。

  葛仙童摸了摸下巴,看向不遠處的姜寧:“剛才他貼符那招,一手化萬手,有些眼熟,像某人奪兵劫拿的妙術。那位邪教第四神子?”

  姜寧淡淡道:“兩年時間,誰能將念力修煉到五星靈念師的高度?”

  葛仙童不置可否,眼中溢出笑意:“這下有意思了!謝楚材剛才還聲稱,要接凌霄生境四十歲以下的所有人,轉頭就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五星靈念師報廢掉,這丟臉丟得太大。”

  李唯一抽出萬物杖矛,趁皆字定身符還沒有被震碎,擊出第二矛。

  “先不要殺他…”

  太史白大喊。

  他了解謝楚材的背景,擔心李唯一將其殺死,惹來滔天大禍。

  “啪!”

  矛頭擊碎謝楚材左腿大腿的腿骨,洞穿了進去。

  也是此時,謝楚材以強橫肉身和法氣,震碎定身符,嘴里發出慘叫,不再像先前那般一聲不吭。

  “找死!”

  魔童從殿宇頂部飛落下來,攜浩蕩魔云,五指籠天罩地,要將李唯一一掌拍殺。

  左丘令等出手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唰的一聲,他出現到魔童身旁,五指抓住其頭顱,將他身體舉過頭頂。

  繼而,轟的一聲,按砸進地底。

  就像在砸一個布娃娃。

  整個殿宇外的廣場,都是塌陷下去。

  左丘令一腳將魔童踹飛,沉聲數落:“就你這樣的心性,也配做渡厄觀大師兄?謝楚材以第六境打五星靈念師,輸了,是他自己輕敵大意,該有此敗。你第九重天武修,膽敢對凌霄生境低境界修者下殺手,我就能殺了你。”

  “這一次放過你,是給渡厄觀臉面。”

  魔童吐出一口鮮血,肉身強橫,扛了下來,在地上翻滾數圈后,彈跳飛躍的站起。

  他咬緊一口雪白的牙齒,眉心血塔閃爍,殺意滔天,以成年男子的聲音怒道:“左丘令,你們左丘門庭還想不想要渡厄觀的支持?”

  左丘令冷道:“渡厄觀支持誰,不是你一個道種境武修說了算。”

  宋玉樓聲音悠揚響起:“魔童,現在你該明白了吧,在道種境囂狂沒有意義。趕緊破境長生,我和左丘令皆等著你的挑戰。”

  “好!我們長生境見,看到時候是誰打死誰。”魔童目光緊盯左丘令,怨恨無比。

  另一頭。

  謝楚材長嘯一聲,體內法氣瘋狂涌出,獨腿站立而起。

  他祖田中,飛出一柄九品百字器戰劍,以劍撐著身體:“憑他人煉制的符箓,暗襲于我,這就是凌霄生境修士的德行?來,再戰,哪怕重傷在身,我也能勝你。”

  李唯一退到太史白身旁,查看他的傷勢。

  太史白鄙夷道:“別人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不然,你已經身死當場。渡厄觀的頂尖天驕,這是輸不起?”

  宋藺道:“你流了很多血,傷得這么重。和你打,就算贏了,你也肯定說我們勝之不武。”

  謝楚材環顧四周,看見無數雙譏諷的眼神,心中惱火:“一個五星靈念師能定得住我?那張定身符,不是他買的,就是太史羽煉制的。我是敗給了他嗎?我是敗給了你們凌霄生境的符道高人。”

  其實這道念頭,在場眾人都有,但為了凌霄生境的臉面自然是不能認。

  贏得不光彩,也是贏,總比輸強。

  沒有人相信,以“左寧”的念力,能夠畫出定住謝楚材的定身符,那可是比許多第七重天武修都厲害的人物。換言之,道種境第七重天武修都能被定住。

  五星靈念師要是有這么逆天,還能叫五星靈念師?

  李唯一道:“狂吠什么?輸不起,等你傷勢痊愈,我接你挑戰便是。”

  謝楚材道:“閣下精通易容訣,誰知道到時候,左寧這個人身在何處?你是五星靈念師,可敢挑戰《九重道像圖》,只要你能戰勝渡厄觀道種境第五重天最強者的道像,便說明我今日敗得不冤。”

  葛仙童哈哈一笑:“謝楚材說得有道理,我看左寧念力造詣非同一般,同境未必不敵秦邱,可以試一試。萬一破了第五重道像,也好讓謝師兄和魔童大師兄心服口服,知我凌霄人杰輩出。”

  宋玉樓等頂層高手,相互對視,眼中皆露出希冀之色。

  剛才,左寧固然是借助了未知的定身符。但,能夠擋住謝楚材的道術,破其護體法氣,將符箓打到他身上。

  這可不是尋常五星靈念師能做到!

  李唯一并不想挑戰《九重道像圖》,甚至沒有想過要和謝楚材交手,越高調,暴露得越多,接下來九黎隱門還有很多事,需要隱秘進行。

  “你讓我挑戰,我就挑戰。你以為你是誰?”

  李唯一攙扶重傷的太史白,準備離開。

  宋藺快步走過來,拱手行了一禮,興奮無比:“左寧兄弟,深藏不露啊,我看你念力,完全可以逆伐道種境第六重天武修,家主想和你談一談。”

  宋藺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太史白,希望他能幫忙說上兩句。

  能談什么,肯定是《九重道像圖》的事。

  畢竟,從三宮主頒布《甲子冊》召集令,此事就已經與三宮主的臉面掛鉤。

  太史白胸口的傷勢已經止血,看向李唯一:“左寧,我知道你在身份上,有所擔憂,害怕太過高調,惹來殺身之禍。但三宮主的召集令,可是說了,只要能破道像圖無論來自哪一方,她都保證其安全。”

  “你高調破道像圖,就等于有三宮主的承諾護體,反而更加安全。誰動你,都要仔細掂量。”

  宋藺苦笑道:“這也關乎西海王府的臉面,叔父那邊必有重謝。”

  李唯一沉思片刻,答應下來,隨宋藺來到宋玉樓身旁。

  他是一個懂人情世故的人,拱手行禮:“拜見家主!”

  “莫要行禮,今夜是宋某有求于你。”

  宋玉樓雙手將李唯一扶起,嘆道:“甲子宴,是《甲子冊》武修的一個傳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從此隱退,專心修煉。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明天我和西海王府,必會淪為整個凌霄城的笑柄。”

  “若不能堂堂正正,贏他們一場。在天下武修眼中,西海王府就是天下罪人,丟了整個凌霄生境的臉。”

  “左丘會被說成以大欺小,老夫是避戰怯戰,太史羽他們三個是不自量力…哎,到目前為止,《九重道像圖》一重未破,能扛十招不敗都做不到所有人皆臉上無光。”

  “別的生境的強者,見我凌霄武修同境界如此不堪,說不準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野心。此事,三宮主看得很重。”

  李唯一有些明白,三宮主那樣的超然,為何能看中宋玉樓。

  此人不僅樣貌堂堂,而且溫潤儒雅,舉止得體。甲子破長生的天資,那也絕對是人中龍鳳。

  李唯一道:“傳承者級數的高手,在同境界都扛不住十招?”

  左丘令道:“傳承者分三等,像蒼黎、朱一白那樣的第一等傳承者,其實非常罕見。同境界戰力,少年天子想殺他們,都要付出代價。像陸蒼生那樣的第二等傳承者,也極其罕見,雷霄宗千年才出一個。絕大多數,都是正常的傳承者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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