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階段的行動,算是結束了,也基本符合預期。”
鐵狼對截止到現在的行動向耿煊做完匯報之后,如此總結道。
耿煊點頭,問:
“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繼續沿用現在的方法,對其他沙匪團伙進行收編?”
雖然,十四名暗夜司探子的價值已被完全榨干。
但卻不只有暗夜司才會在各沙匪團伙中安插探子。
沙匪團伙內部,同樣也會相互安插探子眼線。
相較于暗夜司探子,這種探子反而是更多的。
在利用十四名暗夜司探子將這十四支沙匪團伙全部掌控在手中之后,這些沙匪團伙安插進其他沙匪團伙的眼線暗探,也順理成章的被他們所掌握。
只要有需要,他們立刻就能成為黑風團撬動這些沙匪團伙的“支點”。
鐵狼先是點頭,而后又是搖頭,道:
“我打算利用這樣的辦法,盡量多的將那些中小規模的隊伍整合在手中。
可對于那三個大團的駐地,我卻不想用這種方法拿下。”
“那你要用什么方法?”耿煊疑惑詢問。
“強攻!”鐵狼道。
耿煊挑眉。
鐵狼對此,做了更進一步的解釋。
白鶴灘與野狼峽的情況多有不同。
相較于野狼峽,白鶴灘的自然稟賦其實更好一些。
若是善加經營,甚至可以養活一個四五千人規模的聚落。
基本做到自給自足。
可這里恰是周邊一兩千里內,沙匪最為輻輳之地,加之距離董觀核心勢力范圍太遠,好好一塊生息之地,現在變成了玄州有名的沙匪集散之地。
同樣因為此地的特殊,雖有許多沙匪大團都盯上了這里,卻都不敢將常駐之地放在白鶴灘或者周邊區域。
因為這是玄州多處沙匪集散之地,最東側的一處。
雖然距離與旻州對峙磨擦的前線還有很遠,可單是這個“最靠前”,就足夠讓人心生疑慮。
迫于生計,必須將“覓食”范圍盡可能的擴大,這沒辦法。
可若將“家”也安置在此處,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這種地方本身,對沙匪大團來說,便是聚寶盆一般的存在,不可能棄之不顧。
是以,雖沒有沙匪大團的老巢盤踞在白鶴灘及周邊,卻有三支沙匪大團常年安排有精銳部從來此常駐。
且每一支,都不比野狼寨安排在野狼峽的常駐精銳的質量差。
保守估計,這三支沙匪大團現在白鶴灘的常駐精銳,人員規模不會低于七百。
煉髓層次的戰力,數量絕不會少。
只煉髓后期,便不會少于三位。
——每一支沙匪大團,至少有一位煉髓后期的代表。
這還是尋常時期,眼下情況顯然有些“不尋常”,煉髓后期層次的戰力很可能還會更多。
“…現在這種手段,對于那些中小規模的沙匪隊伍,效果自然極佳。
甚至,有的都不等咱們把話說完,就直接跪了,干脆得很。
可面對那些沙匪大團,單用這種手段,效果就不那么靈了。
…就說野狼峽,若非野狼寨已經先一步成為自己人。
要想他們棄械屈服,一場血戰也是免不了的。
而白鶴灘常駐的大團精銳數量,卻至少在野狼峽的三倍以上!”
“既然如此,干脆放棄這種很大可能不會直接成功的手段,直接硬打一場。
這樣還能為咱們節省更多時間。”鐵狼如此道。
耿煊輕輕點頭。
認可了鐵狼的分析。
他還想到了一點,其實這種策略和鐵狼此前建議不要對那些沙匪頭領過分懷柔,有著暗合之處。
相較于白鶴灘內的其他沙匪團伙,這三支最精銳的、全都出身于沙匪大團的精銳,是最有可能成為新的“山頭”的。
既然預見到了這種可能,那一開始就不要給他們太多好臉。
先硬碰硬的打一次,打狠一點,殺多一點。
這對于將他們更快速、更徹底的吸納進黑風團這面旗下,顯然也是有好處的。
當然,前提是要打贏。
鐵狼緊接著便提及了這一點。
“…不過,要做到這點,憑現在這些烏合之眾,卻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正式進攻之前,我不僅要爭取吸納更多沙匪,還得團長您施與賜福以為激勵。
還要對這些源出不同的沙匪進行重新整編。”
對于鐵狼的請求,耿煊自然很干脆的就答應了。
他用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完成了對這1470名沙匪的賜福與整編。
有10人得了32點紅運,20人得了24點紅運,40人得紅運16點,80人得紅運8點,160人得紅運4點,1160人得紅運2點。
總共消耗紅運5040點。
雖然,這一次賜福,相較于此前黑風團“創業初期”,明顯手緊了許多。
但這給人心的刺激效果,卻也絲毫不弱。
那在某一境早有多年積累,卻卡在瓶頸處不得寸進者,趁這機會完成這關鍵一步跨越者不在少數。
其中,還有一名資深煉髓中期,直接突破成為煉髓后期。
所有看向耿煊的眼神,都變得不同。
原本,耿煊一路上只負責出手,其余一概不管,都是鐵狼出面。
許多沙匪都以為鐵狼才是那個主事之人。
可現在,在親身體驗了賜福的神奇之后,只要是腦子不傻的,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佬。
完成賜福后,耿煊便開始對這1470人進行編組。
鐵狼也沒有閑著,盡其所能,將因賜福在人心中帶來的動蕩震驚,變成指向黑風團的凝聚力。
深夜十一點前后,耿煊完成編組。
將現有隊伍編成150支小隊,30支中隊,3支大隊。
每一支大隊,恰好都有一名煉髓后期坐鎮。
——除了那因賜福助力,才剛突破的煉髓后期,還另有兩名煉髓后期加入了黑風團。
在黑風團如卷席一般將這十四支沙匪團伙全部吃下的過程中,被殺掉的煉髓后期數量更多。
完成這一切之后,耿煊完全抽身而出。
而鐵狼也“半抽身”而出。
從計劃執行者,搖身一變成計劃的制定者與監督者,具體的執行則交由三名煉髓后期領著三支大隊完成。
他們的行動,不僅刻意的繞開了三支沙匪大團精銳所在的駐地區域。
在鐵狼的要求下,各支大隊在如貪吃蛇一般,不斷吃掉一個又一個根本不能與他們相抗的沙匪團伙的同時,還盡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為了避免消息擴散過去,還專門安排了幾支中隊,潛伏在所有通往這些大團精銳駐地的道路周圍。
按照歷來的默契,實力越強的隊伍,駐地距離最好的水源地便越近。
那些實力越弱,只有幾十個人,甚至十幾人的小團伙,則越靠近外圍。
從絕對數量來說,這些沙匪才是沙匪圈中的大多數。
可這樣的隊伍,別說一兩個,便是十幾個湊一塊,都不夠黑風團一個大隊吞吃。
有更多紅運恩賜這根“胡蘿卜”的刺激,再加上耿煊的整編將他們在有限的條件下做了最好的搭配。
三支分開行動的大隊,繼而更進一步散開的數十支中隊,上百支小隊,將沙匪這個群體最優良的特質幾乎全都展現了出來。
沙匪…的優良特質?
機敏,堅韌,多有撬門溜鎖、雞鳴狗盜的特殊才能。
原則靈活,或者說不擇手段。
擅長將已有優勢最大化的發揮出來,或者說,打順風戰各個都是好手。
對于趁火打劫,恃強凌弱,落井下石這樣的技能,幾乎個個都達到了宗師級的水準。
貪婪,或者說永不滿足的胃口。
在與百戰精銳正面相持之時,或許會有許多不足。
甚至以他們現在的水準,都不具備與之硬碰一下的資格。
可執行這種任務,還是己方優勢已經完全奠定的局面下,他們卻能交出一張不輸于任何隊伍的完美答卷。
耿煊隱在暗處默默關注了一陣,見這三支黑風團大隊已經完全具備了“自生長”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他在暗中做保姆,便也不再各處巡查,而是挑了處僻靜之地,默默修煉起“天地樁”。
一邊修煉,一邊蓄養體能與精力,確保自身始終處在巔峰狀態。
另一方面,圓滿境的地聽術化作的“地聽蛛網”,將整個白鶴灘都覆蓋在內。
他的心澄澈如水鏡,白鶴灘內的一切動靜,都一一映照在他心中,卻又不會在他心中濺起絲毫波瀾。
在這過程中,陸續有新的沙匪團伙,被強行綁上黑風團的戰車。
不過,對于這些已經答應加入黑風團,甚至已經對著黑旗宣誓效忠的沙匪新人。
鐵狼都沒有將他們安排進任務一線,只是將他們約束在后方。
一團又一團紅名向他眉心涌來,被“燧珠”自動煉化,化作紅運和黑運沉淀其中。
還陸續有點點白運生成,點點黑運也隨之從“燧珠”內消散無蹤。
這些新生的劫數還沒有完全醞釀成型,便被黑風團旗下一支支隊伍的主動出擊給攪散一空。
大約兩個小時之后,在耿煊心中,始終腳步雜沓不斷的白鶴灘,再一次變得清靜下來。
有熟悉的腳步聲正快速的向自己接近。
耿煊結束“天地樁”的修煉,向腳步聲過來的方向看去。
片刻之后,鐵狼出現在他面前,道:
“團長,除了中心區域始終沒有驚動,白鶴灘其余區域,包括其中沙匪,已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且經過我們的說服,他們已全部答應加入黑風團,都已向黑旗宣誓效忠。
現在,他們都已被我聚集到了臨近中心區域的一處開闊空地上。”
耿煊點頭,道:“去看看吧。”
“是。”
鐵狼轉身在前領路,帶著耿煊便往彼處趕去。
鐵狼還趁機對這一階段的成果與損失做了簡要的匯報。
“這一階段,我們成功將散居在中心區域之外的1820名沙匪掌握在手中,并將他們全部轉化成了黑風團的一員。
為了達成這一目標,總共擊殺356人。”
“為了完成這項任務,我方也陣亡了75人。”
說到這里,鐵狼頓了頓,遲疑了一下,才道:
“另外,還有重傷及致殘者86人,若是不能及時救治,可能還會有更多人死亡。”
片刻之后,耿煊道:
“想辦法救治吧,我記得也有一些急救藥物吧?能用的都盡量給他們用上。
能不能活著與急救隊匯合,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如此有限的時間之內,不允許他再建起一支訓練有素的急救隊。
“…是。”頓了一下,鐵狼便如此應道。
“這么一來,上一階段吸納的1470名成員,只有1309人可以投入到下一階段的戰斗之中。”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1820名新人聚集的開闊空地之上。
事實證明,在沒有他的情況下,這種想在短時間內滾雪球的壯大方式,根本不具備任何落地實操的可能性。
因為這1820名全都對著黑旗宣誓效忠的“新人”,真正的“自己人”才剛過千。
另有八百人左右,依然是“外人”。
口頭上的承諾服軟,乃至賭咒發誓,還有董觀這層虎皮,這一切能用的手段全部用盡,也只是讓其中不到六成之人完成了自我轉化。
超過四成的沙匪,依舊“冥頑不靈”,這一切對他們的心靈都沒有根本的觸動。
對此,耿煊已經有了成熟的處置辦法。
“我們來玩場游戲吧。”
耿煊登上高臺,在一眾好奇探究的目光注視下,向眾人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直到現在,很多人的心態都還是比較輕松的。
他們并沒有意識到,這游戲到底意味著什么。
在旁邊那些先他們一步加入黑風團的“老人”的輔助下,其中八百多人被單獨拎出來,按照修為高低,從煉皮到煉髓中期排成六組——沒有煉髓后期,很多當局者依然是懵懂茫然。
但很快,隨著游戲正式開始。
過半煉皮境“游戲失敗”,將命搭了進去,只有不足四成“游戲通關”,活著成為黑風團的正式一員。
其余“游戲參與者”,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有什么樣的大恐怖正降臨在他們頭頂。
當耿煊看向那恭敬的跪伏在地的224名煉肉境沙匪,再次開啟“死亡詢問”之后,立刻就有近半沙匪完成了陣營變化,當他數完三個數的“死亡倒計時”,只有三成左右游戲失敗,七成左右都活著通關。
而越往后因游戲失敗而死掉的沙匪數量就越少,活著通關的人數就越多。
最終,參與游戲的807名沙匪,有251名因游戲失敗而死掉,剩下的全都成為了黑風團的“自己人”。
且死掉的沙匪中,大半都是煉皮境。
煉髓以上,更是僅有一個煉髓初期得此“殊榮”。
經過這樣一番高效而殘酷的篩選之后,黑風團再次吸納1569人。
這一階段,因為沒有耿煊的親自參與,“敵”“我”雙方都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總算下來,為了將這一千五百多人拉入黑風團,付出了超過七百條人命。
代價大,收益也大。
煉化得紅運22560點。
此外,還有黑運1269點,以及陸續入手的30點的白運。
接下來,同樣也是固定流程。
用賜福激勵士氣,凝聚人心。
用整編將這種士氣給最大化的兌現出來。
當這兩項做完之后,將那些重傷與致殘者除外,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黑風團便在白鶴灘憑空多出一支成員規模多達2878人的隊伍。
其中,只煉髓后期的戰力,便有五位。
煉髓中期十六位,初期六十七位。
絕大多數都是兩次賜福期間完成的突破。
賜福消耗紅運8906點。
編成300支小隊,60支中隊,6支大隊。
凌晨三四點左右,做完這一切的耿煊,便又從具體事務中抽身而出,將這股力量交到鐵狼手中。
只半個小時之后,這新編出來的三百支黑風團小隊,六支大隊,便將白鶴灘中心區域圍了個水泄不通。
很快,不用添油戰術,不經任何熱身,鐵狼便將手中所有的力量全砸了出去。
突然發起的夜襲第一時間便進入到了白熱化。
作為重點關照目標,三支沙匪大團的精銳所在駐地,承受了最大的傷害。
其余身在這片區域的倒霉蛋,也都沒有幸免,全都受到了“濺射傷害”。
隨著“敵”“我”雙方激烈交戰,傷者,死者快速出現。
一團團紅名宛如斷線風箏,紛紛脫離原主,朝耿煊所在方向匯聚集中。
耿煊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其中一個沙匪大團的駐地之內。
“居然還有煉髓巔峰。”他輕聲自語道。
在此處駐地遭受攻擊后不久。
位于這處駐地深處的一處空曠庭院,一處假山忽然“轟”的一下炸開,一道身影便從中縱躍而起。
很快,他就來到了戰斗發生的區域。
那里,一名黑風團的新晉煉髓后期,正在三名煉髓中期的配合下,與一名煉髓后期的敵人對戰。
且憑著人多勢眾的優勢,已經占據了明顯的上風,且即將完成一次致命的合擊。
就在這時,這道身影殺了過來。
還沒有走近,便遠遠拍出一掌,一只凝若實質的勁氣手掌便拍在黑風團那名新晉的煉髓后期身上,拍得他吐血倒退。
這道殺來的身影腳下不停,雙方一退一追,距離迅速拉近。
就在他即將追上,補上奪命一掌之時,鐵狼橫在了他的身前,雙方硬碰硬的換了三拳兩腿。
鐵狼在原地紋絲不動,對方卻已身體不能自控,向后連退二十余步方才停止。
對方一臉震驚的看向他,失聲道:
“鐵狼,你怎么變得如此之強?…還有,咱們沒有什么恩怨吧,你為何要攻我駐地?”
故人相見,鐵狼卻沒有與他寒暄客套的意思。
至于他現在為何一下子變強了這么多,他自然也不需要向對方解釋。
他雙手背在身后,睥睨著對方,淡淡的道:
“念在往日情分,只要你立刻投降,我就保你無恙。”
對方聞言,怒目圓瞪。
作勢就要再次對鐵狼發起攻擊。
可就在鐵狼已經做好接招準備之時,對方腳下發力,身形瞬間向遠處夜空投射而去。
鐵狼見狀,一臉驚愕,就要動身追趕。
可他已經意識到,借著數次恩賜開掛的機會,自己的實力已經全方位的超越了對方。
可若對方一心想逃,他也很難將對方留下。
關鍵是,他也不可能舍下白鶴灘的一切,去與對方來個很可能會持續數百上千里的漫長追逐。
就在鐵狼心中懊喪,反思因為自己的過分自信,讓今夜這場行動終于出現了一處疏漏之時。
那已經完全投入夜空,幾乎徹底從他眼中消失的“故人”身影,忽然在空中暫停了一瞬,然后在他視野中迅速放大。
卻是那道本該遠去的身影正在迅速向他接近,沖他狠狠砸來。
立刻意識到什么的鐵狼,原本緊張的心緒立刻放松下來。
伸手使出一股柔勁,將這迅速朝自己砸來的身影穩穩的接在手中。
除了這個小小的波折,這場針對白鶴灘中心區域的強力圍攻,便再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隨著鐵狼提著這名煉髓巔峰修為的大當家返回這支沙匪大團的駐地,那原本還在激烈抵抗的其余沙匪,心氣瞬間垮塌,紛紛選擇投降。
而隨著他們投降之后,另兩個只有煉髓后期坐鎮的大團駐地,在付出了慘痛傷亡之后,也都選擇了投降。
至于那些不幸身在這片區域,受到“濺射傷害”的邊角料們,在更早之前就已經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短暫而激烈的硬仗結束,鐵狼并沒有立刻去打攪正在修煉中的耿煊,而是安排人對整個白鶴灘進行仔細的梳理。
同時,他本人與其余素有經驗的成員一起,參與進“說服”一眾新降沙匪加入黑風團的工作之中。
他本人專門負責“說服”那名為張愷的煉髓巔峰大當家。
不知不覺間,一夜過去,晨光熹微。
十二月三十日的朝陽照常升起,將整個白鶴灘都籠罩在皮膚觸感微涼的光華之中。
直到這時,從修煉中結束的耿煊,這才抽空聽取了鐵狼的匯報。
這針對白鶴灘的第三階段,也是最后階段,雖然過程中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就結果而言,也算順利完成。
黑風團投入兵力2878人,對白鶴灘中心區域進行強攻。
最終,擊殺315人,投降754人。
己方為此付出了183人陣亡,102人重傷以及致殘的代價。
在己方處于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對這些黑風團所有參戰之人來說,這行動絕對不能算輕松。
需知道,擊殺的315人中,真正在交戰中被當場擊殺的只占了一半左右。
其余被殺者,都是因為傷勢過重,以及重度致殘這些原因,在戰后被補刀清算的。
而己方,這類人都會得到更妥善的安置。
鐵狼會安排人盡其所能的對他們進行救治。
而若按照沙匪圈中最普遍的處置辦法,便是“自己人”,若是傷得過重,通常也是采用“送對方上路”這種方式進行快速而有效的處置。
聽取完匯報之后,耿煊又用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處理完后續事宜。
754名投降者中,又被剔除了42名“雜質”之后,其中712人成為了黑風團的新鮮血液。
這種“硬仗”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雜質的含量,明顯低了許多。
就連張愷這位煉髓巔峰,都沒有給鐵狼出手的機會。
耿煊甚至看得出來,在確認這張愷一次過關,真心實意變成“自己人”之后,鐵狼內心還有些小小的遺憾。
他真正希望的走向,是張愷這個大當家在答應加入黑風團之后,卻還懷有異心他念,然后被他名正言順的出手殺掉。
完成對這批新人的招納之后,緊接著自然就是賜福和整編。
算上重傷、致殘的百余人,現在這支黑風團的規模已經達到了3436人。
先用賜福激勵士氣,凝聚人心,再將之編成350支小隊,70支中隊,7支大隊。
已經有了野狼峽黑風團一半的規模。
上午九點多,做成這一切之后,鐵狼請示接下來的動作。
“現在整個白鶴灘的沙匪都已被我們收服,是否要仿照野狼峽的做法,讓他們守在白鶴灘,等待后續沙匪入套,我們去金葉崖?”鐵狼如此問。
神色之間,卻對此有所疑慮。
因為這支新收服的力量,在離開了他倆之后有何種表現,他真的不敢保證。
好在,耿煊的回答直接讓他沒有了這種糾結。
只見他搖頭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