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陳墨微微愣神。
按照原劇情發展,妖主很可能是后續DLC的最終BOSS,實力應該和娘娘相差無幾才對。
即便不能力敵,想要脫身也不成問題。
居然就這么死了?
“娘娘,您確定將妖主斬殺了?”陳墨回過神來,皺眉道:“那妖主極擅分身之術,該不會是用了什么假死脫身的伎倆吧?”
玉幽寒淡淡道:“是不是分身,本宮還是能分得清的,她已經被歸墟道力化作虛無,不存在任何死而復生的可能性。”
說到這,她語氣微頓,沉吟道:“不過仔細說來,確實有點奇怪…”
“那妖主的實力比本宮想象中要弱很多,按理說,能夠將整座山脈煉化,引動天地之力的強者,不應該這么好殺才是。”
“而且在她死后,那陣法依舊還在運轉,庇護著妖族。”
“所以本宮猜測,除了那個妖主之外,荒域中可能還有一位至尊…至于為何沒有出手,本宮就不清楚了。”
還有一位至尊?
陳墨心頭一凜。
若是妖族真有兩位至尊境存在,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此前道尊和妖主分身交手時,曾經提過一個名字,叫燭九幽,難道就是那個隱藏的至尊?”
“燭九幽?”
玉幽寒回想片刻,說道:“這名字本宮倒是聽過,距離現在已經相當遙遠了,似乎和天樞閣道主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不過早就已經在那個大爭之世中隕落,化作歷史的塵埃了。”
陳墨對于所謂的“大爭之世”略有耳聞。
彼時江山無主,龍蛇起陸,佛、道、魔、妖天驕輩出,是歷史中至尊最多的黃金時代,也是最為混亂動蕩的時代。
如此看來,燭九幽應該就是千年前的妖族至強者。
那他和燭無間又是什么關系?
想起之前觸發的隱藏事件——
燭照九幽夜如淵,無間獄底沸黃泉。
陳墨心頭微動,詢問道:“娘娘可知道那燭九幽是什么妖物?”
玉幽寒捏著下頜,說道:“聽說好像是條龍?”
“龍?”
陳墨眉頭跳了跳,“還真有這玩意?”
他見過最接近龍的生物,便是在靈瀾縣遇見的那只血蛟。
但那也只是形似而已,是黑蟒吞噬了龍氣之后發生的異變,而非真龍。
在《九州述異記》中有提及過“虺五百年為蛟,蛟千年化為龍”,但究竟有沒有這種生物存在,至今還無從考證,只能從野史傳說中找到只言片語。
“那個燭無間呢?本體是什么?”陳墨又問道。
“燭無間?你說那個妖主是吧?”玉幽寒說道:“這也是本宮覺得奇怪的另一個地方…雖然她體內妖氣極為濃郁,但本體卻并不完整,感覺像是人妖混血。”
陳墨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妖族與人族結合,有極小的概率會誕生后代,外表看起來幾乎與人族一般無二,但是會保留妖族的部分特征,一般被稱為“異人”。
這種異人在人族和妖族中都會遭到排擠,只能在夾縫中茍活,處境十分凄慘。
尤其是妖族,因為力量都源自于血脈,所以對于血統是否純凈極為看重,更不可能將其奉為統御萬妖的主人。
而此前遇見的所有妖族,但凡提及“主上”二字,那種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敬畏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這妖主確實有點古怪…”玉幽寒沉聲道:“無妨,大不了過段時間,本宮再去一趟荒域,將所有妖族盡數抹除,徹底斷絕后患。”
陳墨回過神來,搖頭道:“娘娘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交給卑職來處理吧。”
人力有窮時。
即便強如娘娘,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妖族,也絕非易事。
盡管她表現的云淡風輕,對于其中兇險只字不提,可差點迷失在虛無之中卻是事實…這次是機緣巧合被自己喚醒,可下次還會有這么好的運氣嗎?
“本宮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那只是失誤而已,同樣的錯誤,本宮不會再犯…”
玉幽寒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墨打斷了,他看著那雙青碧眸子,認真道:“妖主死不死都無所謂,但卑職要娘娘好好活著,答應卑職,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將自己置于險境,好嗎?”
好好活著?
玉幽寒怔了一下。
這句話,她曾經也和陳墨說過。
那時只是擔心自己無法擺脫心魔的桎梏,雖然現在依舊被紅綾束縛,可她對于這件事卻并沒有那么在意了。
如果那個心魔是他的話…
即便被束縛一輩子又能如何呢?
“好,本宮答應你。”玉幽寒認真的點了點頭。
陳墨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卑職現在已經是三品神合之境,多多少少也能幫娘娘分憂了。”
玉幽寒抿著嘴唇,眼神有些飄忽。
這人進境速度確實快的驚人,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便一路勢如破竹,生生從六品沖到三品。
照此說來,踏入一品應該也用不了多久…
那么雙修的事,豈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
想到這,心跳開始加速,幾乎都快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墨雙手已經沿著光潔小腿,悄無聲息的攀援而上——
“嗯?”
玉幽寒身子抖了一下,急忙夾住他的手掌,羞惱道:“你這是往哪摸呢?”
陳墨一臉無辜道:“卑職只是想幫娘娘按摩一下而已。”
玉幽寒啐了一聲,“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雖然她嘴上這么說,但卻沒有把陳墨推開,猶豫了一下,翻身趴在床上,輕哼道:“你要按的話就這樣按吧,記住,不該碰的地方不準亂碰…”
“娘娘放心,卑職是出了名的老實人。”
陳墨伸手掀開裙擺,露出一雙筆直如玉筷的長腿。
然后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玻璃瓶,倒出了些許膏油在掌心,雙手搓熱后,一股馥郁花香彌漫開來。
“這是什么?”玉幽寒嗅到味道,有些好奇道。
“這是卑職特制的藥油,用杏仁油為基底,加入當歸、川芎、桂枝、玫瑰…等數十種藥材調制而成。”
陳墨如數家珍,手掌按在腿上,緊繃的肌膚輕微下陷,在指尖壓迫下形成淺淺的凹痕,繼續說道:“不僅有舒緩疲勞、滋養皮膚的效果,還能起到一定潤滑的作用。”
“你整天都在研究些什么東西…”
玉幽寒臉蛋紅撲撲的,貝齒咬著嘴唇。
不知是不是藥油的作用,觸感變得格外細膩,能清晰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力度和溫度,強烈的麻癢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哼出聲來。
陳墨循序漸進,動作輕緩而用力。
甚至還調用了一絲異火的力量,借由熱力讓藥效滲透肌膚表層,白皙腴潤的腿肉泛起淡淡玫紅。
感受到那雙大手正逐漸向上游曳,玉幽寒有些緊張,耳根灼熱滾燙,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出聲問道:“你這次去祠廟,可有遇到什么意外?”
“倒是發生了些插曲…”
陳墨將整個經過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娘娘。
玉幽寒雖然人在荒域,但對京都發生的事情也有所解,聽到祭壇上太子被煞氣包裹,蛾眉蹙起,“如此看來,那些死在爆炸中的百姓和禁軍才是祭品,目的就是為了幫太子洗去詛咒?”
陳墨一邊按揉著,一邊說道:“卑職此前也是這么認為的,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如此大費周章,結果卻是虎頭蛇尾,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難不成就這么輕易放棄了?”
說到這,他又回想起了那個稱號的判詞。
紫薇垂照和劫火焚宮都已經應驗了,可青史漫卷藏枯骨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照此前發生的種種來看,這句話絕不是無的放矢,十有八九是在預示著什么。
“不管怎么說,此事都和武烈有著脫不開的干系。”玉幽寒眸子微瞇著,冷冷道:“怪不得處楚焰璃剛從祠廟回來,就直接打上了乾極宮…”
陳墨聞言愣了一下,“您說什么?長公主打上乾極宮了?”
“沒錯。”玉幽寒點頭道:“聽清儀所言,她當著數千禁軍的面,劍斬皇帝寢宮,然后又和另一名神秘高手鏖戰了數個時辰…”
“最后是金公公出面,才將兩人調停。”
“這般舉動幾乎與謀反無異,可武烈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想來也是心虛了吧。”
直到此時,陳墨方才恍然。
怪不得楚焰璃會突然暈倒…
先是在祠廟斬了一只宗師境大妖,硬扛著九龍臺壓力救下太子,然后又回到皇宮與大能交手…兩人見面時,盔甲還未脫去,顯然是一直在搜尋他的蹤跡。
兩天一夜不眠不休,再加上高強度的使用龍氣,才會透支的如此嚴重,導致情況進一步惡化。
想到楚焰璃那渾身是血的凄慘模樣,陳墨眼神有些復雜。
這女人好像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
“對了,你昨晚應該是和季紅袖在一起吧?”玉幽寒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陳墨表情微僵,訕笑道:“不該做的事情?娘娘指的是…”
“明知故問。”玉幽寒側過頭白了他一眼,說道:“她那點小心思,本宮看得明明白白,當著本宮的面都敢胡來,私底下還能老實?”
陳墨清清嗓子道:“其實也沒做什么,卑職只是幫她壓制了代價而已,順便…咳咳,順便入了個道。”
“只有這樣?”玉幽寒有些狐疑。
“當然,難道娘娘還不相信卑職的人品?”陳墨一本正經道。
“本宮最不相信的就是你…”
玉幽寒小聲嘀咕著,突然,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道:“你、你干嘛呢?!”
“當然是按摩了。”陳墨手指沒入單薄布料,“娘娘對卑職的手法可還滿意?”
玉幽寒眼眸中彌漫著水汽,纖手抓緊了床褥,顫聲道:“狗奴才,剛才本宮都說了,不準胡來…要、要等到一品才行…”
陳墨當然明白,以他目前的境界,即便能破防,也無法承受娘娘的道力。
所以對于這種事情并沒那么猴急。
不過倒是可以先“解鎖”一些其他內容…
“娘娘,卑職有個提議…”
他湊到玉幽寒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玉幽寒思索片刻方才反應過來,眼睛霎時瞪得滾圓,不敢置信道:“你怎么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那、那里怎么可以?!”
雖說她道體無垢,不染臟污…
但這種事情未免也太過荒唐了!
怪不得這家伙要用藥油,果然沒安好心!
陳墨嘴角扯了扯,說道:“這樣既不會引起道力波動,還能提前練習雙修,也算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吧?”
“哪里美了?!”玉幽寒銀牙緊咬,“再說,誰要和你提前練習…你要是再敢打這種注意,本宮就剁了你!”
陳墨縮了縮脖子,訕笑道:“娘娘別激動,卑職也只是說說而已。”
“哼!”
玉幽寒冷哼一聲。
以她對這家伙的了解,但凡稍微松口,就會順桿子往上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不過看著陳墨尷尬的模樣,也有些于心不忍,遲疑片刻,低聲問道:“你憋得很難受?”
陳墨搖頭道:“不難受。”
“說實話。”
“有一點…”
玉幽寒坐起身來,說道:“你去那邊躺好。”
“哦。”
陳墨乖乖的躺在了床榻上。
玉幽寒取出一根紫色絲絳,將披散的青絲束起,然后拿起一旁的玻璃瓶,倒了些許藥油在掌心上。
陳墨見狀疑惑道:“您這是…”
玉幽寒臉頰微紅,輕聲道:“每次都是你幫本宮按摩,這次本宮也幫你按按…”
說罷,便緩緩附下身來。
陳墨神色有些茫然。
之前都是他來充當技師的角色,沒想到娘娘竟然會主動“上鐘”?
“嘶…娘、娘娘?!”
“別亂動…”
北疆,荒域。
淺灰色重云橫亙在上空,光線晦暗,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氣息。
原本綿延近無際的赤色山脈被從中截斷,方圓千里盡數化作虛無,好像一條被斬成兩段的赤龍。
一道魁梧如鐵塔般的男子站在峰巒上,刻有“乙”字的赤色瞳孔俯瞰著下方,神色無比凝重。
“以一己之力鎮壓一族…”
“真的有人能強到這種地步嗎?”
身邊空氣泛起波紋,一個半透明的模糊身影顯露出來,聲音飄入耳中:“主上的情況如何?”
“不太好。”魁梧男子沉聲道:“所有分身都被摧毀,本體意識湮滅,此次復生徹底宣告失敗,估計還是要請那一位出手了…”
“唉…”
空氣中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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