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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章 陛下讓你看個人

  聞人洛幽幽的看著許源。

  他的身量并不高,相貌倒是中上之姿。

  站在許源身邊,比許源矮了半個頭。

  但是在聞人洛的意識中,自己現在、宛如巨人,眼仁斜向下,從一側眼角冷瞥許源。

  他沒問許源的鬼銀是從哪里來的,而是哼哼著說道:“你這家伙,正在失去我對你的好感知不知道?”

  許源暗笑,表面上倒是很配合的一片惶恐:“啊呀呀呀,這可如何是好?”

  聞人洛狠狠地把自己的鬼銀銀票塞回去。

  “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我跟人顯擺的時候,人家掏出一個更大的家伙來!”

  許源皺了皺眉,迷惑的看向聞人洛:咱們說的…還是鬼銀的事情嗎?

  聞人洛撓著自己的下巴。

  他的姿勢很奇怪,一般人是從下巴到脖子,順著往下撓。

  聞人洛是很別扭的把手轉過來,手肘別在外側,從脖子到下巴,由下往上撓。

  不由得讓許源聯想到了…人撓狗下巴。

  許源敢對天發誓,絕沒有對監正大人門下不敬的意思。

  但真的太像了。

  聞人洛一次顯擺不成,感覺整個人都是燥燥的,非常不痛快。

  不行,這個場面,我一定要找回來。

  聞人洛挖空心思琢磨,自己身上還有什么東西能拿出來顯擺的…

  但是連“鬼銀”都鎮不住這小子,別的東西好像也…誒,有了!

  聞人洛摸出來一顆丹:“你瞧瞧這里面是什么?”

  這丹澄澈透明,亮晶晶的。

  許源接過去往里一瞧,這枚外丹中,封煉了一粒金沙。

  許源猜測:“這是…一座金山?”

  這位監正門下是鉆錢眼里了嗎?

  但聞人洛鄙夷的搖了搖頭:“錢錢錢,你就知道錢啊?”

  許源:?

  “這是一兩胎金!”聞人洛加重了語氣解釋:“胎,乃是胎盤的胎,金乃是五行之金的金!”

  說完之后,聞人洛又覺得有些遺憾。

  自己遣詞造句的能力就是不如文修,后一句特別繞口,無形中拉低了此寶物的格位。

  但許源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震驚動容了。

  這次真不是許源在配合聞人洛表演。

  作為一位高水準的丹修,許源聽王嬸講過“胎金”這種寶物。

  丹修升三流,關卡乃是“煉我”。

  但即便是晉升了三流,丹修體內卻還有一處,不會隨著自身水準的晉升,而跟著升上三流。

  劍丸!

  因為劍丸的本質不在于丹修自身,而在于材料。

  即便是有三流的腹中火錘煉,劍丸本身的料子不到三流,也還是沒法升上去。

  上三流和之前的九流到四流,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胎金”便是著名的三流金行料子。

  還有著諸多增持屬性,乃是丹修上三流夢寐以求之物!

  這其中,最強的兩大增持屬性分別是:

  “胎”和“金”。

  聞人洛說“胎盤”,其實應該理解為先天元胎。

  這寶物可以整個包裹住某件物品,在其中自成一個小天地循環。

  不受外界侵染。

  在邪祟遍地的世間,“不受完結侵染”這一特性的價值可以想而知。

  而其自成小天地,又能自我成長、不斷溫養。

  若是融入劍丸中,便是丹修不升二流,只要時間夠長,再融入一種二流料子——這劍丸說不定就拋下丹修,獨自升二流了。

  至于說“金”的特性,也受到了“胎”的影響。

  “胎”也可以理解為一切的初始、一切處在孕育的狀態。

  所以這寶物的“金”,便可以發育成長為一切“金”的特性。

  可剛可韌,可糙可精,可攻可防等等。

  許源有些不敢置信,問道:“聞人師兄,這是給我的?只要我跟你去順化城辦了那案子,這胎金就給我了?”

  聞人洛本來是虛榮心大滿足的。

  終于拿出一件東西,鎮住了這個家伙!

  但是許源后面這些話,卻瞬間讓聞人洛從飄飄然的云端,回到了現實的冰冷大地。

  這真不能給你呀!

  這寶物并非聞人洛所有。

  而是聞人洛的老師,監正大人的三弟子段伐柯的。

  他被監正大人關在“觀天臺”下,已經七年了。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水準。

  便是聞人洛這些弟子,也只能隔著重重閻浮樹影,跟老師喊話。

  樹影扭曲掙扎,當中黑暗仿佛能夠直通幽冥!

  段伐柯是當年監正大人,“隨手”從北都城外官道邊撿來的一個背柴小工。

  當年只有八歲。

  名字也是監正大人給起的。

  監正大人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段伐柯代表的乃是天下草民。

  是草民而不是寒門。

  要給這天下最底層的人們,也留下那么一絲渺茫的、能夠飛上云端的希望。

  若是連這一絲希望都沒有,那么天下大亂也就不遠了。

  段伐柯是個武修。

  監正大人當初對他說,普通人最適合的便是武修一門。

  這一門的基本要求是:吃飽。

  對于草民們來說,這其實也算是奢望了。

  但這已經是七大門中,門檻最低的了。

  段伐柯的資質…大家都有些看不透。

  好像不大聰明,但是對監正大人無條件信任。

  也就導致他對于老師的一切要求,必須要做到完全的遵守。

  于是便一步一步,扎扎實實的升到了三流。

  七年前,他險些詭變。

  然后就被監正大人關在了觀天臺下,卻不是為了親自看管。

  而是因為觀天臺下,據說有一處神秘之地,名為“月蝕間”。

  監正大人若干年前,從濁間某處,拔了一株已經徹底詭變的“閻浮樹”。

  監正大人給段伐柯的命令是:砍斷了這株閻浮樹,你就能出來。

  七年過去了,月蝕間中的段伐柯,究竟伐樹伐到了什么地步,恐怕除了監正無人知曉。

  聞人洛等弟子,時不時地去跟師父說說話。

  這次出來之前,段伐柯讓他順路去了黔省某地,尋一友人,取來這一兩“胎金”。

  老師沒說是干什么用的,但聞人洛猜測,老師是準備餌食了,增強自身的修為。

  這怎么敢給許源?

  雖然不給人家、卻又拿出來炫耀,實在是很跌面兒的事情。

  但聞人洛也只能厚著臉皮,將封煉著胎金的外丹,從許源手里拿了回來。

  “咳咳,這個不是給你的報酬。”

  許源歪頭、疑惑而無辜的瞪大眼。

  不給我、你是故意拿出來眼饞我?

  聞人洛老臉一紅:“你要別的都行,這個是我老師要的,真不能給你。”

  許源頓時沒了興致:“那順化城我也不去了。”

  聞人洛撓撓臉頰,灰溜溜的走了。

  離開這院子之前,他聽到許源抓著大福的脖子,說道:“來,吐一口、一口就行…”

  他一回頭,看到許源手里拿著個小陶罐,不由得一臉迷惑。

  這小子的行為…總令人迷惑啊。

  聞人洛又去敲馮四先生的門:“四師叔,還是我。”

  “滾!”馮四先生毫不客氣:“三師兄一時半會出不來,沒人給你撐腰,你再鬧騰,我可真揍你!”

  三師兄,馮四先生是打不過的。

  但是打一打師侄那是手到擒來。

  臧天瀾也是師侄?

  把臧天瀾的名字劃掉!

  聞人洛嬉皮笑臉的,假模假樣,輕輕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下:“師叔,我不胡說了,我找您真有正事。”

  馮四先生道:“你就在門口說。”

  “那…也行。”聞人洛便道:“我讓許源跟我去順化城,可那小子有點難搞啊,要價太高了。”

  馮四先生奇怪:“你不跟我們回北都?”

  “師祖他老人家讓我順路去順化城看一看某個人。”聞人洛:“但是看人這事兒,命修在行,所以還真得許源跟我一起去。”

  “看個人?”馮四先生疑惑,忽然想起了什么:“難道是…”

  他在里面及時醒悟,沒有說出那人的身份。

  聞人洛在外面卻大大咧咧的就要說出來:“對呀,就是重昏…”

  馮四先生一聲大吼:“閉嘴!”

  聞人洛面前的那扇門,嘩啦一聲張開來,化作了一張大口,一口就被還沒說完的聞人洛吞了進去。

  聞人洛眼前一花,就進了屋。

  然后伸手又去拿桌上的水果,滿不在乎道:“這里是占城祛穢司署衙,北都那些狗不可能把鼻子伸到這里來。”

  馮四先生嘆息一聲:“你們哪,還是年輕!天家的事情,是你們能隨便開口議論的嗎?

  就算是你們師祖,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三緘其口啊。”

  聞人洛就不明白了:“那為什么師祖還專門讓我來看一看?”

  馮四先生瞪了他一眼:“你說呢?上邊那位不發話,你以為老師愿意沾染這些事情?”

  聞人洛恍然:“怕是…陛下逼著師祖他老人家做的吧?”

  “你為人處世活絡,鬼點子多,所以師祖才把這事交給你。”馮四先生又想了想:“嗯,也可能因為你再三代弟子中,成就不上不下,不那么顯眼吧。”

  聞人洛就不高興了,什么叫做“不上不下”?

  “我總比徐浩然和鐘蝶水準高。”

  馮四先生氣得不行,真想趁著三師兄出不來,揍這小子一頓。

  “總之,要辦這件事情,你靈活有余,但是穩重不足。”

  馮四先生正在批評聞人洛“穩重不足”,這家伙就又滿不在乎的說道:“陛下也真是過于小心了。

  重昏侯父子都已經死了,就留下這么一個后人,還能掀起什么風浪?

  有必要強逼著師祖派人來看一下嗎?”

  當今天子并非先帝長子。

  所以他一開始也不是太子。

  當年還是“鄭王”的時候,便常被當時的太子,也就是重昏侯的父親欺壓。

  可后來太子因為過于跋扈、私德有虧被廢,降為“宣王”。

  反倒是當今陛下一直茍到了最后,最終身登大寶。

  天家的奪位之爭最為冷酷無情。

  陛下登基之后,便下詔將“宣王”降為“昏德公”。

  這個時候“昏德公”的世子已經成年,陛下又給了世子一個“重昏侯”的封號!

  這就是指著父子倆的鼻子罵啊。

  不僅罵了,還故意留在史書上,讓后世人恥笑。

  陛下可能也知道自己把事情做的太絕,所以對這父子倆一直嚴防死守。

  昏德公還活著的時候,就不準他們離京就藩。

  留在身邊看著。

  昏德公薨后,陛下才把重昏侯趕到了滇西去。

  重昏侯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陛下勃然大怒,又把他們父子趕到了南交趾。

  甚至——朱展眉他們這個“朱”家,便是陛下專門遷過來,暗中盯著重昏侯的。

  朱家也算是皇室的一支,但是關系太遠了,早就沒了封號。

  但陛下還是鄭王的時候,他們有過些功勛,算是陛下信得過的人。

  來到南交趾不久,重昏侯也薨了。

  這一支就只剩下了世子這一根獨苗。

  現在,世子就要長大成人了。

  皇帝還是不放心,親自出面,逼著監正大人派人過來看一看。

  看什么?

  當然是要看這孩子身上有沒有所謂的“王氣”。

  馮四先生很猶豫。

  許源去了的確有用。

  旁人說的話,陛下可能不信,但一位六流命修的話,可信度就很高了。

  而他猶豫的是…

  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那真是稍不留意,便會被碾得粉身碎骨!

  就算是你處處小心,也未必會有好下場。

  但是,許源他們偏偏是當年的罪民。

  這件事情雖然風險很高,但是辦好了,便是簡在帝心了。

  將來若是能再立下一個大功勞,第二次上達天聽,就有機會請陛下下詔赦罪。

  這個功勞,就不必是處理了阮天爺那種難比登天的功勞。

  許源是有可能完成的。

  猶豫再三之后,馮四先生問道:“許源跟你要了什么價碼?”

  “他…”聞人洛心虛:“他要胎金。”

  “嗯?”馮四先生立刻瞪了聞人洛一眼:“你老實說,究竟是怎么回事?許源怎么會知道胎金的事?”

  “咳咳。”聞人洛知道蒙混不過去,只好如實說了。

  馮四先生揚起巴掌來就給了他一下。

  “哎喲!師叔你真打啊!”聞人洛捂著臉。

  “你這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是監正門下,你出去是丟我們的人!”

  “可現在已經這樣了…”

  馮四先生無奈搖頭:“你露了財,以許源那小子的性格,不拿到胎金,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馮四先生撫著眉毛,慢慢想到:“這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師叔我可以幫你想辦法,但事情得你自己去辦。”

  “師叔有辦法?”聞人洛升起了希望。

  “我還知道一塊胎金的下落。你把這一兩胎金給許源,去順化城看過了那人之后,再去取了那一塊胎金。”

  “在哪里?”

  “在洞庭湖水底。”

  聞人洛臉色一變,洞庭湖也已經化作了一片化外之地。

  而且是正州那邊最危險的化外之地之一。

  馮四先生淡淡道:“辦法我給你想了,要不要用這個辦法,你自己看著辦。”

  聞人洛眼珠子轉了轉:“我先跟您打聽一下,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師祖給大師兄那邊有什么安排嗎?”

  “你想忽悠臧天瀾跟你一起去洞庭湖?”

  “怎么能是忽悠呢?”聞人洛急道:“師兄弟之間互相幫助,這是友愛。”

  馮四先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自己去問,不過據我所知,臧天瀾應該沒有別的事情。”

  聞人洛松了口氣:“師叔這次幫了我大忙。”

  許源拿著那只小陶罐,來送給喜叔。

  這是之前承諾的。

  徐妙之也在。

  三方之間的合作已經敲定了,徐妙之作為這樁買賣的具體執行者,來跟喜叔商議一下細節。

  徐妙之提前派人邀請了許源,所以許源才去找大福要來“毒液”。

  大福很配合的吐口水——就讓許源覺得不大對頭,這倔鵝怎么會如此配合?

  怕不是又暗中做了什么壞事,我還沒有發現?

  喜叔再見到許源,眼神又有了些變化。

  他已經知道許源煉火成功,現在跟他一樣是四流了。

  喜叔花了幾十年,背靠韋家,才晉升到了四流。

  這其中還有許多難以邁過的關卡,都用了取巧的手段。

  事實上他修的這法,本就是有些取巧的。

  他在北都中,那里是天下豪杰匯聚之處。

  這么多年來,他也見識了許多的少年英才,看著他們進步如飛。

  但喜叔還不至于道心崩壞,畢竟那些年輕一代,想要追上他少說也得十來年的時間。

  卻沒想到在南交趾這種地方,竟然遇到了這么一個逆天的人物。

  這么年輕,就跟自己平起平坐了…說是平起平坐,有些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是丹修,高水準丹修稀少,單從修為上來說,許源實際上已經把自己甩在身后了。

  喜叔得知許源晉升四流后,立刻再次和韋大人溝通了一下。

  韋士奇便授意他,加大合作的力度。

  所以這次會面,喜叔率先道:“我家老爺說了,不妨將生意的規模再擴大一些,咱們合伙成立一個商行,專在北都買咱們的貨物。

  除了咱們商量好的千箭弩機和鬼桑皮,還可以增加一些南交趾的特產。”

  徐妙之看了許源一下,開口道:“這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南交趾的特產,咱們如何運往北都?”

  “這個也不用擔心。”喜叔說道:“我家老爺會協調一條運河的線路。”

  徐妙之展顏而笑:“那真是太好了!”

  運河雖然龐大,但是運力終究是有限的。

  并非所有人都有資格在運河上擁有一條專屬的線路。

  比如賈宗道,他當初來南交趾販貨,只有一艘船,乃是從別的大商號手中買了船引。

  這船引只能用一次,而且是固定的線路。

  運河衙門對于河上航行的一切船只都會進行管轄。

  比如說今日占城碼頭停靠的船太多,這就會帶來一系列的問題。

  碼頭里停不下了,那么誰的船停在碼頭里面,誰的在外面找塊石頭隨便一綁?

  第二天發船,必定造成河面擁擠。

  大家就得排序,先放誰的船、后方誰的?甚至還有的需要多留一晚。

  這都得看船引。

  船引上的一些東西,能夠直觀地展現船主的背景。

  韋士奇許諾的這條運河線路,便會在船引上體現出來。

  可以保證新成立的商號的貨船,從南交趾往北都暢行無阻。

  沒有過硬的背景,你的船想進北都?現在外面排隊排上十天半個月吧。

  原本的合作計劃,是三家合伙但借用北都一家商行的名號。

  那家商行背后的東家當然是韋士奇大人。

  計劃里也不涉及南交趾的特產,沒有這條運河線路。

  這都是一位不滿二十歲的四流丹修,所帶來的影響。

  于是花了幾個時辰,雙方將利潤分配初步商議妥當。

  韋士奇拿四成,許源四成。

  具體做事的徐家只有兩成。

  但因為徐家具體做事,商行中許多職務都要用徐家的人,這些人的薪俸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也算是徐家的收益。

  等許源從喜叔那里回來,聞人洛又找了過來。

  他已經成功忽悠…勸說、勸說了臧天瀾陪自己走一趟洞庭湖。

  聞人洛大大方方的把胎金丟給許源:“拿著。”

  許源意外:“真給我?”

  “那還用說?你師兄我做不出那種故意眼饞你的猥瑣事情!”他一臉正氣,又開始表功:“這寶物非同小可,我可是使勁了渾身解數,才勸說我師尊將這寶物賜給你。”

  然后又道:“只陪我去一趟順化城可不行,你還得再幫我一個忙。”

  許源二話不說,先把胎金塞進了懷里:“師兄請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人洛道:“我之前無意中路過鬼巫山某處,發現了一株靈藥,不過旁邊有一只大邪祟守著,我一個人并無必勝把握,等辦完了順化城的案子,你跟我去一趟,咱們是兄弟聯手,辦了那邪祟!”

  鬼巫山許大人熟啊,便應了下來:“絕無問題!”

  “那就這么說定了。”

  許源回屋就把胎金餌食,煉入了自己的劍丸中。

  這寶物效果絕倫,融入了劍丸之后許源便感覺到,劍丸可以進一步融合其他的武器了。

  比如陰陽鍘、比如鈴鐺長刺。

  都可以收入“胎”中,然后慢慢的融合、溫養、成長!

  “果然是好寶貝!”

  許源大贊一聲,也就毫不猶豫,將陰陽鍘和鈴鐺長刺都餌食煉入劍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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