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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我可太謝謝你們了

  左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由最初的駭然、絕望,迅速轉變為一種極致的驚愕。

  他的第一反應是:欺人太甚啦!

  科學家不要面子的嗎,這是把他當成什么了?等待打包的快遞?!

  果然,邂逅[命運]之后的展開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邪門兒1萬倍。

  他的第二反應則是:等等,什么鬼…[命運]還有雇主?

  [命運]是在接單做活兒嗎?

  送貨服務?

  我的天!

  這個猜測帶給左白的沖擊,甚至暫時壓倒了被包圍的恐懼。

  他感覺自己仿佛無意中窺見了宇宙間最大的、最荒誕不經的秘密!

  長久以來,他對世界牢不可破的三觀都在這一刻差點被震碎了。

  左白:“???”

  接著左白腦海中的念頭開始瘋狂發散:

  能不能告訴我[命運]是在哪里接單的啊?他們接單的流程是什么?有沒有客服?支不支持在線支付?評價機制怎么樣?

  …我現在、立刻、馬上上去下個單還來得及嗎?

  咚!咚!咚咚咚!

  第四次敲門聲,通過聲音頻率來分析,門外的“禮貌”似乎要徹底耗盡了。

  左白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著,顱內芯片超頻加載,瞬間評估了所有的可能。

  反抗?

  無非是讓上次邂逅的劇本再演一遍!

  逃跑?

  自己藏安全屋都被找見,還能往哪里逃!

  啟動自毀?

  拜托我是本體,又不是克隆體。

  呼叫支援?

呼叫誰,我敢叫誰,誰又敢答應啊  0.87秒內,左白腦海中轉過了99種方案,又一一將所有的死路一一排除,找到了唯一可能存在的一線生機。

  盡管很渺茫,生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似乎就藏在對方那句“包裝完整”和“自己打包”里。

  “嗤——咔噠!”

  沉重的氣密閥門解鎖聲響起。

  集裝箱銹跡斑斑的厚重鐵門,緩緩地朝外打開。

  左白雙手高高舉起的走了出來,姿態溫順得如同實驗室里最無害的小白鼠。

  就好像他不是個邪惡而瘋狂的科學狂人,而只是個遵紀守法,人畜無害的科學家。

  司儀咧嘴露出滿意的笑容,紅蜻蜓幾人走到了司儀身后。

  紅蜻蜓和禿頭隊長沒太多表情波動,野獸卻很高興的沖左白招了招手,像老友重逢般,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左白看了幾人一眼,視線不由自主的瞥向野獸手上提的,可隨時攜帶的冷鮮儲物箱,眼角微微抽了抽。

  他深吸口氣,十分自覺道:

  “不用麻煩你們動手了,你們需要我打包成什么形狀,我自己來!”

  左白不光是個人畜無害的科學家,還非常有作為貨物的自覺性。

  103小隊面面相覷,左白過分的配合與超高的自覺,讓他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一不小心,就感覺[命運]真成了反派似的啊  出租車內,吳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和平友善的一幕:“.…”

  學到了!

  真的學到了啊!!

  吳壽用唯一能活動的左手艱難地解開安全帶,只用一只手撐著身子,咬著牙一點點挪向駕駛座。

  這個世界,連貨物都會自己打包自己了,那出租車司機怎么還能讓乘客來開車呢?

  哪怕現在只剩一只手能活動,吳壽也覺得自己一定,不,是必須能夠繼續開車。

畢竟,路上出車禍也好過沒車可開吧  開車是他賴以為生的使命,他怎么能讓乘客自己開呢。

  吳壽握住方向盤,咧嘴露齒,露出最有態度的服務性工作者的職業笑容:

  “請問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里,請務必告訴我,本出租車一定提供最專業的接送服務,保證以最優路線將各位安全送達。”

  左白被吳壽說話的聲音所吸引,深深的看了眼吳壽,腦子中閃電般浮出兩個判斷:

  第1,司機不是[命運]的人,他是被挾持的;

  第2,是司機載著[命運]找到自己的。

  左白剛才注意力都在[命運]身上,此刻回過味兒來,深深的將這副面孔記在了心里。

  如果,他這次能大難不死的話,他之后一定要去好好拜訪一下這位熱心的司機先生。

  左白的本職工作始終是科學家,對探究其他邪惡組織的底細,沒那么興趣。

  故而,他聽過“撈尸人”的行當,知道他們慣會撿尸,習慣用計程車司機偽裝自己。

  但了解也很有限,知道他們善于尋找尸體,卻不清楚他們竟然也善于尋找活人。

  這個倒也很正常,畢竟邪惡組織嘛,有什么手段肯定都不會公開的。

  除非是守夜人背靠官方龐大的情報網,或者[命運]這種行業內一手遮天的巨擘,否則,是很難對所有同行的底細都如數家珍的。

  這里指的是[命運],而非103小隊。

  103小隊能知曉通過撈尸人來尋人,也是收到了[小丑]的任務提示。

  司儀側目看向吳壽,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想把我們送過去?”

  吳壽忙不迭的點頭,誠懇至極。

  司儀輕嘆一聲,這聲嘆息讓吳壽瞬間繃緊了神經,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生怕聽到拒絕的答復。

  “現在能送貨嗎?”司儀轉向紅蜻蜓問道。

  紅蜻蜓唇角微揚,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行呢,雇主對送貨時間有嚴格要求,既不能提前也不能延后。”

  她低頭看了眼腕表,補充答道,

  “具體時間要等到兩天后。”

  司儀的目光重新落在吳壽身上:

  “本來說好的,送到這里,就放你離開的,我這個人本來最講規矩的。

  但既然你這么熱情,我們也不能辜負你的一片好意,那就…”

  司儀故意拖長了音調,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笑道:

  “罷了,就答應你再跟我們一起待兩天吧。”

  吳壽的嘴不自覺地張成“O”型,欲哭無淚,卻笑容飽滿道:

  “太…..太好了,謝謝,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第四醫院,VVIP病房區特有的、帶著消毒水與昂貴香氛混合的沉滯空氣,被進進出出的忙碌所攪動。

  不再是儀器冰冷的滴答聲主導,而是放輕的腳步聲、低沉的指令聲,以及金屬器械與特種玻璃接觸時的細微磕碰聲。

  醫護人員正在圍繞病房中的魚缸(營養倉)安裝抗震支架,電磁齒輪等等。

  魚缸里,錢歡的頭顱無力地漂浮在水面之上,脖頸以下完全浸泡在液體中。

  比起最初血肉模糊的駭人慘狀,現在的他,至少在視覺上,不再那么令人作嘔。

  體表移植了一層粉白色的新皮膚,薄得能看見底下青紫色的血管網絡。

  雖然視覺上的血腥恐怖減弱了,但更辣眼睛了,因為沒穿衣服。

  好在,醫護人員都見多識廣,沒人會偷看錢歡身下。

  為了防止肌肉萎縮,魚缸內是浸電的,維持24小時電刺激按摩肌肉。

  所以…

  錢歡的大腦雖然遲遲沒醒,可他的下身已經醒了。

  這是好事,證明他的生命指標正在逐漸趨于平穩。

  主治醫生,甚至建議李涵虞可以找兩個女人來幫錢歡釋放一下,畢竟,昏迷的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嘛。

  而且也能稍稍刺激錢歡的大腦皮層,對他的蘇醒有幫助。

  醫生的建議很有道理,李涵虞記在了心上。

  當然,這種“輔助治療”不好在在醫院進行,得等兒子回家后,再聘請幾位專業的護理人員來提供“康復服務”。

  此刻,幾個醫護人員,正小心翼翼地給魚缸蓋上一層罩子。

  原本在VVIP病房里無需遮掩,但考慮到轉運途中的隱私保護,他們還是細心地用磨砂玻璃罩將魚缸包裹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一切準備就緒,醫護人員將魚缸推上了醫療車。

  李涵虞全程跟在一旁,在她身后,是兩列打扮不同的保鏢,俱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

  隨行的醫療團隊攜帶了全套急救設備,他們將駐守李家別墅,對錢歡進行24小時不間斷監護,防止任何意外突發情況。

  李涵虞在車門前停下,目光轉向一直緊跟在她側后方的侯文棟。

  李涵虞笑著問道:

  “侯秘書,別墅那邊,都安排妥當了?”

  整個轉運流程以及對別墅的相關改造,李涵虞都是交給侯文棟來處理的,突出的就是一個心里沒鬼,無條件的信任。

  信任侯文棟就是信任王新發議員。

  果然,王新發議員對于錢歡出院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在過程中特意前來“關切”了一番,將一個慈父和好丈夫的形象扮演的淋漓盡致。

  侯文棟微微躬身:

  “夫人請放心,別墅那邊已遵照醫院的要求改造完畢。

  一層最里間的臥室已清空,改造為無菌醫療室,并配有全套醫療維生設備,包括備用電源和供氧系統,都調制測試完畢。”

  侯文棟停頓一下,又特意點明功勞歸屬:

  “議員對此事非常關心,特意交代過務必萬無一失。”

  李涵虞微微頷首,臉上浮出略顯疲憊的淺笑:

  “辛苦侯秘書了,代我謝謝新發。”

  “夫人客氣了,這都是分內之事。”侯文棟垂首應答。

  兩小時后,車隊駛入一片掩映在蔥郁林木間的高檔別墅區。

  別墅區非常注重隱私,所以必然不存在任何監控。

  只是別墅與別墅之間的間隔并不寬敞,這就沒辦法了,畢竟大災變后,下城每一座城區的占地面積都不大。

  就像“食尸鬼”鄙夷的那樣,城區里的人都是被鎖在狹小鐵籠里的人。

  窮人住的很擠,富人區就更是寸土寸金。

  好在別墅與別墅之間,都被高大的紅杉與精心修剪的灌木叢環繞,形成天然的視覺屏障,私密性還是有保障的。

  李涵虞的別墅稍微靠里,隔壁別墅傳來陣陣施工噪音,像是正在裝修。

  李涵虞坐在車內不悅地蹙眉:

  “這動靜太吵了,會影響小歡休養,侯秘書,這兩天你去處理下,讓隔壁停工。”

  “明白,夫人。”

  侯文棟恭敬應下,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

  他當然不會去,不是能力不足,而是深諳分寸。

  能住在高檔別墅區的人,在九區必然都是有身份的人,非富即貴。

  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把議員搬出來,更沒必要為此為議員平白樹敵或招惹麻煩。

  但侯文棟嘴上不會多說什么,會完全答應和服從李涵虞,這就是他身為秘書的智慧了。

  李涵虞提了一嘴就沒再多說,她同樣知道侯文棟大概率不去,但她就是要提這一嘴,這背后自然有她的道理。

  醫療車直接駛入地下車庫,通過專用升降平臺,將魚缸平穩的送入一層最里間寬大的臥室。

  臥室門被改裝成了防爆的合金門,且加厚了足足四層。

  不止如此,建筑外墻整體都被加厚了,所有窗戶都被特種混凝土封死,僅留下空調過濾的換氣道。

怎么說呢  不愧是錢歡的母親啊,這份安全意識完美詮釋了何為“母子連心”。

  侯文棟雖然覺得這有些過于夸張了點,但有鑒于錢歡先遇爆炸,后遇刺殺,兩次險之又險的大難不死。

  李涵虞做這些安排似乎也不是不能被理解。

  魚缸被安置在房間中央預留的位置,與預先鋪設好的管線快速對接。

  醫護人員熟練地操作著,儀器上閃爍的綠燈和穩定的曲線表明生命體征平穩。

  “夫人,錢獄長命體征平穩,與醫院數據完全同步,維生系統接入正常。”

  為首的醫生向李涵虞匯報。

  李涵虞點點頭,目光掃過這間被改造封閉的臥室,為了安全,這里已無半分“家”的溫馨,更像一個封閉的鐵罩子。

  李涵虞深吸口氣,開始進行各種安排。

  兩隊保鏢被她強行打散,重新編為三隊,一對守在別墅門口,一隊守在一樓大廳,另一隊作為輪換在二樓客房休息。

  崗哨位置、輪換時間、應急方案,她全都考慮到了。

  至于臥室旁的幾個房間,她則留給了自己及幾個醫護人員。

  她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誰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那么,底下的人無論何種心思,表面上便都只能聽從她的吩咐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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