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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童言無忌

  李煉聽到青袍中年人這般說,也是一愣,也總算搞明白一件困惑自己很多年的事情,有一次他看到姑姑莫名其妙的和族長打了起來,那一次姑姑出招的狠厲程度不亞于要弄死族長,后來聽說是族長寫了一封道歉信這件事才算了結。

  就在李煉回憶之際,那廳中的蒙面女子頓時氣勢大變,紫色羅裙無風而動,周身仿佛有著無數氣機在涌動,明媚的雙眸透露出一股決然的殺機和憤怒,只見那渾厚的氣息不斷攀升,手中不斷變幻著法印,似乎是在積攢某個大招,準備弄死眼前的張玄陵。

  我靠!!竟然是修士!!

  張玄陵一愣,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到底哪個地方得罪了眼前的瘋婆子,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就是眼前的瘋婆子要準備弄死自己。隨即開口道:“大嬸,我錯了,我錯了,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我祝您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喜結良緣,您修為那么高,肯定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年年能生胖小子的好大嬸”

  壞咯!這小子怎么什么話都敢亂說,今天張芊兒不得弄死他啊。

  那坐在廳中的青袍中年男人頓時不敢懈怠,只見那腳下地面突然凹了進去,就在那蒙面女子結完最后一個手印,青袍中年男人瞬身出現在她面前,厲聲對著眼前的女子說道:“芊兒,你要是今天弄死了他,你怎么向那人交代,冷靜點!”

  “快跑啊!”那大廳中的人也見勢不妙,本能告訴他們,這里現在變得特別危險了,所有人紛紛從議事廳撤了出去。那背巨劍的李煉也急忙的上前勸阻說道:“姑姑,還是大局為重,這小子也是不知者無罪。”

  “滾!”

  張芊兒也不理會他,冷哼一聲,一道紫色的氣機變化成巨大巴掌,將李煉也打飛了出去。

  蓄勢的手印已經完成,那紫色的光芒從周身氣流中不斷涌入右手兩指上,青袍中年男人頓時臉色大變,青袍也無風而動,右手手掌對著眼前的張芊兒輕輕一握,左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戒尺,這把戒尺綻放古樸黑墨氣息,只聽那青袍中年人沉喝一聲:“禁!”

  話音剛落,黑墨色的氣機瞬間籠罩了眼前的張芊兒,張芊兒頓時身體一僵,手中凝聚的紫色氣機在此刻停了下來。青袍中年人袖袍揮動,將張玄陵身上被束縛的禁錮給打回了原型,對著張玄陵呵道:“小子,還不快跑!”

  張玄陵見行動已經自如,急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后冷汗直流,他能感覺到如果沒有這中年男人在剛才阻攔,自己剛才又去重生了。隨即惡狠狠的邊跑邊嘟囔:“這個瘋婆子是腦子有病嗎,小爺又不認識你,這么兇一看就是嫁不出去的大齡老媽子!”

  修士耳目靈敏,聽到張玄陵嘟囔聲,那青袍中年男人頓時抹了一把冷汗,心道:你丫的,這小子是想早點投胎嗎?你要死也得等老子交差以后再死啊。

  張芊兒雖然被黑墨禁錮,但是也聽到那個嘟囔聲,頓時額頭青筋涌現。但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的氣機在此刻被徹底鎖死,任憑她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這黑墨的束縛,而那凝聚于指尖的紫色氣機在此刻也逐漸被消磨殆盡,像是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在中和她的力量。

  “哼!”張芊兒不忿的將氣機收斂了回去,青袍中年男人見張芊兒停手,左手的戒尺收回了袖中。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禁在心中感嘆:“還是族長高瞻遠慮啊。”

  “張康治,沒想到你連伏龍尺都帶出來了,族長可真放心你啊。”張芊兒蒙面的嘴巴下,銀牙緊咬,一字一句的對著眼前的青袍中年人說道。

  那名叫張康治的青袍中年人聽到張芊兒言語中帶著的那股恨勁,也是面皮一抽,也能賠笑的說道:“芊兒你修為高深,家族里面沒幾個是你的對手,但是老夫我修為淺薄,族長怕我路上出事所以給了這把伏龍尺。”

  “芊兒你可千萬別誤會啊,這伏龍尺可是族長給我防身用的,可不是為了防你啊。”張康治見張芊兒已經沒有動作了,趕緊把這黑鍋甩了出去。這伏龍尺是他們家族鎮寶之一,他在臨走的那天晚上,族長派人偷偷摸摸的把伏龍尺扔給了他,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族長用意,直到后來看到張芊兒也跟著他們一起行動,不由的為族長的智慧佩服的五體投地。

  “咳,芊兒你先消消氣,別耽誤了正事,這些事后面再解決。”張康治諂媚的對著眼前的女子安慰道,張芊兒也沒有再計較拂袖坐回到了議事廳的座位上,張康治對著門外的仆人朗聲說道:“讓他們都回來吧,沒事了”

  不一會兒,大廳中已經坐滿了人,為首的張老太爺看到議事廳琳瑯滿目的樣子,頓時有點心疼,隨后想了想只要能把那個瘟神給送走,更大的代價都付出了,更何況這點錢呢。

  見人都到齊了,張康治站起身來向張老太爺抱拳行了一禮,隨即朗聲說道:“想必各位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張康治,在張家擔任主簿,此次受族長所托前來會晤。”廳中的各位聽到張康治介紹后,紛紛站起身來還了一禮。

  “這位是我侄兒李煉。”張康治指著那背著巨劍的少年介紹了一下,隨即又向著眾人,對著那坐姿優雅的蒙面紫色羅裙女子介紹道:“這位是張芊兒,是我皇都張家大小姐,也是現任族長的親姐姐。”

  眾人聞聲,不禁一驚,紛紛行了一禮,而那張芊兒依舊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了一禮。

  所有人沒想到這女子看起來十分年輕,竟然身份如此尊貴。連那張老太爺也站起身來行了一禮,對于他們這種家族來說,身份要遠遠大于年齡,這種現象是張國公去世以后所遺留,那時候的分家和主家還算平起平坐,經過百年的洗禮,現如今甚至連皇都家族的管家都比他們分家的長老的身份高貴。

  互道身份后,所有人都坐了下來,而那張康治也是一位氣質溫雅的人,沒有那種大家族出來的盛氣凌人,對于分家的眾人也是給予了面子上的尊重,對著老太爺抱拳說道:“還望老太爺能遵守信中約定,我們此次前來也不算違背當年的誓言。”

  聽聞張康治所說,那坐在廳中的管事長老沉默不語,張老太爺也只是輕嘆了一聲,說道:“分家現在勢單力薄,恐怕再過個幾十年,已經無人能支撐的起這分家了,還望本家能看待同根情誼為我分家將來謀一線生機,至于那古樓我與眾長老已經商議,由你們本家處置吧。”

  “多謝”張康治作揖道謝。他在族中身為主簿,掌管家族中的幾乎所有的產業和資金,雖然有時候很懶散,但是為人精明不會輕易得罪他人,在家族中也是友善待人,手底下的人對他都很尊崇,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所有的關系都是生意”

  “那個......別忘了帶那個孩子也一塊回去哈!”張老太爺急忙的補充道。

  張康治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再作聲,隨即招呼了一下躲在外面正要開溜的張玄陵:“小子,別想著跑了,趕緊進來”

  張玄陵也只能認命般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他不是沒有嘗試過跑,但是剛才有股力量一直在限制他行動,看樣子就是那張康治所為。

  走到議事廳中央,張玄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差點弄死自己的蒙面女子張芊兒,張芊兒看見這小子眼珠子盯著自己亂轉,手掌就青筋凸起,張玄陵頓時冷汗直流,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小子,不想死就趕緊跟她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唉?誰在說話?

  張玄陵四處張望,試圖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就看到張康治用眼神一直在提醒自己,張玄陵頓時感到神奇,這些修士竟然能密音入耳。但是聽到張康治的密音,張玄陵總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畢竟自己好像從頭到尾應該沒有做錯什么啊。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誰讓人家厲害的呢。

  猶豫再三,張玄陵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對著那坐在廳中的張芊兒彎腰九十度說道:“嬸子,是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那站在張芊兒身邊,背著重劍的李煉頓時一口茶噴了出來。想到剛才被姑姑一巴掌拍了出去,原本筆直的身板更加挺拔了。

  張芊兒手中握著的茶杯瞬間崩裂,張康治見狀,連忙跑了過來打著哈哈安慰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芊兒,要不你先去那古樓附近轉轉,隨后我們就到。”

  張芊兒嫵媚的雙眸瞪了張玄陵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一個呼吸就從大廳中瞬移到了門口。看到張芊兒離去,張玄陵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又做錯事了?好像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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