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樣的武館交流,被登門的那一方是可以拒絕的。
若是拒絕之后,上門者還不依不饒,那事情就不僅僅只是弟子切磋了,事態將會升級。
規矩是很重要的,人要講規矩,勢力也要講規矩。
不過如果你拒絕的次數多了,那必定會影響自己武館的聲名。
開辦武館,名聲的作用無需多言。
太白不懼騰龍,三大武館的招牌在這里。
若是勝了,那漲的反而是太白的名聲。
最終隴云還是選擇和沈龍一戰,打白若月,他實在沒信心…
“白館主最近新收了一個天才弟子,所以我今天特意帶了一位皮肉境的師弟過來。”隴云又看向周清,陰笑道:
“不知道我這位師弟,有沒有機會和周兄弟切磋切磋?”
白若月看向周清,只見周清一臉為難的說道:
“隴少館主,我練武時日尚短,實力低微,恐怕不是貴館弟子的對手啊。”
隴云愣了一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剛才這人還是很桀驁不馴的。
怎么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了?
難不成有詐?
這個念頭剛出現,隴云都差點被自己逗笑了,一個練武十多天的人,能詐什么。
炸茅廁還差不多!
“周兄弟謙虛了,你上一次的戰績,我可是還沒忘呢。”隴云說道:
“你的實力,可算不上低微。”
“上一次只是僥幸罷了,隴少館主的師弟是什么境界?”
“皮肉境大成。”
周清看向了騰龍武館中的一位少年,他最年輕,估計就是他了。
因白天收徒的條件有些獨特,所以太白的正式弟子要比其他兩個武館少很多。
“皮肉境大成,我可不是對手。”周清連連搖頭。
這樣的切磋,你以弱戰強沒人管你,但你要強戰弱,就得雙方都同意了。
隴云看見周清這一幅退縮的模樣,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卻聽周清接著說道:
“不過隴少館主如果能答應我一個要求,那我也豁出去了,愿意和這位兄弟一戰。”
“什么要求?”
“騰龍武館還欠著我三株靈植,三件百煉之器,不過這筆帳等我師父回來再算。”
“這次如果你愿意拿出三株靈植為注,若我贏了,三株靈植歸我,若我輸了,一株靈植歸我。”
話說到這里,周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可能!”隴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不是白送給對方一株靈植嘛!
周清嘆息,“那就沒辦法了。”
“唉,我一個初入武道的人敢和皮肉境大成的人一戰,可對方卻不敢了。”
“不知道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后,黑云鎮的人聽了會有什么反應。”
“狂妄!”
那少年怒了,自己一個皮肉大成不敢和你一個初入皮肉境的打?
“隴師兄,答應他的要求,讓我和他一戰,我把我下一次的靈植份額拿出來!”
好!少年熱血!我喜歡!我欣賞!
周清在心中給這個少年點贊。
“你下一次的靈植份額,也只有一株…”隴云看了少年一眼。
“下下次的也拿出來!”少年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豈會輸給他?”
“楊興廢柴一個,我夏莫可不是他能比的!”
“大不了施舍給他一株靈植!”
隴云看向周清,說道:
“三株靈植,你贏了都歸你,你輸了…半株靈植,打不打?”
隴云已經默認要給周清半株靈植。
他這個夏莫師弟,可比楊興強多了,夏莫以一敵楊興、王大王二三人,也必然是他勝利。
上一次因為周清的事情導致他被白若月打了一頓,顏面盡失,他可是還記恨著呢。
如今這樣暴揍周清的機會,他不想錯過,提出和周清切磋,是有些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給他半株靈植又何妨?
反正用的是夏莫的份額。
這波優勢在我!
周清嘆了口氣,“那就我吃點虧吧。”
白若月他們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中古怪。
師弟…真黑啊。
在周清的要求下,隴云拿出三株靈植擺在一旁,以免等下他賴賬。
隴云冷笑,等下伱躺在地上哀嚎的時候,我就把半株靈植砸到你臉上。
然后隴云又提出了一場筋脈境的切磋,他確實是想狠狠的打擊一下太白武館的名聲,張元濤接下了筋脈境的戰斗。
定下章程后,大家散開,騰開場地,那些學徒也圍觀了過來。
夏莫一步步的走到中間,冷視周清,“讓我來替太白武館好好管教管教你。”
周清笑了,就你叫夏莫啊?
待會可別尿褲子嗷!
周清對白若月眨了眨眼,走到夏莫對面。
“兵器?還是拳腳?”周清問道。
“兵器!”
很好,這更是自尋死路。
周清取來了自己的太白長劍,凝視劍身,緩緩開口說道:
“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三,凈重六斤四兩,吹毛斷發,無物不可斬!”
白若月等人眼角跳動,隴云嗤笑一聲。
凈擱這吹牛,你以為我認不出來這是太白武館弟子人手一把的百煉長劍?
周清對面的夏莫也拿著自己手中的劍,可卻莫名的覺得自己被周清壓制了,好像和他不在一個檔次上一樣。
這讓夏莫一陣難受,可惡,不該是這樣的。
我才是皮肉境大成!
“啰里八嗦的,看劍!”
夏莫跨前而來,氣勢洶涌,皮膜發光,劍法不俗,已然是全力出手。
周清依然看著手中的劍,猶如在看一個絕世美人,沉迷無比。
見狀,騰龍武館的人紛紛露出笑容。
還以為能以一敵三的人,是什么天才,原來是小癟三。
半株靈植,就當湯藥費吧。
在夏莫的劍即將落在周清身上時,周清動了。
抬手,揮劍。
“鏘!”
一截斷劍落地。
“滴答!”
鮮紅的血液亦滴落而下,濺出了朵朵紅梅。
整個場地鴉雀無聲,猶如所有人的聲帶落家里面了一樣。
騰龍武館的人臉上的冷笑,不屑一顧凝滯住了,驚駭之色逐漸爬了上來。
只見中心處,剛剛練武十幾日的人手中之劍已經架在了練武數年之人的脖子上,劍鋒擦過,便是鮮血滴落。
夏莫手中之劍已經斷裂,切口光滑平整。
眾人心中回響起了一句話。
此劍乃天下利器,吹毛斷發,無物不可斬,此言…竟為真。
但他們明白。
劍利,人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