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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擒龍功

  山中客又叮囑陳棠一句,隨后說道:“看你已經修煉到八品下,我再傳你一套功法,助你更好的錘煉骨骼。”

  “這套功法既是修煉法門,也是一門強大的戰斗技法,名為《大力金剛手。”

  “骨骼的修煉,最難的就是在骨骼末端,也就是雙手、雙腳之上。只有將力量修煉到手指之上,換骨境界才算大成。”

  山中客將《大力金剛手的修煉法門,一字一句的傳授給陳棠。

  包括諸多修煉細節,注意事項。

  陳棠修煉,山中客在一旁指點。

  “錘煉手掌骨骼上的功法有不少,有名的像是鷹爪功,玄陰指,一指禪,之前你說過的青龍爪,也屬于這類范疇。”

  “《大力金剛手走的是剛猛強勁的路子,一旦修煉至大成,拳掌威力大增,手掌抓下去,甚至可以捏斷對方筋骨!”

  陳棠一邊修煉,一邊參悟。

  《大力金剛手可以完美的融入伏虎拳中,使得伏虎拳威力大漲。

  若是《大力金剛手修煉有成,像是虎口奪食那一式,虎爪抓下去,只是一下,陳棠便能將對方的喉嚨扯斷!

  隨著陳棠的演練,他感覺自己的雙手有些腫脹,特別是每一根指骨,都在微微發燙!

  山中客見陳棠已經熟練掌握《大力金剛手的修煉方法,便讓他停下來,道:“今后一段時間,你可能沒機會再上雪山,我一并將易筋的功法傳給你。”

  “易筋的功法有很多,最有名的像是佛門中的《易筋經。我要傳伱的這部功法,名為《擒龍功,共有上下兩篇。”

  “上篇為易筋的內功心法,下篇是九路分筋錯骨的擒拿手。內外雙修,方能易筋大成。”

  “想要修煉易筋的功法,就要熟悉每一根大筋的位置,筋膜所在。”

  山中客雙眸好似燃起兩團火焰,落在陳棠的身上。

  目光每看向一處,陳棠體內便感受到有一根大筋變得躁動起來,在身體里微微震動,猶如弓弦,發出輕微的顫抖之聲。

  陳棠閉上雙眼,仔細體會著這種奇妙的感覺。

  “之前砍傷你的人,每一刀,都砍在你的筋膜之上,準確無比,就是因為他已經修煉到七品,熟悉每一根大筋,每一片筋膜的位置所在。”

  山中客的聲音繼續響起。

  “《擒龍功的內功心法,你境界不到,先不要修煉。下篇的九路擒拿手,你可以找時間慢慢練習,但不可急于求成。”

  “你易筋未成,若強行施展擒拿手,反而容易引得自身筋膜損傷。另外,若是有人認出這九路擒拿手,你不要透露真實名字。”

  陳棠問道:“給這套擒拿手編一個假名唄?”

  “對。”

  山中客點頭。

  “就叫天山折梅手吧。”

  陳棠說道。

  山中客沉默片刻,道:“還別說,你這名字起得比我好。”

  “那是自然。”

  陳棠心里嘀咕一聲,畢竟是逍遙派絕學。

  “人體共有八大關節,肩、肘、腕、髖、膝、踝和頸椎、腰椎。九路擒拿…嗯,九路天山折梅手,有一路是空手奪白刃的法門。其余八路,便是針對八大關節的分筋錯骨。”

  “像是頸椎、腰椎,一旦拿住,分筋錯骨,對方會立即癱瘓在地,失去戰力。”

  “天山折梅手,講究一個抓拿化打,纏困鎖閉…”

  山中客將八路擒拿手在陳棠的身上,依次演練數遍。

  看似只有八路,每一路都有諸多變化。

  根據對方出手的不同,也會演變出不同的應對。

  修煉這套擒拿手的同時,也是熟悉自身筋骨,筋膜的過程。

  陳棠問道:“前輩,你曾說過,八品極境,是修煉出‘玉骨’,七品易筋的極境,又是什么標志?”

  “有關極境,有一句口訣。”

  山中客道:“冰肌玉骨筋如弦,霜髓汞血琉璃身。”

  “一般的武道天才,能將大筋修煉如同精鋼一般,就算難得了,所以有鋼筋鐵骨的說法。但其實,這并未達到易筋真正的目的。”

  “骨骼,修煉極致是剛猛,而易筋,修煉極致是柔韌。”

  “過剛易折,過柔則靡,唯有剛柔并齊,方能擒龍伏虎!”

  “七品極境,便是筋如弦,體內大筋抖動,如同弓弦顫抖,甚至能發出霹靂聲響!”

  陳棠脫口道:“弓如霹靂弦驚。”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山中客點點頭。

  很快,夜幕降臨。

  青龍司那邊告了假,不著急回去。

  陳棠便在雪山上睡了一夜。

  昨天山中客傳授的東西有點多,陳棠早早起來,再度演練一遍,熟記于心,才準備下山。

  就在此時,小白猿從山下爬了上來。

  見到陳棠之后,很是喜悅。

  陳棠笑著問道:“你每天都來練劍嗎?”

  小白猿點點頭。

  每天它都會來這處山頂,跟山中客學劍。

  待到中午,就會返回山洞。

  昨天陳棠來的時候,小白猿已經走了。

  小白猿眼珠漆黑,滴溜溜亂轉,雙手舞動,朝著陳棠比劃著。

  “什么意思?”

  陳棠不解。

  小白猿這次比劃的手勢有些復雜。

  山中客每日與它待在一起,倒看明白了,道:“它是說,等它神功大成,就下山去幫你。”

  “哈哈!”

  陳棠大笑一聲,摸了摸小白猿的頭,道:“有心了,快快長大吧。”

  陳棠又陪著雪團兒、小白猿玩耍一會,才與山中客、山君道別,下山而去。

  而這一次,山中客竟離開山洞,站在懸崖邊上,目送他離開。

  “前輩,你別這樣,搞得好像我回不來了…”

  陳棠回頭擺了擺手。

  陳棠沒有回武安郡,而是朝著常澤縣行去。

  按照計劃,他得將黑水幫少幫主引到武安郡。

  晌午剛過,陳棠便已經來到常澤縣。

  他沒有直接去黑水幫的分舵,而是朝著梅花武館行去。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可能沒機會來常澤縣。

  正好回來,便去梅花武館見一見梅映雪。

  沒多久,陳棠途徑自己在常澤縣的那處宅院。

  略有停頓,陳棠推門而入。

  宅院空空蕩蕩,大雪覆蓋,沒有任何生活的痕跡。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山,來到這的一幕,好像一切就發生在昨天。

  陳棠在家中四處看了看,便轉身離開,來到梅花武館。

  剛到武館門口,陳棠就皺了皺眉。

  與往日不同,梅花武館的門口無人看守,懸在正上方的牌匾,也只剩下一半。

  周圍來往的人群路過武館,低著頭匆匆離開。

  陳棠微微皺眉,緩步走進梅花武館。

  梅映雪曾帶著他來過一次。

  只不過,與上次相比,這次武館內外都透著衰敗,死氣沉沉,也沒有人練武。

  陳棠雙耳一動,內院深處隱隱傳來一陣哭泣聲。

  陳棠循聲行去,沒走多遠,轉進一處院落,便看到一位紅衣少女蹲在墻根下,將臉埋進雙膝,低聲抽泣著。

  那一襲紅衣,沾染著泥土,光彩不再。

  “梅姑娘?”

  陳棠嘗試輕喚一聲。

  紅衣少女渾身一顫,緩緩抬起頭來,正是梅映雪。

  看見陳棠之后,梅映雪的淚水奪眶而出,哭得更厲害了。

  陳棠來到近前,蹲下身子,問道:“怎么了,黑水幫的人來了?”

  在常澤縣,能讓梅花武館落得這般境地的,也只有黑水幫。

  而且,陳棠大概能猜出,為何黑水幫會如此看重常澤縣。

  從黑水國來,穿過三千雪嶺,距離最近的縣城就是這里。

  梅映雪垂淚點頭,道:“前些天,黑水幫的人突然上門,說是要找我爹切磋武藝。我爹不愿,那人就將梅花武館的匾額給劈成兩半。”

  “我哥他氣不過,沖上去與那人理論,被一掌扇暈。”

  “當時武館的弟子都在看著,爹他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站出來與那人切磋,結果被打成重傷,此刻還在昏迷。”

  踢館,爛大街的手段,但確實好用。

  這么點事,官府也不會說什么。

  “后來呢?”

  陳棠問道。

  梅映雪道:“后來武館的這些弟子就都走了,家里的一些親戚,也都散了,不愿與我們扯上關系。現在家里,就剩下我們三個。”

  陳棠進屋看了一眼梅念之。

  傷在臟腑,若是好生調養,還有機會保住性命。

  只不過,梅念之這個年紀,受此重傷,將來很難與人動手了。

  “我去叫輛馬車,你們跟我去武安郡吧。”

  陳棠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當初,他曾勸說過梅念之,離開常澤縣。

  梅念之不愿放棄這處武館,也舍不得常澤縣的這些家產,今日遭到此劫,留在常澤縣也沒什么必要了。

  梅映雪原本錦衣玉食,遭遇這樣的打擊,這些天來,心里憔悴,早已沒了主意。

  父親昏迷不醒,哥哥整日頹廢。

  這些天,全靠她在支撐。

  如今見到陳棠,梅映雪腦海中一片混亂。

  陳棠說什么,便是什么。

  沒一會兒,陳棠便叫了一輛馬車來。

  將梅念之抬到馬車上之后。

  梅映雪又攙扶著醉醺醺的梅繼顯,將他塞到馬車里。

  等梅映雪上車之后,陳棠才駕著馬車離開。

  走了一會,馬車突然停下來。

  梅映雪掀起簾子看了一眼,不禁臉色大變!

  這里是黑水幫的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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