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輕又道:“當然,銅皮只是防御力,抗打擊力更強,并不意味著可以擋住強弓勁弩,同階武者手持長矛利刃,仍能將你刺傷。”
陳棠點點頭。
修煉出銅皮,防御力固然增強,可九品武者的力量也很大,爆發出的殺傷力,自然不能跟普通人相比。
別說是銅皮,便是真正的青銅甲,九品武者手持長矛,全力一刺,也有可能將其洞穿!
陳棠仍有些疑惑。
只是兩個多月的時間,他便修煉到九品上了?
除了山君虎乳,伏虎拳之外,一個月來,他吃的山參恐怕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還有山中客泡的山參猴兒酒。
陳棠突然問道:“之前你說來三千雪嶺采參,是什么樣的參?”
“地參。”
李君輕道:“一般百年以下的山參,相對普通,被稱為人參。而百年以上的山參,才被稱為地參。”
“年份越久,品級越高。我這次就是聽說三千雪嶺中,有人發現一株八百年的上品地參,才找了些獵戶結伴進雪嶺。沒想到,他們已經被人收買。”
對于山參這些說法,陳棠不懂。
他直接從懷里摸出一株山參,遞給過去問道:“你看看,這是什么參?”
李君輕接過山參,上下左右仔細觀察了下,臉色漸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這,這是極品地參啊!”
李君輕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
陳棠問道:“極品地參是多少年的?”
李君輕連忙說道:“九百年,只有超過九百年以上的地參,才被稱作極品地參!”
山參靈芝一類,都屬于天地滋養孕育的靈物,大多存活不到這么久,就被人采集或是被飛禽異獸所食。
年份久遠的山參靈芝周圍,甚至有可能存在強大的異獸守護!
所以,山參年份越久越是珍貴,其中蘊含的藥力靈韻也越足。
“之前讓我吃白瞎了啊。”
陳棠嘀咕一聲。
在雪山上,他幾乎拿這玩意當黃瓜吃,每天都來一口…
后來,有山參猴兒酒,才沒有繼續啃,他便隨手將一株地參放在懷中。
對了,山中客說猴兒酒里泡的那株山參,比極品地參還好!
陳棠心中一動,問道:“比這極品地參還好的莫非叫天參?”
李君輕道:“千年以上的山參,才被稱作天參。一千年啊,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屬于無價之寶了,尋常人哪里能遇得到。”
陳棠點點頭。
看來是山君虎乳,極品地參,加上天參猴兒酒這些大補之物,再配合伏虎拳的修煉,才讓他達到‘銅皮’層次。
李君輕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手中的極品地參上,如獲至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渴求。
陳棠問道:“你要這地參做什么,還冒險跑到三千雪嶺來?”
聽聞此言,李君輕眼神一黯,低聲道:“家父身體有恙,多年未愈,我聽聞極品地參能滋養身體,便想著給他采一株回來。”
為父治病,不惜以身涉險。
剛剛為了幫他,還以命相搏,險些身死,此女也算重情重義。
陳棠見她黯然神傷,頗為可憐,不禁遲疑了下,道:“要不這株地參送給你?”
前世書中可寫了,郭靖第一次見黃蓉,就送這送那,請客吃飯,連小紅馬都要送給人家,最后真得了個媳婦。
當然,地參雪山上有的是,跟大白菜似的,真送人他也不心疼。
更何況他有天參猴兒酒,不需要地參了。
“真的嗎?”
李君輕嬌軀輕顫,抬起頭來,神色激動,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顫聲說道:“你真的肯將這株極品地參送給我嗎?我,我,不行,我不能要…”
李君輕心神激蕩,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連連搖頭道:“這株地參太貴重了,最少也要幾千兩銀子,甚至上萬兩都有可能。可我,我沒有那么多錢,你剛剛還救過我,我該怎么報答…”
陳棠嚇了一跳。
這玩意值一萬兩銀子?
后面李君輕說什么他都沒注意。
陳棠一伸手,又將極品地參拿回來,道:“那確實是太貴重了,不能送你。”
李君輕:“…”
剛剛白激動了。
李君輕被陳棠這一下,搞得差點哭出來。
得而復失,一陣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可隨后,李君輕轉念一想,如此貴重的東西,她本就不該有貪圖之心。
換做是她,也絕不可能將幾千上萬兩銀子隨便送人。
更何況,兩人還只是萍水相逢。
“李君輕啊李君輕,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奢求太多,應該好好報答人家的是你才對。”
李君輕心中暗道,逐漸冷靜下來。
雖然這樣想,可畢竟還是舍不得,直到陳棠將那株極品地參重新揣進懷里,她才收回目光。
李君輕那戀戀不舍的小眼神,陳棠也注意到了。
他只是心中暗笑,故作不知。
陳棠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問道:“天快黑了,你還能走嗎?”
其實,李君輕腳踝痛的厲害。
但她還是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在陳棠的注視下,李君輕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劇痛,搖晃著站起身來。
陳棠輕嘆一口氣。
也不知這姑娘經歷過什么,性子竟這般堅韌要強,哪怕受了這么重的傷,也不肯開口求人。
陳棠搖搖頭,從旁邊折下一截樹枝,削去周圍的樹杈,遞給李君輕當拐杖。
“多謝陳兄。”
李君輕道一聲謝,便一瘸一拐的跟在陳棠身后,朝著山下行去。
“看伱裝扮,該是成親了吧?”
在路上,陳棠心中好奇,問道。
兩人經過方才一劫,相互之間沒了距離,便隨意的閑聊起來。
在古代,女子十幾歲就成婚極為常見。
“嗯。”
李君輕點頭,應了一聲。
陳棠聽著她語氣不大對,情緒低沉,便回頭看了一眼。
李君輕微微垂首,避開陳棠的目光,似乎有難言之隱。
“她這夫君也不怎么樣,居然讓她自己跑到三千雪嶺這種兇險之地,還差點喪命。”
陳棠心中暗道。
當然,這種話他只是心里想想,說出口就變了味道,有挑撥之嫌。
“你家住哪?”
陳棠問道:“到時候我讓人通知一下,就不送你回去了,免得引起誤會。”
“那倒沒什么。”
李君輕突然說道:“我夫君早就死了。”
陳棠微微一怔,暗自搖頭。
正是風姿綽約,花信年華,卻守了寡,實在可憐。
這世道不比前世,倘若寡婦再嫁,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免不了會招來諸多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