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知道了!”楊承茂咧嘴笑道。
“嗯,等你成親了,也去親衛營鍛煉鍛煉,在親衛營練上幾個月,這股子戾氣就出來了!”楊正山說道。
“爺爺,我的婚事定下來了?”楊承茂雙眸閃亮的問道。
楊正山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想成親了?”
“呃,有點想!我想早點去親衛營!”楊承茂撓撓頭說道。
楊正山被他雷的不輕。
想早點成親是為了早點去親衛營?
不想著跟媳婦熱炕頭,卻想去跟一群大漢操練!
孫兒啊!你爹還等著你傳宗接代呢!咱還是先把心思放在媳婦身上吧。
“咳咳,你的親事還沒有定下來,不過應該快了!你祖母已經讓你小姑姑打聽消息去了!”
雖然這段時間楊正山忙的顧不上家里,不過家里還有郁青衣,所以也不需要他操心太多。
而對于海昌伯府的嫡長孫女,楊明志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賢惠。
未來兒媳婦嘛!
自然是越賢惠越好。
楊明志的心氣高,他從未想過用兒子的婚事來結交權貴,他不要求楊承茂跟楊承業一樣娶個侯府小姐,只想給承茂找個賢惠的娘子。
所以郁青衣就讓楊云雪去打聽打聽海昌伯府的嫡長孫女的性格如何。
海昌伯府與東平侯府不同,東平侯府以前一直都在東平千戶所,所以想要打聽他們的家消息,只能派人去東平千戶所。
而海昌伯府一直都在京都,想要打聽他們家的事情,只需要在京都官眷口中打聽即可。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若是海昌伯府有什么不好的名聲,在權貴圈子里肯定能打聽的到。
“哦!”承茂聽還在打聽消息,感到有些失望。
楊正山也不理他的小心思,轉而看向清婉。
“你這丫頭是不是又偷偷練鞭子了!”
“啊,爺爺你看出來了?”清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楊正山。
楊正山沒好氣的說道:“你都快把槍甩出花來了,爺爺豈能看不不出來?”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中了什么邪,整個楊家就沒有一個用鞭子的武者,結果她卻喜歡練鞭子。
不是說鞭子不好,武器嘛,自然是各有所長。
可問題是楊家以槍法傳家,結果冒出一個喜歡練鞭子的丫頭。
關鍵是這丫頭以前一直練槍,現在又改練鞭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嘻嘻,爺爺,我覺得鞭子比槍厲害!”
丫頭,這話若是換做別人說,你爺爺我定會打出他的尿來。
在一個槍術大師面前說鞭子比槍厲害,這簡直是就是羞辱!
楊正山有些頭疼的看著可愛的小丫頭。
小時候,這丫頭就不是個安分的主,本來長大了,看起來安分了不少,沒想到現在居然開始叛逆了!
不練槍,改練鞭子,真是讓人頭疼。
“罷了,想練鞭子就練鞭子吧,以后別練槍了,你這樣練什么也練不成。”楊正山頗為無奈的說道。
其實鞭子和槍也有共同之處,都可以用來抽人。
至于說這會不會影響到楊清婉的修煉進度,肯定會有影響,不過也不會影響太大。
鍛體境武者修煉的根本是身體,用什么武器并不重要。
以楊清婉的體質,明年成為武者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武器會影響戰斗力,她這樣練肯定練不好,以后戰斗起來可能會破綻百出,所以要改就盡快改,不能拖拖拉拉的。
“謝謝爺爺,我就知道爺爺最好了!”楊清婉笑靨如花道。
楊正山也不想理這個丫頭了,“好了,你們都去自己修煉吧!”
這丫頭居然說鞭子比槍厲害!
老夫很生氣!
“爺爺,那孫兒先走了!”
楊承茂轉身欲走,而楊清婉卻扭捏起來,一會兒看看楊承茂,一會兒看看楊正山。
楊承茂并沒有等楊清婉,因為他要去前院。
楊正山看著扭捏的小丫頭,“怎么了?還有事?”
“爺爺,我想求你一件事!”楊清婉來到楊正山,一邊給楊正山捏著肩膀,一邊討好的說道。
“什么事?”楊正山有些猜不透這丫頭的心思。
“我的親事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楊清婉說道。
楊正山愕然,扭頭看著她。
小丫頭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一抹倔強。
他笑了笑,“可以,不過二十歲之前必須成親!”
二十歲之后就是老姑娘了,可就不好嫁人了!
難得楊清婉想要自己做主,楊正山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
至于為何限定在二十歲之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入鄉隨俗,他也要尊重這里的習俗。
不遵從習俗,就要受人指指點點,承受流言蜚語帶來的傷害。
楊正山希望小丫頭能夠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但也希望她不要去承受一些不必要的傷害。
就如周蘭,她心中的苦楚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真的!”楊清婉沒想到楊正山會答應的如此爽快,一時間居然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楊正山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不過你要謹慎一些,這世上可是有不少負心人!”
楊清婉驚喜萬分,卻又自信的說道:“爺爺放心,清婉的夫君定會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還夫君,你這小丫頭莫要亂說,若是讓你娘聽到了,少不了要教訓你!”楊正山嗤笑道。
楊清婉聞言,縮了一下脖子,然后朝著周圍看了看,在確定王氏不在這里之后,她才有嘻嘻的笑起。
“爺爺,我娘那邊!”
“你自己去說!”楊正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這種事他去說豈不是找埋怨!
好吧,他都同意了,就算是他不去跟王氏說,估計王氏心里也會埋怨他。
“哦!那我自己跟娘說!”楊清婉也不失望,有了爺爺的同意,娘就算是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反駁。
爺爺真好!
望著歡快離開的小丫頭,楊正山不禁微微搖頭。
“這丫頭以后肯定不會省心!”
休息了兩天之后,楊正山就恢復了上下衙的習慣。
早上辰時準時到總兵府上衙,中午在總兵府用飯,下午差不多酉時下衙回侯府,作為一個上班族,楊正山表示按時上下班是一個上班族該有的傳統美德。
不過重山鎮畢竟沒有人能管到楊正山的頭上,所以楊正山的時間還是很靈活的,在總兵府書房中坐膩了,他就去軍營看看,若是從軍營回來的比較早,他就直接回府了,反正他也不需要打卡。
鎮標五營的基礎訓練早已結束,如今還在進行實戰訓練,至于各路援兵營,這一年來,他們也會分批前來重山關進行基礎訓練。
目前西路援兵營的將士已經全部完成了基礎訓練,其他五路援兵營則只有三分之一的將士完成了基礎訓練。
之所以西路援兵營先完成了訓練,一是因為西路需要面對兀良胡族,必須盡快形成戰斗力,以備不時之需。
二是因為今年其他五路援兵營都有參與難民接收和安置工作,不宜調動太多的將士來重山關訓練。
等明年就好,按照計劃明年六路援兵營將會全部完成基礎訓練,而重山鎮的戰斗力也將在明年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這一天下午,楊正山剛從城外的軍營回來,在穿過南城的時候,楊正山發現一家茶館門外聚集著很多人。
茶館內還是不是響起一陣陣叫好歡呼的聲響。
楊正山騎馬路過街道,詫異的朝著茶館內望了一眼。
“這茶館怎么這么熱鬧?”
重山關的娛樂項目很少,什么青樓花坊之類的機會沒有,原因很簡單,重山關內以軍漢為主,不喜歡青樓這種充滿文藝氣息的地方。
相比之下,純粹做皮肉生意的窯子就有很多了。
南城西邊有一條胡同,就是重山關最大的花柳巷子。
而除了花柳巷子外,重山關城內的娛樂項目就只剩下戲班子和茶館聽書了,其中茶館聽說最為受歡迎。
大榮武道盛行,而江湖之中各種演義傳說更是數不勝數,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武者,都喜歡聽一些江湖中的奇事妙事。
在這樣一個娛樂匱乏的社會,能聽書的茶館幾乎天天爆滿。
楊正山也挺喜歡在茶館聽書,說書人都有著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故事講的繪聲繪色,引人入勝,聽起來十分有意思。
可惜他公務繁忙,很少有機會能抽出時間來在茶館內聽說。
今天他回來的早,又看著茶館如此熱鬧,忍不住來了興趣。
親隨上前聽了幾耳朵,笑呵呵的回來稟報道:“侯爺,茶館內的說書先生正在講侯爺在關山口之戰的神機妙算!”
“呃!”
楊正山沒想到里面居然是在講自己的事跡,這讓他有種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感覺。
不過,他也十分好奇這說書人是如何說他的。
“你們先把馬牽回去吧,我去聽聽!”
說著,他便將韁繩遞給了親隨,一個人悄悄的擠入人群中。
他今日穿著一身青黑色的錦緞羊皮襖,雖然看起來氣勢不凡,但在這茶館外也不算扎眼。
他也不需要太往里,只要站在門外就能聽到里面的說書聲。
驚堂木響起,緊接著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山谷大火之中,烏托小王子被嚇的那叫一個哭天搶地,屁滾尿流,好在他身邊的隨從還算忠心,見大火燒來,連忙把烏托小王子拽上了馬,撒丫子就跑。”
“烏托小王子是又怕又急,一邊跑他還一邊驚恐的回望身后的大火,生怕這大火燒到自己的身上。”
“見大火與自己越來越遠,他這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起。”
“可就在這時”
“啪”驚堂木再次響起,說書人的聲音變得洪亮起來。
“烏托小王子似乎發現那大火之中似乎閃過一道人影!”
“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只見那呼呼燃燒的大火中正有一人騎馬奔騰而來。”
“此人頭戴鳳翅盔,身披明光鎧,身高九尺,騎著一匹神異的駿馬!”
“要說這馬啊,那絕對是人間異獸,此馬不但高大神駿,而且還能踏火而行,奔馳在熊熊烈火之中,如履平地”
聽到這,楊正山就有些聽不進去。
喵的,太能吹了!
不用聽后面的,他就知道這個踏火而來的人影就是他自己。
他腦子抽了,沖進大火里去。
還踏火而行,紅云是厲害,要說它是人間異獸,哪也不算過分,可要說它能踏火而行,你也得問問它愿意不!
至于說書人口中的烏托小王子,那跟個軟腳蝦一樣,還被大火給嚇得屁滾尿流!
雖然當時楊正山也不知道烏托小王子的反應,但楊正山知道烏托小王子絕對不是一個軟腳蝦。
烏托小王子是誰?
那是兀良王最厲害的小兒子。
他率領數萬胡騎掃蕩遼西,打的大榮三十萬大軍潰不成軍。
雖然關山口之戰他敗了,但他失敗的原因是楊正山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關山口之戰,無論換成誰來作為楊正山的對手,大概率都會一敗涂地。
掌控天時,借助地利,再加上梁儲率領數萬禁軍配合,楊正山想輸都難。
烏托小王子根本就沒有嬴的機會。
所以關山口之戰失敗的原因不是烏托小王子無能。
而如今烏托小王子依然是兀良王族最出色王子,在兀良胡族中,烏托還是繼承王位呼聲最高的王子。
哪怕他在關山口折損了七萬胡騎,他在兀良胡族依然有著很高的聲勢。
如果不出意外,等年邁的兀良王過世,烏托就會繼承兀良胡族的王位。
這樣一個人,你說他是被大火嚇得屁滾尿流!
這不是扯淡嗎?
不過這也正常,說書人向來就喜歡夸大事實,用各種夸張的戲碼來調動聽書人的情緒。
主要還是楊正山了解實情,所以他聽起來感到有些虛假,而周圍其他的聽書人就不一樣了,叫好聲此起彼伏,氣氛越來越熱烈。
楊正山微微搖頭,轉身離開了茶館,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