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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送人情

  劉門凈騎馬回去,回家后就去了母親那里。

  劉夫人正在和大兒子兒媳說事情,就看到劉門凈闖了進來。

  “母親!”劉門凈呼喊。

  劉夫人無奈說:“不是讓你出去和同窗見面,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劉門凈趕緊說道:“母親,那第一第二人說的論題我都聽不懂,就連最后一名說的我也不懂,我就趕緊回來了。”

  “算你聰明。”劉門禮嘲笑說:“今個兒露個臉就行了,以后給你找個差事,免得你游手好閑!”

  劉門凈沒有理會這個大哥的話,繼續和劉夫人說起了今天的事情。

  “母親,給咱們家送豆腐的那個田不厲你還記得嗎?他怎么不給我們家送豆腐了?”

  劉夫人隨意說:“這事情和你沒關系,我和你大哥大嫂說事情。”

  劉門凈迅速辯解說:“怎么沒關系啊?今天我去的地方就是田不厲住的地方,他照顧的先生就是這次榜首!”

  “不光是那先生中了榜首,那田不厲自己也中了童生,他是第末位尾首!他們家一頭一尾全都占了!”

  “剛才我和他們三個在屋子里的時候,康必用和胡先生說話的時候,他都能插話說點事情,我以前賞他的錢,他都拿去看書買書了,還給胡先生拿去看病買藥。”

  劉夫人皺起眉頭,“真的?”

  劉門凈著急說:“還能有假?我親眼看到聽到,康必用現在還在那!”

  劉夫人看向大兒子,“禮兒,你去問問耀兒,之前送的好好的豆腐為什么換人了,你爹挺喜歡那家的豆腐,忙起來也不知道換人了。”

  劉門禮點頭說:“我這就去問問二弟。”

  聽起來是以前給自己家做事受了恩惠,但又不知道為什么鬧翻了。

  這事情肯定要查清楚,畢竟是和兩個童生有關系。

  事情不算是小事情,劉老爺回來后就有人和他說了這事情。

  劉夫人和劉老爺坐在正堂,大兒子劉門禮和二兒子劉門耀站在兩邊。

  劉管家跪在地上,連忙磕頭求饒:“老爺!夫人!是小的豬油蒙了心,為了給不成器的弟媳婦的閨女女婿找點事情做,就換了那家的豆腐!”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家賣豆腐的能出來兩個童生!小的該死!”

  劉管家磕頭求饒,看的劉夫人有些不忍。

  “行了。”劉夫人看向劉老爺,“老爺,聽凈兒和廚房幫工的意思,那田不厲并未怨恨我們,我們送些補品和銀兩,這事情可能過去?”

  劉鐵骨實際上不太在意那些童生,縣里的童生老頭也不少。

  不過胡欲為是榜首,總歸是要給點面子的,萬一當了大官就不好說了。

  可是那病秧子也不像是能活太久的樣子。

  “就如此吧,等真的中了秀才,再走動也不遲。”

  劉鐵骨也沒有太責怪跟隨多年的管家,只是象征性的罰了一下,給那兩人一個面子。

  童生無權無勢,頂多算個讀書人罷了。

  ***

福遠鏢局  總鏢頭夏霸遠正在院子里練武健身,雙手舉著兩個百斤重的石鎖站了有十多分鐘了。

  這個時候剛收一年多的弟子快步走了過來。

  “師傅!有事情!”

  夏霸遠很快放下了石鎖,慢慢的調整呼吸,看向了二十歲的應先盛。

  “什么事情?是哪個隊的鏢又出事了?”夏霸遠首先想到的是不好的事情。

  應先盛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皺眉頭說:“是我們鏢局出去的人中了童生。”

  “是誰?是誰家的女婿還是兒子?”夏霸遠瞇著眼睛,“是我女婿家的兒子?”

  夏霸遠的大兒子在外地做官,是武官。

  二兒子是捕頭,老三在家主持鏢局事務,老五老六在外面門派學習。

  三個女兒嫁出去兩個,一個嫁給外地武林門派少俠做妾,一個嫁給本地縣丞做妾,還有一個嫁給了本地的老秀才當妻。

  鏢局生意能堅持到今天,除了和夏霸遠的武功有關系外,和官府的關系也是重要一環,尤其是這些年已經開始打算往讀書人方面發展,甚至是有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打算。

  應先盛說道:“是叫田不厲,我找人問了一下,以前在我們鏢局打雜,去年據說是被雷管家趕出去了。”

  “田不厲?”夏霸遠也沒有印象,“真是我們莊子的人?”

  應先盛也不確定,“我去找雷管家問問,這事情還是捕快那邊告訴我的,具體情況好像都不太清楚。”

  “一個童生而已,不用大驚小怪。”夏霸遠雙手拿起石鎖,“去問問,弄清楚。”

  “是!師父!”應先盛下去詢問。

  童生確實是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得罪了也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閑著沒事得罪他們做什么呢?

  走鏢的時候遇到讀書人,尤其是去考試的人,都是默認管吃管喝順路送一程,結個善緣。

  ***

福遠鏢局的內院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湊在一起打牌,桌子上的牛骨木牌被八只手掌摸來摸去,順勢到了四個美人懷前。

  正打牌的時候,一個丫鬟快步進來,對著年輕女人高興喊道:

  “十三奶奶,你怎么還在這里打牌呢?”

  白艷紅繼續摸牌,不開心的說道:“怎么了這是?今天哪還有什么事情,一筒!”

  丫鬟紅兒高興的催促說:“十三奶奶,您去年資助的那個讀書人中了童生了!今天肯定很多人都給那小哥兒送禮,您不送點?”

  白艷紅摸牌的手頓了一下,其余人三個女人和后面的丫鬟也好奇的看著這邊。

  “紅姑,你哪里找的相好?我怎么不知道?”

  “藏得真嚴實!瞧不出來你還挺有眼光的。”

  “叫什么名字?考了第幾名?”

  紅兒迅速說:“叫田不厲,考了童生最后一名!剛才莊子里的幾位爺都在問這個人是誰呢!”

  “老爺已經讓人送賀禮去了,包了三兩銀子!”

  白艷紅對面的張霞握緊了手牌,迅速起身美滋滋的說:“這是好事情,我也包二兩銀子給他,記得說是我送的!”

  白艷紅可不是田不厲的老相好,張霞才是。

  張霞也沒有想到自己勾引的小年輕能考上童生,雖然對方肯定多半不會太在意這事情,但是結個人情總歸不錯。

  白艷紅沒心思打牌了,其實對田不厲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只記得對方在賣豆腐,年紀也不大,會說話。

  旁邊漂亮妖嬈女子謝春歡感覺很不舒服。

  “瞧伱們那沒出息的樣子,姑奶奶我什么舉人秀才沒嘗過,不就一個老童生嗎?啐!”

  她們幾個莊子里的女人其實就是養著的妓女,每年都有幾天陪大官和豪強,一般這種要么是大肚子的中年人,要么就是老秀才。

  白艷紅沒理會謝春歡,“我記得他好像是十幾歲。”

  “十九歲!”張霞迅速說出了田不厲的真實年齡。

  白艷紅坐不住了,站起來說道:“我過兩天去看看,要是他不認我了,我就當沒這回事,要是還記得我,我就給他送禮!”

  張霞覺得這種事情應該自己來做,自己和田不厲更熟悉。

  但是又想到自己等人都是小妾,這種事情也不適合聲張。

  幾人都是總鏢頭的小妾,總鏢頭家庭和睦,平時也不管這女人做什么,所以倒是更自由一些。

  實際上總鏢頭也知道這些女人不守婦道,但本來就是拿去招待人的商品,自家人用一用也沒什么。

  并不是寬容,是根本沒把這些女人當人看。

  白艷紅等人都有一種緊迫感,知道這輩子必須要逃出去。

  張霞也有些擔心田不厲翻臉不認人。

  自己當時也沒有幫他說話,他被趕走了的時候自己裝作不知道,后來知道他沒走太遠,才去找的他,送了點錢。

  “替我問問他,問他還記得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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