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龍太子遲遲沒有動作,玉鼎忽然挑眉道:“你不會…解不開吧?”
敖丙不好意思的點頭:“嗯!”
玉鼎無語的想一巴掌拍自己腦門上。
不愧是東海家的傻太子!
當即他嘆了口氣,而后雙手結印,接著左手飛速掐出九個法訣,白光凝成九枚符印,右手八個法訣凝聚成了八個黑色符印。
“好快!”敖丙瞪大了眼,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了。
他連眼都沒眨一下玉鼎就已完成,而且這符印…分明是八九玄功中記載的法術啊。
師父不是說他不會八九玄功嗎?
“忍著點,有點痛是正常的,深呼吸。”
敖丙還沒回過神耳邊就響起一個聲音,接著就見玉鼎拂塵一掃,剎那間,那十七枚符印光芒熾盛攜帶一股磅礴力量轟然落在敖丙的腹部。
“噗!”敖丙受到沖擊,一股劇痛從腹部傳來,眼珠子突出整個人倒飛出去躺在了地上,腹部的封印咒印驟然消散。
那原本脹起來跟懷孕般的肚子已癟了,有淡淡五彩光芒四散游向四肢百骸中,卻是被打散了,被體內玄功運轉煉化。
不過敖丙周身消斂的氣息,此刻開始飛速暴漲,瞬息就突破了合道境所能達到的極限。
“不好!”
敖丙臉色大變急忙抬頭看向天空細細感應。
玉鼎則神情淡然,抬手咬破中指,捏劍指以大能血為墨,剎那間在虛空游走書寫下一道帶著三種清氣的符箓。
“去!”隨著最后一筆落下玉鼎朝天空一指,便見這道符箓飛到殿外,鋪展開來化作清光遮蔽了這里。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敖丙細細感應一番發現方才解開封印后再度浮現在心頭的那種天劫到來的危險感覺消失不見了。
玉鼎淡淡一笑雙手負在了背后,深藏功與名。
小龍太子再看向玉鼎時眼中冒著星星:“師父,這是什么手段?”
玉鼎笑著順嘴道:“這是三清,咳咳,呃,瞞,對,瞞天神符。”
“瞞天神符?瞞天過海…難怪如此厲害。”小龍太子發自內心的感嘆。
他可從未聽說過有能修為到了不渡劫的手段。
玉鼎道:“為師會將此神符傳給你,當你壓制不住修為時便可畫出此符箓,瞞天過海從而不必渡劫,但切忌只有三次機會。”
他當初失去了記憶,第一次迎來成仙劫時也如敖丙般,很緊張,很害怕,所以研究了一些手段。
這神符便是以碧游宮藏書中看到的上清神符為基礎開發出來的。
后來他又幸運的學到了玉清神符和太清神符,當即便以三清神符為基加以開發。
三清神符妙用無窮,他正是截取了神符中欺瞞效果的妙用。
這神符之所以連天劫都可欺瞞過,不是他玉鼎多厲害,而是因為他站在三位巨人的肩膀上啊。
“三次啊?”
敖丙似乎有些失望。
玉鼎神情嚴肅,沉聲警告道:“不錯,用完三次后必死,不過三次也足夠你做準備了吧?!”
至于說為什么只有三次使用機會而不是四次,他要把數字限制的這么死…
其實就是…并沒時間限制。
只不過他擔心這小子無休止的濫用這個神符,待到事發時,天劫不劈死這個鱉孫兒才怪。
他玉鼎都做不到天劫下保人。
如果只是三次的話,哼哼哼,就算事發了,但瞧在那神符背后三位的薄面上多少也會留一條生路不是?
正好一位可以要一次面子,這就叫做背景和人脈。
可要是多用…那面子可就不太夠用了。
“夠用,夠用了。”
敖丙略一琢磨眼前一亮點頭。
師父說壓制不住修為的時候,可使用三次,那要是他可以壓制修為一直留著…
豈不是將來一直會有三條救命的機會?
得虧年紀小學歷不高唬得住…玉鼎見狀不由松了口氣。
這換成袁洪楊戩那兩個猴精猴精的家伙,那就沒有這么好忽悠了。
當即,玉鼎將這道神符秘傳給了敖丙。
讓玉鼎有些意外的是他開發了許久的這瞞天神符敖丙只用了短短三天就初步給掌握了。
這么快?!
玉鼎略一沉吟看向外面,看來他該去找敖廣好好談一下了。
“徒兒,你先自行在此練習將此神符融會貫通,務必做到符隨心發。”
玉鼎輕聲道:“待將此神符練熟,你將修為壓制穩住方可出關,到時候為師再授你法寶為你挑件兵器。”
他此前也想過若敖丙修不成八九玄功那要躲過哪吒那個克星無非只有兩種不是辦法的辦法。
要么是宅在家里閉關一百年,等封神結束再出來。
不過原著中這小龍崽子好像原本就在家里,但哪吒和事兒卻找上門來了。
那另一種就是他帶在身邊照拂了,沒想到這小子倒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
敖丙修成八九玄功,原本強悍的種族天賦再加上玄功煉體…
講真,玉鼎覺得這小龍崽子要是成長起來要不猛的一匹,戰力持平他那些師兄們的話,都對不起他那一身種族天賦。
“多謝師父!”敖丙道謝。
玉鼎輕輕頷首,出了練功房卻不見黃龍和敖廣。
隨便叫住一個巡海夜叉問了一聲才知道敖廣和黃龍去了水晶宮。
當玉鼎來到水晶宮前時龜丞相守在外面。
見到玉鼎徑直要往里走,龜丞相趕緊笑著上前攔住道:“誒,玉鼎上仙稍待,龍王和黃龍老爺正在商量要事,交代了有人來叫我先通稟一聲。”
玉鼎看了眼水晶宮深處,倒也沒有生出什么不快,只是道:“有勞!”
龜丞相只道不敢,此刻化作人形腳下不慢,匆匆進了水晶宮,不一會兒返回將玉鼎請了進去。
待玉鼎進入就見敖廣高坐上方寶座。
黃龍坐在下方左首第一位,見玉鼎到來笑道:“怎么樣,我侄孫兒修行如何?”
玉鼎掃視了殿內一眼道:“修的不錯,也沒出什么問題,一切都很順利…你們倆在欣賞節目嗎?”
本來聽完松了口氣的敖廣當即被這突然轉彎的一句拐的咳嗽起來。
黃龍連連擺手:“你不在我們哪能干那事兒呢,我是那么不講義氣的人嘛,怎么也會等你啊。”
玉鼎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敖廣:“龍王看來身體有恙啊,為了三太子想必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黃龍和敖廣的神情驀然一變。
黃龍急忙道:“玉鼎你聽我給你解釋…”
“你一邊兒去,你一直在看節目,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玉鼎打斷他看向敖廣道:“讓他直接跟我說,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黃龍被噎住了,只好看向敖廣無奈的攤了攤手。
敖廣低頭臉色陰晴不定一陣,最后長嘆口氣:“玉鼎上仙請坐,容小龍慢慢跟你說。”
玉鼎輕輕頷首,眼力見兒不錯的龜丞相已命手下搬來座椅,好叫玉鼎坐下。
敖廣嘆息道:“上仙慧眼如炬小龍便不瞞了,不錯,小龍將一半東海龍族的氣運給了丙兒。”
一半氣運…玉鼎驚異看了眼敖廣,他也沒敖廣這波大手筆給驚到了。
那就怪不得敖丙這小龍崽子突然跟開了掛一樣,學啥會啥,連八九玄功都悟出來了。
承載一半東海龍族氣運,這也確實跟開掛沒什么兩樣了。
這身負大氣運的人有多逆天楊戩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生來被天地氣運所鐘,長得帥,天賦好,家破人亡他沒事,又有入闡教,拜他為師這等主角標配的逆天奇遇…
至于敖丙…算是后天締造的一個大氣運者了。
關鍵敖丙這一半氣運與東海龍族割裂了,誰得敖丙便可得這東海龍族一半氣運,就如一個小孩繼承了一座金山。
這要是被西方那位看到,只怕兩眼發光要用盡手段拐跑了。
但敖丙入他門下便會壯大他這玉泉山一脈的氣運…
如果真要算起來,他,這波賺大了,氣運根本不是天材地寶可以比擬的。
看著沉默的玉鼎敖廣起身慚愧道:“雖是小龍舐子情深,但此舉確有助子作弊之嫌,上仙若要責罰請罰我敖廣一人,此事與丙兒沒有任何關系,他什么也不知道。”
玉鼎盯著敖廣良久,嘆息道:“龍王何必如此呢?”
黃龍忍不住插嘴道:“是吧,我也覺得這小子太冒險了。”
玉鼎瞥他一眼,黃龍方才知情不報還幫忙大侄子隱瞞,此刻心虛只好閉嘴。
敖廣聽出玉鼎并無怪罪之意,默聲道:“就當小龍賭一把了,不管將來他成就如何,小龍也希望他離開東海龍宮這座讓我看不到未來的囚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玉鼎嘆了口氣道:“龍王應該清楚,貧道既然收下了這個徒弟,那縱然他練不成貧道教的玄功,貧道也會護他周全。”
敖廣打斷道:“這個小龍自然心知肚明,但有此氣運傍身,丙兒會過的更好。”
玉鼎沉默了一下道:“龍族還要看守封魔洞多久?”
所謂封魔洞其實可以看作是一座海底監獄。
當初龍鳳大劫結束,作為掀起那場浩劫的元兇之一,龍族自然受到了審判。
在這其中牽頭的便是伏羲女媧,太一帝俊,十二祖巫等先天神圣與勢力。
在祖龍與大批高手隕落后,龍族再也無力抗衡任何一方,只得如砧板魚肉任人宰割。
而按照那些先天神圣的意思是要將龍族問罪瓜分,也是這時,鎮天九龍之首的青龍發下宏愿以永世鎮守東極的代價,為龍族求來了一條生路。
當時妖庭創建,于是在這海底弄出封魔洞,名曰鎮封禍亂天下邪魔之意。
實際上就是妖庭弄出的監牢,那時候鎮壓的還是以不服妖族,與妖庭作對的全部抓來這里,由龍族負責看管,名曰恕罪。
但實際上這封魔洞也同時成了龍族的監牢。
玉鼎一個問題將叔侄倆都給干沉默了。
良久,敖廣才嘆息:“不知道啊,當初好不容易等到巫妖大戰,妖庭沒了,我們以為我們要自由了,但…”
玉鼎知道,但是,如今的這個天庭建立了。
也是新天庭真正擒拿降服一些上古時兇獸邪魔鎮封在了其中。
有時候三教仙人也會擒拿一些兇魔來此,如丟垃圾般將那些妖魔鎮封在里面。
因為實在裝不下了,所以封魔洞就又被擴建成了四個,本來四海龍族共守一座變成了大家各守一座。
玉鼎嘆了口氣。
黃龍忿忿不平道:“什么贖罪,哼哼哼,那些欺軟怕硬的家伙分明是想瓜分我龍族家產罷了,看人家鳳凰家的兒子厲害就不去,偏偏來折騰我們。”
玉鼎唯有沉默,的確,相較龍族來說鳳凰和麒麟一族就混的比較好了。
鳳凰的一對兒子極為給力殺出了赫赫兇名,孔宣的五色神光,大鵬的陰陽二氣,根本無人敢惹。
麒麟族則看的很開,很多跑去成了大神的坐騎積攢下了不少人脈。
這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有人族神農的坐騎是一頭火麒麟,太師聞仲的坐騎是一頭墨麒麟,他師弟清虛道德真君的坐騎是頭玉麒麟…
如此一番比較下來…龍族的確被搞的最慘。
畢竟這洪荒就得靠拳頭說話,誰力量大誰就是道理啊。
黃龍忽然道:“對了,玉鼎要不你下次問問師尊,看我們龍族何時可以獲得自由?”
敖廣眼前一亮期待的看著玉鼎。
玉鼎盯了黃龍一眼:“你為什么自己不問?”
黃龍躊躇道:“這不是…避嫌嘛!再說你玉鼎天資縱橫,在師兄弟向來最出色,師父也向來最喜愛你。”
玉鼎輕哼一聲閉上眼懶得搭理這貨。
本來嘛,一句話的事兒,黃龍自己不問非讓他去問。
黃龍被大侄子看著,感覺有些沒面子,又道:“再說了,如今你又是我大侄孫兒的師父,關系擺在這里了,你好意思不管嗎?”
玉鼎不禁笑了:“我好意思。”
黃龍頓時急了:“再說了我不是還請你享受了那個嘛?”
“咳咳咳!”
玉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我們計劃一下啦!”
黃龍一看有戲趁熱打鐵:“還要計劃一下?不行我再請你享受幾回嘛,沒事,就咱這關系來這里就跟自己家一樣,是吧大侄子?”
敖廣看看自家九叔又看看玉鼎,雙眼發光,忙不迭點頭:“嗯嗯嗯!”
“咳咳咳,下次,下次吧!”
玉鼎一本正經道:“好,待我有空回玉虛宮便找師尊去問問。”
哎,交友不慎啊!
碧霄帶他去勾欄聽曲就算了,黃龍這廝帶他來東海龍宮做養生保健。
“那就有勞玉鼎上仙了。”敖廣由衷感謝道。
玉鼎擺擺手:“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妖庭遠去,如今的天庭繼承了妖庭的職權,故此現在免去龍族罪過的權柄掌握在天庭的手中。
簡單的說就是天帝一句話的事兒。
玉鼎嘆了口氣,可惜啊,那個釣魚佬現在跑去轉世歷劫了。
不然他可以直接去找那家伙打聽一下怎樣才能釋放龍族還其自由。
相較于同為元兇,但沒受什么懲罰的鳳族和麒麟族,他覺得也差不多夠了。
話說回來,他與那天帝還頗對脾氣,他又是其女兒的師父。
說不定大家釣釣魚,喝喝茶,看在他把龍吉調教的那么出色的份上事情還就很那么順利的談成了。
“也不知那釣魚佬怎么樣了。”玉鼎想起了張友人。
不過好像封神這事兒也就幾十年的事,等完事兒釣魚佬歷完劫回去他再去轉圜龍族的事兒。
龍族反正熬了幾萬年了,也不差這他們打個盹就過去的幾十年。
嗯,就短短幾十年而已,問題不大!
敖廣拱手道:“今后上仙可以隨時來小王這里緩解疲乏,養生保健,修身養性。”
“咳咳咳!”玉鼎上仙只好又咳嗽了起來。
別說,敖廣這小子說的還挺“雅”的。
不過體驗確實不錯,下回要不要叫上好哥們兒碧霄來試試?
敖廣忽然又正色道:“對了,上仙,封魔洞和龍族困守四海這些事兒小王從小都瞞著丙兒的,還請上仙替小王保密。”
怪不得養的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玉鼎略一沉吟道:“這些事他遲早是要知道的。”
敖廣長嘆道:“那就長大再告訴他吧,讓他有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童年。”
玉鼎深深看了敖廣一眼:“龍族脫困的這件事貧道也會替你們盡力轉圜的,但是…”
他從不會輕易給人許諾。
但這回不僅是他敖廣對他的邀請,還有其作為父親守護兒子的那份心意,讓他有些受到觸動。
雖然這份心意…有些偏!
他緊緊盯住了敖廣:“東海龍族品行良莠不齊,此前便有黑龍為禍一方而被李靖斬殺,其他的,你,可要管好他們啊。”
交情歸交情,正事歸正事!
只是一個眼神敖廣就驟然間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壓力,如同一座太古神山壓下。
他身不由己的從寶座了站了起來,看著玉鼎,躬身一拜道:“今日九叔在此為證,今后小王定當全力嚴加管束他們,若有觸犯天條者定嚴加懲處,絕不包庇。”
玉鼎輕輕點了點頭。
敖廣身上的壓力陡然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