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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先天指,京城震動

  第131章先天指,京城震動(求訂閱)

  「不好。」徐青出神之馀,立刻感受到一股可怕的純陽氣息撲面而至。

  徐青識海中,紫微星光芒大盛,已經貫通的蒼龍七宿角丶亢兩脈,紛紛點亮。

  在自身強大的神魂之力爆發下。

  徐青的身體涌出恐怖的魔神氣息。

  青面猿牙的夜叉王丶手持鋸輪的修羅王丶兇厲的修羅王丶手持金剛鈴的金剛王,四大魔神浮現徐青身周。

  這股純陽的氣息,沖擊四大魔神。

  片刻后,異象消失。

  徐青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四大魔神,如今既可以攻擊敵人,也可以用來作為護法魔神。

  剛才那股純陽氣息,乃是陰魂的克星,

  徐青自然而然觀想出四大魔神護法。

  本來徐青同時觀想出四大魔神,會使它們失控,但四大魔神一出現,剛好被純陽氣息擊碎,反而避免了失控的風險。

  饒是如此,徐青也因為四大魔神同時破碎,神魂陷入虛弱中。

  他鼓蕩雷音,運轉金光咒,以氣血滋補神魂,很快填補了神魂的虧空。

  「怎麼回事?」馮蕪見徐青沒事,大松一口氣,連忙問道。

  徐青:「這次幸好你沒貿然用神魂試探此畫,否則我見不到你了。」

  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懷疑,這股純陽氣息是青銅鏡引動的。

  他擁有五大魔神觀想圖,哪怕最厲害的毀滅明王觀想圖,蘊藏的道意都沒法和這幅圖相比。

  他甚至懷疑,這幅圖內的重陽真人像,如果像五大魔神那樣給人祭拜,怕是能孕育出一尊堪比附體大成的道門神靈,甚至是「鬼仙」。

  馮蕪:「我又不傻,明知這是全真道重陽宮供奉的祖師畫像,吃了一次虧之后,還敢用神魂試探啊。」

  徐青嘴角一抽,明白這是馮蕪罵他傻。

  徐青暗呼冤枉,分明是青銅鏡的鍋不過平日里,他視青銅鏡和自己一體同人,這時候甩鍋也不合適。

  反正他沒事。

  沒事就沒有錯。

  理不直氣也壯!

  徐青:「原來是全真道供奉的重陽祖師畫像,那就說得通了。此畫猶自勝過當日的毀滅明王魔神圖,你從哪來的?」

  「舅舅送給咱們的新婚禮物,朝天觀主想要,他都沒給。」

  「此物珍奇,只是老宗師他不修道,故而瞧不出其中的厲害。朝天觀主,倒是個識貨的。」徐青點頭。

  提學被士林稱為大宗師,所以徐青呼為老宗師,顯得親切。總不能跟著喊舅舅吧,這還沒成親呢。

  馮蕪嫣然道:「觀主和我關系不錯,咱們成親,他說要送賀禮,不過得等咱們回了京城才給。」

  徐青咳嗽一聲:「咱們估計這兩年是不去京城的,要不讓他派人送來?」

  馮蕪噗一聲,說道:「你也好意思。不過,你是不打算參加明年的會試?

  徐青搖頭:「即使參加了明年的春闈,也不可能中進士。

  馮蕪不免好奇:「為何?以你的才學,不說穩中會元,那決計不可能過不了會試的。何況你身為南直隸的解元,文風不改的話,考官也不會認錯,更無黜落你的道理。」

  徐青在這方面的事,自然不可能向馮蕪隱瞞,他先說了首輔來信的事,再大致聊了清丈田畝里面的利害,再以此由向馮蕪解釋了,為何他參加不了明年的春鬧。

  唯一沒說的便是,他內心里也不打算去參加明年的春鬧。因為這里面的事情,較為復雜,且事關徐青本身的陰暗心理,還是不說為妙。

  縱然將要做夫妻,彼此之間,還是得留一點陰私,才能相處融洽。

  陰私者,隱秘不可告人之事。

  臂如蘇憐卿和紅花會的事,這些事就不好讓馮蕪摻合進去。

  在他的計劃里,臟活苦活是給蘇憐卿乾的。

  這也是蘇憐卿的身份所決定。

  馮蕪聽了徐青解釋,便即明白,說道:「原來是首輔想要留你在南直隸為他做事,才不愿你早點進京參加會試。

  因為考中進士之后,正常是需要參加朝考,然后觀知政事,又或者考入翰林院。若是一甲進士及第,則直接入翰林。狀元是六品的翰林修撰,榜眼丶探花是七品的翰林編修。

  馮蕪一念及此,想到自己的父親,又繼續開口:「但爹爹就可以直接來南直隸做巡按御史,為何就不能對你特事特辦?」

  徐青輕聲道:「因為我年紀太小,他要壓著我,免得日后沒什麼可釣著我的東西。」

  馮蕪立馬生氣道:「他當初被別人壓了一次,記恨了幾十年,現在又來壓你,太過分了。」

  徐青搖頭:「無論是誰坐那個位置,都不可能不壓制我這樣的年輕人。這次我要是不自己拼一把,鄉試的座師沈君山,怕是也想壓一壓我,好將我收為己用。」

  「他們都不怕你記恨嗎?」

  「記恨什麼?官場的事,看的是利益。何況師生名分定下,我還能怎麼樣?」

  其實官場不乏有賣師求榮,賣友求榮的,但最終下場都不太好。

  而且這樣做了,很容易被孤立,往后身邊只能聚集小人,沒有正道君子。

  不要說正道君子沒用,如果身邊只能聚集小人,那是注定成不了大氣候的,

  而且反而會被他們拉入泥濘中。

  畢竟大家再滿肚子男盜女,該有的牌坊一定要有。

  連牌坊都沒有了。

  啊啊··—.

  馮蕪替徐青感到委屈,因為他是一個練臟的大高手,神魂修煉到顯形的地步,十幾歲的年紀,就能做出圣賢文章,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呢。她道:「你若是感到委屈,不用顧忌我這邊的。我和爹爹沒有功名富貴,一樣過日子。咱們可以去海外,無拘無束,沒人能管你。對了,還得問叔叔他們的意見才行。」

  她一想,人在這世上啊,哪能盡如人意,不止要為自己想,還有那麼多的親友以及跟著徐青吃飯的人,豈能說走就走··

  徐青握住她的手,輕輕道:「沒事,大不了學夫子。」

  馮蕪深以為然,「咱們招門徒三千,擇出七十二賢人,像夫子那樣,周游列國,想打誰就打誰,也不用看人臉色。」

  徐青:「..—·

  他想說的是,道不行,乘浮于海。

  你這女師父,論語是這樣解釋的嗎?

  他咳嗽一聲,「圣人的行為,你就是這麼理解的?」

  馮蕪:「我爹就這麼跟我說的。」

  徐青心想,這一家子,莫非他才是那個最不像反賊的?

  馮蕪見徐青神色,臉一紅,說道:「爹爹說了,禮是秩序,要實現禮,就得像周文王周武王周公那樣,有威服天下的力量,否則如何推行禮呢?先有天下,

  后有周禮。而且,你的行事,不一直是這樣的作風嗎?」

  徐青嫩臉一黑,他絕不是故意的,分明是為了保命嘛!

  不行不行,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他這表面功夫沒到家,搞得別人都以為他像反賊了。

  不得不承認,他還是第一次干這種暗積勢力,以待天時的活,所以活有點糙。反正,他自問自己現在是問心無愧的。

  若天下無變,那自是忠不可言;若天下有變,也能保衛鄉里。

  徐青別開話題,拿起畫像道:「這幅畫,本身也是一門厲害的絕學。」

  他沒有再去試探畫中的道意,而是指著畫像中的重陽祖師。

  「什麼絕學?」

  徐青:「你武道不精深,自然看不出來。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是一門利用先天一,極致爆發指力的指功。」

  他指著畫中重陽祖師的劍指。

  徐青是武道的大行家,從畫中人衣服的波紋,以及最后劍指的去勢,看到了武道氣血運轉的神妙。

  這也是徐青從丹溪翁那里學到醫理,結合氣血以及神魂之妙諦,才能看得出來。

  他看出來之后,青銅鏡內,便多出一門法武合一的絕學,

  「先天指。」

  當他注意力,放在這一行字時,自然得到了先天指的相關信息。

  先天指是以「先天一」發動指力的法武合一的絕學,爆發力驚人,此外,

  每次使用,都會極度損耗神魂和氣血,陷入十分虛弱的境地。

  即使恢復之后,亦會傷及元氣。

  可以說,這一門絕學,威力奇大,用出來也是傷人傷己,使用時需要慎之又慎。

  「我有玄天觀想法和金光咒,興許能減輕先天指的副作用。」徐青心中一動。

  無論如何,多一門可以用來保命的絕學總歸是好的。

  馮蕪仔細端詳,卻沒看出什麼,說道:「我武道不行,你既然看出來,你自己練吧。」

  徐青輕輕頜首,說道:「我待會見了先生之后,便回城里徐宅住幾天,然后等到吉日,再和李大人一起過來,上門提親。」

  「好。」

  隨即,徐青去見馮西風說了事,然后回到天京城的徐宅內,藉助應天府的龍氣,潛心修煉,貫通蒼龍七宿。

  這也是他回應天府的一個重要因由。

  而且他做下這等事之后,需要耐心等一段時間,讓事情在上層發酵。

  另一邊,馮巡按得了那一箱子的請愿書,以八百里加急的名義,將其命人快馬送到京城。

  京城,內閣。

  禮部梁尚書來到內閣,對首輔等諸位閣臣道:「諸位閣老,南直隸王化之地,竟然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惡事,不知諸位閣老近日是否有所耳聞。」

  梁尚書亦是禮內閣的閣老,不過排名并不靠前。

  近來首輔強勢,他也只能唯唯諾諾。

  今日一大早尋過來,顯然意味十分深長。

  眾位閣老自然明白梁尚書是說的哪件事,但都沒有說話。

  首輔淡淡道:「天下事那麼多,惡事也好,好事也罷,怎麼可能都關心過來。梁大人直接說事吧。」

  梁閣老道:「元輔請看,這是南直隸縉紳的聯名奏疏,說的是本次科試,南直隸解元徐青,依仗武力,魚肉江寧府的鄉紳,士不得安生。而且傳言,此人心懷回測,蓄養死士,怕是有圖謀不軌之心。滋事體大,望元輔明察慎思。」

  他恭敬地遞上奏疏。

  首輔接過來,看都沒看,而是丟出一紙,說道:「御史臺近來有許多這樣的奏疏了,魚肉鄉紳,倒也新鮮。不過,梁大人還是先看看這些請愿書吧。」

  梁閣老接過這些紙張,仔細閱覽后,平靜道:「這正是徐青魚肉鄉紳的一大罪證。試問,如非徐青逼迫太緊,這些人怎麼可能寫清丈田畝的請愿書?」

  首輔看了梁閣老一眼:「梁大人意思是,縉紳個個心懷不軌,不敢讓朝廷清丈田畝?」

  梁閣老神色一變,高呼道:「元輔,我絕無此意。只是咱們不能因為身居廟堂之高,就不通地方人情。有些事是難以避免的。東南是天下財賦之重,一旦生亂,朝廷也得亂起來。元輔處理此事,一定要慎重啊。」

  首輔看向其他幾位閣老,問道:「諸位大人怎麼看?」

  「東南之事,宜靜不宜動。」有閣老說道。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這麼多奏疏彈劾,咱們總得嚴查一番。」

  首輔淡淡道:「我說的是清丈田畝之事,諸位怎麼看。」

  「啊。」諸位閣老一驚,沒想到首輔如此強勢表態,竟然真的要清丈田畝。

  梁閣老臉色一變,說道:「元輔,這一條鞭法馬上就要執行,現在清丈田畝,我只怕地方士紳不配合,難以推行此法。」

  首輔:「正是要推行一條鞭法,所以才要清丈田畝。何況冬日農閑,這時候清丈田畝,重造黃冊,也不耽誤來年春耕,正是咱們做事的好時候。」

  梁閣老:「元輔,這天下事宜緩不宜急,得慎重考慮。」

  首輔:「那明天開朝議,議一議此事。在此之前,咱們先說說這請愿書的事。」

  梁閣老:「元輔何意?」

  首輔淡淡道:「梁大人,我問你,這請愿書是不是他們真心所寫?」

  梁閣老:「自然不是。」

  首輔冷笑一聲:「既然不是,他們簽字畫押做什麼?這請愿是向陛下請愿,

  你說他們不是真心所寫,那他們在做什麼?欺君嗎?」

  梁閣老不由訥然,「大約是被徐青逼迫的吧。

  首輔忍不住厲聲笑起來:「梁大人,你的意思是他們寧愿欺君,都不敢得罪徐青?好啊,這群縉紳,膽子竟然這麼大。」

  他又看向其他閣老,問道:「諸位大人,這些縉紳膽敢欺天,實是罪無可赦。若是這也饒了,天子威嚴何在?中樞的威嚴何在,我等身為國家柱石,若不能為君父分憂,還有何顏面,立足于朝堂之上。

  「元輔息怒,此事定當嚴懲。」其他閣老無奈之下,只能應和。

  這是原則問題。

  縉紳如果是真心請愿,那徐青就沒有錯。如果縉紳不是真心請愿,那罪過就大了。

  徐青的罪論不論,那是另說。

  江寧府絕對是要嚴懲不怠的。

  首輔接著緩緩開口:「梁大人,你是禮部尚書。管教士人的事,禮部責無旁貸。要不你先去南直隸,將如此駭人聽聞的事,調查清楚。若是江寧府士紳真心請愿,那就地清丈田畝。若非真心,則就地拿下名單上的縉紳,帶回京城,交由吏部革除功名,追奪出身文字。」

  梁閣老:「此事派個侍郎去即可,不必我親自出面吧。」

  首輔:「滋事體大,非國之重臣,難以服眾。另外,東南是天下財賦重地,

  宜靜不宜動,所以梁大人此行,只能直接去江寧府停留,清查士紳欺君之事,切不可節外生枝,引來地方動蕩。」

  「那徐青呢?」

  首輔:「先查出江寧府縉紳是否欺君,才能討論徐青的事。他們若非欺君,

  徐青何罪之有?若是欺君,也得在吏部革除功名,追奪出身文字之后,交由三法司審理,有了法理依據,方可再論及徐青的事。」

  梁閣老:「元輔,你這差事,太為難人了。」

  首輔淡淡開口:「若是梁閣老不愿去,我可命張世綸去,順道讓他負責探訪南直隸各地田土人口實情,好為清丈田畝的事做準備。」

  梁閣老:「那還是我去吧。」

  張世綸乃是當朝有名的清官,剛正不阿。

  他要是作為欽差去南直隸,豈非要官不聊生?

  因此梁閣老要是拒絕,肯定會被事后知曉的南直隸鄉人恨死。

  他去了,無非江寧府的縉紳受損失。

  要是讓張世綸藉機會去了南直隸,大家都不好過。

  一省哭,何不如一府哭?

  首輔微微一笑:「那就辛苦梁大人一趟。咱們這就向陛下請旨。」

  梁閣老點頭:「滋事體大,我先回去,早做準備。」

  首輔拱手:「有勞梁大人了。」

  梁閣老連忙閃開,告辭離去。

  其他閣老目送之,似乎還有點羨慕。

  而梁閣老離開內閣后,渾身一輕,總算找到機會逃離近日的朝堂漩渦了。

  首輔要清丈田畝也好,還是干別的事,都暫時跟他沒關系了。

  這事情來得妙啊!

  「江寧徐青,有意思。」梁閣老腳步輕快地出了內閣,走出去之后,復又面容凝重,深沉似水。

  他出得皇城,回到家中,許多南直隸出身的御史以及京官上門,打聽消息。

  「閣老,事情如何?」

  梁閣老一臉沉重地說了內閣發生的事。

  「元輔他這·..不講武德·.」有年輕氣盛的御史忍不住說道。

  其馀人亦神情震動,頗為不妙。

  「諸位,事關國計民生,在明日朝議時,咱們一定要據理力爭,且不能讓元輔通過清丈田畝的政令。」

  「是啊,這事情處理不好,天下都會動蕩的。」

  「元輔糊涂啊。」

  許多官員義憤填膺。

  至于江寧府縉紳被查之事,他們都一下子忘了。

  開玩笑,這等欺君大罪,誰敢摻合?

  只能說這群人活該,要是讓徐青殺了,哪來這些麻煩事。

  他們只為考慮自己的身家性命,根本不明白,他們這些在廟堂的人,要考慮多少大事。

  而清丈田畝的大事,很快傳遍京城,

  震動朝堂內外,一場大風波眼見正在醞釀。

  梁閣老卻急急忙忙領了旨意,赴南直隸江寧府辦差。

  對于梁閣老而言,國家大事,不可不急。

  他可太忠心國事,上報君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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