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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臉色劇變,立馬低頭行禮。
“見過極法魔君,小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所有情況都交代清楚!”
王煜冷聲道。
“本座沒空辨認你所言真假,跪下!”
元嬰威壓濃縮在方寸之間,此人不過筑基小修,壓根無法反抗,剜魂惡舟隨之出行,將其記憶搜刮的干干凈凈。
神識從中迅速掠過。
王煜本以為會是金鱗殘黨做的無智之舉,但很快就發現自己有些想當然了,這盯梢者竟然是金池玄的人。
方才迅速認慫的舉動,只是臨時起的計策,想把臟水往金鱗殘黨身上推,可惜王煜沒這個閑心。
并且那紈绔公子哥記憶中留的破綻。
其實是為了自污,引導王煜懷疑金鱗殘黨。
“好手段。”
心中感慨一句,王煜輕輕吹了口寒氣,此人從腳開始直接在大街上化作了一地緋紅的冰渣,周遭行人紛紛退避。
無數雙眼睛驚駭的盯著王煜,吃驚于他敢在大庭廣眾下行兇。
金蟾城的定位和天寶城類似。
這種商業城市最是忌諱秩序被人擾亂,當街殺人自然是大忌,金池玄說不準也是故意被他察覺。
激他殺人。
至于為何要算計他,理由很簡單。
他和金妙善的關系太過親密,又在候選者們即將分出勝負的關頭出現,鬼知道是不是金妙善喚來的幫手。
能提前下手,剪除競爭者的羽翼,自不會放過這等良機。
而王煜的想法更加簡單,他堂堂元嬰后期大修士,赤鳶第一魔修天驕,潛力最強者!
能受這種委屈?
那他不是白修煉了?!
總之。
爛命一條,不服就干,除了戰略性撤退的局,他還沒虛過誰。
隨著人群的騷動,迅速引來了金蟾城的執法隊成員,王煜暗中引動金妙善的傳音玉符,再將目光鎖定在這批普遍由結丹修士組成的執法隊伍中。
將氣勢進一步釋放。
大修士的氣息顯露無疑,來勢洶洶的執法隊迅速偃旗息鼓,那隊長眼皮一跳,立即露出討好的笑容。
“這位前輩,您是不是受了此人的冒犯?不用擔心…只要確認屬實,死了也是白死。”
都不用王煜開口,執法隊長直接給他編好了理由,雖然也是事實,但如此貼心的服務,確實給人一種賓至如歸的氛圍。
王煜嘴角上揚,正想說些什么時。
一聲冷哼響起。
街道一側的酒樓頂端,直接躍下一道身影,墨袍灰須,雙眼宛如熊貓,帶著濃郁的黑眼圈。
手中轉著一根近乎透明的青玉簫。
屬于元嬰后期的氣息同樣釋放而出,與王煜分庭抗禮。
其呵斥道。
“金遠禮,金蟾城有你這樣的執法隊長,簡直就是天池金氏的恥辱,此人當街行兇,你就是這般維護秩序的?!!”
執法隊長神色劇變。
立馬低頭道:“黑瞳前輩,這位前輩是逆靈血宗的極法魔君,曾在碧云宗戰場建立不世功勛,沒必要撒謊。”
黑瞳老人盯死了王煜,不容置疑道。
“正是這種聲望極大的人,自持過往榮譽,才更容易視金蟾城的法度法規于無物,你最好從嚴處理。
“怎么…還擔心區區一個元嬰后期,能在金蟾城翻了天不成?”
執法隊長進退兩難,只能用為難的眼神看向王煜,其實這類事情,哪怕不是特意布局,而是真的發生了意外。
處理方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會憑白給天池金氏惹出仇敵,大多數時候都會給強者一個面子,至于法度法規,只要事后能給出合理的理由。
倒也不算踐踏,畢竟只是私人沖突。
可若是涉及商品交易,或是商隊被恃強凌弱,金蟾城方面確實會主持公道,以保證自身的名譽不斷正向增長。
王煜的情況,明顯是被金池玄算計了。
計劃一環扣一環,若是不能把他趕走,最終與整個天池金氏敵對,也是不錯的結果。
當然。
想要操控局勢的走向,王煜的每一步行動,金池玄都必須提前預判中了才行。
眼下,王煜眼睛已經瞇了起來。
他看著黑瞳老人說道。
“黑瞳,我知道你,太湖鶴歸谷出身,因修煉魔道神通天魔亂神音被逐出宗門,后輾轉游蕩三百年,投入金滿樓的金池玄麾下,成為元嬰供奉之一。”
“那又如何?”
黑瞳老人滿不在乎的說道,同時身形前壓幾分,青玉簫提至嘴邊,眼神挑釁的看了過來。
想要激王煜動手。
這般場面讓執法隊長冷汗直流,連忙來到王煜身邊,低聲道。
“極法前輩冷靜,千萬要冷靜,一旦打起來造成金蟾城的損失,妙善小姐那邊也很難善后…”
王煜擺擺手,將人推開。
龍脊中的銀血神髓逐漸沸騰,一層無形的力之場域以王煜為中心迅速展開,他說。
“黑瞳,人貴有自知之明。
“你以為你能與本座抗衡,其實是年齡給你的優勢,讓你一葉障目,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話音未落,王煜的身影倏然消失。
黑瞳連忙吹響青玉簫,四階神通天魔亂神音剛剛響起,便被無邊的殺意所籠罩,這股能亂人神志的魔音壓根來不及發揮應有的作用。
便被圓滿境界的修羅法意,硬生生壓了回去。
“噗嗤~”
王煜出現在黑瞳身后,右手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臟,將其捏成一團爛肉,無雙神力搭配力之場域。
猛的一抖腕,便見黑瞳的肉身四分五裂。
血肉碎片還未來得及濺射出去,便被無形的場域擋住,壓縮成了一團肉球,其孱弱的元嬰正在掙扎。
被王煜施加冰封印后,直接送入琉璃塔中,留待將來煉成血嬰丹增長修為。
他的煉體修為已然達到媲美元嬰九層的強度,而黑瞳不過初入元嬰后期的境界,距離又如此近。
完全在王煜的“絕對領域”中。
種種因素下,又被圓滿法意針對性克制,黑瞳也算死的不冤。
而全程旁觀的執法隊,以及外圍的吃瓜群眾,紛紛張大了嘴巴,且是足以塞進一顆雞蛋的那種程度,可見心中震驚。
王煜這時點了點光潔如新的青石地板。
“如何?連血都沒濺上一滴,可否當作私人仇怨處理?此人如何挑釁的場景,本座都記錄在這枚留影珠中了,足以讓你回去交代。”
如果說一開始王煜還不清楚,但之后執法隊長說的話,便足以證明他是金妙善的簇擁之一。
故而也給對方留了條后路。
見到留影珠。
金遠禮明顯松了口氣,對王煜的態度也更加恭敬道:“不愧是屠元嬰如殺狗的極法魔君前輩,行事更是滴水不漏,這件事我會照常匯報,至于金池玄那邊的應對,我就不清楚了。”
他這話明顯帶著吹捧的味道,王煜倒是頗為受用,擺擺手道。
“無妨,你們小姐快到了。”
說什么來什么。
王煜剛說完,一道金色遁光便迅速落地,看到他時明顯妙目更亮了,隨即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聳了聳鼻竇道。
“怎么有股血腥味,死人了?還是誰受傷了?”
王煜頓時笑了,以神識傳音的方式,將事情經過以及自身猜測都說了一遍,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后。
金妙善說道。
“此事交給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遠禮,你去酒樓把天鬼老魔那位紈绔子請到妙善殿去,讓金希前輩看護,誰來都不放,等我后續處理。”
“是!”
將事情簡單安排下去,金妙善笑顏如畫。
“王煜,難得你來趟金蟾城,走!本小姐帶你好好逛逛。”
“也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跟著妙善逛一逛也不錯。
她和王煜的交情還得追溯到圭靈城主時期,算是一起從筑基修為提升上來的,自從心湖空間一次神交、以及上次一同劫殺金鱗后。
兩者的關系便不僅僅是朋友、志同道合的伙伴,更是某種程度上的道侶關系,只是未曾言明罷了。
這次再見,金妙善修為提升速度和閻靈差不多,但金滿樓能提供的各式資源更多,且沒有金鱗這道阻礙。
整個赤鳶的金滿樓分樓都在她掌控中。
論身家比王煜還要充沛,故修為已然達到元嬰三層,但想要突破中期就沒那么簡單了,畢竟這一境界除了法力積累。
元嬰的強度也需要跟上,這方面幾乎沒有取巧的方法,只能慢慢硬磨,少說也要幾十年苦功。
兩人并肩行走在金蟾城繁華的大道上。
金妙善突然說道。
“以前修為沒到,家里很多事都瞞著我,后來突破元嬰,這才得知冰獄界的真相,這方面不管魔道還是正道,都有自己的計劃。
“金滿樓卻沒有,王煜…你想掙脫這座天地囚籠嗎?”
早在她開口時,王煜便猜到她想說什么。
故早就用了六識皆蔽秘法,將這次交流隱去,防止被界外的監察者竊聽了去。
他說:“有一些想法,但還沒確定,若想徹底解決問題,讓飛升傳說化作現實,便需要解決冰獄界的規則問題。”
但這個規則是仙人所設。
哪怕是煉虛修士也解決不了,畢竟囚禁的是古魔那種恐怖的生靈,再往上的合道、大乘或許有能力。
但絕非他們這些螻蟻可以做到的。
所以,黃泉觀的滅世計劃確實是最直觀能打破囚籠的一種方法,冰獄界就像一個結構精密的玩具。
既然修不好,那干脆砸了。
——大家都別玩!
匹夫之怒,亦有可取之處,但該怎么活下來,全看各自的手段是否夠強硬。
解決規則束縛是堂皇正道,像太陰幽瞳這種就是小道,就算成功也只能讓一人離開冰獄界。
以太陰星為空間通道,跨世界傳送出現的地方不確定性太大,不一定能到上界,即所謂的——真靈界!
而王煜雖說一早便是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獨狼修士,可這么多年修行生涯,只要與人產生交互,便會有羈絆留存。
澹臺嬋、虞棠棠、竇昭、陰癸、金妙善。
他若是一走了之,這些人便只能留在冰獄界發霉,除非事不可違,否則他會盡力嘗試一次,將這些關系親密者通通帶離。
若是不行,那只能通過太陰幽瞳碰運氣。
給他三千年時間,說不準便擁有直接從界外釋放這方囚籠的能力也說不準,暫且是走一步看一步。
除此之外。
他對煉天魔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抱有很大的好奇心,以魔道修士的野心來看,煉天魔尊肯定不甘心老死在下界。
這次正魔大戰的各種勾心斗角和讓渡霸權的行為,便能從中窺探到幾分征兆,肯定會在這次正魔大戰中有所行動。
具體是什么時候,那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可行,王煜定然會配合一下。
這點上,所有冰獄界頂尖強者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金妙善一路和王煜聊了很多。
除了一些多愁善感的話以外,也是在散發奇思妙想,并且給王煜提供了很多他暫不知曉的絕對隱秘。
都是金滿樓過去時光一點點積累的信息。
也算收獲不淺。
“對了。”
金妙善突然道。
“還沒問你這次來金蟾城的目的,肯定不會只是來找我的吧?”
王煜若無其事的摩挲著海心戒,酒樓那邊還有個閻靈在等他,但這種時候肯定不能如實回答。
“見見老朋友是一件事,跟宗門道友一同來金蟾城確實還有另一件事,最近金蟾城吸引了不少外來強者…”
“萬寶秘境?!!”
不等王煜說完,她便一口道出真諦。
隨即懊惱的拍了下光潔的額頭,眼神幽怨道:“自從修煉《修羅殺圣經》后,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蠢了,這么簡單的事居然沒看出來。”
王煜聽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一口老槽卡在喉嚨里不吐不快,然而還是憋住了,畢竟想法不太禮貌。
自從認識金妙善以來,對方各種逆天操作確實容易被人懷疑智商,但其中也有信息差導致的烏龍事件。
如果說,圭靈城時期其表現像個精明的商女,跟他越來越熟后,逐漸有了孕期癡傻的征兆。
說話越來越不經大腦思考。
“唉…回去吧,幫忙安排一下秘境的事,我還有個宗門道友也一起來了。”
“包在我身上。”
妙善一把手全部包攬下來。
兩人同游金蟾城也只去了幾個比較著名的地點,花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回去準備正事了。
特別是金池玄之事。
既然主動挑事,金妙善這邊也不能無動于衷,她在這次繼承人的競爭中占據了很大的優勢。
赤鳶分樓的業績都算在她頭上。
太湖那邊的分樓,卻是金萱萱和金池玄分開算,光是市場差距便不在一個量級上,針對她實屬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