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留白,更易生出未知恐懼,這里是魔宗,不是善堂。
見王煜離開這個角落,兩人既害怕又猶豫,始終不敢再上前與王煜攀談。
于是乎,這一日的講解時間結束,各人回歸各自的石屋。
靈奴生涯第二十二日。
王煜正在用同樣的方法,接近石湖城的同鄉,對于其他人得換個話術。
愿意學習的,有三種人。
逆來順受者、識時務者、具有野心者!
第一種人最多,第二種人次之,第三種人最少,王煜說服第三種人最輕松,有段管事那日的宣言背書,他的名頭很好用。
只要是想成為外門弟子,稍微闡明一下利弊,以冰劍術為餌,展示他吃到的餅,這些人動心的很快。
一個早間的功夫,就說通了七人。
這時,那兩個“熟人”主動湊了過來,低聲對王煜說道。
“我們都是雜靈根和廢靈根,根本不可能做到兩個月就入道,更何況在此之前,連大字都不識得,你在騙我們。”
王煜不由嗤笑一聲。
“這里是逆靈血宗,不是善堂!你以為我的資質很好?只要舍得壽元,入門簡簡單單,你們也不例外。”
這種愚昧,不管在什么世界,都出現在底層人身上,可一旦說服了他們,也會是最堅定的支持者。
兩人再次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后,答應了王煜的要求。
“很好。”
王煜露出笑容,畫了一個餅。
“你們若是想擺脫靈奴的身份,每月上供的靈砂提升到一兩六錢,唯有和別人不同,你們才有被寒血真傳看中的機會。”
“這———”
兩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只得連連點頭。
見狀,王煜再次離開。
接下來幾天都在搞定“逆來順受者”這批人,這種人最受威脅,展現強硬態度即可,但也最容易反水。
靈奴們的頭上有三名管事,姓段的選了他,不代表只有他,其他管事也會用類似的方法。
四處走動籠絡人手的動靜不小。
所以———他被盯上了!
靈奴生涯第二十八日。
一幫面容憔悴、衰老,頭頂雜亂白發的“老人”湊到了一起,三個人都是練氣二層,他們屬于三位管事之一的劉姓管事。
“方老大,那個叫王煜的小子,這段時間籠絡了不少新來的,少說也有五六十人了,劉管事會不會不滿?”
方老大不虞的盯著仍在走動的王煜。
“不滿又如何?總不能殺了他,靈奴都是寒血峰的財產,私下害人不僅要賠命,死前還會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魂魄都逃不掉。”
“那我們怎么做?”
“先口頭警告,實在不行就打斷他四肢。”
“要是還不行呢?”
方姓老大瞇眼盯了一下這位副手,看的副手連連后退才道。
“常規辦法不行,那就宰一個快死的老頭,丟他屋子里。”
栽贓嫁禍。
不能說他們頭腦簡單,很容易被識破,在石屋區的靈奴中能夠起效的手段本就不多,很容易觸犯規矩。
這時候就需要他們身后的管事出手了。
誰更強勢,就能得到更多靈奴的效忠。
“你若答應,不僅不會有事,將來還有希望和我一樣成為外門弟子,未來可期。
“一兩八錢靈砂,說好了。”
剛剛說服一名石湖城老鄉,王煜掐指一算,約定目標已經達成大半數,十天內或可完成。
也不知道段管事是否會履行諾言,只能賭,弱者沒有話語權,質疑更是找死,只能先信。
不管是騙也好,壓也罷。
他都牢記那句———一兩靈砂是寒血峰的,多出來的才是蘇真傳的!
他能否翻身,共有兩個前提條件。
1、段管事愿意遞話。
2、蘇真傳愿意撈他一把。
提供更多的利益,便是他展現價值的一種方法,在魔道就這個好用。
只能苦一苦老鄉了,正在他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時,十幾個靈奴圍了過來,將他嚴嚴實實擋住。
從中又走出三人,正是商量給他一個教訓的方姓靈奴。
“喂,小子,你撈過界了知道嗎?”
王煜眉頭一皺,這里是青石廣場,不僅有二十名外門弟子看著,還有幾位管事常駐。
當然,最重要的是王煜說服和未說服的那批石湖城人氏,若是露怯或者被打的鼻青臉腫,他就完了。
那群逆來順受者,大半都會倒向更強勢的一方。
對方圍他,是斷他的路啊!
或許方姓靈奴沒想那么多,單純就是想嚇王煜一下,讓他主動放棄招攬更多靈奴。
可王煜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靈奴一輩子翻不了身,他不僅需要如屢薄冰的小心經營,還需要“狠”,心狠手狠人更狠,才能站穩。
機會不容有失!
想必段管事傳他這門法術,也是考慮到這種情況。
“冰劍術,去!”
以王煜為中心,丈許之內氣溫驟降,三柄冰劍于周身凝聚,隨著王煜手指一揮,以方姓靈奴為首的三名練氣二層,一手一腳齊刷刷落地。
有些粘稠、暗淡的鮮血潺潺流出。
“啊啊啊———”
圍觀的眾人更是猛的往后退去,生怕把血濺到身上。
沒有對話,剛表明惡意就被干了。
方姓靈奴驚恐不已,卻只能在地上掙扎,三柄冰劍一次攻擊后并未消失,而是在王煜手訣操控下再次返回。
上面的燃血靈力與鮮血交替,完全變成了血色冰劍。
“王煜,你不能殺我!
“靈奴之間禁止互相殘殺,我若死了,你也要賠命。”
王煜無動于衷,手訣一變,三柄染血冰劍再次飆射而出,恰在這時一方小印壓了下來,過程中陡然變大。
將王煜的三柄冰劍全數碾成粉末。
段管事倏然而至,揮袖將法器收回袖中,皺眉看著王煜。
“冷靜點。”
見到靠山,王煜連忙露出委屈的表情,他是裝瘋,不是真瘋,搶先一步開口道。
“段管事,您終于來了,要為王煜做主啊!
“這人我也不認識他,本來聽著外門大人們講課正有所悟,他們二話不說圍上來就要卸了我的胳膊和腿。
“我為圣宗付出半生壽元,只為了盡快交付靈砂,做出貢獻,這幾人卻想殺了我這等為圣宗獻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