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雅伽達城外。
這座爪哇城的首都是爪哇國最后還在抵抗的地方。
倒不是說這里的反抗力量有多大,而是杰科集團在溫水煮青蛙。
要是最快速度把雅伽達城攻占,那么杰科集團就不好以武裝護僑的名義,大肆抓捕所有的反對派。
而在完成了爪哇國權貴的秋后算賬之后,杰科集團的重兵也來到了雅伽達城。
整整十五萬大軍將雅伽達城圍的水泄不通,戰云陰影密布。
雅伽達城內,受到爪哇國政府指揮的正規軍只剩下五萬不到,其他都是緊急招募,沒有受過幾天訓練的新兵,俗稱炮灰,人數不少,有二十多萬了。
但人數多沒用,新兵很多連槍都沒有,因為很多武器都被軍需官調度給了自衛護國軍,導致政府自己的新兵都沒的武器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杰科集團的重兵圍城,他們的結局已經是注定的了。
短短三天的休整之后,等待后勤補給跟上,杰科集團在7月1日這天,正式展開對雅伽達城的進攻,也是對爪哇國最后的總攻。
炮火和槍聲在這座東南亞第一大城上蔓延開來,讓他們回想起來自杰科集團的恐懼。
雅伽達城,谷禧街道上。
這條街道駐扎著半個團的爪哇國部隊,其中少部分是爪哇國正規軍,大部分都是新兵。
“杰科集團在城外待了兩天了,對方會不會不會發起攻勢了?畢竟他們也要顧及國際輿論的影響嘛!”
“我們熟悉這里的環境,杰科集團要是敢進來,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守住雅伽達城,只要撐到漂亮國下場,就是杰科集團的末日。”
“我們爪哇國絕對不能成為杰科集團的附庸,為了祖國,我愿意獻出生命。”
“杰科集團也沒啥了不起啊!只要我們眾志成城,對方征服不了我們。”
“絕對不能讓他們打進雅伽達城,我爸媽以前參與過對華人的騷亂,杰科集團要是進來,我爸媽不是就要被清算了嘛,拼上這條命我也要擋住他們。”
建筑物內,爪哇國的新兵們彼此討論,沒有經歷過戰爭殘酷的他們,對于未來還有美好的憧憬,信心滿滿。
曾經淪為荷蘭殖民地,后來又被櫻花國征服的爪哇,在這些新兵口中,說話不是一般的硬氣。
“閉嘴菜鳥們,給我安靜點,杰科集團要是有你們說的那么不堪,你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而是出現在暹羅、出現在禪國,出現在曼德城杰科集團總部大樓前。”
一名爪哇國正規軍覺得他們太吵,怒斥一聲,頓時讓屋內安靜下來。
“巴布班長,杰科集團真的那么可怕嘛!”
一名新兵看著怒上心頭的正規兵,小心翼翼的詢問。
“廢話,不然”
這名爪哇國正規軍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傾述欲,眼神也變得緊張起來。
透過窗戶,就看到一棟七層樓房被一枚炸彈命中,樓房在爆炸中摧毀坍塌,火光沖天,駐扎在那里的一個排士兵,自然也無法幸免。
“杰科集團發動進攻了。”
爪哇國正規兵一聲大喊,屋內目睹這一幕的爪哇新兵們,只覺得頭皮發麻,兩腿直發軟。
更多的導彈炮彈落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讓在場爪哇士兵心肝都在顫抖,許多人褲子都濕了,還有被爆炸嚇得精神錯亂,到處亂跑亂叫的。
待在半個小時后,轟炸結束。
谷禧街道的許多建筑已經在轟炸下倒塌,廢墟遍地。
駐扎在這里的半個步兵團,死傷者甚多,許多曾經放下豪言壯語的新兵,如今已經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甚至連尸體都找不到,在爆炸中被崩飛支解,全身拼不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完好部位。
不等這些被炸的暈頭轉向的爪哇士兵進入防御陣地,天上傳來了螺旋槳嗡鳴聲。
一隊直升飛機飛抵到谷禧街道的上空,在一棟棟建筑物之上盤旋。
隨著直升飛機艙門打開,一個個人影從十幾米高空跳下。
他們全身覆蓋著流動的,如同水銀般的戰甲,整體高度大約在兩米五左右,銀甲覆蓋周身每一處,在陽光照耀下,銀色裝甲閃爍冷冽的金屬光澤,如同一尊機械與生物交織的未來戰士。
這些人,自然是屬于鋼鐵營的基因戰士,他們穿著二代機命殖裝,來到了這片最適合他們的城市戰場。
“肅清這片地區。”
苗倫通過耳麥下達了作戰任務,邁動雙腿走到樓頂邊緣,發出沉悶的響聲。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鮮血的味道,從樓頂往下望去,附近隨處可見建筑的殘痕斷壁,鋼筋裸露,混凝土塊散落一地,燃燒的大火,以及爪哇國士兵驚慌失措的隊伍。
觀看了一下戰場環境,苗倫雙臂水銀蔓延,化作兩把銀白利刃,面罩之下的臉冷酷且兇殘。
他身子往前一踏,腳底長出尖銳的根刺,扎入墻壁之內,人也順勢踩著高樓外墻,向下奔跑。
來到12樓時,苗倫猛地撞破玻璃,躍然而進。
這個樓層有著五個爪哇國士兵,看到突然闖入的苗倫,還沒來得及舉槍和投降,就感覺自己脖子一痛,隨即失去了意識。
一顆顆頭顱從脖頸上滾落,苗倫表情平靜,似乎殺的只是豬狗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感受著大樓內的情況,苗倫寬大的耳朵敏銳抖動,喉嚨微震,發出低沉不可聞的聲波。
融合了紫光蝙蝠基因的他,擁有超強的生物雷達,可以通過超聲波定位敵蹤。
這個能力雖然不像力量、敏捷和防御那樣被二代機命殖裝增幅,但作為一種高效的偵察和預警手段,能夠讓苗倫在戰場上更加的如魚得水,特別是城市這種復雜地形的環境,對于苗倫來說,簡直就是天堂一般。
從地上撿起幾把步槍,苗倫肩膀分裂出水銀手臂將其持握,隨后苗倫沿著樓道臺階,繼續向下方走去。
不時地,就能聽到大樓某些樓層,傳來槍聲和慘叫,但很快又會重新歸于平靜。
當苗倫從一樓走出,整個大樓的爪哇士兵,已經全部被他屠了個精光。
而苗倫的目光,轉而看向另外一棟高樓,繼續朝著那邊走去。
從7月1號開始,杰科集團的攻勢如烈油烹火。
在雅伽達城內爪哇士兵的恐懼和顫抖之中,一枚枚導彈精確定點轟炸,摧毀一切軍事設施和防御駐地。
然后接著炸!
接著炸!
接著炸!
接著炸!
不斷有炮彈、炸彈和導彈落入雅伽達城內,飛機、大炮、導彈輪番上陣,對一切可疑目標進行襲擊,摧毀爪哇國的軍事抵抗力量。
杰科集團可不是什么屌絲軍隊,他們的財力充裕,在占領中南半島這些年,軍火制造和儲備一直沒有停止過。
別的國家馬放南山,軍工產能只是維持低限度運轉,甚至關閉生產線,畢竟軍工制造是花錢如流水的事情。
可杰科集團自身所處的環境,外部有西方國家的圍追堵截和制裁,內部中南半島總有不服,甚至想要脫離杰科集團掌控,追求所謂獨立的野心之輩。
這都迫使杰科集團必須保持絕對的武力領先,杰科集團的霸權,也是建立在絕對的武力之上的。
因此杰科集團的戰爭腳步一直沒有放緩過,軍工業最大限度開動著,杰科集團獲得的很多財富,流入軍工產業的數額巨大,如同有著火力不足恐懼癥般,每天都有坦克、戰機、火炮走下流水線,基因戰士也每天都在篩選和培養,彈藥儲備更是按照戰時標準,源源不斷的生產,儲存在禪國各處的地下軍火庫之內。
充足的彈藥儲備和完善的軍工生產,就是杰科集團敢于大炸特炸的底氣所在。
杰科集團的炮火準備持續了一周,每天都有密集的爆炸在雅伽達城內外發生。
彈藥庫存不夠?直接海上裝船運過來,反正制海權也在杰科集團手上,安全又方便,然后繼續接著炸。
炮管耐久壽命到了?直接更換新的火炮,然后接著炸。
一周之后,雅伽達城內的爪哇國軍隊已經被炸的七零八落,人都要被杰科集團炸傻了。
成建制的部隊幾乎全部被打散,因為爪哇國士兵人聚集在一起,十分容易挨炸。
掌握著衛星、高空偵察機、無人機、眼蟲等多層偵察體系的杰科集團,情報方面的優勢太大。
很多爪哇國部隊死的死,傷的傷,更多的是直接原地脫下軍裝,選擇當了逃兵。
此時的雅伽達城,對于杰科集團來說幾乎唾手可得,可以使用重裝部隊的裝甲坦克直接推平,又或者選擇機降特種部隊慢慢清理。
杰科集團選擇了后者,因為杰科集團并不急于結束戰爭,每多打一天,杰科集團都能多一天練兵,以及以此為借口,把自己在爪哇國內的清洗合法化和擴大化。
每一天,杰科集團都在按部就班的,慢慢占領雅伽達的一個個城區,就跟打卡上班似的,炸完之后派出鋼鐵營清除殘敵。
這個推進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凡是被杰科集團拿下的城區,爪哇國軍隊就再也沒能力奪回過哪怕一次。
在杰科集團大量地面部隊沒有進入雅伽達的情況下,僅僅依靠轟炸和基因戰士,雅伽達就已經要淪陷。
這樣的步步為營的推進下,到了7月19日,雅伽達大部分城市都已經被杰科集團占領。
雅伽達城中心位置,一個地下指揮室內。
炮聲如雷霆不斷砸落,瓦延曼這位爪哇國總統拿著電話,頭頂因炮擊震動而簌簌抖落的灰塵,水杯里震蕩的波紋,讓他身體發僵,表情難看。
“什么,三旅要援兵,告訴馬魯古,給我死守,哪怕打到最后一個人也要給我守住,漂亮國的增援很快就會到來,很快是多快?明天,明天漂亮國就會出兵了。”
瓦延曼獨自把自己關在地下指揮室內,求援的電話一通接著一通,他給出的答復也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相信漂亮國,漂亮國馬上就要出兵了。
可實際上,現在就連爪哇國最下面的炮灰步兵,也對漂亮國不抱希望了。
因為杰科集團對雅伽達城圍攻大半個月,肆意蹂躪這座東南亞第一大城。
那么多的時間,漂亮國要是真的想出兵增援,那漂亮國的天兵天將早就來到這里了,何至于還在印度洋上游弋。
瓦延曼之所以還會堅持這個說法,是因為這是他堅守到此的唯一信念。
這就像是深陷賭博的人,輸紅了眼,把家底都押了上去,覺得漂亮國是自己翻盤的唯一希望,根本不愿意下賭桌。
指揮室大門被人強行推開,大群人嘩啦啦沖進來,都是爪哇國內的高官政要。
“總統閣下,我們降了吧。”
“是啊!我們攔不住杰科集團的,再不投降可就沒機會了。”
“那些基因戰士太狠了,我們士兵完全不是對手。”
一個個高官圍在瓦延曼四周,語氣焦急,臉色恐懼,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瓦延曼聽著雜亂的爭吵聲,他瞪著周圍人,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們這些懦夫,想想杰科集團在錫蘭市的所作所為,他們分明是想要置我們于死地,現在我們只能等待漂亮國的增援,我們還沒有輸。”
其實瓦延曼也有向杰科集團議和與投降,可是杰科集團通通不接受,早就一口回絕了他。
聽到漂亮國這三個字,現場的高官臉色更加難看。
“漂亮國,你現在還在做什么春秋大夢,他們早就拋棄我們了,我們是棄子,你還不明白嗎?”
“我早就說了不要對華人動手,不要惹怒杰科集團,你偏偏不聽,都是你的一意孤行,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你是我們民族的罪人。”
“把他交給杰科集團,只要他死了,一定能夠平息杰科集團的怒火,我們也都可以活下來。”
下一刻,這些高官的聲音全部都變了,一個個眼神冰冷盯著瓦延曼。
“你們.你們想要干什么。”
瓦延曼反應過來,知道這伙人早有預謀,臉色大變,喊道:“衛兵,衛兵在哪里,有人要造反了。”
然而,正在門口駐守的衛兵視若無睹,反而默默站在了這些高官后面,顯然他們也不想繼續把這場注定無法勝利的戰爭進行下去了。
“你們膽敢向杰科集團乞和,你們會后悔的,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瓦延曼看著向自己逼近的人,不斷往后縮,直到退到了墻角,無路可退。
“留下你,才是最讓我們后悔的事情,安心的去吧,你的人頭換回我們爪哇的和平,就是你對這個國家最大的貢獻了。”
在一雙雙仇視的目光中,手槍抵在了瓦延曼的額頭上。
冰冷的槍口讓瓦延曼瘋狂掙扎,卻又無濟于事。
伴隨著一聲槍響,地下指揮室里便已然恢復了平靜。
瓦延曼這個一直想要建立大爪哇國,使得爪哇國成為東南亞小霸王的鐵腕總統,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而且死亡的方式,是他生前料想不到的,他死在了自己最為親信的政治盟友手中。
至于瓦延曼最相信的漂亮國,到他死為止,漂亮國都沒一兵一卒出現在雅伽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