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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太一,是我啊

  太墟道主做夢都想不到。

  祂在已經戰死,反抗那輪廓失敗以后,被其吞噬徹地扭曲成為對方的形狀以后,竟然還有一天能看到太一!!!!

  太一,太墟世界的天道。

  至高無上,至尊至貴。

  惟有合道的道主,能夠共享這份榮耀。

  因此,天道被喚作太一。

  道主亦能冠上這個名字。

  所以,太墟道主曾經應當是被稱作太一的。

  當然現在的祂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但陳黃皮就不一樣了。

  他不是道主。

  而是太一。

  太墟道主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祂太了解太一了。

  陳黃皮就是太墟世界的天道。

  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幾成。

  還有就是,這太一為什么會變成一個人,而且還來到了玄真道界。

  難不成那個已經被輪廓吃過的殘破世界,像是玄真道界這樣,同樣選擇了天道降生嗎?

  太墟道主的種種念頭在一瞬間全都涌現了出來。

  祂看著陳黃皮身上燃燒的三道命火。

  祂看著陳黃皮身上閃爍游離的詭異文字。

  那些文字,或許有人能看出來是太墟道文,但卻絕對認不出那些文字的意義。

  只有祂。

  只有祂這曾經的太墟道主,和天道共享太一名號的存在,才能看得懂來自家鄉舊土的文字。

  “太一,你是來找我的嗎?”

  太墟道主的聲音很復雜,祂沒有用吾來自稱,而是換成了更加直白平等的我。

  因為在祂看來。

  太一出現在玄真道界,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尋找道主。

  因為被吃過的太墟世界,是無法再誕生一位道主的。

  祂不知道自己死后,太墟世界究竟變成了什么樣,但祂很清楚,最終的下場一定會極為凄涼無助,恐怕任何辦法都用盡了。

  不然,也不至于跑到玄真道界來找自己。

  看看這太一吧。

  命火都點燃了,卻虛弱到了這種程度。

  只能和近乎于道的天河之靈抗衡。

  太墟道主越是這樣想著,祂的意識就越發的痛苦。

  “我已經死了。”

  “我不是太墟的那個道主了。”

  “太一啊!我滿身泥濘,心如幽蜒,我的眼睛早已無法直視你的光輝,那個輪廓讓我迷失,讓我看不到回家的路。”

  太墟道主用幽蜒來形容自己如今的丑陋。

  幽蜒,太墟世界的一種生靈。

  幾乎是沒有什么東西是幽蜒不吃的,生長速度更是極快,往往發現一只幽蜒的時候,就代表著附近已經誕生了數萬只。

  是最討厭,最惡心的怪物。

  太墟道主甚至都不敢通過飛仙圖里的世界,向這故鄉的太一道一句:“是我,太一,是我啊!”

  因為祂不是所謂的自斬的盜主。

  也沒有選擇背叛太墟過。

  祂是戰死的,死之前都想著把九離鐘扔進混沌,向其余世界的道主示警。

  也正是這份不同,使得太墟道主即無法改變扭曲的自己,也無法去直視過去的種種。

  而祂這般,其他的道主可不會這樣。

  一個陰冷炙熱的聲音響起:“太墟道主,你可知如何對付太一,吾要從仙界進入虛空,親手擒拿祂,以祂的肉身作為我新的軀殼。”

  這是另一位道主。

  這下子整件事都弄清楚了。

  陳黃皮的肉身之所以堅固的那么離譜,便是因為這就是太一。

  本質上和玄真道界的那個黃天類似。

  雖說或許沒有黃天強大,但也絕對有資格被稱作祂。

  而之所以要過問太墟道主。

  不是這位道主給面子,而是這畢竟是陌生的天道太一,哪怕只有一部分,哪怕不在其本界,可都變成這光著屁股的裸嬰模樣了,誰知道還有什么別的手段。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最了解太一的人就在這,當然得問一問。

  然而,太墟道主的回答卻讓那位道主冷笑不止。

  太墟道主說:“吾不是那位太墟道主,吾只是輪廓的一部分,和你們都一樣,吾如何知道該如何對付太一?”

  “太一的弱點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太墟道文呢?”

  “吾看不懂。”

  “你這說辭,不覺得可笑嗎?”

  “怎么,幽冥天,你被吞噬過后,在其他世界見過你家的天道嗎?”

  太墟道主冷冷的說:“你沒見過,但吾見到了,吾說的話你信與不信都和吾沒有任何關系,因為等你見到以后,你才有和吾辯解的資格。”

  祂的語氣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

  沒見過就別逼逼。

  你覺得是在扯淡,那是你的問題,想證明真假,那就等你見到了再說吧。

  咣當一聲。

  那口裝著截天教主尸身的金色棺材重重落在地上。

  太墟道主再也不肯有任何話語。

  而那位被祂換做幽冥天的道主,則沒有再行逼迫。

  祂知道這太墟道主不想出手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幽冥天卻根本不在意,祂和太墟道主一樣,都是戰死的,但祂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祂所在的世界更是被祂親手毀滅。

  所以,殺死一位天道。

  幽冥天只覺得歡喜。

  而待那幽冥天離開,要從仙界去往虛空殺死陳黃皮的時候。

  金色的棺材之中。

  太墟道主操控著截天教主的肉身,伸出手指,在這棺材的背刻起了太墟道文。

  祂記得太墟世界有一門咒法。

  喚作滅神咒。

  亦被叫做拜火咒。

  是太墟世界曾經的一位道主所創,那位道主乃是火之神。

  命火、或者說道火。

  同樣也是這位道主搞出來的,是太一認可的道。

  但詭異的是。

  這位道主創下的拜火咒,實際上是為了對付自己創下的命火之道。

  凡太墟之生靈,皆可修命火之法。

  修之,便可以以拜火咒引動對方的命火,讓其瘋狂燃燒,承受萬劫不復之痛苦。

  太墟道主只要不死。

  便可以讓陳黃皮這太一的命火一直燃燒,一直讓其承受痛苦。

  這是一門異常狠毒的咒法。

  太墟道主作為已經那輪廓的一部分,自然要狠狠的詛咒這位太一。

  哪怕對方來自祂的家鄉。

  哪怕對方是來尋找祂的也是一樣。

  而且,還得在關鍵的時候,也就是陳黃皮最虛弱的時候,施展這狠毒咒法,給與對方致命一擊!

  “太一啊太一!”

  “不要怪我,怪就怪當年的你我不夠強大。”

  太墟道主如是說道,又像是在對曾經的自己做一個告別。

  憤怒的咆哮聲像是嬰孩的啼哭。

  陳黃皮施展的法天象地。

  和他一開始琢磨的,把自己的伴生至寶大磨盤弄出來玩玩完全不一樣。

  甚至都和他這黃天都沒半點關系。

  而是太墟天道的那部分顯現了出來。

  陳黃皮化作嬰孩模樣。

  沒有肚兜遮體,揮舞著比山岳還要龐大的拳頭,奶兇奶兇的臉上說不清是羞憤還是惱怒。

  還沒有降生,就已經是把臉給丟盡了。

  陳黃皮皮膚上游離的太墟道文都在閃爍著驚人的光芒。

  活像是一個青陽。

  尋常真仙根本無法直視他如今的狀態。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但這其實意義不是很大。

  因為有的是人能看到。

  真仙極致,便有這個資格。

  尤其是那天河之靈。

  祂作為近乎于道,竟然壓不住眼前這具裸嬰。

  局面根本沒有祂想的那樣一面倒。

  反而有種被壓制住的感覺。

  種種神通打在這裸嬰身上,全都被那無數道文所吸收。

  對方的身體,就像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草木。

  任何力量都像是水一樣,被其貪婪的掠奪,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

  而吸收了祂的神通力量。

  這裸嬰的氣息卻沒有任何變強的架勢。

  好像那些力量,都不夠對方長大成人,變得更加恐怖似得。

  最可怕的是。

  陳黃皮死死咬住天河之靈的一根脖子。

  污穢的血液如雨灑落。

  還不等落下,便被陳黃皮身上的三道青色命火燒化。

  天河之靈看著陳黃皮的眼神中帶著恐懼。

  四顆腦袋環繞在其身上,像是蟒蛇一樣纏繞著,種種污穢的力量在試圖腐蝕陳黃皮的皮膚。

  “滾開!!!!”

  陳黃皮握緊雙拳,左右開弓。

  打的全無章法,什么劍道拳法都被他直接拋棄,他這般狀態一拳下去,就是一門玄奧的道法神通。

  他就是道!

  雖說不是玄真道界的道。

  但也不是天河之靈能抗的住的。

  兩拳下去,便將天河之靈的兩顆腦袋直接打的腦漿崩裂。

  可下一秒。

  陳黃皮只感覺身體一陣惡寒。

  他猛地低頭一看。

  便發現天河之靈那顆怨毒的女人腦袋,竟然從下方襲擊自己,張開了不比自己大口駭人的獠牙裂嘴,就要咬上來!

  “無恥!!!!”

  陳黃皮驚怒交加,那敢再管天河之靈的其他腦袋。

  他直接放開了自己嘴上咬著的那根脖子,像是碰到臟東西一樣,雙腿瘋狂的往下跺腳,狠狠的踩在那女人腦袋的面門上。

  “啊!!!!”

  女人腦袋發出凄厲的痛苦哀嚎。

  那不止是祂的聲音。

  還有組成這天河之靈所有存在的聲音。

  偷襲不成,反倒是讓陳黃皮直接陷入了應激狀態。

  “我要打死你!!!!!”

  陳黃皮那青色的雙眸在這一刻變得血紅。

  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打死這天河之靈!!!!

  “長長長!!!!”

  陳黃皮發出憤怒的吼聲,他的肉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長大。

  三道命火燃燒的更加旺盛。

  幾乎要將他直接燃盡。

  眨眼間,陳黃皮變成了兩三歲的稚子。

  身上的道文也變得更加復雜繁瑣,而他的皮膚上,更有如同太墟道主曾經那樣,布滿了有著道韻的細密裂紋。

  轟!!!!

  一拳對著那女人腦袋轟去。

  砰!!!!

  整條天河的河水都在這一瞬間震的直接爆開。

  而那顆腦袋,更是直接被打成了肉泥。

  但還不等天河之靈恢復。

  遮天蔽日的肉嘟嘟的拳頭就又落了下來。

  陳黃皮一拳接一拳。

  打的天河之靈連哀嚎都做不到。

  而在那張天羅地網、飛仙圖的世界之中。

  目睹了這一切的所有強者,全都面無血色。

  這些強者里真仙在多數。

  半道強者亦是不少。

  這種層次的強者,比曾經玄真道界最鼎盛的時期都要多。

  因為那些道主可以通過太墟神釘,將自己的道賜予對方,能讓其釘死在半道這個層次,雖說會弱于真正的半步近道,但作為傀儡已經足夠好用。

  甚至以后還能供那些盜主們奪舍。

  不過,沒有一個半道強者會覺得,他們能和這樣的陳黃皮交手。

  誰上誰死。

  一拳下去就能砸死一大片。

  神通法門毫無意義。

  即便是身處飛仙圖里的世界,他們也能感覺到陳黃皮現在的可怕。

  最恐怖的是。

  這陳黃皮的身體在長大。

  越長大就越可怖!好似根本沒有半點限制似得。

  “天河之靈七成力量都被祂壓著打。”

  “要是任祂這樣長大下去,祂該不會殺近乎于道的存在,都能一拳一個吧。”

  “不可能,就是那位存在年輕時候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那位存在,自然指的就是觀主。

  實際上觀主年輕的時候,像陳黃皮這樣的年紀,的確沒有這番強大。

  觀主十三歲成就真仙。

  陳黃皮十三歲還是渡劫期。

  但他十七歲這年,如果不算這法天象地,他實際上已經超過了觀主。

  十七歲,壓著近乎于道的天河之靈往死里揍。

  生啖其肉,暢飲其血。

  不愧是觀主當親兒子一樣從小養大的孩子。

  現在的他,只論戰績,已經算得上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只是,十息的時間太短了。

  陳黃皮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枯槁,三道青色命火也不在燃燒的那么旺盛,他那狂暴的意識瞬間清醒了許多。

  時間不多了。

  天河之靈也感覺到了陳黃皮的虛弱。

  它現在四顆腦袋都被打成肉泥。

  只剩下那最后一顆少年模樣的頭顱。

  “太墟邪神!!!”

  天河之靈獰聲道:“我乃九靈尊的豢奴,你若是殺了我,那九靈尊就會蘇醒,祂比我更強大,祂能從那豢狗經的反噬里恢復主導。”

  “你也練過豢狗經。”

  “我感應得到,你敢殺我嗎?”

  九靈尊就是九靈皇。

  天河之靈的這顆腦袋,實際上就是九靈尊當年以豢狗經操控萬千走狗的遺毒,那豢狗經異變,使得九靈尊被反噬。

  豢主反倒是被豢奴所壓制。

  至于九靈尊為何還活著,為何沒有被這豢奴所殺。

  則是因為,這功法確實邪門。

  有些東西是豢奴無法違背的。

  那即是,豢主若是死了,所有豢奴都會一并死去。

  ps:今天只有四千字,還是白天就寫完的,本來想著晚上回來繼續寫,結果幾個月沒喝酒,和老丈人一人干了七八兩,作者有點扛不住了,先遁了,明天補上。

大熊貓文學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