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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邪劍竹影

  這衙門大堂內。

  冷不丁的出現一個少年道人。

  一眾修士侍衛,以及陪審的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你是何人?”

  “公堂之上,竟敢私自闖入,速速報上名來!”

  一聽這話。

  本想和王明道打招呼的陳黃皮混身一震。

  眼看著陳黃皮張口就要說出那一連串的身份,王明道臉都綠了,趕緊叫道:“陳黃皮,你怎么來了!”

  說罷,又對其他人冷著臉道:“這是本官的親戚,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眾侍衛聞言對視了一眼。

  眼神交互,便不再有言語。

  而陳黃皮則遺憾的砸吧著嘴,要是王明道再晚一點打斷,那自己就能把自己的身份全都報出來,嚇這些人一跳了。

  陳黃皮,今年十五歲。

  實力強大,喜歡被人吹捧。

  是個心底善良,單純質樸的少年。

  這時候,王明道也從高臺上走下,將陳黃皮拉到一邊低語:“我正在斷案,你先回家中等著我,等忙完以后我就回去。”

  陳黃皮道:“這案子你斷不了。”

  “你又不懂斷案,為何覺得我斷不了?”

  “斷不了就是斷不了。”

  陳黃皮搖搖頭,轉身看向臺下的那謝必財和鹽工。

  他來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這公堂上發生的事,他雖然看不懂。

  但也看出了王明道的舉步維艱。

  這時,那謝必財忽然笑著道:“這位姓陳是吧?”

  陳黃皮點點頭:“嗯,我叫陳黃皮。”

  “好,那就是陳大人。”

  謝必財低下頭,恭敬的道:“方才陳大人說,要審在下這案子,不知陳大人要怎么審?”

  “住口!”

  王明道神色微變,大聲呵斥道:“謝必財,陳黃皮不是什么大人,他只是本官的親戚,也沒有任何官職,此案本官才是主官!”

  他知道,這案子是沖著自己來的。

  而陳黃皮突然冒出來,反倒是給了這幫子人一個打蛇上棍的機會。

  王明道不愿讓陳黃皮摻和進來。

  因為他覺得,陳黃皮出自十萬大山,雖然邪門了點,但當真是個心性純良的少年,接觸這些腌臟的東西不好。

  但陳黃皮卻不以為意。

  “王明道,你這是什么態度。”

  陳黃皮惱怒道:“難道你忘記了,是我封你做…”

  “陳大人說的對!”

  王明道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高聲道:“這案子,陳大人與本官一起審!”

  說罷,他暗中傳音,急切的道:“陛下,這里是京城,神明眾多,還有個無比強大的陣法,有些話咱們不能明面上說。”

  陳黃皮無奈的在心中道:“好吧,我不亂說,可這案子,我覺得很簡單啊。”

  “你斷過案嗎?”

  “他斷過。”

  這話是黃銅油燈說的:“他四五歲的時候各種鬧騰,野性難馴,你黃叔我沒辦法,只好用各種法子哄他玩,斷案的事常有。”

  王明道無語了。

  可陳黃皮如此這般,他還真生怕一個不如意,就搞出什么亂子。

  “行,你與我一起斷案。”

  王明道囑咐道:“只是不能太莽撞,千萬不要留下什么馬腳給這些人,否則,就真的要被牽連進去,中了他們的計了。”

  聽到這話,陳黃皮眨了眨眼睛:“放心吧,我學富五車,飽讀藥經,斷案對我來說手拿把掐,絕對不會有任何后患。”

  腰間的黃銅油燈聞言,暗中搖頭。

  是,是不會有任何后患。

  因為你陳黃皮以前給我黃二判刑的都是死刑。

  就連不陪你玩都是砍頭的死罪。

  當然,陳黃皮這番雖說是看似在胡鬧。

  可實際上,黃銅油燈卻心里門清。

  不過是要幫一把王明道父子而已,幫完以后,直接拍拍屁股找極陰之地去,畢竟,這京城對陳黃皮而言,只是一個落腳之處。

  正兒八經的事,是出六陰神!

  “把狀書拿上來。”

  “好的,陳大人。”

  此時此刻。

  京城、劉家的祖堂內。

  劉術礁盤坐在地上,花白的頭發隨意披散,背對著身后那把震動不止的邪劍,低著頭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一個銅盆。

  這銅盆內放著一盆水。

  水中倒影著的,則是那衙門公堂內發生的事。

  謝家是劉家的一條狗。

  這案子,也是為了王明道,或者說王太宇來的。

  大康皇帝拋出造神之餌。

  幾大世家不明真相,但卻甘之如飴的一口吞下。

  只是,等開始準備造神了。

  世家們卻冷不丁的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早先大康皇帝還落下了一步閑棋。

  有個走狗太傅,在明里暗里的查找世家的罪證,手持尖刀,隨時有可能捅過來。

  這王太宇要對世家動手,是陛下首肯的。

  世家們一開始還沒在意。

  現在不同。

  打個比方說,造神是懸在世家腦袋前的一根胡蘿卜,而世家的屁股后面,卻有著一根鞭子。

  若是走的慢了,蘿卜沒吃到不說,還得挨上一下。

  偏偏,王太宇是大康皇帝的人。

  他們暫時還不敢撕破臉。

  這就形成了兩頭堵的局面。

  一方面要瘋狂,加緊造神,哪怕傾盡全族之力也必須要做到。

  另一方面,要是不管王太宇,關鍵時候真有可能會因此栽個大跟頭。

  “如此以來,這王太宇若是想保住他兒子,再怎樣也得消停消停。”

  劉術礁陰冷的道:“只可恨那李家,韓家!”

  王太宇雖然可恨,但不過只是狗仗人勢而已。

  李家和韓家才讓他最為痛恨。

  原本一開始都商量好了,劉家,李家,韓家,各自拋出去點依附自身的小家族,讓那王太宇去查去,就當是陪陛下耍耍。

  結果,等到了造神之事一出。

  李家和韓家的態度立馬就變了。

  造神需要人手。

  而你劉家最大的本事是劍道,如今劍道改易,劉家連自己那把立族之劍都用不了了,這人自然只能由你劉家出。

  “劍道改易!”

  劉術礁咬牙切齒的抬起頭,猙獰的沖身后的那把劍低吼道:“老夫年輕時也是劍道天才,這新的劍道究竟該怎么走?”

  “為何老夫連一點門路都沒摸不到。”

  “莫非是老天都在針對老夫不成?”

  劉家的實力其實不差,只是劍道改易以后,想要短時間內調頭走別的路,比如說法術,陣法,以及一些邪術,那是很難的事。

  學法需要時間。

  劉家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竹影啊竹影!”

  劉術礁對著那把邪劍苦苦哀求道:“老夫是劉術礁啊,你與我相伴多年,難道你忍心看著劉家滅亡不成?”

  正所謂,一步退讓,步步退讓。

  劉家現在在王太宇這事上,已經不能不退。

  接下來造神的事還能退嗎?

  再退就真完蛋了。

  “這些日子,你總是想走。”

  劉術礁苦口婆心的道:“可劉家才是你的家啊,是劉家將你從那古劍修的墳墓中挖了出來,讓你重見天日,讓你威鎮四方。”

  “如今劍道改易,普天之下沒有比老夫更懂劍道之人,你給老夫一些時間,等老夫明悟新的劍道,你我人劍合一不好嗎?”

  沒人知道,劉家的老祖宗。

  那個劍道大家。

  此刻卻守著劉家的邪劍竹影,放下身段,露出了自己最謙卑的一面。

  而這竹影,卻根本不搭理劉術礁。

  此劍算是邪異,但也不算是。

  因為它和金角銀角兄弟一樣,都是異類。

  有著邪異的本質,可意識卻是正常的。

  這和暗衛們還不同,當真是機緣巧合,不可復制的奇跡。

  竹影要走,因為它時常能感覺到銳利無比的劍氣。

  那劍氣,它很向往。

  “來人,血祭!”

  劉術礁眼看著竹影油鹽不進,只好再行安撫之事。

  很快,就有幾個劉家子弟走了進來。

  這幾個劉家子弟拿出人種袋,將一個個昏迷的百姓丟了出來,砍掉其腦袋,鮮血噴涌而出。

  很快,整個祖堂里就彌漫起了血霧。

  那竹影震動的頻率也舒緩了下來,但更陰冷的氣息,卻緩緩充斥四周。

  “老祖宗,這劍要化作邪異了…”

  “老夫知曉,可如今,也只能以血祭之法安撫竹影,下去吧,老夫要繼續參悟劍道。”

  “是,老祖宗。”

  而在那衙門公堂內。

  陳黃皮正在翻看著狀書。

  這狀書有點奇怪。

  那鹽工狀告謝必財上其老母。

  其母七十有八,不堪其辱上吊自盡。

  這樣看,謝必財肯定該死。

  但這狀書卻是謝必財這邊寫的。

  而且,陳黃皮還有一事不明。

  他在心中對黃銅油燈道:“黃二,這上人老母是什么意思?是某種邪魔外道的法門嗎?”

  “啊?”

  黃銅油燈聞言愣住了。

  猛然間,它額頭冷汗直冒。

  差點忘了,陳黃皮被自己忽悠過,錯將欲望當成殺意。

  以至于那美艷的十二夫人,宋秋月,還有徐州城的崔氏小妞,全都被陳黃皮眼都不眨就砍成了肉泥。

  現在好了,陳黃皮都十五歲了。

  還不知道什么叫男歡女愛。

  最要命的是,現在趕上這謝必財上人老母案,這不是催命符嗎?

  真要解釋一通,那陳黃皮反應過來,不得恨不得一劍捅死自己。

  畢竟,自己騙了他那么久。

  他還傻呵呵的當真了。

  可要是不解釋…

  “本家,你問我就問對了!”

  黃銅油燈硬著頭皮道:“這是一種邪法,一出手就是要見血的,謝必財這老小子,你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可骨子里卻壞的一筆。”

  “不知道,有多少生靈死在此人手中。”

  “他對這鹽工老母使了邪法,因此,才逼的人上吊自盡,這邪法惡毒,你可千萬不要學,否則就真是誤入歧途了!”

  “原來是這樣啊!”

  陳黃皮恍然大悟,笑道:“黃二你放心,凈仙觀是修仙的正道,我可看不上什么邪法。”

  說罷,陳黃皮便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

  “大膽謝必財!害人性命,來人啊,拉出去斬了!”

大熊貓文學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