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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突破中期

  突然出現的女眷和稚童,令城內的將士們為之一愜。

  陳家全族?

  這些人,是陳三石的家眷?

  可是·

  城里先前不是流傳陳三石是云頂宮丶是慶國的奸細嗎?

  怎麼會把一家婦幼都帶到昆陽來?

  「諸位弟兄!」

  陳三石立于城墻上,黑夜中聲如洪鐘大呂:「事已至此,何來退路?無非死或勝爾!

  「縱使棄城而逃,能活著渡河者,又有幾人?

  「何不留下來殊死一搏?!

  「弟兄們只需要堅守幾日,陳某便能搬來援兵,一舉擊潰敵軍!

  「今日我陳三石把包括妻丶子及陳家全族留在城內以表決心!

  「假如城破人亡,先死我陳家族人,再死我孫氏師門子弟,夠也不夠?!」

  一番慷慨陳詞。

  令將士們無不羞愧萬分。

  當然,指的是正統魔下。

  至于北涼軍,哪怕陳三石什麼都不解釋,僅僅憑藉他的威望,也能夠讓弟兄們死守不退,彼此之間的信任和默契,早就超過千載以來的任何一支軍隊。

  但是正統魔下的兵馬例外。

  他們出自于各地衛所丶宗門丶世家,甚至是接受招安的起義軍,本身就十分駁雜,人心自然也不會太齊。

  尤其是統師是節制天下兵馬的北涼王,就更加讓他們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是隨時都會被拋棄的外人。

  一直人心惶惶,便是此種原因,

  再加上正統皇帝等高官一言不合就在修士的帶領下跑路,不管他們的列活,更是讓這種情緒如同瘟疫般蔓延。

  也正因此。

  他們先前才會只顧著逃命,聽信關于白袍是慶國人的流言語。

  但此刻·—·

  白袍把妻子全部留在城內,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全族—

  再加上整個師門!

  這是何等的決絕,何等的堅定!

  三軍統帥尚且如此。

  他們又有何顏面茍且言退?

  而且到現在。

  正統魔下的兵馬也漸漸清醒過來。

  他們就算撤,最后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離開昆陽,后方就是渺水。

  一旦朝廷兵馬追上來半渡擊之,恐怕十不存一!

  但正統皇帝和朝中的高官,則是可以在修士的幫助下逃之天天!

  事到如今。

  正統摩下的將士們,才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從渺水之戰開打到現在,北涼軍的弟兄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句怨言。

  他們真的有一位,不僅僅把手底下的兵馬當成棋子,且愿意與之同生共死的大帥!

  有這樣的一位大帥在。

  換成是誰,都愿意把自己的性命托付到對方的手中!

  「陳丶陳大帥——」

  正統魔下,一名參將的語氣由猶豫轉變為決絕:「卑職愿意與昆陽共存亡!」

  「末將愿留!」

  「卑職愿赴死!」

  「狗日的長安不讓我們活,那就跟他們拼了!

  「拼了!」

  「我們就留在昆陽城內等陳大帥!」

  「跑是死,留下來說不定不僅能活,還有機會大勝!」

  「俺,俺也一樣!」

  一時間。

  正統魔下的將士們,竟然是在沒有得到皇帝和兵部許可的情況下,高高舉起手中的兵器,誓死表忠。

  這一幕。

  令城墻上的戶部尚書上官海昌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而后臉上都露出抑制不住的不悅。

  這都是他們的兵馬!

  怎麼能真的聽白袍號令呢?

  仗要是再打下去,豈不是就全變成「北涼軍」了?!

  考慮完這件事情。

  他們才開始琢磨正事。

  陳三石—·

  這是真把全家都留在城里當人質了?

  虎毒不食子。

  連北涼世子都留在這里,總不可能不管不顧吧?

  這麼說·——·

  白袍是真的準備搬救兵來一起破敵,并非「漁翁得利」之計?

  「陛下,各位大人。」

  陳三石目光在皇帝和袞袞諸公的身上一一掃過,即便沒有刻意示威,但所透露出來的威嚴仍舊是嶄露無疑:「陳某如此,夠是不夠?!」

  「賢弟何必如此?」

  曹煥有些尷尬:「這里畢竟是戰場,弟妹和朕的賢侄留在這里終究是不安全啊,不如還是先送出——...」

  「陛下,夠還是不夠?」

  陳三石打斷對方假悍悍的關懷,面無表情地重復道。

  「這話說的,朕從來沒有懷疑過賢弟!」

  曹煥言辭義正地說道:「只不過是昆陽不可一日無賢弟爾!不過既然賢弟執意要出城,朕自然也不會阻攔。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呵呵」

  上官海昌說道:「臣等自然不敢有異議!」

  「老臣愿意相信北涼王!」

  「臣愿意留守。」

  他們又何嘗不明白,事已至此,即便是撤退也會蒙受巨大的損失,先前無非是擔心遭到利用。

  既然白袍甘愿留下妻子為人質,那也未嘗不能嘗試一番。

  最后。

  就只剩下歸元門的修士。

  「和云頂宮合作,實在是.

  錢其仁神色為難。

  兩宗本來就不對付,邯山祖脈大事,又怎麼可能合作?

  倘若事成。

  又是巨大的麻煩。

  「小老兒斗膽插話。」

  黃老九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宗確實跟云頂宮不合,但就算以后再爭,

  也比棄城逃走劃算,各位覺得對不?

  眼下。

  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歸元門的修士們,也只好選擇答應,

  「不過陳道友。」

  黃老九提醒道:「小老兒身上的靈石所剩不多,你可要快去快回。」

  「一定。」

  事情終于敲定。

  陳三石把家眷送來此地,是無奈,亦是決心。

  眼下的情況,凌奎鐵了心要殺他全家,待在昆陽城內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從他拿起弓箭的那一日起,就從來沒有退路,

  「大人。」

  許文才低聲問道:「城內恐有奸細,你出城搬救兵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傳到朝廷耳中,要不要采取些手段,盡量延緩泄露?」

  「不。」

  陳三石打斷道:「就是要讓他們知道!」

  「小的明白了。」

  許文才立即心領神會,開始去吩咐手下安。

  「等我回來接你們。」

  陳三石和家眷簡短告別之后,又朝著又面向全體將士抱拳,聲音鏗鏘道:「仰賴諸位弟兄交托性命,我必,不負所托!」

  語畢。

  他便只身一人,趁著昆陽城尚未被大陣困死凌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天際,無影無蹤。

  次日黃昏時分。

  在朝廷給出的最后通結束之后,果然沒有再手下留情。

  「既然爾等亂臣賊子一心求死!」

  「那朝廷,也就只好成全你們!」

  伴隨著單良成的玄玉金光竹揮動,又有數道天柱從天而降,汲取大地黃澤后展開厚土陣法,形成一道道土黃色的結界,將整座昆陽城池圍困其中,

  徹底封死。

  緊接著朝廷大軍就開始進行最終的猛攻。

  厚土結界同為單向防御,城內的守軍出不去,但城外的兵馬卻可以源源不斷地進攻,如此下去,城破人亡只是時間問題。

  北涼王不在,昆陽城也只好時刻維持著玄甲巽風大陣的十成威能,再加上內部奸細的泄露,異常很快就被朝廷捕捉到。

  「父皇!」

  秦王急匆匆地來到中軍大帳:「父皇,大事不好,陳三石跑了!」

  聞言。

  帳內眾人皆驚。

  盤膝坐于蒲團之上的隆慶皇帝緩緩抬眸。

  身側的太監黃鴻連忙問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根據打探來的消息。」

  秦王回答道:「陳獵戶把一家婦幼留在昆陽,自己獨身離開,好像是準備去慶國搬救兵!」

  「慶國?」

  百官議論紛紛。

  「此人果然和慶國勾結頗深!」

  「看來夥同晉王造反也是假!」

  「如何是好?!」

  「各位仙師。」

  齊王急促地說道:「還不快快去追?」

  「不要去追。」

  單良成否決道:「山高路遠,當心調虎離山之計。

  以當下的情況。

  有資格去追擊的,要麼是凌奎,要麼是曹楷,并且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兩人一起前往。

  可問題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得到,在此期間誰知道正面戰場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說不準就是白袍的詭計。

  「不必管他。」

  隆慶皇帝驟然開口:「朕哪也不去,就在這里等著他回來。」

  城中留有妻子,就說明此子一定還會回來。

  「陛下圣斷!」

  「吩咐底下的將士們日夜不停攻城!」

  單良成發號施令道:「我倒要看看,是他救兵來得快,還是我們攻下昆陽的速度快!」

  云霄之上。

  陳三石盤坐于飛舟之上,不斷運功調養,體內傷勢終于痊愈,經脈恢復到最佳狀態。

  他雙手掐訣,加快飛舟行駛速度,但方向并不是慶國。

  哪里來的援兵?

  他就是所謂援兵!

  升云宗丶歸元門以及落葉谷等宗門祖脈,云頂宮自然也不例外,這個時候跟他們合作無異于引狼入室。

  這天下的戰事,該結束了。

  陳三石不想再起爭端,也不需要那些人的幫助。

  之前對方說是他是慶國內應,現在無非是來個將計就計罷了。

  他調轉方向,飛往赤壁流域。

  赤壁之戰結束后,絕大部分兵馬都調走參與渺水大戰,只剩下兩萬兵馬留守赤壁周圍的州府,兼顧糧草的運輸。

  其中一萬兵馬是梁山。

  另外一萬兵馬則是由司馬曜統領。

  這兩萬人,就是正統朝廷僅剩的,能夠及時開拔前往渺水的兵馬。

  「末將參見北涼王!」

  城墻之上的司馬曜看到空中來人,當即恭恭敬敬地抱拳。

  單群玉得到通知后,也慌慌張張地趕來:「陳大帥,請受在下一拜!」

  他說著行起大禮。

  赤壁之戰之后。

  單群玉才從張順口中得知,張大俠就是陳大帥,陳大帥就是張大俠,只可惜對方軍務繁忙,直到今日才有機會當面拜謝當初的救命之恩。

  「司馬曜,單群玉!」

  陳三石沒有廢話:「立即調集所有兵馬,明日一早,就出發前往八公山!」

  「全部?」

  單群玉恭敬地請教道:「當地的城池不守了?

  「肥水若敗。」

  陳三石頓了下:「守也無用。」

  「領命!」

  兩人當即下去調兵。

  「石哥!」

  張順提著魚叉登上城墻:「房青云房先生聽到你來,想要見你一面。」

  「師兄在這?」

  陳三石知道。

  從涼州起事之后,師兄身體就不好,所以后來數次戰事也就沒有參與,

  赤壁結束后,才從幽蘭府來到這一帶主持政務。

  說起來,涼州一別后,兩人最近兩三年,就只在幽蘭府見過一面。

  張順領路。

  陳三石很快來到府衙。

  還沒進門,就聽到院內的蕭蕭笛聲。

  一襲青山的房房青云坐在輪椅上,吹奏著一首有些凄涼的曲調,白袍跨過門檻,一曲也恰好奏畢。

  「師弟,咳咳咳咳—·

  他方才開口,就劇烈咳嗽起來。

  陳三石有些憂愁道:「師兄,這一仗打完,我再去天水洲找找看,修仙界無奇不有,肯定有靈丹能醫好你的舊疾。」

  「朽木回春,那是真正仙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房青云喘息著抬手道:「豈是你一個煉氣能接觸到的?」

  「那可說不準。」

  陳三石沉聲道:「總得試試。」

  「不聊這個。」

  房青云平復之后,伸手從衣袖當中取出一張紙條:「最近幾日,有云頂宮修士前來,他們想要參與戰事,條件是邯山祖脈,我擅作主張替你拒絕了。

  「那些人不悅,但大概是看在你妻子妹妹的份上,也沒有說什麼,反而還留了一份至關重要的情報。

  「內容是有關于歸元門的,這對于我們來說,是個十分不好的消息。」

  「歸元門?」

  陳三石接過紙條,打開看過上面的內容后,目光愈發幽深:「意料之中,好算計。」

  「呵呵」

  房青云笑道:「是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師弟,你準備怎麼辦?」

  「該怎麼辦還怎麼辦。」

  陳三石深吸一口氣:「最起碼戰事結束之前,歸元門仍舊是最忠實的盟友。」

  「師弟。」

  房青云話鋒一轉,問道:「贏面有多大?」

  「不論幾成。」

  陳三石堅定道:「都只能贏。」

  「那贏了之后呢?」

  房青云說道:「如果渺水之戰真的能贏,而且大家都還活著,在這之后,你準備辦?

  「做事情自然要有長遠打算。

  「要是死了,也就不用想這麼多了。

  「所以只需要考慮贏的話。」

  陳三石不假思索地答道:「水若贏,天下太平,我就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武道和仙道之上。」

  「真的太平了嗎?」

  房青云微微收緊雙眸,質問道:「這天下,還要姓曹?」

  聽到這話。

  陳三石瞳孔一顫。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若是戰死在肥水,自然沒有后話。

  可渺水若贏,在這東勝神洲本土,他不論是自身修為還是魔下兵馬的戰斗力,都已然是———

  天下第一!

  不知不覺間。

  他從鄱陽縣燕邊村為繳納稅銀的山野獵虎,已然一步步走到這方天地的絕巔。

  倘若真的想。

  那天下人所向往的大位,自己未嘗不能爭上一爭。

  但他心不在此。

  「縱觀青史,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為了大位折腰,但我不會。」

  陳三石頓了下:「師兄,守天下太平,未必需要穿黃袍,穿布衣也是一樣。」

  若是世上沒有武道丶仙法,那麼有些事情,確實需要手握大權才能做。

  但偏偏。

  此世偉力可加于個人。

  只要一直保持著世間絕巔的修為,他說不種靈禾,就不能種,他說太平,就能太平。

  「而且——·

  陳三石補充道:「師兄別忘記,還有歸元門這個黃雀」在后,現在還不是考慮以后的時候。」

  「是啊,還有一只黃雀。

  房青云思片刻之后,似乎下定某種決心,眸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幽幽道:「假如,師兄幫你把黃雀」趕走,如何?」

  「趕走黃雀?」

  陳三石調侃道:「師兄要是真能趕走黃雀,那可就是天南第一修士。」

  「這說法有意思。」

  房青云募地笑了兩聲。

  「今日多謝師兄提心,回到肥水之后,我定會多加提防。」

  陳三石說著就要抱拳告辭。

  「等等。」

  房青云叫住他:「師弟,把我帶上。」

  陳三石有些猶豫。

  「怎麼?」

  房青云怒道:「嫌我沒用?放心,不會拖你后腿的。」

  「師弟斷然沒有這個意思。

  陳三石解釋道:「我是擔心師兄身體。」

  「怎麼,你還真打算讓我坐著輪椅去殺敵?」

  房青云說道:「如果不是,那有什麼大礙?」

  「好吧。」

  陳三石沒有再拒絕:「師兄跟我一起便是。」

  經過半日籌備。

  次日卯時。

  司馬曜丶單群玉就帶著兩萬兵馬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肥水開拔。

  而陳三石則是計算著路程,暫時留在赤壁日夜不停地修煉《龍經》,一晃,便是足足八日過去。

  這八日。

  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目光之中,只剩下槍芒和烈焰,體內景神超負荷地催發著真力。

  至第十日。

  終于來到—···

  突破邊緣!

  庭院內。

  溪流邊。

  靈珠懸浮于半空中,源源不斷地散發著靈氣,仿佛和清晨的露珠融為一體,然后又被一股玄妙的力量牽扯而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當中形成一道白色的漩渦。

  而漩渦的盡頭。

  是一道顧長的身形。

  白袍黑發,站樁習武。

  他呼吸之間,近乎風暴般中心般把天地靈氣盡數納入體內,雙臂徐徐推進,練習著一套拳法,看似動作緩慢,但破空之聲卻不絕于耳,虛空陣陣扭曲,更有一條火龍在周圍盤旋。

  不是動作慢,而是恰恰相反!

  已經快到普通人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

  看起來是在練拳,但其實是在舞槍!

  火行呼吸法將靈氣精準地留在體內,爐火純青的東勝神洲絕巔槍法調動著經脈周天,運轉著靈氣游走在身體的四肢百骸,過程中滋養著一尊尊的景神神凳。

  上部八景神早已洞開。

  中部八景神已洞開其七,僅僅剩下最后一尊景神,在熠熠玄當中,顯得黯淡無光,不論靈力如何沖刷,都始終沒有蘇醒過來。

  陳三石甚至產生一種,手中龍膽亮銀槍,在火行真力日夜不停地淬煉之下幾乎融化的錯覺,也還是無法連通中部景神。

  于是他變得愈發暴躁,長槍揮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某個臨界點后,

  體內的經脈開始瘋狂跳動,火行真力不受控制地四處亂竄。

  「師弟!」

  「不要心急!」

  「師父跟我講過,修行主殺伐的金行呼吸法,也要剛中帶柔。」

  「同理,修行火行呼吸法,也要槍若焚天游龍,心如止水寒潭」,方能陰陽平衡,乾坤俱全!」

  耳邊傳來師兄清亮的聲音。

  陳三石才幡然驚醒,急忙停止修煉,將長槍倒插在地面,呼吸之間,吐出的熱氣竟然是將面前的一顆樹木燙死。

  欲速則不達!

  他急于求成,險些走火入魔!

  真力境界,單純論戰斗力,已然是筑基級別。

  按照記載,一名天資中等的武修,想要從真力初期踏入到中期,往往需要二十年之久!

  上等也要十馀年。

  哪怕是極佳的天才,也需要五年左右。

  但陳三石,只用了兩年半。

  這個速度,已然脫離常理。

  他不能再急。

  還有幾日時間。

  陳三石深呼吸著平復心跳,休息數個時辰后才重新提起長槍,心中默念著師兄轉述的師父教導。

  「槍若焚天游龍,心如止水寒潭!」

  他緩慢調動著真力,已經做好再推遲幾日突破的打算。

  但偏偏也就在此時,陳三石感到體內的上丶中部景神似乎在互相感應,

  體內經脈變得通暢無比。

  景元神龕,一尊接著一尊地亮起。

  腦神,名覺元子,白衣!

  發神丶舌神丶右腎神·····

  接踵相連!

  在陳三石腹腔的左上方,閃爍起金黃色的祥光,直到籠罩整片天地,把所有的樹木都映照得金光熠熠,宛若天降祥光。

  終于。

  中部八景神最后一尊緩緩蘇醒。

  脾神,名寶元全,字道騫,長七寸三分,正黃色!

  突破。

  真力中期!

  功法:龍經(真力中期)

  進度:0500

效用:燃盡  燃盡:焚天之火,燃盡一切,交手過程當中,可以不斷燃燒對手的法力丶真力,直至蠟炬成灰,徹底耗盡。

大熊貓文學    從箭術開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