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的清晨。
秦銘準備了一番后,便出了院門。
青陽坊市外面。
秦銘一拍儲物袋,極品靈光飛梭漂浮在他身前。
他心中難掩激動,抬腳站了上去,隨即驅動法力。
靈光飛梭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瞬間消失在天際。
這也不是秦銘第一次乘坐飛行法器,可他難免還是有些小緊張。
秦銘駕馭著飛梭,磕磕碰碰的飛行了一會之后,就習慣了這種狀態,開始輕車熟路起來。
他望著腳下飛快向后倒退的景物,頓時產生出一陣心曠神怡,暢快逍遙之感。
下方的云澤大荒,林沼延綿,重巒疊嶂,蒼翠掩映,其中一些區域,終年被遮天蔽日的毒瘴所籠罩,如同一道道天埑壁障,荒蟲兇獸潛伏其間。
半個時辰后。
秦銘駕馭著靈光飛梭,來到了一條巨大的山脈之前。
只見那最高的山峰直插云霄,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崖,連綿起伏,看不到盡頭。
青山隱隱,白霧蒙蒙。
山腰間纏繞著縷縷的青煙薄霧,不斷盤旋上升,越往高處云霧越厚,凝聚在一起。
整個云莽山的主峰,宛如一條蒼莽遒勁的蛟龍,盤踞在云海之巔。
靈羽門的分宗,就坐落在此處的二階靈脈之上。
山巔仙宮林立,古色古香的殿宇屋舍儼然。
即便這只是一處分宗駐地,也是彰顯出無與倫比的氣派。
秦銘駕馭飛梭一靠近,身邊就不斷有修士駕馭法舟掠過。
主峰之上有防護陣法,秦銘在山門之前的一片巨大白玉廣場落下。
廣場之內,已經陸陸續續聚集了一大波修士,似乎都是應邀前來參加莊長老的授課。
眾修士井然有序的排隊,等候檢查身份進入山門。
輪到秦銘,他亮出玉符,守衛檢查過后便放行了,不過看到秦銘是靈羽門靈農時,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秦銘拿著守衛給的玉簡路引,順著盤旋的山路石階,一路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大殿之前。
悟真殿。
此處是靈羽門的長老們,平時講法授課的場所。
秦銘移步入內,發現里面空間十分寬闊,裝飾素樸,整齊擺放著一排排古色古香的桌椅。
此時的大殿內,已經陸續聚集了三百多號修士,靈羽門本門的修士居多,也有跟他一樣,從青陽坊市趕過來的散修。
眾多修士趁著授課還沒開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攀談著。
秦銘隨意找了個中間靠后的位置坐下。
這會兒也沒什么事可干,他隨即拿出一本靈植書籍翻看了起來。
這時。
他的身后響起了一道聲音。
“哎,這位道友好啊,我看你是靈羽門的靈植師吧?”
秦銘聞言回過身轉頭望去,見對方是一名精瘦的中年散修。
“在下只是一名靈農。”秦銘直言回道。
那精瘦修士作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隨即說道:“那看來道友福緣不淺吶,竟然能夠得到一枚玉符。”
“唉,我就不同了,整整花了大半身家才從茗珍樓搞到這么一枚玉符,真是太坑了。”
精瘦修士作出一副十分肉痛的模樣,隨后壓低聲音說道:“你可知,此次靈羽門的莊長老,為何要突然公開授課。”
秦銘一臉茫然,搖頭道:“不知。”
“難道不是說要通過這次公開授課,挑選弟子嗎?”旁邊桌上的一名修士湊過來,插上一嘴。
精瘦修士十分鄙夷地看了對方一眼,繼而說道:“你以為呢?這些個門派會這么好心,收徒不收門下的弟子,反而便宜外人?”
“想啥呢?太天真了昂這位道友!”
秦銘聞言眉頭一蹙,覺得對方所言也有幾分道理。
精瘦修士此言一出,周圍的幾名修士都紛紛湊了過來。
“這位道友,那看你意思,似乎是了解內情,快給俺們講講。”
精瘦修士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絲自得之色,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據我所知,這靈羽門的莊希然長老,脾氣古怪得很,不喜顯擺武力,但實力深不可測。”
”他極少過問門內之事,常年醉心于靈植之道,并無子嗣,門下僅有三名弟子,兩名一階上品靈植師,以及一名一階中品靈植師。”
“不過據說,他那三個弟子,相比其他長老的弟子,在靈植造詣上要遜色不少。”
“此番公開授課考察收徒,乃是定有所圖謀的。”
說到這,精瘦修士閉口打住,環顧了一圈周圍靠過來的修士,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唉,你別打啞謎啊?倒是快說啊!一會授課快開始了。”
精瘦修士露出一抹耐人尋味地笑意,對著眾人開口問道:“你們可知道這晉升二階靈植師的最后一道考驗?”
“當然知道啊,不就是草木幻境試煉嗎?”眾人紛紛開口說道。
精瘦修士搖了搖頭,旋即神秘兮兮地說出了一個讓在場眾人吃驚不小的消息。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草木幻境就在靈羽門之內,每隔十年,便會誕生出數縷傳說中的‘萬木母氣’。”
“這‘萬木母氣’,乃至對于二階靈植師來說那是妙用無窮。”
“凡是能在草木幻境試煉當中,名列前茅的靈植師,均有機會在幻境內獲得一縷萬木母氣。”
“我想,莊長老此番大動干戈,應該是沖著這萬木母氣而來的。”
“幾年之后,這草木幻境就又到一輪十年了,故而啊,此番一階中品靈植師以下的修士,拜入莊長老門下之事,想都別想了,頂多就是聽聽兩日授課,多少還能收獲點靈植經驗。”
精瘦修士話音剛落。
“啊?怎么不早說?”
“我才是下品靈植師啊...”
“哎,我也是啊!”
“算了,就當花重金聽一回二階上品靈植師的課了,漲漲見識也值了。”
眾人間,頓時爆發出一陣唉聲嘆氣。
秦銘聞言頓時陷入沉思,他首要的目的是通過草木幻境考核,順利完成二階靈植師的晉升。
至于這‘萬木母氣’......
‘哎,到時候再說吧!’
莊希然長老,能不能瞧得上自己都很難說。
雖說他現在,儼然已是一名年輕的中品靈植師了。
可畢竟,靈羽門當中,天賦異稟的弟子也不少。
眾人竊竊私語之間。
辰時已到。
咚!咚!咚!
悟真殿外的銅鐘鳴響三聲。
在一眾修士的矚目之下。
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背手邁步進入殿內,霎時間,一股恐怖如斯的筑基期氣息驟然降臨。
殿內立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莊希然長老身著灰白道袍,須發皆白,面色紅潤,目光深邃,頗有仙風道骨之姿。
秦銘也是頭一次見到筑基期大能修士,雙目瞪大,心神略有些震撼。
莊希然長老走到中央的首座坐下,緩緩開口問道:“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是靈植師。”
“那么,老夫在開始講課之前,想問一個問題。”
“何為靈植師?”
與此同時。
靈羽門山門之外十里處,一個隱秘的山坳口。
五名頭戴面具,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修士站在峭壁邊上,遙遙望著靈羽門的方向。
“大哥,沒想到那姓莊的老頭授個課,能吸引來這么多人,里面好像有不少肥羊啊!”
“咱們要不要......”
站在五人中間的一名身材高大修士,淡淡開口道:“先辦正事,我說的你難道沒聽進去?”
此話一出,剛剛出聲的那名黑袍修士打了個激靈,閉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