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3。,
江凡提步要走。
宮彩衣卻抓緊了他的胳膊。
滿面淚痕道:“你一定要回來。”
“我…已經失去太多了。”
“不想再失去你了。”
江凡心中一疼。
擦干她的淚痕,捧起她的臉龐,俯身一吻。
宮彩衣這次沒有抗拒。
仰起頭,勇敢迎了上去。
“一定要回來。”
她不舍的放開了手。
江凡點點頭,迅速趕向了聲音源頭。
很快。
山腰,一處密布著獸爪的泥濘山道盡頭。
一口巨大的地道,斜插進地下深處。
地道內部的石壁光滑。
是龐大的靈獸,以身軀摩擦石壁,日久天長所致。
顯而易見。
地道的深處,便是靈獸們采集土鳳草汁的地方。
也極可能是土鳳大賢的墓葬所在。
任孤鴻和巫曼月見江凡來了。
迫不及待貼上一張無塵符,鉆入了洞中。
江凡亦果斷取出一張貼上。
想了想,拔出了紫劍。
御劍騰空而行,不留腳印。
約莫一盞茶后。
往下沉了不知多深。
地下深處非但沒有腐爛潮濕的氣味,反倒是一股草木清香越來越濃。
這氣味,讓江凡有一絲熟悉之感。
應該是當初曾經喝過的土鳳草汁不假。
看來,他們要到了。
“真晦氣!”
“眼看墓葬要打開,卻讓我們上去看看情況。”
“五頭結丹九層圓滿的兇獸在,她們一群老弱病殘,還能逃出生天不成?”
“分明就是嫌我們不是嫡系,擔心我們私藏墓葬品,把我們支走。”
“可惡!干苦活累活的時候,我們是自己人,要分果子的時候,就是外人!”
“少說兩句,禍從口出。”
兩個渾身裹著長袍,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青年,竊竊私語的迎面走來。
他們行走時用的是身法。
像小貓一樣,輕輕點在兩側的堅硬石壁上,騰挪閃跳。
不留半點人為的痕跡。
驀地。
寡言少語的那個長袍青年,目光一凝,發現了前方地上一路留下來的泥濘腳印。
外面下著大雨,全是泥濘。
任孤鴻和巫曼月想不沾染泥巴很難。
“有人!”長袍青年目光驟然一凝。
同時身形暴退。
隱身的任孤鴻和巫曼月臉色一變。
立刻提劍就要追殺。
噗——
那長袍青年剛一退,一把紫劍就從后貫穿了他喉嚨。
讓他無法再喊出話。
另外一個抱怨的長袍青年,張嘴就要尖叫。
他脖子周圍空間忽然一扭曲,頭顱就掉了下來。
巫曼月幽冷的嗓音傳來:
“看來,咱們的賭局還可以繼續呢。”
江凡取下無塵符,斬下他腦袋。
道:“你們兩個,顯露一下身形。”
他發動了閉口禪珠。
待得二人露出形體,與他們眼睛對視一下,便立刻建立了心神上的聯系。
“接下來不要張口說話,以免被里面的人聽到。”
“我開啟了法寶,可以心神聯系,彼此心中想什么,都能聽得到…”
剛心中念完。
一縷心神之念,就傳遞回來了。
“這個小混蛋,還有這種寶貝?”
“真的假的?”
很快,兩縷神念接連在三人心中出現。
“真的。”
“看來是真的。”
前面是江凡的。
后面是任孤鴻的。
“啊?那我不能再背地罵江凡了?”
“哦哦哦,我是說…打是親罵是愛。”
“這是師姐對你獨特的愛。”
巫曼月神色訕訕,窘迫不已。
江凡黑著臉:“這種愛,我不要。”
他重新貼上無塵符,繼續朝著下方而去。
一絲碎碎念,再度響起。
“神氣個什么勁,我衣服一脫,你保準比誰都愛…”
“啊啊,這、這是誰在我心里亂說話啊,真討厭。”
江凡趔趄了一下。
回頭狠狠瞪了眼空氣。一住。3。,
心里喝道:“嚴肅點!”
巫曼月臉上大寫的尷尬。
“這什么破東西啊,要老娘的命吶。”
“好好好,我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任孤鴻差點沒笑出聲。
閉口禪珠,對于表里不一的人,簡直是災難。
不久后。
他們來到了最底下。
這是一片百丈見寬的空間,地上長滿了一根根火紅色的小草。
放眼望去,如同一層燃燒的火焰,很是漂亮。
“這應該就是土鳳草了。”
江凡拔下一根,塞進嘴里嘗了嘗。
熟悉的味道涌來,正是土鳳草不假。
“那里有一道石壁被破開了,是新打開的。”
任孤鴻的聲音響起。
三人望去。
這本該是地道最盡頭的空間,竟有一面石壁被轟開。
石壁背后,另外還藏著一個空間!
其中隱約傳來了人的嗓音,以及各種東西被搬動的聲響。
“是土鳳墓葬!”
“神行宗的人,真沒找錯地方。”
“土鳳墓葬距離靈獸宗采摘土鳳草的空間,竟然只有一墻之隔。”
“如此機緣,靈獸宗竟錯過了。”
任孤鴻驚嘆連連。
江凡卻微微搖頭:“你們真以為,靈獸宗的祖師爺沒有發現此地嗎?”
“那土鳳草汁的取名由來,不覺得耐人尋味嗎?”
呃——
兩人這才想起來。
如果那位靈獸宗祖師爺不知道此地埋葬的是土鳳大賢。
為何命名此地的草為土鳳草?
江凡道:“所以我猜測。”
“那座墓葬,必然極其兇險,尋常人根本拿不到。”
巫曼月忍不住心里哼道:
“切!又被你裝到了…”
“呃,我的意思是,江師弟果然精明睿智,不同凡響。”
“佩服佩服。”
江凡斜了她一眼。
這女人,到底背后蛐蛐了他多少啊?
搖搖頭,懶得搭理她。
江凡取出了青銅陣盤,看了一下環境,道:
“我要在這座必經之地設伏。”
“待會他們若是跑出來,便會中招。”
他選擇了這座空間,略微靠近中心的位置。
巫曼月看到土壤翻動,不由蹙眉:“你為何懸在這么開闊的地帶?”
“那座被打開的墻壁,地形狹窄。”
“埋在那,出來的人一踩一個準。”
“這處開闊地帶,太容易避開了。”
任孤鴻也覺得江凡的埋伏地點欠妥。
江凡心中道:“你們覺得這幫人有多警惕?”
任孤鴻道:“警惕到了極限,連腳印都未留一個。”
“畢竟是拿著整個宗門的未來在開挖墓葬,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江凡頷首道:“那你們能想到的埋伏,他們就想不到?”
“如此狹窄的地形,你們認為適合埋伏,他們也會這樣覺得。”
任孤鴻和巫曼月同時怔然。
任孤鴻道:“說得還真在理呀!”
巫曼月忍不住碎碎念:
“難怪跟這小混蛋當對手時總吃虧。”
“這也太陰險狡詐了吧?”
“我夸你聰明呢,咳咳。”
其實,不是他如此謹慎。
而是上次埋伏雙頭地獄犬時,吃過這種虧。
自以為將青銅陣盤,埋在狹長的山道里。
能夠狠狠埋伏對方一把。
誰知,對方一眼就看穿。
這次可不能犯相同的錯誤了。
“好了,希望這陣盤能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埋好青銅陣盤,江凡悄悄穿過了密室門。
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山腹。
遠處黑黝黝一片,看不真切。
唯有中央許多火把的照耀下。
有一個小土包。
土包前插著一塊沒有腐爛的破木牌子。
上面潦草的刻著幾個字。
“小鳳之墓。”
呃——
江凡愣在當場。
小鳳?
那尊天地真靈?
這、這就是它的墓葬?
還有,誰立的墓碑?
居然敢稱它為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