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燒焦的藥材嗎?”
江凡詫異的問道。
陳思靈與之對坐。
不同于尋常時候,大家閨秀的矜持端莊。
她故意穿著油膩膩的圍裙。
平日里白皙水嫩的手掌,也全都是沒洗干凈的油漬。
就連剛才還美麗絕倫的容顏,也在她刻意打扮下,頭發蓬亂,臉上盡是油煙。
活脫脫一個干苦活的丫鬟模樣。
“公子說笑了,這是小女子親自燒的菜肴。”
陳思靈皮笑肉不笑,盡量讓自己顯得討人厭:
“樣子雖然難看了一些,但其實還是很美味的。”
“不信你嘗嘗。”
鬼才嘗!
江凡一臉無語的望著滿桌菜肴,感慨道:“不得不說,你在廚藝上,真沒什么天賦。”
“小孩子估計都比你強。”
本以為陳思靈會不高興。
沒想到,她一臉竊喜,暗自道:“對對對,我就是不會做飯,快討厭我吧。”
斂去臉上的異樣,她正色道:“我已經很努力了。”
江凡也沒想在飯菜上為難她,只是很好奇她剛才為什么會委屈得哭。
“陳姑娘,禮堂上,我可是有得罪之處?”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自己無意中冒犯了她。
陳思靈愣了下。
靈堂上,江凡先救自己,又救她父親,再救陳家上下。
她感激都來不及。
何處得罪自己過?
她連忙擺手,想解釋清楚,轉念一想,解釋干嘛?
自己現在要做的,是讓他討厭自己。
所以,擺出去的手,順勢環在胸前,高揚著脖子一言不發。
右腳則不停的輕點著地面。
跺腳生悶氣,讓他猜。
江凡等了半天,等來這么一副姿態,不由得翻白眼。
誰要猜你呀?
這個女人真難伺候!
“不說算了!”江凡拉著臉,想一走了之。
轉念一想,又心氣難平。
憑什么啊?
自己幫了陳家這么多忙,反倒還要受一肚子氣?
他丟下筷子,冷著臉道:“我肩膀酸了,給我揉一揉!”
今天怎么都要把場子找回來。
陳思靈卻暗暗鄙夷:“看吧看吧,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飯都沒吃,就想讓我給他揉肩按摩了!”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看她坐得穩如泰山,江凡呵了聲,道:“你爹可是說了,讓你好好招待我!”
“讓你揉個肩都推三阻四,可別怪我向你爹打小報告!”
這個混蛋!
是真討厭啊!
她咬了咬銀牙,不情不愿的來到江凡身后。
對著他的腦袋,狠狠比劃了一番。
然后才勉為其難的伸出雙手揉捏。
當然,她不會好好捏。
每捏一下,都使出了全身力氣。
好在江凡突破到了練氣九層,血肉比常人堅硬得多。
因此她的全力在江凡感受中,力度剛剛好。
“不錯嘛,力度適中,看來你干這些活還挺有天賦的。”江凡贊賞道。
這可把陳思靈急壞了。
她可不想這個一號影衛欣賞自己。
要的就是討厭她。
所以沒捏兩下,就故作疲憊的氣喘吁吁:“我不行了,捏不動了,好累。”
至于嗎?
這才捏了幾下?
江凡是傻子都看出來,這家伙是故意偷懶。
正當他要求繼續時。
忽然耳朵翕動了一下。
“咦,你的脈象好像不太對。”
江凡轉過身,一把握住了她的皓腕,為其把脈。
陳思靈卻急忙抽出手,心頭暗生厭惡:“步步逼近了是吧!”
“先是揉肩,然后再是借機握住她的手。”
“下一步就是制造更親密的接觸了吧?”
“你這種男人,我早就看穿了!”
她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江凡的身影來。
同樣是身懷大本事。
江凡多謙虛有禮?
與她單獨相處時,江凡哪次不是保持著距離,哪次不是君子風度翩翩?
哪像這個一號影衛!
尋著法子占便宜!
真令人反感!
他連江凡百分之一都不如!
“不必了,我沒病。”陳思靈冷著臉,不客氣的回絕。
江凡卻當真聽出了一些什么。
詫異打量她,觀察其氣色,卻發現一切如常。
“似病非病,當真奇怪。”
“陳姑娘,莫要諱疾忌醫,我并非騙你。”
“讓我把把脈,一探便知。”
陳思靈心里冷笑。
占便宜不成,就改為唬人了?
她才不上當!
“不必了,我好得很。”
她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指向桌上的晚膳:“公子,伱還是趕緊吃吧。”
“吃完我讓丫鬟送你回房睡覺。”
她打定主意,堅決不讓一號影衛得逞。
江凡卻是為了她的病癥著急。
那脈象,可不是什么小病小痛。
念在她曾經幫自己向不知名的強者,隱瞞三星魂師行蹤的心意上。
江凡起身道:“得罪了,陳姑娘!”
陳思靈嚇了一跳,也連忙起身,雙手護在胸前,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江凡二話不說,三步并兩步走過去。
一手抓向其手腕。
“你別胡來!”陳思靈驚慌的后退。
怎料身后是凸起的露肩。
頓時一個踉蹌往后仰倒。
她這一倒不要緊,還把江凡的手也抓著,把他一同拽到了地上。
于是,狗血的一幕發生了。
江凡剛好壓在了陳思靈身上,二人額頭抵著額頭。
彼此呼吸可聞。
只差一點,嘴唇便親上去了。
饒是江凡身為男子,都不禁瞬間羞紅了臉,趕忙爬起來,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陳思靈卻氣得渾身發抖。
果然!
果然跟她預測得一模一樣!
這個恬不知恥的家伙,會想盡辦法制造親密接觸!
再下一步,就是直接上了吧?
陳思靈怕了。
再也不隱藏自己的用意了,爬起來一直往后退,冷聲道:“閣下,請你自重!”
“我已有心上人,其他男人絕不會再接受!”
“你要是敢過來,我寧愿死給你看!”
江凡愣住。
陳思靈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陳姑娘,你聽我解釋,其實…”
“不用解釋了!”陳思靈大聲打斷他。
“你腦子里想什么,我比你清楚!”
“是,你是救了我陳家上下,我們應該傾盡一切的感謝你。”
“但,恕我不能委身于你。”
“希望你理解!”
江凡聽得腦門青筋直跳。
一把摘下面具,道:“陳思靈!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