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先找劍,以江凡的身法,只怕片刻就沒了蹤影。
如果先追殺江凡,這把極品法劍,天知道會飛去哪。
掙扎片刻。
他一咬牙,果斷朝著飛劍而去。
此行本就是為了極品法劍,斬殺江凡是順手為之。
事情主次不能顛倒。
江凡大松一口氣,不惜損耗靈力,向著萬劍城直奔而去。
殊不知。
就在兩人相向而去不久。
筆架山殿。
一團云朵悄無聲息的降臨在山巔。
赫然是噬天虎。
背上則是余怒未消的琉璃。
看她面沉如水的臉孔就知道,她此刻還在憤怒中。
“少主,人族有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小子就算戴著面具,也只能逃一時,逃不了一世。”
“只要少主有耐心,早晚能找到他,報了今日之仇。”
琉璃細細咀嚼這句話。
思緒漸漸清明,揉著眉心道:“是我氣糊涂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一時仇恨蒙蔽雙眼,將來如何成為一代妖皇,如何統領群妖。”
“好,今日之仇,我只記下。”
“未來有機會再報。”
她跳下虎背,道:“趕緊將我的東西都拿回去。”
“此地距離萬劍城不遠,若是被徐清揚察覺,可就麻煩了。”
噬天虎深以為然:“徐清揚沒了極品法劍,實力只有巔峰時期七成。”
“我妖族的隱患大大降低。”
“此劍,說什么都不能再被徐清揚得到。”
琉璃點頭:“我正有此意。”
只是。
雙腳一落地。
她就猛地發現不對勁。
腳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腐蝕坑洞,踩在上面硌腳不說,還傳來陣陣腐蝕的疼痛。
“這…”
她心頭咯噔一下。
有種不詳的預感。
趕緊環顧四周,找到了那塊十分顯眼的黑色巨石。
可是,讓她心臟涼了半截的是。
巨石已經被挪開。
她埋在巨石下的陷阱蛇頭,也被人丟到了一旁。
一股腳底踏空,掉進懸崖的失重感襲來,讓她身體晃了晃。
“快…快扶我過去。”
她身體僵直,雙腿如灌鉛般,不聽使喚。
一張美艷的臉孔,煞白如紙。
那里不僅有徐清揚的佩劍。
還有她的全部家當!
噬天虎也意識到現場環境不對,趕緊叼著她來到黑石旁。
映入眼簾的,便是布袋子。
已經無比干癟。
琉璃眼前發黑。
果然,東西被人發現了。
她顫顫巍巍的拿起布袋子,期待有人看走眼,起碼把肚兜留下。
這樣她好歹能有點安慰。
可打開一看。
里面空空如也!
她兩眼發直,呆若木雞。
東西,全沒了!
噬天虎也倒吸一口涼氣:“東、東西都沒了?”
頓了頓,它連忙道:“少主,快看看下面,看看那張弓還在不在。”
“別的沒了,可以再找。”
“這震天弓,乃是妖族獨一無二的圣器,不容有失。”
琉璃回過神來,蒼白的腦袋不住的點:“對對對,只要弓還在就沒事。”
“我將弓藏得那么深,此人拿了布袋子里的東西,就高興得找不到北。”
“不可能會想到,下面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然而。
當她掀開布袋子。
下面空空如也。
只剩下一個弓箭壓出來的凹痕。
“震天弓…沒了?”
噬天虎只覺得腦瓜子嗡嗡響。
這下可闖大禍了!
哪怕是少主丟了此弓,回去也要受到妖皇嚴厲無比的懲罰!
最起碼,要丟半條命!
琉璃更是身軀晃了又晃,最終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眼發直道:“全…全沒了?”
“怎么會這樣?”
她腦海中全是父親盛怒的模樣。
想到此處,就忍不住渾身瑟瑟發抖。
噬天虎狠狠吞了口唾沫,提醒道:“少主,當務之急是把東西都找回來!”
“這是唯一的補救之法。”
琉璃醒悟過來。
噌的一下爬起來,雙目噴著滔天怒火:
“是誰?”
“是誰把本少主的東西都偷走了?”
“豈有此理!”
“我要找到你,要把你大卸八塊,把你丟進河里喂王八!”
她瞪著眸子,環顧四周。
作為妖族,有著強大無比的感應之力。
不說她隨身東西。
單單是那把極品法劍,她把玩過,上面就留有她的氣息。
只要在一定范圍內,找到不難!
驀地!
她猛然看向山腳下,露出了森然的目光:“找到了!”
“極品法劍的氣息,就在這里!”
山腳下。
金云裂十分興奮的握著極品法劍,道:“此劍,終于還是落入我手中了!”
“哈哈哈!”
“天助我也!”
陸時衣已經包扎好腳,強忍著劇痛,拱手道:“恭喜師尊,賀喜師尊。”
“有此極品法劍,試問同境之內,還有誰能與師尊為敵?”
他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羨慕。
這可是極品法劍。
普天之下,唯二的至寶。
得此劍者,必將笑傲九宗大地!
金云裂開懷大笑:“哈哈哈,這次你功不可沒。”
“待回到宗門,為師定會重重…”
噗嗤――
冷不丁。
一道漆黑如墨的殘影,驟然從天而降。
金云裂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殘影摁在了地上。
巨大的力量,將大地都震開,掀起滿天煙塵。
陸時衣愣住,隔著煙塵,心驚道:“師尊,師尊,這是發生什么了?”
當煙塵散去。
陸時衣瞳孔劇縮。
渾身劇烈抖動起來!
只見金云裂,被一只巨大的虎爪,死死摁在地上,無法反抗。
一頭渾身漆黑,散發著絕世兇威的猛虎,側頭冷冷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
陸時衣心脈震裂,一口血水就自嘴中噴了出來。
緊接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被摁在地上的金云裂,也瞳孔地震,恐懼無比。
口中發出了亡魂皆冒的驚恐之音:“妖皇坐下,四大妖王的噬天虎?”
他狂吞著唾沫,心臟砰砰狂跳。
自己怎么會遇上這種恐怖的存在?
琉璃從虎背上跳下來。
走到他面前,從地上撿起了徐清揚的佩劍。
劍鞘上,映照著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其他東西呢?”
金云裂顫聲道:“什么其他東西?”
噗嗤――
寒光一閃。
琉璃一劍斬掉了他手掌,疼得金云裂慘叫無比。
“我最后問一次,其他東西,在哪?”
金云裂滿臉委屈:“我真不知道…”
眼看琉璃又要一劍斬下來,他嚇了一跳,趕緊道:“等等!”
“你說的東西,可是肚兜,還有一張弓?”
琉璃眼中殺意流轉:“知道還不拿出來?”
金云裂大呼冤枉:“大人,您誤會了。”
“東西不是我拿的,是別人捷足先登。”
“我只從其手中搶來了這把劍。”
什么?
琉璃臉色一變,急迫道:“是誰?”
“他在哪?”
若是那人逃回人族地盤就完了!
金云裂被她此刻的樣子嚇得不輕,道:“是…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
“具體身份,我也不清楚。”
戴面具?
琉璃怔了怔,旋即想到了江凡。
她瞇著眸子,一字一頓道:
“你該不會說,那面具上印刻著一個‘一’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