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弟子?
瘦弱青年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厲害無比的少年,竟然是一位弟子!
他有些慌了。
九宗的長輩,自然不敢將他如何。
但弟子們就未必了!
他咬著牙,往后退道:“好了!”
“今天的事,就當我是有錯在先好了!”
“給你們說聲抱歉!”
“此事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再提!”
其心中萬分屈辱。
堂堂天機閣弟子,竟被逼向九宗的弟子道歉?
大丈夫能伸能屈!
先躲過今日一劫,待找到機會,雙倍奉還!
“告辭!”
說罷就要走人。
江凡卻縱身掠來,眼中寒光迸濺:
“道歉?”
“傷了這么多九宗弟子,還害死幾人,一句道歉就想揭過此事?”
“誰給你的勇氣?”
本以為。
他們只是自私自利到放進來了獸王而已。
教訓教訓一頓便足夠。
誰知道。
一上來,他看到的卻是滿地傷員和尸體!
更看到堂堂天機閣弟子,無恥的欺辱九宗女弟子!
這還是天機閣弟子嗎?
區區教訓,還夠嗎?
瘦弱青年又驚又怒。
喝道:“你夠了!”
“老子都道歉了,你還給臉不要臉?”
“真當我怕你?”
眼見江凡毫無退意。
他一咬牙,再度雙眼迸濺一抹綠光!
這是他修煉的瞳術。
能夠讓人精神恍惚一息。
別看時間短暫。
高手對決,勝負就在剎那間。
一息時間運用得當,殺死敵人的時間都夠了。
只不過,此術有傷眼睛。
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剛才對李詩倩用過,眼下忍著眼球劇痛,再度催動一次!
與此同時。
他袖中掉出一把匕首。
臉上露出兇狠之色。
既然出手,那自然要出手到底!
江凡意識恍惚時,就是匕首捅穿他心口時!
嗤――
霎時間,綠光就鉆入了江凡的眼睛。
靈魂攻擊?
江凡頓時大為警惕。
不過似乎沒什么傷害。
感覺就像是靈魂被小螞蟻叮咬了一下。
毫無傷害可言。
而瘦弱青年卻不退反進的,手握匕首,試圖捅向他心臟。
江凡眼神一冷。
抬劍一刺。
隔著長空。
紫劍的劍氣,就無情的刺穿了他一只眼睛。
“啊!”
瘦弱青年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捂著流血不止的眼睛,疼得撕心裂肺。
眼看江凡一劍刺來。
趕緊亮明身份:“住手!住手!我是天機閣弟子!”
“你不能殺我!”
一邊說著。
一邊趕緊從懷中掏出藏起來的天機閣弟子令牌。
“這是我的身份令牌!”
然而。
剛掏出來,舉到江凡面前。
紫光一閃。
其手臂齊肩而斷,連帶著手中的令牌一起拋飛出去。
“什么身份令牌?”
“沒看見。”
江凡冰冷道:
“我只聽到,你自稱土匪強盜。”
瘦弱青年驚怒萬分:“你怎么敢…”
噗嗤一聲――
隨著眼中紫光閃過。
他就發現,自己身體忽然一輕,然后視線不受控制的轉動起來。
他看到了高空,看到了漫天雪地,看到雪地里,一具直挺挺躺下的無頭尸體。
緊接著。
視線飛快砸落在地,便徹底陷入黑暗。
江凡擦干紫劍上的血,收入了空間儲物器中。
此時。
梁非煙趕過來。
剛好看到江凡斬掉黑袍人頭顱的畫面。
不由大驚失色:“江師弟,這、這要惹麻煩的。”
那可是天機閣弟子!
打傷他們是一回事。
殺了他們,那又是一回事了。
然而。
當看到滿地的九宗弟子傷員,甚至還有三具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肉團。
頓時面色冰寒。
“這群天殺的!!!”
“他們該死!!!”
他瞬間理解了江凡為何出殺手。
換了他,也要殺!!
江凡淡淡道:“天機閣的人來了,九宗長輩們自會出面。”
“用不著我們操心。”
梁非煙殺氣騰騰道:“弄傷弄死這么多人,這幫畜牲的長輩還有臉來嗎?”
“其余人在哪?”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江凡道:“不急!”
“先安頓好傷員再說,等其余人接手了,我們再去算賬!”
夏朝歌早已經在救治傷員了。
他們的傷勢都很重。
尋常的療傷丹藥根本沒什么用。
夏朝歌沒有絲毫猶豫,將江凡送給她的保命回春丹,逐一喂給他們。
最后將李詩倩攙扶著,把最后一粒回春丹喂給她。
她的傷勢,算是最輕的。
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謝謝夏師妹。”李詩倩感激萬分道。
而后。
看到不遠處的江凡,眼前一亮的踉蹌著站起來,撲倒在其懷中。
抱著江凡委屈的嗚咽起來。
“江師弟,要不是你出現,我就…含辱而死了…嗚嗚嗚…”
呃――
江凡有點無語。
這女人,怎么動不動就抱自己啊?
偏偏夏朝歌還看到了。
唇角微微一撅,小聲嘀咕:“說你是花叢君子,還不愛聽。”
梁非煙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江凡還真是受美女們歡迎!
笑的是,事實勝于雄辯。
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江凡黑著臉,簡單安撫李詩倩幾句,就不動聲色的脫身。
他站在山巔望向界山的另一側。
隱隱約約能看到,成群的妖獸們,試圖攀爬界山。
不少九宗的弟子都做足了抵抗的準備。
“此地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待得有人來接手。
江凡果斷和夏朝歌、梁非煙三人,朝著界山之下而去。
山坡上。
謝流舒滿眸凝重:“獸潮來勢不小呀!”
“幸好天音宗首席來了。”
他側眸望向身旁,盤膝而坐的傅朝君。
其雙膝上架著一面古琴。
相比較于怒江時,傅朝君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不僅修為達到了結丹三層。
就連音道功法都有了十足的長進。
剛才的猿猴獸王沖擊中,傅朝君一曲琴音,當場震殺十余只猿猴獸王。
效率之高,讓謝流舒羨慕得直流口水。
“你這么說,我可就走了!”
歐陽君把玩著兩顆威力奇大的云爆鐵丸,笑罵道。
謝流舒哭笑不得道:“歐陽師兄,你就別拿我開涮了。”
“你可是這幾日,前線斬獲最多的主。”
“我小看誰,都不敢小看你呀!”
千煉宗少主歐陽君,這次也加入了前線。
一來便狠狠秀了一把千煉宗樸實無華的戰斗方式。
各種結丹境級的強大暗器,像不要錢似的漫天撒。
哪里有獸王,就撒哪里。
一顆不夠,那就兩顆。
兩顆還不夠?
那就雙倍,重點照顧!
多少兇厲的獸王,都憋屈的慘死在他暗器之下。
數日以來。
他斬殺了三十多頭獸王,斬獲遙遙領先!
歐陽君一臉羨慕的望向傅朝君:“開玩笑呢。”
“我這些暗器效率,還真比不上傅師兄。”
“他才來兩日,斬獲都快追上我了。”
“音波一出,獸王們無所遁形,更無法防御。”
“簡直就是為群戰而生。”
“那些天機閣弟子,都搶不贏他。”
傅朝君不無傲然之意。
故作謙虛道:“兩位首席師弟客氣了。”
“比我厲害的人多得是。”
“當不得你們這般夸獎…”
就在此時。
一襲讓他渾身一顫的嗓音傳來。
“咦?原來此地由你們鎮守。”
傅朝君不敢置信的扭頭望去。
一個如噩夢般的身影,倒映在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