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煌權的話,出乎所有人預料!
蕭雨臉上有著不敢置信!
森羅殿,那個以鐵血無情著稱的所在,其律法森嚴,向來是生人勿近,一旦踏入其領域,便如同步入黃泉,周遭之人,唯有死路一條。
今日怎么轉了性!
原本凝重壓抑的氛圍,剎那間為之一松。
錦衣男子看著周圍場景,二十四名刀客在雨水之中以也是默默無言。
在森羅殿內大當家,那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一言既出,所有殺手皆需俯首聽命,歐陽煌權的每一個字,不容置疑。
錦衣男子重新把桌上舍棄的扇子拿起插入腰間,他崇拜梟月公子,希望和他一樣瀟灑快意,江湖,美人都坐擁,他才會隨身攜帶一把扇子。
既然如今有了生機,誰會去賭一場名知有去無回的生死。
他還有有著好的前程,快意江湖不好嗎?
他提劍在胸一禮道:“歐陽殿主,那我們告辭!”
“師姐,我們走!”
錦衣男子正準備帶著綠衣女子離開。
歐陽煌權打斷道:“先不急!”
錦衣男子臉上一愣,小心試探說道:“殿主,這是何意”
邊上的扎著馬尾的女子被其中一名灰意老者護在身后。
灰衣老者沉聲道:“歐陽殿主,莫非是要收回剛剛說的話”
“您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只要說出名頭就能讓小孩止哭的大宗師。”
老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歐陽煌權自然心領神會,微微一笑,道:“本座既已開口,便不會食言。”
“今日,本座只誅叛逆之徒,其余人等,皆可安然離去,絕無反悔之理。”
老者聞言,神色稍緩,不再多言,領著其余九人,包括錦衣男子與綠衣女子,緩緩向一桌靠近,默契地與蕭雨和羅飛光二人拉開距離,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而緊張。
蕭雨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量,森羅殿此舉,不合乎此人霸道性格。
她深知歐陽煌權之威,斷不會因區區三位宗師而有所顧忌,施展所謂的離間之計。
這份突如其來的寬容,讓她心中充滿了不解。
羅飛光則牢牢護在蕭雨前面,就算是只剩他們二人,他也會死在蕭雨之前。
蕭雨的目光掠過場中眾人,只見他們大多神色緊張,唯有最右邊的三桌食客,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他們依舊平靜的坐著,對周圍的一切變故置若罔聞,以她多年的殺手經驗來看,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大宗師的名頭他們絕對是聽過的,還有如此多的刀客在此,對面不是癡子絕對會有反應。
她看著歐陽煌權的眼神所在,就是那一桌兩人。
歐陽煌權是在擔心這兩人 歐陽煌權已經再度出聲道:“我只帶走這門中叛徒,二位不會插手吧?”
此話乃是平視之話,足矣證明對方乃是同等的高手。
此話說出,幾人紛紛看去這一行九人。
錦衣男子眼神之中透露著驚訝,剛剛竟然沒有看出這一行九人的不俗。
扎馬尾的女子眼神有些古怪看著九人,看著幾乎和傳聞之中一模一樣的終南七子。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之中冒出。
九人不會真是…
石屋后的秀兒似乎也沒有料到,這九人身份實力如此不俗,引的歐陽煌權如此對待!
老漢臉上的期待之色越發明顯。
戴著兜帽的四人已經開始移動到你們桌后,你多看其中一人一眼,以你如今的修為,能洞察幾人微妙的反應,此人似乎見過你的相貌,知曉你的身份。
就在這時!
你感應到不遠處還有四股非同尋常的氣息正在接近。
陸羽也已出聲提醒于你。
歐陽煌權也察覺到了異樣,他轉身望向酒肆外,只見四位背劍老者在雨中身法靈動,如同猿猴般跳躍而來,轉瞬之間便已進入酒肆之內。
四位老者便出現在酒肆內,警惕看著場中的歐陽煌權。
錦衣男子見此已經迎了過去,臉上有著喜色,綠衣女子也是緊繃的身體也是一松。
“師尊,你們怎么來了!”
一位消瘦的老者從四人中走出,他白眉白須,面容清癯,背后背著一把青銅色的古劍,透露出一種歷經滄桑的沉穩與威嚴,輕聲喚道:
“杰兒,微兒,你們沒事吧。”
綠衣女子首次發聲,那聲音和她冷意的氣質截然不同,嬌柔溫婉,讓人心生憐愛。
她輕聲細語,說出話來卻異常乖巧道:“師尊,微兒無礙!”
蕭雨在一旁,顯然已經認出了這四位老者的身份。
劍宗四老!
劍宗內四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長老,已經多年不履江湖,每一位都擁有著宗師圓滿的修為,劍法更是超凡入圣。
在驚蟄榜上,他們的排名相近,都位于二百三十名左右,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
劍宗,作為武林之中劍道的執牛耳者,曾幾何時,劍圣之名皆出于其門。世事無常,最近幾代劍圣的榮耀,卻并未落在劍宗頭上。
如今的劍圣“劍圣”李攔江,更是以一手自創的《長江潮水劍》名震江湖,被譽為五絕之下第一人,其劍法之強,壓的劍宗二十年未能抬頭。
劍宗對此自然心有不甘,多次發起挑戰,試圖奪回劍圣之名,但每一次都敗在了李攔江那如潮水般洶涌的劍法之下。
正因如此,劍宗對于年輕一代的培養更加不遺余力,渴望能夠出現一位能夠重振劍宗聲威的天才。
而眼前的這一男一女,正是劍宗近二十年來最出類拔萃的弟子,年僅十八便已經達到了宗師境界,被譽為劍宗之中的金童玉女。
錦衣男子叫胡杰!
綠衣女子叫黃雨微!
也是未來劍宗的扛鼎之人,劍宗視為掌上“明珠”。
白須老者慶幸來的及時,感嘆一聲道:
“還好,趕到了!”
四為背劍老者護住二人后,看向歐陽煌權。
一位武道大宗師,還有二十多名森羅殿的殺手。
他們四人也是小心再小心,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們四人原本在岳塘江等著李攔劍,此次武林中人全部齊聚此地。
前幾日,報月樓走漏消息,“有江湖大宗師在岳塘江伏殺燕王。”
燕王府得知后曾派來大軍,卻被燕王不知以何理由回絕。
一時間,江湖震動,無數江湖人應聲而動。
有人趕來相助燕王,也有和終南山有仇怨者前來,也有人則心懷不軌,意圖趁火打劫,更有四國暗中派遣的殺手,企圖渾水摸魚。
李攔江就是前來助拳之人。
原本,他們四人在岳塘江畔等待李攔劍的到來,欲借此機會讓胡杰與黃雨微提前觀看李攔江那驚世駭俗的劍法。
一場大雨把幾人分開!
劍宗四老也想著在終南山這座道家大派下,不會出任何事情,想不到就遇到了這等事。
要不是被人告知,在這酒肆之中胡杰二人遇到森羅殿的歐陽煌權,他們恐怕還蒙在不鼓里。
劍宗四老合力要勝一位大宗師太難,卻也有了勉強逃脫之能。
胡杰倒是連忙解釋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歐陽煌權負手而立,并沒有把劍宗四老放在眼中。
武道大宗師足以俯視天下武者。
如今的局勢又開始變得不同!
劍宗的老人道:“我們并無插手之意,便告辭了。”
四人準備帶著二人離開。
歐陽煌權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說了,不急。”
劍宗四老中,性情最為急躁的老者聞言,怒意難平:
“歐陽煌權,你莫要太過狂妄,真當我們四人怕你?”
歐陽煌權卻只是冷笑一聲道:“若是你們不想劍宗今日斷了傳承,大可以來試試。”
劍宗四人臉色有著猶豫,他們和李攔江交手過,自然知道武道宗師的厲害。
要不是李攔江此人算的上豪俠,一人一劍就可挑了劍宗。
大宗師一人便是一宗!
歐陽煌權再度把目光望向你們二人,問道:
“二位如何”
歐陽煌權猜不準面前九人身份,他有所懷疑,卻拿不準,只知道這兩桌七人氣息深厚,都是宗師境界。
七人對你們二人如此尊敬,讓他心中有遲疑。
可是終南山那兩位,卻又不符合二人相貌特征。
殺手從不做無準備的出手。
而且就算是他們二人,歐陽煌權大宗師自然也不懼,雖無法取勝,他還是自信能走。
大宗師的驕傲,不容許他因為一個猜測就這樣如此離去。
劍宗四老又看向你們二人,一時間卻難以瞧破身份。
蕭雨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毅然站出,對著你們二人深深一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懇求:
“蕭雨雖不知前輩尊姓大名,但懇請前輩念及江湖同道之義,伸出援手。”
“蕭雨本就是一個背負著無數罪孽之人,就應該死在這里。八年前便該死了。”她說到這里,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回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是,我這朋友卻不相同,他從未有任何過錯,相反他還救過不少人,罪不該死。”
言畢,她深深地磕下了頭,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你們二人祈求著什么。
羅飛光見狀,連忙想要將她拉起,但蕭雨卻像是釘在了地上一般,一動不動。
“我們不求人,要死就一起死!”
蕭雨卻是沒有動靜,就這么靜靜跪著。
你抬起頭看著女子,緩緩道:“要是我們就是尋常江湖人,姑娘你這一開口,豈不是陷我們九人于危難之中。”
“這樣做對嗎?”
蕭雨明顯一愣,卻不知道如何回答,臉色苦澀,看著羅飛光的臉,淚水已經無法止住,臉上只有無盡的愛戀和不舍。
“我只是不想他隨著我去死!”
“蕭雨也是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
她眼中之中的光彩慢慢淡去,是誰為了一個陌生人,去惹怒江湖排名前三的殺手組織。
歐陽煌權臉上露出笑意,看來此人似乎無意插手此事。
你慢慢起身,這是你從歐陽煌權帶著森落羅殿殺手到來之后,第首次從椅子之上站起來。
隨著你的起身,陸羽也是站起身來。
終南七子皆是霍然起身。
明明你們二人看起來沒有任何修為,可是此時卻又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包裹住了酒肆。
此時,雨勢漸小,厚重的云層透亮了一點。
歐陽煌權負在身后的雙手,自然下垂了下來,他眼神微瞇。
屋內的老漢臉上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嚴肅。
你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問道:
“他又是你何人,你如今卻要舍了性命保他!”
蕭雨不知道如何作答,沉默了一會后道 “羅郎,他是我蕭雨此生想托付之人。”
羅飛光不知為何,只感覺熱淚涌出,在無法克制。
他看著蕭雨,八年陪伴,終于等來這句話。
生死關頭,可堪真情!
羅飛光狠下心來,正準備跪下和蕭雨一樣,愿用他之死求繞她一命之時。
一股無形的氣力卻始終讓他無法屈膝。
你看著他淡淡一笑道:“燕地男兒,從無跪地之時。”
羅飛光不禁一呆,此話似乎在何地聽過。
“我從不輕易救人,就算救人也需要報酬。”
歐陽煌權臉色陰沉,卻未發話。
蕭雨連忙急切道:“前輩,要什么!”
你慢慢走上前去,看著羅飛光,伸出一根手指道:
“只要一枚銅錢!”
蕭雨不解其意,在場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一枚銅錢何人又會缺一枚銅錢。
羅飛光似乎不敢置信,眼神呆呆看著你,不由從懷中鄭重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銅錢,奇怪的是上面不是正常通寶二字 明晃晃印著一個“北”字。
你沒有去伸手去拿,而是看著眾人,淡淡笑道:
“今日這兩條命,賣我了!”
聲音不大,擲地有聲!
娘子類新型,量大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