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個傻B客戶就暗示我,要我給他晚上安排個場子,找點樂子,我一聽這個血壓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我天天上班舔著他,給他當孫子還不夠,下班還得去給他拉皮條,我沒有尊嚴的嗎?”
一個身穿西裝,皮鞋擦得锃亮的男人把桌子拍得啪啪響,激動道。
而他隔壁桌另一個看起來頗為知性的職場女性則推了推眼鏡,“你這算不錯的了,我還有客戶希望拿我來找樂子的。”
“啊?”馬陸和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馬悠悠齊聲發出驚呼,“那你同意了嗎?”
“當然不同意啊,我工資才七千,犯得著為公司犧牲我自己嗎?”
眼鏡小姐頓了頓又補充道,“但工資如果有4萬我就要考慮考慮一下了,有10萬我可以自己動。”
“不錯,大家都很有底線。”馬陸贊道。
“唉,我沒守住底線,”西裝男嘆道,“我最后還是去給他找了,厚著臉皮問了好幾個出租司機,還在論壇發帖求助,被人罵作變態,但是沒辦法,我有老婆孩子和房貸,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他撓著頭,“上學的時候,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大學也以為畢業后我會在大公司當主管,”眼鏡小姐也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混吃等死,在不知名的小企業里做薪水小偷。”
“我也沒想到我會成為老板,還這么受大家歡迎。”馬陸贊同道。
“切!”
“切!!!”眼鏡小姐豎起中指。
“對了,今天是我生日,老板你能給我打個折嗎?”西裝男又問道。
“不行哦,我的店里從來不打折的,因為這樣會對其他顧客不公平。”
就在西裝男失望的時候馬陸又道,“不過我今天正好打算舉辦個抽獎活動,獎品是一杯貓尿啤酒,現在的客人就你們兩個了,來抽吧。”
馬陸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在便簽紙上畫了個貓頭,然后又抓了另一張空白的便簽紙,揉成兩個小紙團,扔進空的餐巾紙紙盒里。
眼鏡小姐先抽,她屏住呼吸展開紙團,旋即發出一聲哀嘆。
“唉,看來今晚運氣并不在我這邊。”
說完她就將紙團又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這下西裝男也不用抽了,開心道,“這是最近一周我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不止呢,趕緊吃天麻燉駝肉吧,吃完你就會忘掉工作中的那些糟心事,血壓猛降,整個人也會放松下來。”
馬悠悠去一旁的冰柜里取了包貓尿啤酒倒在酒杯里,端給西裝男。
西裝男遲疑了下,又道,“能再給我個杯子嗎,我想分給那邊的女士半杯,生日就應該大家一起高興嘛。”
“當然可以。”馬悠悠又去拿了個空杯子,分成兩杯分別端給了西裝男和眼鏡小姐。
“老板你人真好。”西裝男喝了口貓尿啤酒,感謝道。
“不用客氣,另外你要真的感謝我那就快點吃,一會兒我還要去看別墅呢。”
送走了最后兩名客人,馬陸把老王交給馬悠悠,讓她幫忙捎回家,然后給兩人打了輛出租。
而他自己則開車去看房,他今晚看的兩套別墅,一套在3環邊上,一套在5環以外,考慮到通勤時間,馬陸更偏向3環那套。
但是實地去看了后發現那套房齡有些老,裝修看起來也很舊,而且還是聯排,兩邊都有住戶,沒有那么方便。
于是馬陸又跑去5環外,看了看那套更新的獨棟,等他參觀完差不多已經九點了。
雖然房子在5環外,但附近的配套設施還挺完善的,菜市場,超市,小學,醫院都有,開車只要不到十分鐘,另外附近還有好幾個居民小區。
屬于那種安靜但又不會太荒涼的地方。
就在馬陸去開車門的時候,旁邊還有夜跑的人經過。
馬陸本來已經準備上車回家了,卻看到剛剛那位夜跑的女士忽然摔倒,然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馬陸不知道她是不是突發了什么急癥,趕忙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你怎樣了?”
然而地上的人卻不答話,接著從她的身下竄起了一股白煙,馬陸只稍稍嗅了一下,便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腦海中最后閃過最后一個念頭——
這是碰上綁架的了?但問題他也不是這里的業主啊。
易夏夏上一秒還在琴房里練琴,下一秒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黑暗中。
周圍還有其他驚恐的聲音,“這是哪兒,我在哪兒啊?”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知道嗎!”
“我沒有錢,你們綁錯人了,我都在家待業七年了,我爸媽也和我斷絕關系了,你們應該去綁有錢人才對啊…”
“快放我出去,我不想在這里啊,嗚嗚嗚嗚,我男朋友會來救我的…”
除了尖叫與呼救,易夏夏還聽到了哐哐哐的巨響聲,就像有一頭暴躁的野獸正在撞擊鐵籠。
她也像其他人一樣害怕,但是易夏夏還是做了幾個深呼吸,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因為她知道越是在這樣的困境越是要保持頭腦的清醒。
易夏夏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并沒有受傷,衣服也都還在,微微松了口氣。
之后她將手指放到嘴邊,想咬指甲。
這是她在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可這一次手指卻被什么給擋住了。
易夏夏先是一怔,然后順著那冰涼涼的東西繼續摸下去,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什么時候被戴上了一只面具。
奇怪的是易夏夏卻找不到綁帶或是別的固定的東西,那張面具就像是長在她的臉上,如果不是手指碰到,易夏夏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她之后嘗試摘下面具,可卻失敗了。
面具就像是已經和她的皮膚融為了一體一樣,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經被毀容,易夏夏的呼吸就又急促了起來,期間還被一個亂跑的人給踩到了手。
疼痛放大了她心中的恐懼,雖然知道驚慌沒有用,可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大學生,沒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不過就在這時候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