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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震懾

  “災難前的人拿藥當飯吃嗎?”林朵朵都驚嘆了,剛剛走過來的那條街上,也就一千多米,白驍帶著她進了七家藥房。

  “哪有那么多錢買。”

  喪尸王懶懶的說,顯然在這些店里沒多大收獲,讓他提不起興致。

  時間畢竟太久了。

  就算有的店里還殘存一些東西,藥也變成粉末了。

  他往嘴里扔了個二十年的陳年老鈣片,連喪尸動物的肉都吃過了,喪尸王越來越不把自己當人了。

  這東西是不敢給林朵朵吃的,拉肚子還好,萬一有過敏反應或上吐下瀉的,中毒就壞菜了。

  “看,那邊是醫院。”白驍指了指遠處。

  這是第一次拾荒時,從錢嬸家里看到的那個冒煙的方向,當時林朵朵猜測是陳家堡的人去醫院拾荒,現在看她的判斷很準確。

  錢嬸在災難前是個殷實家庭,不僅小區高檔,地段也好。

  廢棄的醫院有些陰森,白驍沒有在外面見到穿著白大褂的喪尸,即使有,也在這么多年里變成看不出顏色的破布條了。

  兩年前陳家堡的拾荒者留下的痕跡已經找不到了,兩人進了醫院,醫院有棟副樓被燒毀了,主體也滿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現在來的正是時候,初春余寒還在,雖然路依舊不好走,但至少沒有被春夏瘋長的植物掩得嚴嚴實實。

  林朵朵對醫院表現的很有興趣,左瞧右瞧,白驍忽然記起來,她父親曾是個醫生,穿著白大褂治病救人。

  樓梯間里有被清理掉的,穿著護士服和病服的喪尸。

  從它們的傷痕來看不是在漫長的時間里自然老死的,困在建筑物里,它們的壽命要比野外的長。

  被陳家堡的人捷足先登了,白驍有些可惜,前年那一波,陳家堡的人來尋找幸存的人,還來了醫院一趟。

  在病房里找到個輪椅,白驍坐上去試了試,又按著林朵朵坐下。

  “咱們把它帶回去吧?”白驍說。

  “帶這個干嘛?”

  “等你也變喪尸了,我就把你綁在這上面,推著你走。”白驍想了一下,雙眼通紅滴答滴答流口水的喪尸林朵朵,被他推在輪椅上,萬一再有什么危險的東西比如狼群,就把繩子一解,新鮮喪尸出動——

  林朵朵瞅了他一眼,表情平靜,沒有說話。

  “這兩個輪子可以改造成木板車,你那破三輪哪天壞了,就能派上用場。”

  這個說法打動了林朵朵,琢磨著怎么把兩個輪子拆下來。

  它本身就是可折疊的,白驍把它疊起來放在一旁,等出去的時候帶,就走出房間了。

  迎面走來一個主治喪尸,白驍回手把它關在房里,鎖好門。

  在醫師的辦公室里,桌子仰倒著,這里隱約能看出災難來臨時,里面的人用桌子堵門抵抗的痕跡,病例散落了一地,桌子抽屜里還有書,醫生看的,只是專業性太強,對兩人沒什么大用。

  喪尸王找到個能用的白大褂披在身上,摘下頭盔,拿著聽診器,“來試試這個有沒有報廢!”

  “怎么試?”

  “好像是聽心跳的。”

  “聽你自己。”

  “你這個小同志,一點都不配合。”

  白驍擺弄了一下聽診器,把白大褂給她披上,又繼續尋找。

  醫院里能找到的東西很多,體溫計、注射器、鑷子、縫合針、手術剪這些亂七八糟的,都被他收集起來。

  有總比沒有好,他還想哪天把被喪尸咬的傷口割開重新縫起來,把尸斑用傷疤消掉,也許更能偽裝成人類。

  門診和手術室還有那些房間都轉一圈,只要覺得可能有用的東西都裝進大包里。

  他自己也找了個衣服,和林朵朵一起,像兩個醫生徘徊在廢棄的醫院里。

  “你穿白大褂挺好看。”白驍忽然道。

  “是嗎?”

  “要是沒有喪尸,你說不定就是個醫生了。”他打量了一下林朵朵。

  “我現在也是。”林朵朵說,“你是我治好的。”

  “你是指,he…tui!給我敷草藥嗎?”

  白驍永遠忘不了她敷衍而又惡心的治療方式,敷好還扒開看一眼傷口,這一定是個庸醫。

  林朵朵表情嚴肅,“我把你治的不流口水了。”

  “其實…也行吧。”

  喪尸王聳聳肩,這句話聽起來好像他是個傻子天天流似的,什么叫治的不流口水了?

  醫院里最有價值的應該是那些高科技醫療設備,只是沒有電它們啟動不了,這么多年也差不多報廢了。

  沒有電什么都運行不了。

  ct室里還躲著只喪尸,聽見外面動靜不停的撞著門,發出咚咚的聲音,他們沒有進去。

  來到藥房,看著散落的瓶瓶罐罐,已經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停尸間如今是最不恐怖的地方,里面只有腐爛完的白骨,雖然依舊陰氣嗖嗖的,總比那些枯槁的喪尸要好。

  在每棟樓里都逛一圈,已經天黑了,白驍找了個病房,趁林朵朵休息,他獨自帶著搜集的大包和輪椅趁夜色出去,把它放到了停三輪車的地方。

  如今的幸存者越來越少,也不擔心有別的拾荒者來將三輪車撿走。

  隔天繼續出了醫院,去尋找其他可能有物資儲備的地點,剛走出一段路,就看見了上次拾荒時遇見過的那種大貓。

  它流著口水,肚子干癟,空蕩蕩的,四處尋找著食物,白驍看見的時候,它正叼著一只不斷掙扎的老鼠撕咬。

  白驍讓林朵朵往后撤,他則拿著魚叉擋在前面。

  林朵朵也沒猶豫,迅速抱槍跑回了樓里,尋找視野好的地方。這是他們出發前商量好的,如果這里有被感染的怪物群居的痕跡,就由喪尸王在下面活動,而她找一個安全的高處掠陣。

  怪物和老喪尸一樣,只有聚起來一群才可怕,單獨出現并沒什么威脅,白驍自己就能處理掉,她要做的就是防備出現一群,狩獵喪尸王。

  如果真的出現一大群,就要由她來保護喪尸王了。

  那只怪物聽見動靜,放下了嘴里的老鼠,弓下身子,對白驍作出撲擊的姿態,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聲音。

  白驍握著魚叉,也發出屬于喪尸的嘶吼。

  這本是發動攻擊的前奏,他已經準備拿魚叉出擊了,它聽著喪尸王的吼叫,叼起那只老鼠轉頭就跑了,幾個縱躍消失在廢墟里。

  白驍愣在了原地。

  “它怎么跑了?”林朵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等白驍回來,朝他問道。

  “被…我嚇跑的?”喪尸王撓了撓頭,這算是怎么回事?

  王的威懾嗎?還是吼聲讓它誤會了什么?

  見白驍茫然的傻臉,林朵朵就知道他也很意外了。

  “你對我吼一下。”林朵朵剛剛只看到他的背影。

  “嗷…這樣?”白驍特別敷衍的出了一聲。

  “對它那樣的。”

  “就和喪尸一樣,不過我表情很兇狠,把它嚇跑了。”

  白驍估計應該是對危險的感性,讓它察覺了自己不好惹,捕食者的氣息往往是藏不住的。

  在握緊魚叉的一剎那,他已經盯準了對方的脖子。

  “有多兇狠?”林朵朵瞅著他。

  “超級兇,你看我的眼睛。”白驍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喪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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