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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信簡,舊事堙

  當智光醒來,看見了熟悉的房梁。

  讓他的安心的煮藥聲在耳畔咕嚕嚕的響著,鼻腔里充斥著濃郁苦澀的草藥味,很快令他畏懼,卻又異常安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在那塔中看到,又或者聽到了什么?”

  智光支起身來,再一次確定身處的環境,果然已回了小西山別院,接著放出元神力來進一步確認并非幻境,這才緩緩對房中人說道:“壁中的是太歲芝童!”

  “神異經所傳「太歲芝童」云:“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乃太歲通靈所現,怪詭多變,善惑人心。”

  無怪乎師傅久不煉它,原來是為在將那歲肉培養成為芝童再煉成突破的寶丹。”

  季明聽說過太歲芝童,但由此產生一個更大的疑問,于是問道:“歲肉長成芝童起碼是百年起步,素羅他未成金丹四境,他如何有手段來培育增長歲肉年份?”

  “金童師兄,你有所不解。”智光心有余悸的道:“那歲肉不是尋常的,自然所長的歲肉,而是從堙這樣的古城郭中流出的,它不能以我們修行中的常理而定論。”

  “建在五岳四瀆中的堙!”季明了然的點頭道。

  確實,當初他在小西山法嚴別院內,以毒手童子石龍的身份參與道民考核前,在那通化寺內聽聞石太歲的消息時,確實是有說石太歲從堙中流傳出來。

  后來在他師傅那里,也證實了這一點。

  只不過當時他還處于「煉精化氣」的養氣一境中,一心只求通過考核,對這些過于遙遠的秘聞不甚在意,故而對此記憶不算深刻。

  世上關于堙的記載不多,大家對它的印象可以拿古老水府、不出世的福地洞天對照,唯一不同的是堙一直同洪水有關。

  每一次被記錄到的洪水在消退之前,幾乎都會有一座堙現世,因為它也被凡人,或者被修士視為一種祥瑞。

  堙不止一處,天下各地的江河中都有出現過的記載,從中流出的東西也不算少,但是季明所碰到的這個實在過于詭異了一些。

  原本季明以為那“佛陀”身上長出的道臟乃是為了亂他心神而變幻出來的,但是在季明使出一氣大擒拿手·精罡氣葉后,“佛陀”調用了一個腎類道臟抵御他的法術。

  如果季明沒猜錯,那腎類的道臟就是佛門密功「金剛印身」升煉法術所需的道臟——金流腎髓。

  “太歲芝童!”

  季明心中反復默念這個名字,這里面的水似乎很深。

  接著,季明又念出了第二個名字,神真的名號,“太歲星君!”

  俗話說‘太歲頭上動土,嫌命長!’,雖然季明不知太歲和太歲星君的關聯,但這讓他心中警惕提到最高。

  此時,素羅的兵符洞已被季明在心底打上禁區的標簽,短時間他不準備再去那里一探究竟。第一次有驚無險,未必第二次還是如此。

  季明拿出一粒紅色年輪丹,向智光問詢它的效用。

  智光看著季明手中丹丸,略有一些失神,而后說道:“沒錯,就是它,能抵消十年苦修的年輪赤丹,據師傅說他只煉成了兩粒,一粒給了慧進師兄,還有一粒師傅珍藏起來,說是留給下任主持。”

  “呵~”季明輕笑一聲,收起此丹。

  若以季明的心思推測,那素羅禪師賞賜此丹給弟子,估計是拿來試毒的,畢竟從堙流出的歲肉實在詭異,不得不防上一手。

  季明是見過慧進僧的,看上去無甚大問題,不過.

  季明有些遲疑,那收起年輪赤丹的手僵在半空,忽然對智光一笑,道:“我同素羅雖為死敵,可是如今冤仇已斷,卻是不該牽扯你等弟子。

  前些日子是我做得差些,在此向你賠個不是。”

  說著,將丹丸一彈,彈入智光的懷中,道:“既然此丹是他留給下任主持,我再故意掠為己有實在說不過去,便交還給你。”

  “這”智光激動得從榻上蹦起,心下好打翻了五味罐,各種滋味涌上心頭,直涌得兩眼泛酸,道:“我我日后定以金童師兄馬首是瞻。

  您說得對,說得對,冤仇已斷,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

  “好好好!”季明擺了擺手,撫慰對方激動的情緒,笑道:“智光師弟,快些服用此丹,免得夜長夢多,我親自來為你護法。”

  智光很是認同的點頭,一對殘臂托著小小的一粒年輪赤丹,伸長脖子咕咚的一聲,立馬給吞了下去,接著便趺坐在床榻之上。

  季明死死盯著智光肉身中的變化,見他沒有絲毫的異樣,心中一時大定,暗道:“再等個兩三個月,好好的觀察觀察。”

  雖說浪費了一粒可抵十年苦修的年輪赤丹,但是若能求得一個安心那倒也劃算。

  “吼!”

  低沉的龍吼在智光身中響起,隱隱約約的還有虎嘯聲。

  季明目光一凝,暗道這智光僧不愧是素羅最成器的親傳弟子,這修為已快到了筑基中期的「伏陰虎」了,若不是殘廢傷重之身,自己還真不敢給他服用此丹。

  護法之后,他同智光又說了些漂亮的體己話,而智光再三保證三月內解決季明寺中供奉之事。

  回到漱石洞內,將兵符洞所得之物一一的分門別類的放過,接著拿出一根玉簡,再三的思索之后,還是放出元神力在其中寫下一段話語。

  「飛鵠師傅:

  別離日久,感念師恩,奈何山水阻隔,俗務繁多,又聞觀中大權交割,實為多事之秋,不欲再去平添亂頭。

  自寶林樓與恩師別過,已是數年有余。

  愚徒道業精進,大仇已定,恩師當可心安。今日貿然去信恩師,實乃因一樁舊事,關乎于太歲芝童,望求恩師定奪」

  將兵符洞中諸事寫罷,心中莫名一嘆。

  也不知師傅看此信件是雄心再起,去那兵符洞中奮力一搏,還是在螺溪小福地中無力苦嘆,怨他這個徒弟徒增了煩惱。

  季明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心情,讓錢庚親自去送此信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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