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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真炁,妖鶴禮

  自回返紫融峰火墟洞中,同飛鵠老道一起拜過地方大師后,季明便調整狀態,進入閉關潛修中。

  說是潛修,中途也會吩咐畫眉、云雀二童在透骨園中開辟出一處陰潮地窖,用作孵化石凌匣中蜈種所在。

  一日修行之余,妹妹靈姑自大師二弟子素素那里過來,竟是送來修煉海市大法的丹頭·虛空花數朵。

  在靈姑這里,他才得知那李慕如早已下山尋仇,并在臨行前求助其師姐素素煉制虛空花交付于他。

  季明想起自己走前,那李慕如曾將一粒「陰藏水雷丹」給他,以作防身之用,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她竟也下山去了。

  他隱隱覺得其中或有內情。

  不過在這火墟洞中,任何事情都繞不開大師,他一個外人倒不好多問。

  他心中想著以后在山下若遇到了李慕如,力所能及的話,便也幫上她一把。

  自從見識一點點打開,并且成為道民之后,季明也開始注意結交朋友,構建自身的一份人脈關系。

  他可不想日后斗法,別人一聲招呼,三山五岳的仙友都過來助拳,自己卻連個擂鼓助威的都沒有。

  只是交朋友,結道侶,那也得選對人,所謂擇友如求師,須得慎重。

  像金猊兄弟那種最適合兩肋插刀,而像李慕如這種性如烈火的,倒也算是上佳。

  一旦有事情,有麻煩,或者生死斗法之事,這樣的朋友喊來定會動真格,甚至是不惜身家性命。

  如素素這般的,身有靜氣,是非分明,則可為真道侶。

  你若是她好友,斗法請她相助,其心中必先分個是非對錯,道義立場,而非一味的幫親不幫理。

  這樣的朋友輕易不會沾染因果,不會平白的將你牽連至險境中。

  山中無歲月,修真不記年,在透骨園中潛修,轉眼已是三年過去。

  在這園中,那是籬門常閉,梅花三開三謝,若非有二童勤掃園中,收拾內外,早是雜草叢生了。

  三年中,也有洞中外客拜訪,欲結交園中金童,俱被一一推去。

  唯有那靈姑,或是猿老、真靈派魏無瀾上門,偶爾才得接見,這讓許多洞中外客愈發好奇起來。

  這一日中,二童在那洞中講法地旁聽大師演法。

  在演講妙法結束后,二童齊齊的攔住準備離去的猿老,拱手請道:“猿老停步,園中金童有請”

  聽聞是那金童有請,猿老心中竟有幾分受寵若驚。

  在這三年中,他同金童的接觸次數真可算得上屈指可數,曾經亦師亦友的關系隱隱的有些淡了。

  “前面帶路。”

  雖知道透骨園所在,猿老還是單手請道。

  在動身之時,猿老覺察到大師在他這里停留的目光,這三年之內,金童“冷落”的可不只是他。

  行至透骨園,見園里園外三年依舊,便知道金童苦修未有一日松懈。

  入籬門,經梅林,猿老腳步一頓。

  他抬眼望去,看向那林上的一團煙瘴,絲絲縷縷的交織一處,竟是凝而不散,且呈赤紅丹砂之色。

  在那煙瘴之中,有如龍似蛇的一道長影,在其中翻滾游動。

  “千手兒,快快回來。”

  猿老正在詫異間,見二童中的畫眉童高喊一聲,并放出一小小口袋,而后便見那林上煙瘴一縮。

  煙瘴中,作龍蛇舞的長影隨煙瘴而縮,縮成個豌豆大小,還沒等猿老看清,已是落入那小袋中。

  “好童子,那是何種靈物,竟讓老猿我心頭慌慌。”

  平日對洞中侍童向來不假以辭色的猿老,竟是破天荒的獻上兩顆靈桃來,一個一個揣入二童懷中。

  畫眉心性直,云雀城府深,二者配起來做事從無疏漏,他們默契的對視一眼,將靈桃推了回去。

  “小郎早有吩咐,同猿師講話,倒也無須顧忌這等事情。”

  說著,將那口袋一倒,一赤頭百足,黑身薄翼的飛蜈落下。

  猿老看得眼睛發直,剛湊近一點,便聽二童呼喊‘小心’,繼而鼻頭嗅到一絲腥甜,腦子立馬發昏。

  “好毒種。”

  猿老后退一步,面露震撼的道:“我常有聽聞毒種以煉毒而修,吞煉一種靈毒可勝過百千道靈機。

  如此下去道行越深,毒性越強。

  此蜈蚣精怪只漏一點毒息,竟可影響到我,真不知是以何等靈毒養煉,而且它這縮身之術可是”

  “猿老!”

  林中,一棟茅舍內,有聲音傳出。

  “是我失言。”

  這一種道破根底,哪怕只是主人家靈伴的根底,也不該是他這精于世故者,所該有的一個舉動。

  今日實是被這一飛蜈震撼,一不小心失了客人的禮數。

  正所謂以小見大,此飛蜈乃是古老異種,且煉形有成,至少百年道行,就算大師手中也未有這等靈伴。

  別看大師出行總坐個黃云帕,那是不想養個坐騎嗎?不,那是找不到一頭令其面上有光的坐騎。

  像大師這樣的身份,一舉一動都被外人解讀,找個稍次的坐騎,不只外人非議,同門都得私下誹腹。

  他不敢想象在金童的手中,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未被發現。

  這樣想著,猿老在走到那一茅舍前,心中竟有幾分面對大師的拘謹。

  茅舍門扉大敞,門內堂屋下掛一張紗簾,簾后有道身影,隱約的張著兩片陰影,身形拔高許多。

  “形體有礙,猿老勿怪。”

  不敢二字幾乎要脫口而出,因覺得過于自降身份,猿老改口笑道:“不會。”

  季明立在簾后,一只鶴足立著,另一只屈起,兩片爪翅張在兩邊,眼眸中像是找不到焦點般,凝視虛空處。

  在其頭頂上,代表精、氣、神的三個氣團懸于一線,時不時的聚在一處,沉于黃庭丹田內,凝出一絲真炁來。

  三年整,終是煉得一絲真炁,邁入煉氣二境中。

  三年時間,比季明預想的還多一年,考慮到三年中他還分心于其它道業,三年功成倒也是合理。

  只是這三年中,隨道行增長的,還有玄鶴逆變。

  《神怪經》有記:‘所謂玄鶴者,粹黑如漆,壽千歲,性兇猛,翅端有爪,捉蛇而食,常居雷山。’

  “聽說猿老在洞外交往許多朋友,我倒是想打聽些個事情。”

  簾前,猿老盯著那簾后隱約的怪影,心中莫名驚跳,道:“金童實在見外,有事但請明說,定然盡力幫忙。”

  簾后,季明看著屈起鶴腿爪上所抓握的靈鶴蛋,道:“我有聽聞亟橫山流香峰上有一對妖鶴,想著師傅將要過來授我道藝,便想著獻上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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