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散仙,而且是不知底細的散仙,哪怕是林凡本尊,也只能選擇搖人了,而且,一般的人還沒用。
譬如海東坡,搖過來多半搞不定。
因此···
也只能搖自己目前所能搖到的最強者。
“應該是最強的吧?”
林凡估摸著,雖然幾年前的柳神還很‘脆弱’,但這位大佬可不能以常理度之,一旦她恢復‘神智’,雖然只有短短幾年,普通修士或許什么都干不了。
可對她而言,幾年時間直接恢復到秒真仙的實力林凡都不會太過意外。
不多時,陸鳴出發。
這一次,他沒告訴任何人,且走的很急。
但···
一直都在皓月一脈之中閑逛、‘觀察’的姬皓月,卻是第一時間發現端倪。
“嗯?”
“總執事陸鳴突然急匆匆離開,且沒帶任何人?”他詫異,隱約覺得不對勁,并第一時間詢問諸位長老。
結果得到的答復卻是,陸鳴沒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哪兒,更沒說緣由。
“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
“莫非是···”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雖然不知緣由,但姬皓月卻總覺著不對勁。
之前吧,他對陸鳴是哪兒哪兒都信任,但這次回來之后,卻是總覺著有點不對勁,可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
因此,便決定跟上去看看。
或許能發現陸鳴的秘密,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哪兒有問題呢?!
想到就做。
姬皓月立刻出發,悄然隱匿身形的同時,遠遠跟著陸鳴···
洪武仙盟。
王騰甚至想帶著自己父親強闖出去。
但,仔細考慮后,他終究還是忍了一手。
“以我目前的實力,出其不意之下,的確有一定可能殺出去,但之后呢?驚動洪武仙盟,難道一路大逃殺么?”
“且要殺出去,必須動用真本事,一旦暴露身份,很可能會為攬月宗帶去大麻煩,我必須謹慎,并且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有可能解決此事!”
聯系?
誰都聯系不上。
無奈,王騰只能按捺住心中不安與憤怒,拉著自己老爹悄然后退,再度回到玉麟宮。
玉麟宮內···
因為王騰方才的一番告誡,有那么一丁點騷亂。
但也真就只是一丁點而已。
洪武仙盟在此之前對他們太好了。
好到沒有任何人懷疑。
因此,當王玉麟歸來,雖然有不少人來詢問‘少宗主’究竟是何意,可當王玉麟隨便糊弄幾句之后,他們便安安穩穩的下去了。
根本沒把王騰的告誡當回事兒。
屏退左右,密室內。
王騰布下層層陣法、禁制,防止外人‘偷窺’。
這才道:“現在···能說了吧,父親。”
“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也是時候叫那丫頭回來了。”
萬花圣地內。
圣母顧星憐微微一笑:“總要給他們一些壓力,才能成長。”
“否則,何日才能擔當重任?”
大長老低眉順目,心中卻很是震驚,暗道:“圣母···竟如此看重攬月宗么?”
“林凡。”
攬月宮內。
小龍女突然造訪,面上滿是不爽,道:“我要走了。”
林凡一愣:“去哪兒?”
“回圣地。”
小龍女嘀咕道:“師尊叫我回去,而且很急,我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但恐怕短時間內是出不來了。”
“你們自己小心些。”
“日后,我還會來找你們玩兒。”
“這段時間內,沒有本姑娘坐鎮,你們攬月宗可莫要被人滅了呀。”
“若是如此,本姑娘到時候會生氣的。”
小龍女不但臉上不爽,心中更不爽。
圣地內···
太平靜了。
雖然修行環境、資源等,都比攬月宗好上不少,可真的太平靜了,平靜到如同鏡面,沒有半點波瀾,且幾乎每天都在重復同樣的事兒。
刺激?
刺激個屁!
來攬月宗之前,自己都不知道刺激兩個字怎么寫。
攬月宗多好玩兒啊!
不說別的,就后山那些個秘境,自己每天‘通關’一個,都能玩兒好些天呢。
更何況時不時有大戰···
可是,師命不可違。
師尊既然叫自己回去,那必然是有事兒。
任性也要有個度,這事兒,小龍女還是明白的。
只是···
她有些放心不下攬月宗。
在她看來,有自己坐鎮,攬月宗必然是固若金湯,除非圣地來襲,否則誰能奈何?
自己一旦離開,以攬月宗的惹事能力,那可真的是危機重重、危險的很吶!
林凡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但他想的更為深遠。
萬花圣母當初說送自己一個禮物,結果禮物沒見著,一轉頭,小龍女來了,還帶著鎮教帝兵觀天鏡。
顯然···
小龍女就是那個所謂的禮物。
那時,攬月宗才剛剛‘起于微末’,只能說勉強‘起立’,正是最為危險的時刻,小龍女與觀天鏡的到來,為攬月宗解決了不少麻煩。
不說別的,便是隱魂殿和大乘佛教之人同時到來那日,若非是小龍女,攬月宗便有大麻煩。
其后數年,顧星憐也沒讓她回去,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
而如今,攬月宗吞并皓月宗,已然回到巔峰乃至超越巔峰···
明擺著比以往安全了許多,顧星憐卻是突然便叫她回去了?
“所以···”
“這算是另類的‘護道者’么?”
“護的,乃是攬月宗的道?”
“如今攬月宗算是正式步入正軌,所以,便讓她回去了?”
“這···倒是也說得通。”
“說到底,攬月宗欠萬花圣地一個大人情,我,也欠顧星憐一個人情啊。”
“這人情,早晚得還的。”
說來緩慢,實則,卻不過是瞬息之間。
林凡輕笑道:“師命不可違,既然圣母讓你回去,定然有緣由,那···咱們便期待下一次相逢便是。”
“攬月宗這邊,你卻是不必擔心,如今的攬月宗好歹已然超越巔峰,些許小事,總還是能處理的。”
他沒說洪武仙城與散仙洪武的事兒。
一旦說明白,以小龍女的性子,指不定就得違抗師命了。
但,沒這個必要。
且,身為圣地,萬花圣地大概率聽到了些‘風聲’,甚至知道的很清楚。
既然顧星憐在這個關頭讓小龍女回去···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以免惹人厭煩。
“嗯,山水有相逢,后會有期,我會想你們的。”
小龍女輕嘆。
小臉上滿是不舍,但卻還是轉過身去,準備離去。
“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
小龍女連忙回絕:“沒危險的,無姐姐會幫我看著,再說···我倒是挺期待有危險來著。”
林凡:“···”
“理解,理解。”
“后會有期。”
“無前輩,期待下次相見。”
“林凡。”無姐姐‘現身’,輕笑道:“你的成長,超出了所有人預料,縱然我無數年來見證過數之不盡的天驕,但你···”
“讓我很期待。”
“快快成長吧。”
“未來···”
“可還精彩的很呢。”
“多謝前輩信任,晚輩自當努力。”林凡鄭重回應。
“珍重。”
“珍重。”
互道珍重之后,小龍女離去了。
她···
沒告訴任何人。
終究還是‘孩子’,害怕離別與傷感。
若是當面哭出來了,那得多尷尬啊。
“唉。”
林凡輕輕搖頭,隨即,動用八倍鏡之術。
“來吧···”
“讓我看看,王騰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林凡沒急著出手。
王騰的命簡還完好無損,便證明問題不大。
何況···
自己只是一個分身,過去也沒啥用。
還是先多搞一些情報再說。
其他的···
等本尊出手吧。
順便···
等等柳神。
“也不知柳神是否有空過來。”
林凡輕嘆。
也就是此刻,八倍鏡之術上,浮現出畫面。
王騰與其父王玉麟,正在密談。
“現在能說了吧,父親。”
“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騰面色凝重:“或者說,您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王玉麟不裝了,也不再趕人走,但卻極為憤怒,氣不打一處來,邦邦就是兩拳砸在王騰肩頭。
“我只知道,我讓你別來別來,讓你滾,說了多少次?”
“結果你他媽非要來。”
“現在好了,一個都出不去,都他媽得死在這兒。”
“你怎么就不聽話呢?”
王玉麟氣急:“活著不好嗎?”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王騰卻笑嘻嘻道:“何況父親,你的演技太差,我只是聽聲音便聽出不對勁,你肯定有苦衷。”
“我這不就過來了么?”
“你是我父親,我豈能不管不顧、見死不救?!”
王玉麟沉默,隨即無奈嘆息,又道:“以你的智商···不是,以你最近的忙碌程度,應當不可能知曉此事。”
“所以,你為何會知曉洪武仙盟不對勁?”
“師尊告知。”王騰攤手:“我也不知師尊從何得知,但師尊都這么說了,那肯定沒錯。”
“他還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不會掉餡兒餅···”
“你師尊,是個大才。”
王玉麟苦笑:“天上的確是不會掉餡兒餅,奈何,我們醒悟的都太晚了。”
“或者說,這個餡兒餅,一開始,并沒有那么香,所以,才沒什么人察覺,等到現在,縱然察覺,卻已為時晚矣。”
“哎呀!”
王騰催促道:“父親你就別在這兒悲觀且嗚呼哀哉了。”
“這不是還沒死嗎?終究還有機會的!”
“你還是先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吧!”
“好吧。”
王玉麟又是一聲嘆息:“其實一開始,我也沒覺著有什么不對。”
“畢竟之前···洪武仙盟雖然也不錯,但還不至于好到那般離譜,也就是提供地盤、負責秩序管理等。”
“這其實并不算太過,若是洪武散仙有好生之德,做這些事,并不離奇,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
“但從大約兩年前開始、各種補貼陸續到位,加入仙盟的勢力越來越多、仙盟越發強橫、簡直如日中天···”
“剛開始,我也沒覺著不對。”
“仙盟有補貼?好事兒啊!還幫著收徒、從那些個大宗門手里‘搶人’?更是好消息中的好消息。”
“那時候,我也樂呵著呢,整日里樂的找不著北了都。”
“可漸漸地,當那股子熱情消退,當我逐漸冷靜下來,卻是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這太反常了。”
王玉麟面色逐漸凝重:“我就不信,那洪武散仙會如此之好,簡直如同‘圣人’在世!”
“但那時的我,甚至還懷疑過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我終究還是留了個心眼兒。”
“從此之后···”
“我便一直在謹慎行事,并盡可能收集那些個蛛絲馬跡。”
“直到···”
“我發現,仙盟那些個管理人員,都有問題!”
他長出一口氣,嘆道:“他們,都是妖!”
“妖?”
王騰眨巴著眼。
在仙武大陸,妖并不罕見,甚至可以說很常見。
理論上而言,那些個妖獸也是妖。
只是一般不會這般稱呼而已,一般,妖這個字,都是用來形容‘妖修’。
普通妖獸,乃是依靠本能和血脈傳承來成長,如吞噬月之精華或者日月精華等,但有些妖獸,卻是靠著特殊功法修行,乃是‘修士’。
所以,被稱之為妖。
仙武大陸妖修很多。
尤其是在南域。
甚至南域的九龍圣地,便幾乎盡皆是妖修。
不過,妖修與人類修士之間,倒也沒那么水火不相容,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做到和平共處。
但父親既然提到了‘妖’,這里面,便必然有問題。
關于‘妖’的種種線索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王騰卻未曾打斷,只是靜靜聽著。
“就是妖!”
“而且,全都是狐族妖修!”
“究竟是個什么狐族,我也不清楚,但絕對是狐族妖修沒錯。”
王玉麟沉著臉道:“你是否好奇,他們為何會被洗腦的如此徹底?”
王騰點頭:“的確很好奇。”
“都是修士,按理說,沒這么···蠢才是。”
“他們的確沒這么蠢,他們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且被那些狐族的‘媚術’影響了。”
“狐族···媚術么?”
王騰眨巴著眼:“媚術不是用來那什么,勾引異性采陰補陽之用嗎?”
“誰告訴你的?”
“媚術用處多的是,何況,就算是要勾引···誰說只能異性?就是同性都要中招!”王玉麟翻著白眼。
王騰頓時詫異:“好家伙,誰口味這么重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有幾個有龍陽之癖的,也不奇怪啊。”王玉麟說完,突然回過神來:“臭小子,不要搗亂!”
“還要不要聽了?!”
“咳咳,您說,您說,我閉嘴乖乖聽好。”
“這還差不多。”
王玉麟郁悶道:“總之呢,就是這么回事兒。”
“若非是你爹我機敏、且提前發現不對勁早有防備,必然也會著了道!”
“不過,好在他們為了不引起騷亂,施展媚術都相當克制,并非是一朝一夕便控制所有人,而是如同慢性毒藥一般,徐徐圖之。”
“這才讓我逃過一劫,每次碰面時,我都會佯裝被魅惑,實則,我心中卻是警惕的要死。”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以為我也被魅惑了,我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
“聽到一些秘密。”
終于說到重要處。
王騰立刻豎起耳朵。
王玉麟壓低了聲音:“有一次,我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以為我早已被媚術所魅惑,所以,不夠警惕。”
“他們說的話,被我聽到了一部分。”
“沒頭沒尾,但我聽到的那部分是,他們在商議封鎖仙盟!”
“其中一人問,若是有人非要外出又如何?”
“另外一個回答,媚術之下,誰會如此?”
“縱然非要有人出去···擊殺便是。”
“最后,還隱約聽到他們說,不可壞了‘主人’大事!”
說到這里,王騰往后一靠,面色有些蒼白:“我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是否便是那洪武散仙,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但我知道,我們出不去了。”
“而且還不知道確切時間。”
“所以,我不想讓你過來啊。”
“奈何你這混小子···”
說到這里,他話鋒突然一轉:“老子的演技真有那么差?!”
王騰撓頭,隨即訕訕一笑:“差不多吧。”
王玉麟: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早知道便不表現的那般急迫了,多少有些用力過猛。”
“但現在的問題是,你也被困仙盟之內,這不完犢子了么?”
“一鍋端啊!”
聞言,王騰唯有苦笑。
一鍋端···
就一鍋端吧。
若是實在沒有活路,也就只能如此了。
總不能放著自己父親不管吧?
救不救得了先不談,見死不救,那卻是萬萬不可能。
“為今之計···”
王玉麟嘆道:“豈能祈禱那些狐貍精和他們的主人···惡意不是太大了吧?”
“求人,不如求己。”
王騰卻有不同看法:“我認為,咱們應該想辦法將宮內叔伯們悄然喚醒,然后再想辦法逃離。”
“祈禱?”
“若是祈禱有用,那些大和尚還修行個什么勁兒?豈不是整日吃齋念佛便可長生久視?”
“嘿?你這混小子,倒是教訓起老子來了?不過你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大家一起出謀劃策,或許便有轉機。”
“···,妖?”
林凡眉頭微皺。
“狐族妖修,狐貍精?”
他眨巴著眼,隨即將腦海中那些帶著插件、一個比一個‘擦邊’的‘狐貍精’甩出腦海,琢磨道:“這怎么又跟妖扯上了關系?”
“那個所謂主人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他倒是想用八倍鏡之術直接看個明白。
奈何,八倍鏡之術還沒那么逆天。
不知道人家主人的身份,也不知他在哪里,怎么看?
隨即。
他又動用八倍鏡之術窺視劉家。
發現劉家暫時也沒什么風險,但整個洪武仙城也是被封鎖,且用的都是‘大魔頭兇狂’這個理由。
“所以,雖然不知那些狐貍精口中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必然與洪武仙城、與城主府脫不了干系!”
“否則,以那位散仙的實力,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此事,縱然不是他主導,也經過他同意才是!”
“那么···”
“便從城主府入手吧。”
林凡轉移目標。
八倍鏡之術開始窺探城主府。
但···
幾乎只是瞬間,他便面色一變,連忙揮手將眼前‘鏡面’毀去。
而在鏡面碎裂的同時···
林凡分明看到,鏡中那道恐怖身影,朝自己‘望’來!
“被發現了嗎?!”
“這家伙···就是洪武?”
“好強的實力,而且,未免太過敏銳了。”
“竟然只是瞬間便察覺到八倍鏡之術的窺視?!”
“因為實力差距太大,而我只是一個稻草人,沒有仙力加持的緣故嗎?”
林凡不敢再看。
甚至唯恐對方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身份!
畢竟···
自己只是一個稻草人,且目前攬月宗可沒能擋住他的大佬坐鎮。
若是他殺過來···
誰頂得住?
或許···
茍剩可以試試?
“阿秋!”
“阿秋!”
“阿秋!”
藏經閣內。
范堅強一連三個噴嚏,人都麻了:“誰在罵我?”
“還是有人在咒我?”
“不行!”
“我得算一卦!”
城主府內。
散仙洪武緩緩收回目光,雙目微瞇:“有人在窺視我?”
“倒是好手段,我這重重禁制、陣法套陣法,竟然還能窺探,不過,跑的也快,跳梁小丑而已,哼!”
“若非到了關鍵時刻,定要將你找出來斬殺。”
突然,他面色微變。
連忙閉目凝神,雙手結印,壓制體內劇烈波動。
“以那家伙的實力,十有八九就是洪武散仙。”
陸鳴在趕路途中。
從稻草人那邊共享過來的記憶,讓他眉頭皺起:“我倒要試試,本尊用仙力窺探是否也會被他察覺。”
相比于離洪武仙城不遠且沒有什么自保能力的攬月宗,孤身一人且在路上的陸鳴,自然沒那么懼怕對方。
“不過在那之前”
詛咒之書出現在其手中。
陸鳴二話不說,便是一陣狂‘咒’。
直咒到自己遭受反噬七竅流血,才將之收起。
“也不知道詛咒之書對散仙這種存在是否有效,不過···,肯定不會起反效果也就是了。”
擦去臉上血跡,陸鳴施展八倍鏡之術。
這一次···
對方沒有察覺。
但他在閉目‘修行’,又像是在鎮壓什么,陸鳴卻也看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只是從他那青筋畢露模樣,察覺到他此刻的狀態必然不算太好。
“拿著一本書神叨叨片刻后,便突然七竅流血?”
遠遠跟在陸鳴身后的姬皓月有些懵逼:“被反噬了?”
“以他的實力···”
“究竟干了什么,能被反噬到如此地步?”
“莫非是跟第九境隔空斗法了不成?”
“果然有大事發生!!!”
“得想個辦法先救人啊。”
陸鳴眉頭微皺。
目前具體情況不明,但用屁股想都知道,那個洪武散仙絕對沒憋什么好屁!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人救出來,然后再看情況行事。
可···
救人也沒那么簡單。
若是將茍剩叫上,陸鳴相信絕對能把人救出來。
可是人太多了。
尤其是劉家,救他們走,是個大動作,洪武仙城必然會發現,到時候就是打草驚蛇,大戰指不定就會提前爆發。
“好在,柳神回應了。”
“雖然不知她何時才能趕到,但至少讓我心里有了幾分底氣。”
柳神在干嘛?
陸鳴不知道。
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只是通過柳葉聯系時,得到回應。
回應很簡單,幾乎就是一個單純的‘波動’,但這便代表,柳神必然會過來。
只要柳神趕到,一切,就都沒任何問題了。
“現在就看究竟是洪武先發難,還是柳神先趕到了。”
“頭疼啊。”
漸漸的,陸鳴離洪武仙城越來越近,但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畢竟此刻他也沒什么好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希望柳神能先一步趕到吧。”
“否則···”
“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先頂上了啊。”
“與散仙交手,嘖。”
“說起來,倒是還有幾分期待。”
“不知道算不算是自不量力?”
陸鳴在洪武仙城萬里外停下腳步,隱匿身形,默默等待。
兩日后。
天色···漸黑!
陸鳴悄然睜開雙目,臉色逐漸凝重。
“開始了么?”
天黑了!
但卻并非是正常的天黑。
此刻,分明是正午時分,本應陽光燦爛、縱然是烏云萬里,也不該徹底天黑、伸手不見五指才是。
但···
此等景象,卻就是這般詭異的發生了。
甚至,哪怕是陸鳴將自己神識最大限度擴散開來,都無法探查到邊界。
換言之,天黑的范圍,極大!
整個洪武仙城、加上洪武仙盟,甚至,還要加上周遭一大片區域都是如此。
這顯然不正常。
“終究···還是你們更快動手啊。”
陸鳴起身,喃呢道:“那···就讓我來看看吧。”
“散仙洪武,你,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不過在那之前···”
他取出傳音玉符,聯系范堅強,知曉對方已然到位,才略微放心了些。
他起身、邁步,趕往洪武仙城。
遠處。
姬皓月眉頭猛拍大腿。
“果然有大事發生!”
“只是···”
“陸鳴與洪武仙城有個什么聯系?”
“這···”
“不管了,看看再說!”
他也悄然跟上。
與此同時,洪武仙城之內,洪武散仙終于走出密室。
他抬頭望天,看著天穹上那驚人的景象,卻是面色平靜:“這一日,終于到了。”
“是續命五百年,還是就此消亡,就看今朝。”
“而若是今朝之計成了,將來,就是度過十二散仙劫,都并非不可能之事。”
他笑了笑。
只是,多少有些忐忑。
“希望···”
“能成吧。”
短暫忐忑過后,他恢復淡定,淡淡道:“來人。”
刷刷刷。
“主人。”
瞬間而已,一群身披黑衣之人接連‘閃現’而至,并盡皆單膝跪地請安。
“起來吧。”
“多年準備,今朝,便是檢驗成果之時。”
“知道該怎么做?”洪武淡淡開口。
“是,主人!”
眾黑衣人齊聲應喜愛。
“很好。”
“去吧。”
“做好準備,一旦本尊開口,立刻依計行事。”
“謹遵主人之命。”
不見洪武有任何動作,他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在洪武仙城上方的無盡虛無之中。
轟!!!
漆黑如墨的天穹之上,突然有驚雷炸響。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雷蛇開始游走。
數量之多、速度之快,駭人聽聞!
洪武漂浮在虛空之中,直面正在孕育的無窮雷霆,面露異色。
“希望···”
“能靠自己度過。”
“否則,便也只能用那最后一招了。”
“我最后的底牌,留下來最好啊。”
洪武仙城之內。
所有實力還算不錯的修士,先前盡皆無比驚慌。
畢竟,白晝突然變為黑夜,誰能不慌?因此全都在慌亂尋找原因,想知道為何會如此。
奈何···
各種打探,都沒有消息。
而此刻,他們總算知道原因。
“是城主!”
“城主大人!!!”
“還真是城主大人。”
“他這是···”
“好恐怖的天雷。”
“這是要渡散仙劫嗎?”
“好恐怖!!!”
有人甚至驚懼不已,道:“不好,城主大人要渡劫,可我等都在城主大人下方,散仙劫那般強橫,且范圍內若是有人,散仙劫都會一同針對。”
“非但劫雷威力會提升,還會同時劈所有人,咱們仙城之內人口何其多?這么多人,豈不是必死???”
“瞎操心。”
有人嗤笑:“你是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是覺得城主大人很蠢?你都知道這一點,他老人家會不知道?”
“或許人家認為城主大人不想活了,所以想拉著大家一起死呢。”有人陰陽怪氣嘲諷。
之前表示擔心之人頓時面色一紅:“莫非,還有什么隱情?”
“什么隱情?不過是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才會在此出丑罷了。”
“你之前所言,倒也的確沒有原則上的錯漏,可你錯就錯在眼瞎,此刻,城主大人在那九天之外、在虛無之中!
我等所在之地,也就是看著嚇人,實則與城主大人渡劫之地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散仙劫或者說天道又豈會如此愚蠢,將我等盡皆計算在內?”
“額···”
那修士頓時面紅耳赤,也不好意思在此地逗留了,連忙掩面而逃。
而其他修士,則大多很是期待。
“希望城主大人能成功度過這次散仙劫。”
“誰說不是呢?”
“一旦城主大人成功渡劫,咱們洪武仙城便會更加強橫與安全,至少五百年內···沒有幾人敢惹!”
“是啊。”
“果然是即將渡劫么?”
陸鳴遠遠看著,倒也沒第一時間靠近,暗自琢磨著:“總不能還真被我猜對了,他想血祭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