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五雷法!”
姜臨雙目神光暴漲,一道道雷霆在周身環繞。
雙手掐訣,那雷霆縈繞指尖,而后迸發!!
“轟!!!!”
只見雷光閃過,撲向姜臨的六人被那雷光掠過,登時僵硬倒地。
而那一道雷光速度不減分毫,直奔那已經逃出百丈之外的王道人而去!
“呱!!!”
那王道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雷霆擊中后心大穴,原本的人形被轟碎,化作了本相。
原來是一只碩大的癩蛤蟆,足足有磨盤大小。
癩蛤蟆半死不死的趴在地上,周圍布滿了漆黑粘稠的血。
“沒死?”
姜臨挑了挑眉毛,但并不如何意外。
這神霄法自己才是剛剛入門,御使起來并不如何純熟。
而那癩蛤蟆王道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一身陰毒本事也不容小覷。
只是被姜臨克制的太厲害罷了。
妖魔異類,本就最是懼怕雷霆之屬,而雷霆至剛至陽,本就對陰毒術法有先天克制。
可以說,王道人的一身本事,都被姜臨死死拿捏。
在堪稱天敵的姜臨面前,王道長落得這般下場,并不如何出人意料。
沒死,已經是這癩蛤蟆底蘊深厚了。
“好一個神霄五雷法。”
白素貞看向姜臨,美眸中異彩連連。
那癩蛤蟆不是好相與的存在,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能和小青打的有來有回。
本以為以姜臨初入道的修為,能和那癩蛤蟆過兩手就已經很不錯。
但沒想到,姜臨給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北帝酆都和玉清神霄同修,其戰力之強,簡直駭人聽聞。
“過去看看?”
姜臨看向了白素貞,眼睛中帶著問詢。
那癩蛤蟆被神霄五雷法轟了一記,基本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但誰也不知道這玩意有沒有后手。
妖魔的兇性,還是值得慎重一手的。
白素貞聞言,看向那趴在地上的大癩蛤蟆,水袖揮舞間,一道道白色云炁蒸騰,化作九條云炁鎖鏈,將那癩蛤蟆封鎖住。
“驪山秘法,云鎖九龍。”
白素貞輕聲說道:“如此,萬無一失。”
“嗯。”
姜臨點點頭,邁步上前,走到那癩蛤蟆身邊。
看著對方那暗淡的眼睛,姜臨蹲了下來,說道:“你現在死了,也不算是完事,我只消跟地府上一個劄子,迎接你的是什么,你很清楚。”
“問你一個問題,回答了,算你戴罪立功,不回答,從嚴從重。”
癩蛤蟆眼睛泛起了一抹光華,被云鏈綁縛著的身軀不能動彈分毫,但并不妨礙它開口說話。
“你想問什么?”
姜臨說道:“鬼胎。”
“誰指使的你,讓你用邪法創造鬼胎?”
這才是姜臨最關注的重點。
在這一條“鬼胎生產線”上,王道人是“發貨人”,或者之一。
那么,最有可能接觸過幕后黑手的,八成就是王道人。
“哈…”
王道人輕笑一聲,氣若游絲的說道:“殺了我吧,我寧死入十八層地獄,也不能說。”
姜臨聞言皺了皺眉頭。
在王道人的眼中,透露那幕后之人的代價,比死入十八層地獄還要嚴重。
見狀,姜臨也不再多廢話。
他問不出來,自然有專業人士能問的出來。
一念至此,姜臨雙手掐訣。
“陰間使者,黑白無常,得令速至,不得稽停,急急如酆都大帝律令敕!”
“嗡!”
話音未落,一道陰間門戶就在姜臨的面前打開,黑白無常從那門戶之中走了出來。
“法師,這么快就有線索了?”
白無常見了姜臨,拱手一禮。
“嗯。”
姜臨點點頭,說道:“勞煩二位了,這癩蛤蟆嘴太硬,貧道不善此道,問不出東西來。”
“交給我二人就是。”
黑無常怪笑一聲,蹲在了馬上斷氣的癩蛤蟆面前,獰笑道:“我等最擅長的,就是對付嘴硬的陰魂。”
“不管你生前是人還是妖,只要死了,總有法子的。”
癩蛤蟆瞪大了眼睛,其中下意識的閃過驚悚,但最后還是無力的閉上。
“嘩啦…”
黑無常抖動著手中的鐵索,照著癩蛤蟆的身上一甩。
頓時,那癩蛤蟆的陰魂就被勾了出來,依舊是王道長的樣子,只是渾渾噩噩。
“此妖交給我兄弟二人就好,等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知法師。”
白無常笑著點點頭,對姜臨告辭之后,帶著癩蛤蟆的陰魂返回了陰間。
“又要等了。”
姜臨無奈的自言自語。
他不太喜歡這種被動的等待,但現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道友且放寬心。”
白素貞微笑道:“至少這家伙一死,鬼胎的制造應當就會少一些。”
姜臨默默的點頭。
白素貞說的是少一些,而不是消失。
她和姜臨都很清楚,鬼胎之事,沒有那么簡單,王道人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
只是制造者之一而已。
“也不知城隍那邊查的如何了。”
姜臨看向錢塘縣的方向,正準備去城隍廟問問,但卻突然見身旁的白素貞神色嚴肅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看向白素貞視線所在的方向。
只見一個身穿僧袍,矯健如龍的青年和尚展開大袖,好似大鵬一般降臨在不遠處。
這青年和尚面容桀驁,劍眉入鬢,身穿大紅袈裟,手持一盞缽盂。
這形象…
姜臨挑了挑眉毛,越過白素貞,上前幾步。
“無量天尊。”
“貧道龍井山紫微觀住持姜玄應,見過大師。”
那青年和尚見了姜臨,愣了一下,而后還禮道:“阿彌陀佛,金山寺住持法海,見過道長。”
“原來是金山寺的法海禪師。”
姜臨笑著點點頭,一點也不意外,笑著問道:“禪師深夜來此,是…”
法海看了看四周,在察覺到雷法波動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姜臨。
“自然是為那蛤蟆精而來。”
法海一手碰著缽盂,一手行禮,說道:“不過,看來那妖魔已經被道長剪伐,貧僧晚了一步。”
“僥幸罷了。”
姜臨笑著說道。
法海沒有搭話,只是看了一眼姜臨身后的白素貞,皺了皺眉頭。
但也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無視了后者,對姜臨說道:“道長想來也知道一些鬼胎之事的內情?”
姜臨點點頭,說道:“其內或有諸多牽扯,看來禪師也在調查此事?”
“沒錯,貧僧曾與道濟師叔談及此事。”
法海看向不遠處的錢塘縣,說道:“多事之秋,還好有道長這般真修出世。”
“禪師謬贊。”
法海搖搖頭說道:“道長自謙了,師叔曾與貧僧提起道長,我等佛門之人,說到底乃是閑云野鶴,道長才是師出有名。”
“凡有關此事,若需貧僧助拳,道長只需言語一聲就是。”
“金山寺受杭州百姓供奉數百年,自該護佑。”
說著,法海扯下一顆佛珠,正要遞給姜臨,突然想到了什么,歉意的微微躬身,將那佛珠放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道長有事,只需捏碎此珠,貧僧自有感應。”
“禪師高義。”
姜臨點點頭,沒有去看那佛珠。
執黑律的法師,不可持他教之物,更不可讀他教之經。
法海顯然也想起了這一點。
“此間無事,貧僧便告辭了。”
法海臨走之前,還是沒忍住,對姜臨說道:“道長,貧僧有些交淺言深的話。”
“道長身為黑律法師,對待異類,還是要多些提防。”
“哪怕是修正道的精靈,但非吾族類…”
說著,法海抬手行禮,而后飛騰而去。
白素貞皺起了眉頭來,自言自語道:“奴家與這和尚無怨無仇,也從未見過,怎么這般大的敵意?”
“三清道祖都認我這個弟子,他置喙什么?”
姜臨無奈的搖搖頭,很想說…
這貨天然敵視異類,尤其是長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