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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九漁老祖

  席上賓客被她的目光掃過,皆覺遍體生寒,頭皮一陣發麻,如墜冰窟一般。

  就好似利器抵在眉心,千斤重擔壓于身上,無比的壓抑。

  好在那目光并未停留太久,僅是淡淡的掃過一眼,便又繼續看向了身前的錦袍青年。

  眾多賓客皆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幾乎沒什么人注意到,她回過頭后,纖細的眉毛挑了挑。

  當然,這些人中并不包括池九漁和張云露。

  “師姐,她剛剛是注意到我了?”張云露看著那抱劍女子的背影。

  “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幫你擋下來了。”

  池九漁站起身扯了一個雞腿,吃得滿嘴流油,看起來并沒有將那兩人放在心上。

  “她究竟是什么來頭?”

  那個錦袍青年她倒是看得出來,一個練氣期七層的修行者,根基也就一般般。

  但那抱劍女子…

  說是修行者吧,氣機清靈又厚重,達不到金丹,卻又比筑基強上一些,總之給人的感覺相當古怪。

  “就是一縷兵戈之氣化人,沒啥了不起的。”

  看清這種小精怪的本相,她甚至都不需要開太虛破妄金瞳。

  “不過如果她蘊養完成的話,應該能有個普通金丹的戰力,你開了你那作死之理后,還是能和她打一打的。”

  “是險之理。”

  “差不多差不多!”

  張云露繼續看向那兩人,直至兩人走進了后院。

  池九漁起身扯下另一條雞腿,而后催促道:“走走走!咱們跟著進去看一看。”

  “不是要穩妥嗎?”

  “當然是穩妥!”池九漁一本正經道,“這叫打探情報,咱們就看看,管他發生什么都不動手。”

  兩人起身離席,也朝后院走去。

  而此時賓客們看到那抱劍女子和錦袍青年走進里面,也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張云露聽了一會兒,然后才和池九漁一起往里走去。

  宅院很大,便是核心的內廳都十分寬敞,兩側栽有一種十分特別的樹,葉片是一種纖細的綠色絲線,垂著一顆顆好似燈籠,拳頭大小的紅色果子。

  池九漁一進來就盯上了,所以輕輕一縱就跳到了樹上。

  隨手摘下一顆果子丟給張云露,自己也摘了一顆,然后才跳下來。

  靠在墻邊往里看去。

  不是說穩妥嗎?

  話說這果子能吃嗎?

  張云露對這果子沒有太多的好奇。

  “師姐,我剛剛聽他們說,那人好像是定南王的世子。”

  “十三年前,還是孩童的他被選為質子,然而卻在前往京城的途中離奇消失不見。”

  “直到一月前重新出現,才知道他得了‘仙緣’,成了仙師。”

  “還展露了種種‘仙家’手段,但為人乖戾,殺人無算。”

  這就是她剛剛在外面那些賓客口中聽到的信息。

  今天就是府主獨子的成親之日。

  “嗯嗯!”池九漁點點頭,“總結得挺到位的。”

  咵哧!

  她咬了一口果子,汁水四溢。

  呦呵!

  味道還挺不錯的嘛!

  不過好像有毒…

  咵哧!

  她又咬了一大口。

  反正也毒不到自己。

  “小云露,這果子是有毒的,不過放心,咱倆吃一吃還是沒問題的。”

  師姐你的穩妥呢?

  墻邊出現的兩人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內廳所有人,包括正在拜堂的那一對新人,此刻都看著那突然闖入的錦袍青年和抱劍女子。

  滿頭白發打理得一絲不茍,身形挺拔的府主深吸一口氣。

  “不知世子有何貴干?”

  “按理來說,世兄成婚,本座自是要來隨一份禮,彰顯兩家情誼。”

  似是有人笑出聲。

  定南王世子一僵,猛然回頭看去。

  “誰!”

  凌厲的目光掃過,眾多賓客紛紛低頭,沒有一個人敢和他的目光對上。

  但一圈看過,卻沒有發現絲毫不對。

  不甘心的定南王世子看了一眼抱劍女子,卻見她只是搖了搖頭。

  莫非…只是錯覺?

  “哈哈哈!就他,一個練氣期還本座!”池九漁撐著張云露哈哈大笑,“那我豈不是元嬰老祖!”

  隨后又直起身,繃著一張臉道:“本座乃九漁老祖。”

  而那定南王世子觀察了一圈后,心中雖還有疑慮,但還是回過頭,繼續看向那府主。

  先辦正事。

  “但是,世兄這次卻是娶錯人了。”

  隨著他這一聲,諸多披甲執戈的士兵從宅院各處涌了進來,轉眼間就將這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多賓客惶恐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廳內,新郎神情忿忿。

  任誰在大婚之日被這么說,還被人帶兵打上府來,都不可能平心靜氣。

  “世子這是何意?”

  “陳兄莫要動怒,且看。”

  定南王世子抬手一點,一抹靈光沖向那新娘子。

  落在那新娘子身上之后,那披著紅蓋頭,身著喜服的新娘子忽然開始抽搐起來,身體也逐漸膨脹拉長。

  僅在轉眼間,方才還纖弱的新娘子,就變成了一條吐著信子,雙手難以環抱的白色巨蟒。

  嘶嘶!

  蛇尾一甩,便直接將桌椅之類的物件掀飛。

  “她是妖啊…”

  定南王世子神色悲憫。

  倒是背后抱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卻很快消失不見。

  “啊——!!!”

  “妖,是蛇妖!!”

  一時間,內廳的賓客驚叫奔逃,連滾帶爬的朝外跑,只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就連府主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癱倒在地。

  倒是那新郎雖面色慘白,卻只是后退了幾步,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鼓起勇氣重新走了上去。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琴兒她怎么可能…

  “世兄!你還不醒悟嗎?!”定南王世子厲聲喝道。

  手掌一翻,浮現一明晃晃的金色圓環。

  他已經做好安排了。

  等到自己將這第九位擁有特殊體質的女子收入囊中,一并采補完成,必可踏入練氣八層!

  之后再以今天之事為由,讓其府主投入父王麾下。

  等待時機成熟,習得傀儡術,就直接將府主煉為傀儡。

  松云真人開辟偌大王朝,自己也未必不可…

  此時墻邊。

  “師姐,還要繼續穩妥嗎?”

  “穩妥個屁!”池九漁眼中亮著淡淡金光,“媽的造畜之法!”

  這種只在書上見到過的法門,她剛剛還真沒有第一時間看出來。

  造畜之法在太玄界是絕對的禁忌,據說使用者會引來傳說中的魔道祖師…

  “我解決那小精怪,你解決那小子!”

  在太虛破妄金瞳之下,定南王世子的那些小心思完全遮掩不住。

  包括他以造畜之法害死的那些人的怨氣,此刻都一目了然。

  說著,池九漁抬手就丟出了什么。

  黑影一閃而逝,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狠狠砸在那定南王世子身前,直接將胸口砸得凹陷下去。

  這時才看得分明,那是一本書!

  定南王世子本身也被那股龐大的力道裹挾著向后飛去。

  內廳好似刮起了一陣寒風,一道身影比他倒飛的身形還要快。

  劍鋒一閃而逝,直接將頭顱斬下,還未落地,就又爆碎成了一篷血色冰霧。

  抱劍女子神情一變,早在張云露沖出的時候她就想拔劍阻止。

  但一只不知何時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卻輕而易舉的封住了她的一身力量。

  回過頭,就見一對泛著淡淡金光的眸子,恐怖的法力波動絲毫不掩飾。

  “別動。”

  元嬰老祖!

  抱劍女子通體生寒。

  太玄界,劍宗。

  內門,劍祖大殿。

  徐邢坐在那間晏明裝修的電競房內,手中拿著手機,卻也一直注意著‘三天界’。

  瞧見池九漁和張云露動手,他輕笑一聲,而后微微搖頭。

  “學什么穩妥嘛,那都不是你的畫風。”

  但若說最讓人矚目的,還得是那肖凡。

  竟然一上來就把皇帝給宰了。

  最后還打崩了大半個京城,硬生生以筑基圓滿修為,正面斬殺了一名金丹中期的修行者。

  倒也無怪,太玄界就沒出過封建王朝。

  異族王者倒是不少,但通常是作為戰績通報出來。

  “窺罪探厄,溯本還源,俯察人心,析分萬物…”

  惑傳于他的這門神通上限倒是極高,在某些方面比起太虛破妄金瞳還管用。

  叮咚!

  手機上彈出一道信息。

  霸尊:“那紫清觀當真罪業滔天,所行種種比之蒼族還要惡劣”

  丹祖:“看到了看到了,不就是你門下弟子給他們滅了嗎”

  丹祖:“不過還是惑的弟子有意思”

  鴻尊:“的確”

  器尊:“我倒是覺得太上道宗弟子的各種巧思也挺新奇的”

  器尊:“/斜眼笑”

  鴻尊:“…”

  穢界的太上道宗的弟子都快把‘替身’、‘匿形’、‘藏神’之類的術法神通玩兒出花了。

  丹祖:“話說劍尊那倆弟子,筑基那個就很不錯了”

  丹祖:“但那個元嬰圓滿的,就算是一般的化神,根基戰力也及不上她吧”

  器尊:“上一屆仙宗大比,她是元嬰期第一,你不知道?”

  丹祖:“那時候正煉丹呢”

  霸尊:“話說回來,道兄昨晚心血來潮的事情可有眉目?劍祖”

  昨晚的事…

  劍祖:“應當是玄,但祂具體想要做什么,我卻不清楚”

  鴻尊:“道兄你實話實說,若此時是正面對上玄,有幾分把握?”

  幾分把握?

  徐邢思索了一會兒。

  劍祖:“若是祂只有上次在星空中展露出來的水準,我有完全的把握殺祂一次”

  劍祖:“但祂應該還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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