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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點三炷香,心誠則靈

  清晨。

  王柱一家早早的就來到了王婆家里。

  大廳中間的八仙桌上已經放著一碗米了,米上邊插著三炷香,碗下邊壓著一個小小的紙人。

  只是剛進來,王柱就感覺背后好像吹起了一陣冷風,他…更興奮了。

  他甚至已經在幻想著,王婆出手,柳白到時生不如死。

  自己再悄悄找上柳家,跟那屁股圓的跟蜜桃一樣的柳娘子說,‘柳娘子,你也不想柳白這么痛苦吧。’

  一想到這,王柱就兩個頭兩個大,他急忙彎腰,生怕被王婆看出不對。

  林大腳嘴里不停念叨著,“絕后?要讓我絕后?死吧你們!”

  王父則是來到王婆子身邊,看著桌面上的那些擺件,略有些擔憂的說道:“老叔婆,這…這不會死人吧?”

  “瞧你那慫樣,一天天的,邪祟鬼物殺死這么多人了,多死一個咋了。”

  林大腳想把自己這不成器的丈夫拉回來。

  王婆搖了搖頭,“死不了,頂多大病一場就是了。”

  說完她也冷冷地瞥了眼眼前的婦女,“林大腳,咱這做人不能太過分,孩子小打小鬧的,弄死人算是怎么個道理?”

  “是是是,老叔婆教訓的是。”

  林大腳連連點頭,心里則是罵道:你裝什么老臉?大病一場,人家個幾歲的小娃,大病一場不是直接就夭折了?

  真是好話賴話全讓你一個人說了。

  王婆子自是不知這林大腳在想些什么,她拄著拐杖看向那彎著腰的王柱,不悅地皺了皺眉。

  “畏畏縮縮像什么樣子。”

  “讓你準備的那柳家小子的衣服,拿來了沒?”

  王柱急忙從兜里拿出一小塊剪下來的布料,“拿了拿了,石頭哥今早幫我捎回來了一塊。”

  “那柳白自己不洗衣服,都是一件穿幾天就一丟,張家三兒他們都偷偷去撿他的衣服,帶回去給自家弟弟穿。”

  林大腳罵了句,“真他娘的有錢,尻!”

  王婆子沒這么粗俗,只是從王柱手上拿過了那塊布料,同樣壓在了那碗米下邊,順帶還把那剪好的紙人翻了過來。

  上邊寫著兩字——柳白。

  林大腳見狀則是跟王柱小聲說道:“柱子,以后可得跟著老叔婆學本事,學會了本事啊,誰要敢不給你臉,你就殺誰。”

  昨晚回去想了一晚上,林大腳算是想清楚了。

  這王婆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家柱子被打才出頭的,她就是覺得馬老爺打了她的臉,她這才想著報復。

  真是個狠心的老婆子啊,自己家絕后都算是小事。

  她一點點可有可無的臉面,才算是大事。

  “來,你到這面前跪下。”

  王婆說著,已是點燃了桌面上的三炷香。

  王柱老老實實地來到八仙桌前跪下。

  “你們這沒有弄來那柳家小子的八字,所以效果可能差點。”

  “柱子,切記,心誠則靈。”

  王婆子說完輕輕摁住了他的腦袋,道:“來,磕頭,先給人家道個歉,省得損陰德。”

  柳白從小房間里邊出來,來到院子里邊,看著這些打拳的少年。

  嗯…六子是點了火的,還有那邊那個也在跟著打拳的,跟瘦竹竿一樣的少年,也是點過火的。

  他好像是叫什么…胡尾?

  黃粱鎮胡家的,也是個大姓,當初鬧鬼的胡家古宅,就是他們家的老宅子。

  所以這么大個胡家,出個胡尾這樣點火的人,也不值得驚訝。

  除了他倆,然后就沒了?

  而點過火的他,從這些少年面前走過的時候,無不讓這些少年們羨慕。

  六子也是草草的教了幾遍拳法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柳白面前。

  同時那個瘦高個胡尾也走了過來。

  “柳師弟。”

  六子嘿嘿笑道:“咱都是跟馬師父學本事的,我入門最早,老胡第二,所以都以師兄弟相稱。”

  柳白眼珠子一轉,覺得這事情也是新奇,便朝這兩名少年抱了抱拳,奶聲奶氣的喊道:“見過大師兄,二師兄。”

  這一聲稱呼頓時讓六子和胡尾眉開眼笑,“哈哈,小師弟多禮了,小師弟多禮了。”

  胡尾也是眉頭一挑,“這下我終于不是最小的那個了。”

  四周一些穿著補丁麻衣的少年也好奇地聚了過來,頭上帶著沒散的汗氣。

  六子回頭喝道:“有這功夫不如去練拳,早點找馬師父點火。”

  少年們這才一哄而散。

  胡尾見狀皺了皺眉,道:“吃不起陰珠,資質又差,打拳打一輩子也點不了火的。”

  六子聽到這話也是嘆了口氣,“理是這個理,但總要給人家點希望的。”

  柳白聽到這也就明白了,打拳只是安慰自己的。

  他又看向院子里邊,跟他一塊進來的仇千海打的很賣力,劉鐵也在旁邊有樣學樣。

  可哪怕打上百萬拳,沒有外物的幫助,依舊是那樣。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命好像也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見過師兄弟后,六子給了柳白一個野豬牙齒做的吊墜,胡尾給了柳白一小塊虎骨,當做是見面禮。

  野豬牙吊墜沒什么用,只是個手工做的裝飾品。

  畢竟六子也是村子里來的,家里沒什么底蘊。

  但是胡尾給的那小塊虎骨就是好東西了,隨身攜帶能助燃命火…不愧是家大業大的胡家。

  地窖里邊,馬老爺看著余下來的那兩滴血液,兩眼放光。

  “好東西啊好東西,這柳家到底啥來歷。”

  “竟然用得起這貔貅血來給個小屁孩點火,嘖嘖嘖。”

  馬老爺在地窖還沒出來,柳白就回到了他的房間里邊,恰巧他常看的那本畫本就放在桌上,好像是早上走得急沒來得及合上。

  柳白遲疑了剎那,還是決定看看。

  只看一眼,看馬老爺這要加錢的術法到底是什么。

  于是柳白上前隨意將那畫本翻開一頁,上邊畫著的是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上邊還有個女人,盤著坐…

  所以…這套得加錢的畫本,竟然就是這玩意?!

  這為老不尊的老登!

  “嘎吱”一聲。

  門開了,馬老爺走了進來。

  他看到桌上放著自己的寶貝畫本,他記得自己走之前是合上的,現在翻開了。

  桌子前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小屁孩。

  小屁孩看見了那本畫本。

  馬老爺臉色如常,走了進來,伸手將柳白從椅子上拎了下來。

  “走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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