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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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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青…”

  陳青下意識的回道。

  等回答完后,他才回過神來,然后心中驚異。

  怎么回事?

  出來的怎么會是這個旗袍女人?

  孫兵和羅剛那兩個地痞呢?!

  “陳青,陳青。”

  在陳青驚異時,旗袍女人嘴里念了兩遍他的名字,微微頷首點頭道:“不錯,這個世道還有你這種人也算難得。”

  夸贊一聲后,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陳青后,淡淡說道:“這個時間點還在這里,你應該沒有讀書了吧?從你的穿著來看也不像有錢人家,大概率住不起附近的房子,你是從城邊過來的?以你的年齡和身體瘦弱程度,附近不會有公司或商店招你,你頂多只能賣賣報紙或者香煙糖果,亦或者擦鞋修鞋之類的,而你身上既沒有裝報紙的帆布包和裝香煙糖果的掛箱,在‘星輝煌’那邊又有一個空著無人的鞋攤…你是一個鞋匠?”

  “…”

  短短片刻的觀察,對方便將陳青看透了個七七八八。

  對此,陳青無言以對。

  而在道出了陳青的職業后,旗袍女人又說道:“鞋匠這份工作糊口都有點勉強,更別談什么前途,看在你剛才的正義感份上,我給你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嗯?”

  聽到這里的陳青,不由一愣。

  旗袍女人卻是沒有理會他的愣神,邁動步伐走到了路邊,一邊招手攔黃包車,一邊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叫何夕紅,你去松山路那邊的‘虎形門’報我的名字,可以免費在那里學一年拳,至于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改變命運,就看你自己了。”

  在她說話間,一輛黃包車很快便停在了她面前。

  “去松山路,虎形門。”

  登上黃包車,隨著報了地址后,這個自稱何夕紅的旗袍女人,便坐著黃包車逐漸遠去。

  而陳青一直愣愣的目送對方的身影消失,這才恍然回想起之前心中的疑惑,好奇驅使下,他小心的來到前方的巷子口,探頭朝里面看去。

  下一秒,他的雙眼頓時猛地睜大!

  只見巷子中,除了幾個垃圾桶外,便只有橫躺在巷子中,似乎暈厥了過去的孫兵和羅剛兩人。

  “這…”

  重新回到鞋攤后,陳青迅速的將展開的鞋具箱收好,然后斜挎上離開了大十字街。

  倒不是著急去什么“虎形門”,而是他用哨子冒充了巡捕,若不趕快離開,很可能被附近聽到哨聲趕來的巡捕逮起來。

  這個世界的巡捕,雖然對平民的治安案件不怎么上心,但內部卻是非常的團結。

  只要聽到哨聲響起,附近的巡捕基本都會過來看看情況,必要時進行支援。

  陳青可不想因為冒充巡捕被抓進巡捕房。

  當然,對于去那什么“虎形門”學拳,陳青要說不心動是假的。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僅發展出了槍炮炸彈這種等級的熱武器,還沒有出現大規模、大范圍的殺傷性熱武器。

  而且,受限于工業水平,槍械這些也并不普及,達不到巡捕房人人都配槍的程度。

  像乾陽市各區巡視的新人助理巡捕,身上也就配備了一根棍子跟哨子,抓人依靠更多的還是身手。

  而同樣的,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想在各行各業壟斷,幫派橫行的社會上混出名堂,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身手。

  想要靠腦子也得先混出頭后,有了話語權,能讓別人聽你的才行。

  在這種風氣下,教人拳法,授人技擊的武館便特別盛行。

  像乾陽市便有那種有門有戶的武館十幾家,私下教拳的更是數不勝數。

  陳青穿越來的這三個多月,每天為了躲避孫兵和羅剛這兩個地痞,從大十字街這里離開,向乾陽市東南西北的各個方向繞路,幾乎將整個乾陽市都走過一遍。

  沿途也看到過不少武館。

  期間,他也曾想過在這些武館學點拳腳,以期能打過孫兵和羅剛,不再受欺負。

  但可惜,那些有門有戶的武館,每個月的學費非常昂貴,根本不是他能消費得起的,而那些私下教拳的師傅,陳青也沒渠道知道。

  再加上,陳青也沒見過這些武館拳師動手是什么樣,不知道是否真能有用,并且,他每天都得擺攤擦鞋,根本沒多余精力去學,于是這個想法便這么不了了之了。

  可現在,目睹了那個叫何夕紅的旗袍女人,以女子之身將孫兵和羅剛兩人打暈在巷子中,陳青心頭頓時火熱了起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程,但男女身體素質有著很大差距,單對單女性勝算都很少,更何況一對二,還毫發無傷,這位姐姐絕對是有真功夫的!”

  舉一反三下,對方所說的“虎形門”必然也是有真貨的。

  而最重要的是,因為他剛才的義舉,對方承諾讓他免費在其中學一年!

  這種大好機會,陳青當然不會錯過!

  在收攤離開大十字街后,他便徑直向著松山路的方向而去。

  大約三十多分鐘后,陳青來到了松山路。

  乾陽市總共分六大區,分別是處于中心的云陽區,南面的南壩區,北面的金觀區,西面的河溪區,東面的烏清區,還有距離乾陽市三十多公里的九化區。

  松山路仍然在云陽區范圍內,不過已經快要接近南壩區,周圍的房屋已經從四五層高變矮到了兩三層,街上的人也變稀疏了許多。

  陳青來到這里后,沒費多大勁便找到了“虎形門”所在。

  “虎形門”就位于這條街的中間地段,占地很寬,最外面是一圈兩三米的水泥圍墻,在這片圍墻中間開了一扇門戶,門戶前鑄有三階石梯,兩旁則各自擺放著一尊跟人差不多高大的石老虎,門上高懸著一塊牌匾,鐫刻著“虎形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當陳青到來時,“虎形門”的大門已然敞開,隔著圍墻都能聽到里面傳來的鍛煉呼喝聲。

  陳青略微躊躇片刻后,便邁步走了進去。

  走進大門,首先印入陳青眼簾的是一片三四十平米的前院,在這前院里,約莫有十數個穿著上身白,下身黑的寬松練功服的青少年,正在兩名強壯青年的監督下,繞樁行走。

  一人一樁,不斷的以不同姿勢繞行。

  陳青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見兩名強壯青年中的一人朝他走來,并開口問道:“小兄弟,你找誰?”

  陳青聞言,回答道:“何夕紅姐姐讓我來的,她說可以讓我在這里免費學一年拳。”

  “紅師姐?”

  詢問的強壯青年以及另一名強壯青年都是一愣。

  他們確實有收到這個交代,但紅師姐的原話是:“如果這幾天有一個小鞋匠來學拳,收下免一年學費。”

  這句話讓他們以為起碼明天后天這些對方才會來,誰知道居然來得這么快!

  要知道,紅師姐也才回來不到十分鐘…

  心中快速閃過這些念頭的同時,詢問的強壯青年嘴上則回道:“小兄弟你稍等,我去問一下紅師姐。”

  說罷,強壯青年便轉身向虎形門深處而去。

  陳青見狀微微頷首點頭,隨后一邊等待,一邊目光好奇的看向那繞樁而行的十數名青少年。

  虎形門,后院。

  一處二十來平米大小的別院中。

  換了一身寬松練功服的何夕紅,端坐在別院中央的石桌前,輕閉雙眼,眉頭微蹙。

  在她身旁,一名兩鬢斑白,外貌看起來像五六十歲左右,身穿一襲白色練功服,精神奕奕的老者,正立于她的身后,同樣皺著眉頭的在她的頭上不斷施針。

  不一會兒,何夕紅的頭上便已布滿了一根根細小的銀針。

  當最后兩根細如毫芒的銀針輕輕鉆入何夕紅兩邊太陽穴后,老者長舒一口氣的退后,并詢問道:“阿紅,感覺怎么樣?”

  何夕紅緩緩睜開雙眼,仍然眉頭微蹙的回道:“好像…沒什么用。”

  老者聞言,眉頭一皺,嘆道:“看來西陸那邊的白皮豬們確實有點東西,你的情況怕是得找‘老龜’那邊的人看看了。”

  何夕紅聽了此話,微蹙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起來,便要說什么,但才剛開口,還沒出聲,她便閉口不談,并若有所覺的看向了小院的拱門。

  老者也同樣有所察覺,目光一同望了過去。

  不一會兒后,便見一名強壯青年走進后院,來到了小院拱門外,開聲說道:“紅師姐,那個小鞋匠來了,您要出來看一下嗎?”

  這是想讓何夕紅確認一下,防止有人冒充——雖然這個概率很小。

  小院里。

  何夕紅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想到那個小鞋匠竟然這么快就拋下了鞋匠生計過來了!

  她才回來沒多長時間,再加上她又是坐黃包車,也就是說,這個小鞋匠幾乎是她前腳剛走沒多久,后腳就收拾東西過來了。

  這份果斷心性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并來了點興趣。

  “哧~”

  一聲細微的噴氣聲驟然傳來,便見何夕紅頭上扎滿的銀針盡數飛落!

  隨后,她站起身向小院外走去。

  一旁的老者見狀,臉上微感驚訝的同時,也一并邁步跟出了小院。

  “師姐。”

  小院外的強壯青年在何夕紅走出來后,點頭喊了一聲。

  而當看到隨行而出的老者時,似乎嚇了一跳,連忙恭敬喊道:“師父!”

  老者正是虎形門的門主,黃訓虎!

  “嗯。”

  面對強壯青年的問候,黃訓虎微微點頭,淡淡說道:“阿明,你去把那個小鞋匠帶到中院,等你紅師姐確認后先教他‘虎步’好了。”

  “是!”

  被稱為阿明的強壯青年聽后,連忙微微躬身應道,應完后便轉身離開了后院。

  等到強壯青年離開后,黃訓虎看向何夕紅說道:“阿紅,你現在的狀態得多休養,其他的事就別管太多了,我等會兒寫封信給‘老龜’那邊,等那邊回信了就帶你過去看看。”

  何夕紅聞言,略微蹙眉的想了想后,點頭回道:“好吧,那就麻煩師父了。”

  “跟師父客氣什么。”

  黃訓虎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虎形門,前院。

  當強壯青年回來后,陳青連忙將目光從那些繞樁的青少年身上收了回來。

  強壯青年自然也看到了陳青的動作,但他并未在意,畢竟不出意外,這些學員所練的“虎步”,他接下來也要教給對方。

  只聽他微笑著對陳青說道:“小兄弟,請跟我來。”

  說罷,便轉身朝中院走去。

  陳青見狀,自然連忙跟上。

  很快,兩人便穿過前院的拱門,來到了虎形門的中院。

  虎形門的中院比之前院,一下便寬闊了許多!

  這里有一個幾十平的練武場,練武場的周邊擺放著一排排兵器架,兵器架上面又或橫或豎的擺放著各種武器,刀槍棍棒劍,斧錘鉤叉爪等等。

  除此之外,中院一側還有著一間祠堂,大門敞開,里面供奉著一列列的牌位,因距離遠了陳青看不清楚,但心中大概能猜出是虎形門的的傳承祖師們。

  “我叫楊明,你以后可以叫我楊明師兄。”

  強壯青年將陳青帶到中院的練武場后,來到祠堂門口前,引陳青面向祠堂后,轉過身開口說道。

  陳青聽后,點頭叫了一聲:“楊明師兄。”

  楊明點了點頭,隨后余光瞥向一邊中院與后院交界的拱門方向。

  只見何夕紅和黃訓虎已然等候于此。

  在看到楊明望過來后,何夕紅微微頷首點頭,確認了陳青的身份。

  楊明見狀,收回目光,看著陳青說道:“我剛才已經跟紅師姐確認過了,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在虎形門免費學拳一年。”

  “真的么?謝謝楊明師兄!”

  陳青聞言,臉上適時的表現出欣喜,抱拳謝道。

  “不用謝我,你要謝就謝紅師姐吧。”

  楊明擺了擺手,隨后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詢問道:“你之前有練過什么拳腳或者技擊么?”

  陳青聞言,搖了搖頭。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練過這些。

  今生是沒條件,前世雖然聽過一些,但前世是法治社會,叔叔們天天宣傳“打輸住院,打贏坐牢”,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他自然不會沒事找事的給叔叔們增加工作負擔。

  何況,他的身體條件也不允許太過激烈的鍛煉。

  “什么也沒練過么?”

  見陳青搖頭,楊明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跟你講講拳腳技擊的由來和本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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