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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港島第一位辭職的港督,難辦?那就別辦了

  港督府邸。

  陸耀文送給魏奕信的文件袋里面裝的東西很簡單,不過只是喬伊斯這些人的‘口供’罷了。

  喬伊斯這個半路出家的技術類特工,是最快投降的一位,他承認了軍情六處要制造一場足夠大的爆炸,炸死陸耀文的這件事。

  在喬伊斯招了以后,其他幾名特工也立刻選擇了招供。

  另外,陸耀文還貼心的附上了喬伊斯等人‘修理下水管道’的‘工作照’,有這些東西,已經足夠將軍情六處以及鷹國政府、港英政府拉下水。

  “軍情六處的這幫人,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難怪被克格勃當成了玩具!”

  魏奕信將手中的一疊紙狠狠的摔在了辦公桌上,厲聲喝道。

  其實軍情六處不算弱,只是克格勃太強了,才被全方位壓制的死死的。

  又因為要抗衡克格勃,所以精銳與資源基本全都放在柏林與華沙,這才導致其他地區的質量比較差…

  等到毛熊崩潰之后,軍情六處將重心放到了港島,著實也給大陸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港督先生,又發生什么事了?”

  約翰·施懷雅見魏奕信這幅模樣,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他身為施懷雅家族在港島的負責人,因為國太航空公司總部大樓被炸毀這件事,今天也是忙到焦頭爛額。

  其實一棟大樓,炸也就炸了,這么點損失,他們太古洋行完全承擔的起。

  關鍵是國太航空的高層與中層在這次爆炸中基本全都死絕,這些人都是他們太古洋行花了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培養出來的慕洋犬。

  要重新選出這么多有能力的慕洋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如果陸耀文沒建立‘龍騰航空公司’與國太航空打擂臺,他們倒是可以慢慢培養,但有陸耀文在后面逼著…

  約翰·施懷雅想到這里,就感覺自己的頭很痛。

  陸耀文這個家伙和他在港島碰到的所有華人都不一樣。

  以往港島也不是沒有出過驚才艷艷的華人,只是這些華人大部分都被他們鷹國人用‘請客、斬首、收下當狗’給馴服或者屈服了。

  小部分就是像鮑玉剛一樣,與鷹國人一邊對抗,一邊合作。

  極少部分如同雷英冬這樣桀驁不馴的,鷹國人就會將他邊緣化,不允許他進入主流行業,讓他永遠都賺不到真正的大錢。

  通過這一系列的手段,鷹國人壟斷了港島幾乎所有產業的分配權,地產、金融、交通,甚至連水、電、油、氣這些最基礎的生活資料全都要由鷹國人來分配。

  華人想要賺錢,就必須先讓鷹國人割一塊肉。

  但陸耀文不一樣,這小子完全是‘一力破萬法’,生意場上的規則似乎在他身上完全失效了一般。

  而且這小子做生意,就好像不需要賺錢一樣,拿龍騰航空公司來說,從港島飛暹羅曼谷的機票,居然能壓到兩百港幣這個價格。

  說句難聽的,從九龍坐小巴去元朗都要二十港幣呢!你二百港幣就能從港島飛一趟曼谷…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是龍騰航空公司的飛機擁擠,空姐服務約等于沒有,但依舊是每趟航班都保持了極高的上座率。

  不僅是飛暹羅,現在港島飛寶島、東南亞各國以及島國的航班,基本都快被龍騰航空公司給壟斷了。

  國太航空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反制,一度也將飛曼谷的機票價格壓到了二百六十港幣,但陸耀文反手就是老客戶可以享受八折優惠,一百六的票價直接‘殺死’了這場價格競賽。

  在這個時候,國太航空總部大樓被炸毀,公司高層中層全部死光,更是給原本就不好的形勢雪上加霜,讓約翰·施懷雅頭大如斗。

  同樣頭大如斗的魏奕信在聽到約翰·施懷雅的這個問題后,沉吟了片刻,才回答道:“施懷雅先生,和聯勝總部大樓是軍情六處炸的,他們的目的是要炸死陸耀文,結果…”

  約翰·施懷雅沒好氣的接上了魏奕信的話:“結果陸耀文沒有炸死,反而給我們惹了天大的麻煩。”

  說到這里,約翰·施懷雅似乎想到了什么:“港督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根本沒有什么‘北愛獨立武裝’,國太航空總部大樓就是陸耀文派人炸的?”

  說這句話的同時,約翰·施懷雅已經在心里將陸耀文全家都問候了一遍。

  “現在我們手里沒有陸耀文炸國太航空總部大樓的證據,而陸耀文卻有我們炸毀和聯勝總部大樓的證據。”

  “施懷雅先生,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魏奕信一臉無奈。

  他還有句話沒有說完,就算他們手里有陸耀文炸國太航空總部大樓的證據,也不敢用。

  還是那句話,用港英政府一百五十年的基業換陸耀文一個人,太虧了。

  “港督先生,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先前和我說的那些合作,將會沒有任何意義,接下來將是你們港英政府與陸耀文之間的爭斗,和我們施懷雅家族關系并不大。”

  約翰·施懷雅緩緩說道。

  之前魏奕信和他談的時候,局勢還不明顯。

  現在局勢已經徹底明朗了,港英政府這次眼看又要被陸耀文逼到了墻角‘勒索’,約翰·施懷雅又不傻,自然不會再入局,跟港英政府一起被‘勒索’。

  “施懷雅先生,港英政府代表港島所有鷹國人的利益,你們施懷雅家族也是港英政府的一員,沒有港英政府,你們什么都不是!”

  在聽完約翰·施懷雅的話后,魏奕信臉色一沉,盯著約翰·施懷雅,冷冷說道。

  “港督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我們施懷雅家族?”

  約翰·施懷雅的臉色也驟然一沉,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我是在勸告你們施懷雅家族,趁著我們港英政府還有力,多出點力幫我們,等我們沒力了,你們有再多的財富,也只是陸耀文眼里的一頭待宰肥羊。”

  既然已經攤牌,魏奕信也不裝了,態度非常的強硬。

  “港督先生,我看你是在港督這個位置上坐久了,真覺得自己是港島第一人了,記住,港島因為有我們這些洋行才是我們鷹國人的。”

  “你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洋行的利益罷了,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約翰·施懷雅也是從小處尊養優的主,也不受魏奕信的氣,直接就噴了回去。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在港督這個位置上坐太久了,六天后,我會去下議院接受質詢,到時候我會當場向議會提出辭職。”

  魏奕信緩緩說道。

  在聽見魏奕信這句話后,約翰·施懷雅以及莊啟辰兩個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港島從開埠以來,到魏奕信一共有二十七位總督,這么多總督里,有病退的,有病死的,有被俘虜的,唯獨沒有被免職或者主動辭職的。

  如果魏奕信辭職,那他將成為港島第一位辭職的港督。

  “港督先生…”

  作為魏奕信秘書,心腹中的心腹,莊啟辰立刻就要開口相勸,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奕信打斷:“我辭職并不是為了我自己,不然我可以選擇病退來結束自己的總督生涯。”

  地方總督為女王牧守海外領土,是女王的代表,為了臉面,鷹國政府很少免去總督的位置,哪怕真犯下了大錯,也就是讓這名總督‘病退’。

  “我在下議院當眾辭職,可以引起祖家對于港島,對于陸耀文的重視,也只有祖家親自下場,才能重新將主動權搶回來。”

  魏奕信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通過這幾次與陸耀文的交手,魏奕信徹底被這個年輕人打服了,他自認自己不是陸耀文的對手,甚至認為整個港英政府都沒有人會是陸耀文的對手。

  要與陸耀文斗,必須要祖家派出一名有著極大能量的人來港島擔任港督,靠著他手里能量以及祖家的全力支持,這樣才能夠打敗陸耀文。

  在魏奕信的話音落下后,約翰·施懷雅以及莊啟辰兩人的臉色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莊啟辰看向魏奕信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一絲敬仰,而約翰·施懷雅的眼神里也掛上了一絲尊敬。

  每一個真正的愛國者,都會贏得本國人的尊敬,也值得本國人的尊敬。

  “港督先生,你想讓我們施懷雅家族怎么幫你?”

  約翰·施懷雅在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后,立刻選擇重新與魏奕信‘合作’。

  倒不是因為他敬佩魏奕信愛國,而是一個打定主意要辭職的人,在他辭職之前就是‘無敵’的,更不要說,這個辭職的人是名義上的港島第一人。

  約翰·施懷雅可不想激怒這種人。

  “施懷雅先生,或許是我想的太多。”

  魏奕信先為自己‘疊了一層甲’,然后繼續說道:“陸耀文既然選擇炸國太航空總部大樓,就一定有他的目的,以我對陸耀文的了解,這家伙大概率可能想要吃下國太航空。”

  “港督先生,你不會想讓我們施懷雅家族把國太航空給交出去吧?就算我答應你這個要求,我們家族也不會答應的。”

  約翰·施懷雅那一點對魏奕信的尊敬瞬間消失。

  對于他們這種家族子弟來說,家族的重要遠遠大于國家的重要性,雖然他很尊重魏奕信,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為了魏奕信割家族產業的肉。

  “與陸耀文公平競爭,這總能做到吧?”

  魏奕信緩緩說道。

  “好,港督先生,這是給你面子。”

  約翰·施懷雅緩緩點了點頭,似乎同意與陸耀文公平競爭,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莊秘書,你…”

  魏奕信無視了約翰·施懷雅的話,看向莊啟辰,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完,他就轉口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和陸耀文打電話。”

  ‘鈴鈴鈴’

  正當魏奕信拿起手機準備找中間人聯系陸耀文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莊啟辰在魏奕信和約翰·施懷雅的注視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喂,哪位?”

  “什么?”

  莊啟辰的臉色一變,驚得魏奕信與約翰·施懷雅兩人也是瞳孔一縮,生怕又聽到什么壞消息。

  還好,莊啟辰并沒有立刻開口匯報,而是打開了電視。

  在短暫的愣神后,電視上的畫面,立刻引起了莊啟辰的注意。

  “姓名:史密斯;

  年齡:三十七歲左右;

  身高…”

  “此人是極度危險的人物,警方懷疑他參與策劃了和聯勝總部大樓爆炸案與國太航空總部大樓爆炸案,請市民如果發現此人的行蹤,請立刻撥打‘九九九’報警,一定不要逞強…”

  “如果消息準確,警隊與和聯勝可為舉報者發放十萬到五百萬港幣不等的獎勵…”

  聽到這里,魏奕信、約翰·施懷雅以及莊啟辰的腦海里只有四個字:‘倒反天罡’。

  向來都是他們鷹國軍情六處、政治部的人通緝抓華人,從來沒有過華人通緝抓軍情六處、政治部的鬼佬。

  “哎”

  魏奕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后拿起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幫我聯系陸耀文,告訴他,時間、地點任由他選,我要當面和他談一談。”

  想到自己一個星期內要向同一個華人低兩次頭,魏奕信就感到無比憋屈,只是這份憋屈,卻是他一定要承受。

  另一邊,廟街一間小餐廳內。

  史密斯看著電視上通緝自己的信息,眼神里全都是徹骨的冷漠。

  他并沒有像理查德預料的那樣,立刻離開港島,反而留在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史密斯很容易就能作出判斷,現在陸耀文的人一定將離開港島的所有路徑全都盯死,自己只要露頭,就有很大風險會被發現。

  這種情況下,隱藏在港島幾百萬人中,反而更安全,‘摩爾’讓他從旺角避風塘撤離,要么是水平太爛,要么就是別有用心。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史密斯都不會再相信‘摩爾’。

  但是電視上展出的他被偷拍的那張照片,將他的計劃徹底打亂。

  雖然史密斯現在帶著假發,對五官也進行了些許修飾,只要戴著墨鏡,一般人根本辨認不出他,但這只能保他一時平安,時間久了,一定露餡。

  ‘必須想辦法離開港島。’

  史密斯在心里暗下決心。

  想到這里,史密斯將五十面額的港幣放在桌上,用流利的中文,對餐廳老板說道:“老板,幫我打包,我等會過來拿。”

  “好。”

  餐廳老板看了眼史密斯放在桌上的港鈔后,點頭應道。

  史密斯走出餐廳后,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準備前往半山。

  現在整個港島,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港督,總不能連港督也是陸耀文的人吧?

  “誒,鬼佬,把你的眼鏡摘了,讓我看看。”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入史密斯的耳中。

  正是陪盲輝一起在廟街‘掃人’的關祖。

  在電視臺播放通緝令之前,陸耀文就已經將尋找史密斯的任務在和聯勝發布,要求只要是鬼佬,都要檢查一遍,不用管那個鬼佬是什么身份。

  ‘砰’

  史密斯無視了關祖的話,徑直坐上的出租車,一邊關門一邊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去半山。”

  “好!”

  司機點了點頭,隨后要就踩油門離開。

  然而。

  “和聯勝辦事,你敢把車開走試試看!”

  關祖的這句話,讓司機立刻熄火、拉手剎、拔鑰匙‘三件套’,一氣呵成,速度快到史密斯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他正準備推門下車的時候,一把槍已經頂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開車!”

  史密斯冷冷說道。

  “大佬,別沖動,我馬上開車!”

  出租車司機哭喪著臉,又重新啟動了出租車。

  原本以為接到了一單大生意,結果是接到了一個活閻王。

  此時,關祖已經帶人走到了出租車旁,正準備拉開車門,猛然看到史密斯調轉槍口,指向自己。

  沒有片刻猶豫,關祖立刻蹲下躲避,也就是這一瞬間,出租車快速駛離。

  “車牌號5503的出租車,快點追!”

  關祖立刻拿起對講機,大聲吼道。

  也就在這時,關祖看到一輛轎車猛的轉向,狠狠地撞到了那輛出租車上,將出租車直接撞翻。

  “小心點,出租車里那個鬼佬有槍!”

  關祖叮囑了一聲后,快步朝著那輛已經被撞翻的出租車快速跑去。

  ‘砰’

  這時,一陣槍聲傳入了關祖的耳中,讓他立刻停住了自己的步伐,死死的盯著那輛出租車,小心翼翼,慢慢走了過去。

  這時,出租車司機的聲音傳了出來:“救命啊!”

  關祖不為所動,幾米的距離,他硬生生走了半分鐘才走到了出租車旁,然后就看到了已經飲槍自盡的史密斯,以及正在掙扎的出租車司機。

  “救我,大佬,求求你,救我!”

  出租車司機看到關祖后,求助的聲音更大了。

  幾分鐘后,出租車司機被關祖帶人從出租車里拉了出來。

  “這個鬼佬,是怎么回事?”

  關祖立刻指著史密斯,開口問道。

  “別說了,這個死鬼佬聽到和聯勝這三個字,馬上用槍逼我開車,不然我聽到和聯勝的名頭,哪里敢開車。”

  出租車司機一臉沮喪,現在他錢沒賺到,車還受到了這么大的損傷,帶上了一枚‘魂環’。

  “放心,你的損失,我們和聯勝會補償你的。”

  只是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關祖就已經融入了金盾安保公司這個大家庭里,感受到了自己以前從未感受過的關心與溫暖。

  尤其是盲輝,這個家伙雖然沉默寡言,但因為陸耀文的關系,對關祖是真的關心,讓關祖非常感動,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和聯勝的人,開口閉口已經是我們和聯勝了。

  “把這個鬼佬拖出來,送去西九龍總區,另外,把這個司機和那輛車里的兄弟送去醫院檢查。”

  關祖沉吟片刻后,對跟著自己的幾名馬仔吩咐道。

  等到盲輝等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史密斯已經被拖了出來。

  “盲輝哥,確定了,這個鬼佬就是龍頭要抓的鬼佬,媽的,這家伙還真不怕死。”

  關祖低聲罵道。

  “阿祖,龍頭的吩咐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找到尸體,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盲輝拍了拍關祖的肩膀,隨后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吉米哥,我是盲輝,我們…”

  電話接通后,盲輝緩緩說道。

  幾分鐘后。

  “好,我知道了,讓盲輝他們把尸體送去西九龍總區,我會通知兩大電視臺去進行采訪。”

  陸耀文在聽完吉米的回報后,緩緩說道。

  和盲輝想的一樣,陸耀文對于史密斯的死,早有預料,他已經從理查德的口中得知,這個史密斯是軍情六處最優秀的特工之一。

  這種人的意志力絕度是頂級的,除非是趁他不備動手,才有可能生擒,不然在絕境之中,這家伙大概率會自殺。

  “明白!”

  電話那頭,吉米立刻點頭應道。

  等到掛斷吉米的電話后沒多久,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阿文,魏奕信剛剛和我通電話,說是想當面和你聊一聊。”

  陸耀文按下接聽鍵后,鮑玉剛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出,顯然,這一次魏奕信又找到了鮑玉剛當中間人。

  “鮑先生,請你轉告魏奕信,不用這么急著見我,我還有份大禮要送給他。”

  陸耀文笑著說道。

  “哦?”

  鮑玉剛在聽到陸耀文的話后,微微一愣,隨后笑著說道:“好,阿文,我一定將這句話轉告給魏奕信。”

  “鮑先生,不要急著把這句話轉告給魏奕信,等會亞洲電視臺與無線電視臺會播放一則大新聞,你看完那則新聞后,在和魏奕信通電話。”

  陸耀文緩緩說道。

  “好,我知道了。”

  鮑玉剛的眼神微微一動,緩緩點頭應道。

  在掛斷了鮑玉剛的電話后,陸耀文繼續撥下了一個號碼。

  “建軍,是我。”

  “等會辛苦你跑一趟港督府…”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笑著囑咐王建軍道。

  “好的,文哥。”

  王建軍立刻點頭應道。

  掛斷了王建軍的電話后,陸耀文再一次撥下了童恩的號碼。

  “童恩,馬上通知強尼,等會接到命令后,馬上去見他那個鬼佬上司菲爾德,告訴他…”

  二十分鐘后。

  無線電視臺與亞洲電視臺同時直報道了一篇重磅新聞。

  “‘北愛獨立武裝’的頭目史密斯在和聯勝與警隊的配合下已經被擊斃,‘北愛獨立武裝’在港島的勢力已經被摧毀,港島解除了危機。”

  港督府。

  “哎”

  魏奕信看著電視里播放的這個新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這個新聞的播出,就是陸耀文的‘勝利宣言’,現在他們港英政府能做的,就是等待陸耀文的‘審判’,能少讓陸耀文割點肉,就算成功。

  想到這里,魏奕信瞥了眼自己的手機,自從他撥電話,讓人聯系陸耀文,表示要和陸耀文面談過后,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結果直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反饋回來,這讓魏奕信的心情極為焦急。

  ‘鈴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誰?”

  魏奕信瞬間就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港督先生,陸先生讓你不用這么急著和他談,他還有幾份大禮送給你。”

  聽筒里,鮑玉剛的聲音傳出。

  “什么大禮?”

  魏奕信下意識的問道。

  “嘟嘟嘟…”

  回答魏奕信的是一陣忙音,顯然鮑玉剛直接掛斷了電話。

  魏奕信低聲罵了一句,隨后將手機甩到了一旁,沉吟片刻后,他又拿起了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摩爾先生,請你即刻來港督府,有些事情,我要當面和你說。”

  史密斯死了,軍情六處派來對付陸耀文的人全軍覆沒,這讓魏奕信對‘摩爾’產生了一些懷疑,他想要試一試,這個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好的,港督先生。”

  電話那頭,理查德立刻應道。

  等到魏奕信掛斷電話后,理查德看向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王建國,訕笑道:“港督先生要見我,如果我不去的話,他一定會懷疑我…”

  只是讓理查德感到恐懼的是,王建國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

  另一邊,政治部的一個秘密據點內。

  菲爾德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新聞,尤其是看見史密斯的尸體后,臉色極為難看。

  史密斯是軍情六處星城分部最優秀的特工之一,與摩爾齊名,菲爾德自然認識他,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王牌特工居然死在了港島,死在了黑社會成員的手里。

  旋即,菲爾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立刻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你告訴港督先生,軍情六處上尉菲爾德要找他,我們之前與他約定…”

  菲爾德將軍情六處與魏奕信約定的暗號報了出來。

  幾分鐘后,一個滄桑疲憊的男人聲音傳入菲爾德的耳中:“菲爾德上尉,我是魏奕信,你們軍情六處讓我非常失望,希望你不會讓我再次失望。”

  “港督先生,非常抱歉,我現在只有壞消息告訴你。”

  “這次行動是史密斯與‘摩爾’先生一起主導的,現在史密斯死了,‘摩爾’沒道理安然無恙,我懷疑,他現在已經被陸耀文抓住,甚至已經被陸耀文策反了…”

  菲爾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奕信打斷:“菲爾德上尉,我剛剛才和‘摩爾’先生通話。”

  聽到魏奕信的這句話,菲爾德的臉色驟然一變,沉吟片刻后,他才咬牙說道:“港督先生,和你通話的那個‘摩爾’先生,并不是真正的摩爾先生,他的真名叫理查德…”

  為了避免魏奕信因為不知道理查德的真實身份而造成更嚴重的后果,菲爾德猶豫再三,還是將理查德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之前他對于摩爾將自己隱藏起來的這一招非常的推崇,認為一個特工就該將自己隱藏起來。

  但這一刻,他對這一招產生了強烈的質疑,如果不是摩爾把自己隱藏的這么好,港督一定不會答應一個‘冒牌貨’搞出這么大的行動,自然也不會導致如今的局面出現。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和菲爾德想的一樣,在聽完這句話后,一股邪火瞬間就魏奕信的心里冒了出來,這幫軍情六處的特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和自己人也玩這種小花樣?

  ‘呼’

  魏奕信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這股洶涌澎湃的邪火給壓了下去,緩緩說道:“菲爾德上尉,你們軍情六處的事情等會再說,現在請你告訴我,那位真正的摩爾先生在哪里?他能幫我們港英政府做點什么?”

  “抱歉,港督先生,摩爾先生去東南亞執行秘密任務了,如果他在港島,他絕不會同意理查德擅自搞出的這個行動。”

  菲爾德繼續道歉。

  魏奕信感覺自己的胸口很悶,想要吐血。

  什么是豬對手?這就是豬對手。

  和這幫蟲豸在一起,港英政府難怪越來越爛!

  ‘咚咚咚’

  正當魏奕信渾身上下都被怒火填滿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旋即,莊啟辰推開房門,對魏奕信說道:“港督先生,外面有個華人,說陸耀文讓他來送大禮給你。”

  聽到莊啟辰的這句話,魏奕信的臉色微微一變,捂住話筒,緩緩說道:“把他帶過來!”

  “是,港督先生。”

  等到莊啟辰離開后,魏奕信松開話筒,冷冷說道:“你們軍情六處等著和我一起接受下議院的質詢吧!”

  說罷,魏奕信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想著剛剛魏奕信說的那句話,菲爾德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犯下這種錯誤,恐怕軍情六處星城分部的指揮官都要受到牽連,更不要說他們這幫在港島做事的軍官。

  但這件事,不管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女王,他一定要說出來,哪怕前途盡毀也沒關系。

  這一刻,菲爾德滿腦子都在想一個問題,他們軍情六處還能做些什么,盡可能減少他們鷹國人的損失?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

  菲爾德開口問道。

  “菲爾德先生,是我。”

  強尼的聲音從門外傳入菲爾德的耳中。

  “進來。”

  菲爾德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緩緩說道。

  片刻后,強尼推開房門,看向菲爾德:“菲爾德先生,和聯勝總部大樓,是軍情六處炸的吧?”

  在聽見強尼的這句話后,菲爾德猛的抬頭看了過去:“強尼,你從哪里聽說的消息?”

  “我與陸耀文交手過好幾次,他的手段我非常熟悉,上次我們政治部在亞皆老街想要炸死陸耀文,陸耀文也是隱而不發,等到塵埃落定后,再一擊致命。”

  “以我的判斷,陸耀文已經讓電視臺宣布什么‘北愛獨立武裝’的成員全都死光了,那就說明他已經認為自己贏了,就要讓港英政府割肉了。”

  強尼將自己的‘分析’緩緩說出。

  菲爾德聽著強尼的這番分析,臉色不變,語氣也極為平淡:“繼續。”

  “菲爾德先生,以我對陸耀文的了解,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宣布自己贏了的,所以我們現在想要阻止他,根本就不可能。”

  說到這里,強尼走到了菲爾德的面前,輕聲說道:“不過我們還有機會。”

  “嗯?”

  菲爾德輕‘嗯’了一聲。

  “三天后,陸耀文名下的‘富貴丸’號賭船就要首航,這小子對這次首航非常看重,不僅安排了一場賭神高進與拉斯維加斯賭王的世紀賭局,甚至連他自己都要親自上船。”

  “我們完全可以雇傭一伙海盜,在公海上打劫‘富貴丸’號…”

  強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菲爾德打斷:“沒有那么簡單,陸耀文不知道從哪里購買了好幾艘武裝巡邏艇,到時候一定會為這艘賭船‘保駕護航’,一般的海盜根本威脅不到這艘賭船。”

  “菲爾德先生,我們可以多雇傭一些海盜,另外,還可以在賭船上為這些海盜安排一些內應。”

  說到這里,強尼聲音壓到更低:“而且,菲爾德先生,你別忘了,我們鷹國在星城的軍港里,常年派駐了兩艘軍艦保護商路。”

  “如果其中一艘軍艦在護航的時候,碰到了海盜打劫賭船,是不是應該出手相助?”

  “海盜船與賭船一定靠的很近,在打擊海盜船的時候,誤傷了賭船是不是也很正常?”

  “在營救賭船乘客的過程中,如果出現了什么意外,是不是也可以理解?”

  強尼問出了四個問題,每問出一個問題,都讓菲爾德的眼神一亮。

  他的這個計劃,確實可實施性很高,比什么炸毀和聯勝總部大樓把陸耀文一起炸死這個計劃靠譜多了。

  “強尼先生,這件事我會馬上向高層匯報。”

  菲爾德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

  “菲爾德先生,我知道你是軍人,做什么事情都要上級批準,但是距離賭船出海只有三天時間了,鷹國部門的效率,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

  強尼立刻給菲爾德加強度,巴不得讓他立刻點頭答應。

  “我現在就和上級匯報。”

  菲爾德擺了擺手,示意強尼回避,等到強尼離開后,他立刻拿出衛星電話,撥下了摩爾的號碼。

  “摩爾先生,史密斯死了…魏奕信讓我們軍情六處與他一起接受下議院的質詢。”

  菲爾德將港島現在的局勢緩緩說道。

  電話那頭,摩爾在聽完菲爾德的話后,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鐘,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了。”

  摩爾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失誤,他也沒有想到,理查德的膽子居然這么大,敢借著他摩爾的名頭,搞出這么大的事情,弄得他背上了這么一口大鍋。

  “摩爾先生,我有個計劃,或許能夠亡羊補牢…”

  菲爾德將強尼的計劃說了說出來,不過他并沒有透露強尼的存在。

  在聽完菲爾德的話后,摩爾再一次沉默的半分多鐘,才緩緩說道:“菲爾德,這是你的計劃?”

  猶豫片刻后,菲爾德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這是強尼的計劃。”

  “我什么都沒有聽到,你也什么都沒有聽到,如果強尼失敗…”

  摩爾的語氣極為平靜,話雖然沒有說完,卻讓菲爾德聽得眼神一亮:“摩爾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

  摩爾‘嗯’了一聲后,掛斷了電話,隨后繼續撥下了一個號碼。

  “我們的計劃需要提前了。”

  電話接通后,摩爾立刻開口說道。

  “這么急?”

  聽筒里,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傳出。

  “港島那邊出事了,我要盡快把利景天這個禍害除掉,回港島穩定那邊的局勢。”

  摩爾緩緩說道。

  “好!”

  男人說完這句話后,立刻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到聽筒里傳出的忙音后,摩爾放下手中的衛星電話,看向了港島方向,眼神異常的冰冷。

  另一邊,港督府邸。

  “陸耀文讓你給我帶了什么?”

  魏奕信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冷漠的王建軍,沉聲問道。

  ‘啪’

  王建軍沒有開口,只是將手里提著的文件袋扔到了魏奕信的面前。

  看著眼前這個文件袋,魏奕信的眼皮一跳。

  這種款式的文件袋,他不久前見過,里面的東西讓他這個港督都只能向陸耀文服軟,如今又看到同樣款式的文件袋,讓魏奕信頓時涌起了不祥的預感。

  用了足足一分多鐘的時間,魏奕信才慢慢打開了文件袋,里面除了一盤錄音卡帶、一疊紙與一疊照片。

  魏奕信先是掃了眼那疊紙上面的內容,是理查德的筆錄。

  有了菲爾德的提前預警,魏奕信在看完這份筆錄后,臉色還算正常。

  反倒是那疊照片,讓魏奕信的眼皮一跳,照片內容,要么是軍情六處的人出入半島酒店,要么是軍情六處的人在半島酒店內。

  隨后,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播放器,將卡帶放了進去,戴上耳機后,按下了接聽鍵。

  不過是十多秒的時間,魏奕信的臉色就勃然一變,猛的抬頭,死死的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建軍,直到聽完這盤卡帶上的錄音后,魏奕信才冷冷說道:“陸耀文想要什么?”

  “國太航空、半島酒店、水務集團、中華電燈。”

  王建軍像報菜單一樣,說出了陸耀文的條件,接著繼續說道:“陸先生吩咐,由你負責和這些公司的老板,你談的好,他的態度就好,你談的不好…”

  國太航空與半島酒店,一家是港島最大的航空公司,另一家則是港島最大的酒店。

而水務集團和中華電燈,一家是施懷雅家族的產業,壟斷了全港島的自來水業務,另一家則是嘉道理家族的產業,壟斷了全港島的電力業務  要知道,港島的飲用水以及電力全都是大陸供給的,為了照顧同胞,大陸供給港島的水電價格都極為便宜,結果施懷雅與嘉道理這兩個家族在港島坐地起價,每年都能白賺十幾億的利潤。

  這些都是港島人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現在有了機會,陸耀文當然要從鬼佬的手里將控制權搶回來,不能白白便宜鬼佬。

  聽到王建軍的這句話,魏奕信的老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不僅僅是因為陸耀文提出的條件太過于離譜,更因為陸耀文的態度。

  以前的陸耀文,好歹還是親自和他這個港督談,現在派個小弟,就要吩咐他魏奕信做事?

  ‘fuck,真拿我這個港督,當你陸耀文的跑腿馬仔了?’

  看著魏奕信這幅模樣,王建軍緩緩說道:“陸先生說了,他給你的這些東西,足夠讓你把事情辦成,如果你還覺得難辦,那就是你不想辦。”

  “如果你要讓陸先生親自來辦,那陸先生的條件,可就不僅僅是這四個條件了。”

  魏奕信的老臉由紅變黑,陸耀文這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難辦?那就別辦了!’

  這一刻,魏奕信有種想要立刻辭職的沖動,太侮辱人了。

  “告訴陸耀文,他提的四個條件,我會盡力滿足他,‘北愛獨立武裝’的事情到此為止。”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后,魏奕信緩緩說出了這句話,只是語氣里,滿是憤怒不甘以及無可奈何…

大熊貓文學    港綜:臥底和聯勝,從四九到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