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占據白氏宗祠里,正在殘忍虐殺人類男子的存在非常強大,足足有十八位來自深淵的惡魔。
即便她們還只是一階的層次,但是這樣的力量,若是能緊緊擰成繩,其破壞力便不能小覷,即便是二階強者到此地來維護正義,一不留神也是命喪當場!
可惜,她們遇到的是徐束,一個擅長越級而戰、以一敵百的奇男子。
在徐束的努力和沖刺下,敵人直接被打得變成一盤散沙,就好像是一塊破抹布似的,哪里還能擰成繩?根本就只能擰出水了。
唯一的困難是,因為之前在洪顏那邊耽擱許久,這次留給徐束的時間,非常緊迫,必須要48分鐘內搞定這群可怕的惡魔。
而為了保險,實際上這個時間還得留出余量來。
也就是說,平均殺掉每個惡魔的時間,不能超過三分鐘!
這么短的時間就要解決戰斗,對于徐束而言,將會是一份非常大的挑戰。
萬幸的是,算上這次在內的話,徐束已經相當于是四進宮了。
對這群惡魔女的底牌、套路、深淺,他早就已經徹底摸清楚,心中更是早就有了完整且詳細的作案手法,實戰起來熟門熟路,
如此此消彼長之下,戰局早已注定,任憑這些殘忍可怖的惡魔們如何掙扎反抗、手段盡出,卻也不過是徒增徐束的快感罷了。
戰斗,爽!
漫長的半個多小時大戰后,整個祠堂內遍地狼藉,只剩下徐束一人傲然而立。
他超常發揮弄死所有人,面對十八份的奪萃,受了十八份的罪;拿了十八份的結晶,心有十八分的黑!
“呵呵,先知先覺,占盡優勢,這就是太初卷給我帶來的自信。”
“但也必須牢記,不論未來視能提供多少決策上的優勢,但最終決定勝負的,還得是我自己的實力。”
“正因為我已經是三階中期的高手,才能在如此多敵人之間,游刃有余,反敗為勝!”
徐束將戰利品統統收入囊中,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更有感悟,更加堅定內心。
轟隆!
他大吼一聲,躍然而出。
渾身氣息不掩飾,掀飛白氏祖先牌。掌下如蛟龍出洞,槍尖直指白老太。
躲在里面自以為隱蔽、實則早就被發現行蹤的刺猬太太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對下面地宮里的人發出訊號,便已經被一把抓住,四仰八叉得丟在地上。
“白老太,不,或許該叫你猞針婆!當年你背叛我們,害得柳家滿門被滅,可曾想到會有今日!”徐束怒火中燒,霸氣狂吼,儼然便是一副地獄歸來的復仇者姿態。
“什么?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是什么人?莫非是柳嚴少主?”
風韻猶存的刺猬娘被摔得七葷八素,果然就被徐束的做派嚇住。
她只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心中又驚又懼,完全不知道這突然打上門來的人類小子是什么來歷,居然一開口就提到了多年前的往事。
但不論是敵人是什么身份,光是感受到徐束身上蔓延而出的那種狂暴氣息,刺猬太太就明白這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對視,急忙鳳眸瞪大尖叫道:“這位大人且慢,且慢呀!老身…哦不!妾身!妾身有話要說!有話要說啊大人!其實當年我根本不知情…”
“哼?不知死活還敢詭辯,也罷,我沒時間聽你撒謊了!世事如棋落子無悔,路是你自己選的,后果由你自己承擔,沒有撤退可言!面對疾風吧猞針婆!”
說罷,徐束沒有絲毫猶豫,一擊把鋼針后的大門活生生刺入、捅了個對穿。
噗!通!
針尖對麥芒!宛如遠古兇獸的猛烈撞擊下,這只三階初期的“流浪詭仆”徹底沒有了后悔的機會,明白了什么是做叛徒之下場!
大戰持續了三分鐘,徐束就成功把異種·猞針婆斬于馬下。
超亖猞針婆后,徐束滿臉的冷酷,單手將地上掉落物收起。
這是三枚侵蝕結晶,每一顆都是藍影纏繞,品質為“優異”級。
除此之外,猞針婆還額外掉落了一整張白色的皮毛,根根針尖鋒利堅硬,乃是品質十分不俗的超凡材料,這是之前那十八只惡魔身上所不曾有的寶物。
實際上,正面一對一,徐束僅用肘擊也能打贏這沒什么特殊手段、空穿了一身“針刺反甲”的三階異種,甚至不需要一分鐘就能結束戰斗。
但他還是選擇了現在這種特殊戰法,一方面是為了卡她的死亡時間,另一方面,則是為接下來的戰斗做好了準備工作了。
經過方才連續十九場的大戰,徐束迄今為止依舊是殺傷力第一的絕招“逐日金槍”,已經圓滿如意,蓄勢待發了!
“接下來,該輪到赤帝軍的家伙們上路了!”
徐束冷笑一聲,順著密道一路往下,輕車熟路沖進了地宮。
此刻,赤帝軍的六人還在此地大聲密謀,在背地里蛐蛐讓他們在這里無所事事的巫毒是多么多么奇葩,多么多么讓人無語,影響了大家的正事。
結果興高采烈吐槽到一半,洛蘭剛剛輕咳一聲讓手下們別太放肆,扭頭就看到有個渾身冒火紅巾掩面的男子從蜜道之中鉆了進來,氣勢洶洶。
他頓時微微一愣。
這誰?
這是什么人!
猞針婆放進來的?
看著像我們赤帝軍自己人…
難不成是那位和懷特主教之間鬧得不愉快的燕回大統領,過來興師問罪?
聽說他是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看起來有點像啊…
“嘶!等等!不對!”
“是敵襲!”
因為徐束的偷襲來得實在是又快又猛,以至于大家第一時間大腦有了一瞬間的宕機,甚至下意識還在猜測這頭扎紅巾的家伙好像是自己人,否則怎么可能直接來到這隱蔽的地下暗道里來?更何況他還穿了自己人的衣服!
好在大家都不是普通人,愣神的時間大概只有不到兩秒,洛蘭等人就立刻反應過來。
可就是這短短的兩秒鐘內,一聲怒吼在地宮里炸開。
“赤帝軍的雜碎都給我去死!”
低沉的怒吼聲里,徐束宛如猛虎般躍至半空,手中璀璨的金槍像是渦輪增壓似的噴氣三次,最終宛如長虹貫日,破空而出,猛烈扎下。
夸父追日,逐日金槍!
洛蘭等人眼神閃過一絲錯愕,視線里就已經被一片耀眼奪目的金色熾芒徹底籠罩。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聲中,整座地宮幾乎是瞬間就被融化了,恐怖的煙塵就好像發生瓦斯泄露,彌漫到伸手不見五指。
尤其是赤帝軍的五位圣騎士,還來不及施展最擅長的“啟示錄”陣法,就結結實實滿吃了徐束的一發大招。
關鍵時刻,還得是隊伍中的“龍象”。
“為了圣皇!不要管我啊啊啊!”
他再次挺身而出,以舍身之法,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妄圖犧牲自己,為隊友們創造逃離的機會!
呼啦!風來了!
“攝魂者”施展“風浪止息”,從煙塵里卷開一條求生之路。
只要能逃到水里!只要能逃到那個地方!就可以…
四個身負重傷者彼此攙扶,拼命逃往旁邊洶涌的地下暗河。
然而這一次,早就知道敵人手段的徐束卻沒有給他們機會。
他轟隆一腳從天而降,踩碎隊伍中唯一的女騎士娜麗塔的盔甲,雙手抱拳:“不要急著走,還沒結束呢!”
眾人眼中駭然不已,再不能忍,揮手反擊。
大戰瞬間爆發,可怕的撞擊聲在滾滾濃煙里四處響起,骨斷筋折的聲音更是讓人皮發麻,產生幻痛。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而這個過程中,身為首領的洛蘭長老,卻手持“圣言書”,表情又驚又疑。
他驚的是這突然出現的可怕強敵,實力強到讓人恐懼,這似乎是一位第三境巔峰的超級高手!
疑的則是,明明自己距離對方最近,可此人所有的攻擊,居然在都在有意的避開自己,甚至自己打了一發“圣光洗禮”在其身上,都被他直接無視掉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這人認識我?
是自己人?
那為什么要對娜麗塔她們下死手?
因為事情太過詭異,洛蘭心中頓生疑慮,一時間動手也不是,逃也不是,硬是被強控了好一會兒。
直到…
“不好!我的替罪羊!”
隨著“放牧”的距離超過極限,“紅衣”和“衣主”之間的聯系自行斷開,洛蘭頓時怒目圓瞪,發現了不對勁。
然而似乎有些遲了。
因為不消片刻,徐束便已經連劈帶肘,依次將四個已經受傷的圣騎士中的三個斬殺當場,剩下最后一個是被他腳踩著大波女騎士,也已經奄奄一息,胸部都被踩踏到扁平凹陷,口吐黑色血沫和內臟碎塊,眼看就要當場暴斃!
“桀桀桀,老東西,我倒是小看你了!接近兩分半鐘,她帶著羊就算跑不快,至少跑出去有接近三公里!想不到你實力雖然弱的像是地上的垃圾,可這份‘放牧’的本事,倒是同階存在里的佼佼者嘛!”
注意到洛蘭那吃了大便般的臉色,徐束這才嘴角一翹,露出了計謀得逞般的笑容。
洛蘭終于反應過來上當,驚怒交加道:“閣下究竟是什么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得罪我們赤帝軍,知道后果嗎?!”
徐束眼睛一瞇,一邊踱步攔住敵人的去路,一邊看了看洛蘭那蠢蠢欲動的手指,語氣變得平淡道:“你是在試圖求援吧?不如我們打個賭,你的援兵來得更快,還是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更快?”
“…”洛蘭瞳孔頓時一縮,既有被戳破目的后的心虛,也有目睹敵方實力后深切感受到的恐懼,知道自己若是輕舉妄動,必然要隕落于此。
徐束目光一晃間,悄然掃過不遠處那只還在呆呆嚼吃嫩草的白色小羊。
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動手,洛蘭必定逃不了,但這只小羊也肯定暴斃。
大概因為見過對方三次了,徐束心中也覺得有緣,便眼珠一轉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你現在放牧的,就只剩下這一只羊了吧?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
“閣下想要說什么?”洛蘭臉色陰晴不定。
徐束就說:“不瞞你說,這只羊是我一位朋友的手下,和我雖然沒什么關系,但你若是愿意把他交還給我,我就留你一條機會逃命,如何?我一向說話算話,你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哦?普通朋友么?”
洛蘭沉吟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輕笑起來:“哈哈哈,我說你剛才為何刻意避開我,原來是這個原因!”
說話間,洛蘭臉上原本的擔驚受怕盡數散去,轉而變成了一種一切盡在掌握、成竹在胸的姿態。
與此同時,他更是不再擔心徐束的攻擊,居然光明正大地打開了升格驅動,伸手就在界面上輸入些什么,疑似在通風報信。
這一幕,把徐束看得硬是愣了下,驚訝道:“喂,你在干什么?你是沒清楚我說什么嗎?我說你放了他我才能放你!”
洛蘭不屑一笑道:“閣下莫非當我三歲小孩兒不成?我算看出來了,想必你就是為了救他而來吧?此羊定是你的至親兄弟,骨肉親朋!可笑你居然還說什么普通朋友,試圖誆騙我!
“呵呵呵,原本我還當此人無用,還嫌他占我地方,準備殺了換一個,想不到倒是釣了個大的!
“我警告你最好立刻離開此地,否則,后果自負!
“想必你也不希望你的親人因為你而死吧?你可不要太沖動!”
正所謂“一羊在手,天下我有”!
此時此刻,“紅衣主教”洛蘭便是已天真地將那小羊當做了挾持徐束的資本,當做了他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的資本。
當然,徐束方才展露的實力對他帶來的沖擊和心理壓力遠比想象中要大。
這讓他還算有幾分理智,不敢過分逼迫徐束,也就沒有因此而喪心病狂到試圖用這只小羊來要挾徐束跪地求饒——事實上,類似的事情,某些“紅衣主教”也沒少做。
當下,洛蘭打開升格驅動的“無瞳之眼”,一邊后退,一邊似無忌憚地就要發出求救信息。
見狀,徐束對那茫然無措的小羊長嘆一道:“算了,果然和那個張子風一樣,我就知道你們紅衣主教都踏馬的一路貨色!”
說完,他再不猶豫,握緊拳頭:“爆!”
他一下引爆了經過長時間注視,在對方體內種下的大量“黑寡婦”之“凝視”毒素!
砰的一聲,正在吃草的小羊就瞬間爆開,變成了滿地血肉。
“什…”
洛蘭發現自己正在敲字輸入的手直接整個爛了,上面皮膚一下子從原本的血肉飽滿,變得像是腐爛了好幾年的泡水木頭,就連里面的骨頭岔子也跟著風化,變黑、腐朽。
“什么?你,你,你做了,什么?”
內心的恐懼瞬間膨脹到無可附加,洛蘭瞳孔頓時一縮,然后這只眼球掉了下來,
他張著嘴想要說什么,卻只能模糊不清地發出破風箱似的喘息聲,接著另一只眼球也看不見了,咕嚕嚕得滾下來。
隨后是右手,雙腿,腰部…
夸擦!夸擦!
隨著毒素爆發,洛蘭全身血肉爛盡,宛如入了冬的落葉木,一碰就簌簌落下,整個上半身直接腐爛斷在了地上!
徐束走過去,把洛蘭的驅動,和小羊掉落的那個碧玉手串,一同撿起來,默哀道:“這位仁兄,要怪就怪你命歹吧,我也救不了你,不過有足足六個三階高手為你陪葬,你九泉之下,倒也也可吹噓了!”
這枚手串他準備回頭帶給洪顏,畢竟這算是對方的手下,而且也是在戰斗中犧牲,再怎么說,該有的撫恤待遇還是要有的。
隨后,他派出了小玉佛,在虛空中張開大口,把滿地血污清理干凈,再不留一絲痕跡。
做完這一切后,徐束沒有多耽擱,沒一會兒就趕到了柳氏宗祠,來到了這一處的地底暗河。
這次,徐束卻沒有急著進入白虎洞中,而是要先超市掃貨。
略作等待,他卡著時間,逮住了姿態妖嬈曼妙,一臉燒燒表情,好像要擇人而噬的阿芙緹拉。
“喲喲喲,這位是哪里來的俊俏哥哥?怎么——嗚?唔唔嘔!”
阿芙緹拉扭得搖曳生花,性格跳脫,向來喜歡在殺人之前調戲對方,剛開口想要戲弄一下徐束,結果迎面而來就是徐束的絕招,把她給整個塞住了,不由驚得眼睛都差點瞪出來。
等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做什么的時候,阿芙緹拉剛想說聲‘死鬼真急’,結果眼前就出現了讓她感到恐懼的陽煞洪流,宛如九天銀河,洶涌得淹沒了一切。
轟隆!
強大的轟擊下,整個地宮塌陷,就連崩騰的河水都被當中截斷,白茫茫一片向下!
這一發威力強大到滿溢而出的“陽神·先天一炁”,正讓徐束以泄心頭之恨!
阿芙緹拉,這個三階后期的色孽惡魔神選,硬生生被沖死了。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生,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她都沒有機會發揮奪萃,因為這是衍射的灌溉,無法釋放“色孽之毒”,她死得無比憋屈。
這下,所有的敵人均已死去,便只剩下白虎洞中的巫毒了!
一切隱患全部掃除后,徐束卻掏出了“紅衣”面具,化作滿臉絡腮胡但是氣質文雅的大漢。
隨后,他一個“戴九履一”,化作無形姿態,穿入洞中。